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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養了五個權臣-第218章 你不憋的慌嗎
更新時間:2024-09-09  作者: 溫流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權謀天下 | 溫流 | 明智屋小說 | 重生后我養了五個權臣 | 秦灼 | 晏傾 | 溫流 | 重生后我養了五個權臣 
正文如下:
第218章你不憋的慌嗎

第二天一早,北漠使臣尉遲古便帶著一隊北漠軍來驛館,催請和親隊伍啟程。

這幾日,這幾個北漠使臣在北明城清點著大興公主和親帶來的財物和糧食,閑暇時吃著山珍海味、喝著佳釀,抱著美人歌姬找樂子,把一眾北明城官員的臉都在放在地上踩。

傳聞中那位行事出格、十分囂張輕狂的大殿下愣是一直待在驛館,不曾過問半句。

北漠使臣便覺著這個大殿下也慫得很,在京城那么狂,見了他們北漠的勇士,還不是連面都不敢露?

于是,尉遲古對秦灼也沒有半分恭敬,帶著一眾北漠軍大刺刺催著人啟程,“公主,今日風雪稍歇,咱們快快啟程吧。”

聲未落,他帶來的那些北漠軍齊聲重復這一句。

秦灼剛睡醒,隨他們怎么催,依舊是不緊不慢起身更衣。

杜鵑和采薇伺候著她洗漱。

兩個小婢女臉色都不怎么好看,一時間又欲言又止的。

秦灼見狀,輕聲同兩人道:“你兩留在北明城,等我們啟程后,便帶著初五住到城西的小宅子里去,別讓他亂跑。”

“殿下……”

“小姐!”

采薇和杜鵑聞言都詫異極了。

畢竟她兩人是從長寧侯府的時候就在秦灼身邊伺候的,又跟著到了大殿下府,從京城來北境這一路都在左右,先前秦灼也沒有露出半點不帶她們去北漠的意思。

采薇聰慧,這一路行來都跟在秦灼身邊,多少能猜到一點主子不會就這樣任人魚肉。

可秦灼究竟要做什么,她不清楚,這會兒聽到讓自己留在驛館看著初五,便意會到了此行必然危險非常。

杜鵑遲鈍一些,擔心的是,“你去北漠不帶我和采薇就算了,連初五都不帶著么?他只聽您的話,無爭公子在的時候還有法子安撫住他,我同采薇是怎么也看不住他啊!”

“我已經同初五說過了,他聽得懂,不會鬧的。”秦灼從袖中取出一個小木盒子遞給采薇,“這里頭是城西那座小宅子的鑰匙和地址,這宅子是顧公子置辦的,你們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在主屋的屋頂放一支梅花,到時自有人過來幫你們。”

采薇微頓,張了張口想問她何時回來。

可到了嘴邊,又忽然想起這事不是她這個做奴婢的人能問的。

結果杜鵑比她虎多了,開口便道:“那殿下日后會派人接我們過去嗎?還是您不帶我們去,就是因為很快就回來了?”

秦灼“嗯”了一聲。

沒有正面回答杜鵑的話,讓她自己想去。

直到現在,秦灼才發現晏傾大多時候總是意簡言駭地說一個‘嗯’字,其實真的挺好用的。

許多話,不必細說,該懂的人自然會懂。

她在屋中同兩個小婢女說著話,洗漱梳妝,外頭的北漠使臣三催四請,鬧個不停。

兩炷香后。

秦灼收拾好了,披著厚厚的紅披風,邁步出屋。

滿地積雪,素色鋪滿天地間。

唯獨秦灼著一襲紅衣,容色艷絕。

她一出現,外頭眾人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尉遲古愣愣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右手攏成拳搭在左肩上,上前見禮,“北漠尉遲古,見過公主。”

他身后一眾使臣與北漠軍跟著行禮問安。

秦灼微微抬手示意,看了站在一旁的晏傾第一眼,什么都沒說話,直接出了驛館,登上馬車。

四個粉衣少女跟著上馬車近身伺候,這都是白衣山莊的江湖人里挑出的,會武功的姑娘。

杜鵑和采薇留在了北明城,便由她們頂替。

宋文正和一眾北漠官員站在驛館外頭候著,原本還想上前同秦灼說兩句話。

結果她一步未停,直接上了馬車。

反倒搞得眾人有些傻眼。

有幾個年紀大些的,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大殿下在北明城驛館住著,他們見不著就算了,如今馬上就要去北漠了,連句都說不上。

這怎么不叫人心下凄凄慘慘?

晏傾和曹宣武與一眾北漠使臣一道從驛館里出來,同宋文正等人寒暄了幾句。

北漠的使臣們一個個高高興興的。

北明城的官員一水兒的垂頭喪氣。

兩邊對比,十分慘烈。

“走!”尉遲古率先上馬,哈哈大笑,朗聲道:“帶大興的公主回咱們北漠!”

一眾使臣和北漠軍高聲附和:“帶大興的公主回咱們北漠!”

曹宣武也上了馬,但他實在高興不起來,僵著一張臉,喊:“啟程!”

晏傾帶著幾個送親的官員拱手同宋文正作別,然后各自登上了馬車。

和親隊伍從驛館處出發,出城而去。

一直顯得十分空蕩蕩的北明城,這會兒倒是有不少百姓冒了出去,站在門前街旁瞧著長長的和親隊伍經過街道。

宋文正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忽然眼眶濕潤,追著那輛四駕并驅跑,“殿下!”

他跑得很狼狽,官帽險些被風吹跑了。

可宋文正顧不上,只顧著朝馬車那邊喊:“殿下此去北漠,要安康順遂!”

“要安康順遂啊!”

他想,大殿下不愿意見他們,許是因為嫌他們太無用了,守不住國土,護不住百姓……

可她去北漠和親便是心懷大義,今日一別,此生也不知還能不能迎大殿下回故土。

宋文正知道她去了北漠很難安康順遂,可還是想著說句吉利話,都說文人妙語連珠,偏偏他這時候什么詞都忘了,只能想到這么四個字。

他追了許久,那輛四駕并驅的馬車連車簾都沒掀一下,身后的幕僚李先生急忙忙追上前來。

“大人!別追了大人,殿下的車駕已經走遠了。”李先生伸手扶住他,“俗話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大殿下去了北漠和親,以后就是北漠王的人了,在北明城的時候尚且不見大人,往后身在北漠,又怎會心系大興?”

宋文正聞言,當即推開了李先生的手,有些氣憤道:“怎可如此說殿下?”

刺史宋大人是儒雅文臣,對底下的人一直都十分和氣,李先生又跟在他身邊許多年。

算起來還是頭一次,被他當眾甩臉。

姓李的愣了一下,隨即很快把眼里的那點異樣掩了下去,認錯道:“是我不對,不該這樣說殿下,我回府便去領罰。”

宋文正不好跟他多計較,只抬眸望著遠去的馬車。

而此時,馬車的車簾被風微微揚起,秦灼透過間隙回望北明城的一眾官員。

這種時候,才能看出那些人究竟是人是鬼。

宋文正這樣的人當官,就有點太實誠了。

各方節度使大多都是從刺史爬上去,手握兵馬,雄踞一方的,宋文正身在北境,若是滑頭些,早些打通京城那邊的關系,招兵買馬弄個節度使當當,也是不難的。

而且,這邊境之地,原本有徐家在前頭頂著還好,徐家一出事,他手里沒兵,只能任人宰割,實在太被動。

秦灼這樣想著,車隊很快就到了城門處。

她伸手掀開車簾,回望北明城的街道和百姓,馬車飛馳著出城而去。

她遲遲沒有放下車簾,就這樣看著城門與樓墻離自己越來越遠。

忽然間,秦灼看到了城樓最高處蹲著的那抹身影。

少年也瞧見了她車駕,于高處站了起來,望著她遠去。

秦灼心道:難怪今天一大早就沒有看到初五。

原來是早早就跑到這里蹲著了。

天這樣冷,少年穿的單薄,墨色的衣擺被風吹得翩翩飛揚。

馬車越走越遠。

秦灼看著那少年的身影越來越小,慢慢地變成了一個黑點。

直到再也看不見。

遠處城池山河都被雪掩蓋,銀裝素裹,入目便是滿眼的白。

秦灼才放下車簾,盤坐在車廂里,開始運氣調息。

隨侍左右的四個少女見狀,也不敢打攪,都安安靜靜的。

秦灼這一行出了北明城之后,就再也沒有驛館可住了。

北漠人住慣了帳篷,白天趕路,晚上走到哪,就尋個合適的地方扎營住下。

和親隊伍從北明城出發,去北漠,頭一天晚上到的是臨陽關。

這里上個月剛經過廝殺,雪地里許多大興將士的尸骨未收,厚厚的積雪都掩不住,放眼望去,橫尸遍地、雪里摻紅。

破爛的旌旗立在風中,散落在地的是碎掉的盔甲和染血的頭顱。

秦灼閉目,將這國仇大恨牢記于心。

原本想著奉命送大殿下去北漠和親,回京城就能加官進爵的曹宣武和禁衛們,路過這樣地方都不敢多看一眼。

而尉遲古看到這些,哈哈笑著同北漠人說:“大興軍隊不堪一擊,他們這樣弱,就應該種地當奴隸!偏偏他們沒有自知之明,非要跟咱們北漠的勇士對上,非要來送死!”

與秦灼同在一個車輛里幾個少女聞言,恨得幾乎咬碎了牙。

其中一個袖中暗器都露了出來,抬手就掀開車簾,暗殺尉遲古。

秦灼伸手將其按住,“別。”

她只說了一個字。

此時此刻,秦灼才是最想殺人的那個。

可現在還不能動手。

此時一旦沖動行事,便會前功盡棄。

她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別急,大興這些將士的命,我都會讓北漠還回來。”

那少女怔怔地看了她片刻,咬著牙把暗器收回了袖中。

秦灼收手回袖,沒再言語。

后頭偽裝成隨從的那些白衣山莊的江湖人也有忍不住想殺人的,都被晏傾用眼神制止了。

既然已經踏上了去北漠王庭的路,便不能半途而廢。

尉遲古大聲跟他那些北漠官員說著北漠軍如此驍勇善戰,大興將士如何無用,連著說好了好幾日。

晏傾先前一直面色淡淡,聽多了便一路面無表情。

曹宣武就不同了。

他在官場混了這些人,也是個能假笑、能逢場作戲的,但這一路走來,聽多了尉遲古那些人說話,他整張臉都黑了,恨不能直接提刀殺人。

可不能殺啊。

大殿下坐在車廂里,跟聾了似的。

晏傾不喜不怒,活像座冰雕玉琢的神像。

曹宣武也不知道這兩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還是真的見了北漠就怕的不行,老虎變成了貓。

總之,見他們如此,他也不敢妄動。

這一路走得異常憋屈,且艱難。

大風大雪,瘦弱些的險些直接被刮走,夜里睡在帳篷里凍的不行,路上就死了好幾個人。

而且那北漠王庭藏得極深,彎回路繞,別說是敵國想打過去了,就連尉遲古這種北漠官員都險些找不到回去的路。

他們這一行走了四五日之后,身處風雪間,全靠王庭里派人出來引路。

而且是每走一段,領路的人就換一批。

隊伍偶爾會有停下來修整的時候,曹宣武忍不住湊到晏傾身邊,低聲同他道:“我怎么覺著這些北漠人不止是防著我們?還在防著他們自己北漠的人,這王庭究竟在什么地方,也太難找了吧?”

晏傾淡淡道:“嗯。”

“就一個字啊?”曹宣武這一路上很難找到機會同晏傾說話,他講了這么長一段,就換來人家一個字,心里頗是不爽。

他忍不住又道:“晏大人,如今你我都快到北漠王庭了,這北漠人的老巢,會說漢話的人可不多,你若是不同我說話,你不憋的慌嗎?”

晏傾意簡言駭道:“不。”

曹宣武聞聲,差點當場氣瘋。

又是一個字!

而且他還看著晏傾竟像是連這一個字都不愿意同他多說似的,直接走開了。

曹宣武都沒敢讓氣惱之色上臉,連忙追了過去,“晏大人,你先別急著走啊。”

晏傾被他攔住了去路,墨色微沉,面無表情道:“曹將軍,別怪我沒提醒你,這里是北漠,此時若你行事有異,被尉遲古抓住把柄直接砍了,沒人能救你。”

曹宣武心里明白地很。

何止是沒人救,就算他在北漠被尉遲古那些北漠官員殺了取樂,大興那邊連屁都不會放一個。

皇帝估計還要給大興賠罪。

這個晏傾要么說話只說一兩個字,要么一開口就誅心要命。

曹宣武臉色微僵,也不敢再攔他,往邊上退了一步。

晏傾轉身緩步離去,經過秦灼所在的馬車時,她恰好抬眸看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都帶著幾分囑咐對方:再忍一忍,不要輕舉妄動的意味。

再有一兩日,便能到北漠王庭。

北漠欠大興的血債,定要他們用命來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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