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還請晏大人教我
晏傾耳根處的紅暈逐漸蔓延到了臉上,一下子有些難以應對,只能低聲喚她,“灼灼。”
秦灼裝作不解道:“這時候你不好好回答,喊我做什么?”
她一臉正色。
好似完全沒有別的心思。
晏傾凝眸看了她片刻,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你不說,我哪里知道應該做到什么地步才有用?”秦灼忍著笑,在他耳邊說:“還請晏大人……教我。”
她這話說得像個好學的學生。
正在向晏傾虛心討教似的。
“灼灼!”晏傾又喊她一聲。
這次明顯又羞又惱,還滿是無奈。
秦灼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偏了偏頭,鳳眸如星地看著他。
晏傾對她的那點惡趣味心知肚明。
只是一時招架不住。
這會兒見她笑意張揚,反倒不羞了,也不惱了。
他抬起秦灼的手,從原先的十指相扣變成覆在她手背上,帶著她扯開了自己的衣襟。
夏日里,穿的衣衫輕薄。
一扯,領子便下滑。
露出了他的鎖骨和白皙的肩膀。
“先這樣……”晏傾的嗓音變得有些異常。
秦灼原本只是想調笑他幾句。
哪知道晏大人如此豁得出去。
竟真的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欺負他。
“再這樣。”晏傾握著秦灼的手探入衣襟,覆在他心口上……
秦灼的手心覆在他心口,探得他心跳如鼓。
她的呼吸瞬間就亂了。
“還……”晏傾握著她的手繼續往下。
這次秦灼沒等她說完,就飛快地把手抽了回來,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晏傾,忍不住問道:“晏傾,你該不會是一直都想讓我這樣那樣對你吧?”
這也太能勾人了。
先前謝家舅舅說他是媚上惑主之流,秦灼還生氣。
如今看來,晏傾的確很有“媚上惑主”的本事。
晏傾沒能繼續往下教,還頗有些遺憾。
他伸手把衣襟拉好,一本正經地說:“你不會的,我自然要教你。”
這話說的。
秦灼要不是剛把手從他衣襟里抽回來,險些要以為他方才教的是什么正經東西。
得得得。
敢情今兒夜里,不要臉的不止她一個。
晏傾是真的豁得出去。
秦灼想了想,神色復雜地問他:“難道你喜歡我這樣、那樣你?”
她不等晏傾回答,立馬又加了一句,“你這癖好頗為獨特啊。”
晏傾緩緩站起身來,眸色幽幽地看著她,緩緩道:“畢竟我要以色侍人,自然要迎合你的喜好。”
秦灼聞言,頓時:“……”
說來說去,這還是她的癖好?
是就是吧。
“好好好,是我癖好獨特,你全是為我迎合。”秦灼看他開口,還要說什么,說著就直接伸手拉住他的衣襟,讓其不得不俯身下來,然后吻住了他的唇。
清風明月,正是良夜。
秦灼親了他好一會兒,才退開。
晏傾卻忽然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步入簾緯中,到了榻上。
“灼灼。”晏傾輕聲喊她,語氣如常,手卻已經開始解她的腰帶了,“我方才還沒教完……”
秦灼看他眸色幽深,心道不好。
前兩天他這樣看著她的時候,結果往往都是她被折騰得不輕。
今夜還來?
秦灼連忙道:“不用教了!”
“我可以自己看著辦。”她一邊捂住自己的衣帶,一邊道:“夜深了,還是早點歇了吧。”
晏傾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是啊,夜深了。”
他拂袖,熄滅了桌上的燭火。
簾緯開了又合,翩然落下來。
“灼灼。”晏傾握著秦灼的手為自己寬衣解帶,低聲同她說:“學什么都不能半途而廢。”
秦灼汗顏道:“這種時候,這種事就不要說得跟讀學問一樣了吧?”
先生也在永安君府里住著呢。
這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昔日最看好的愛徒,在床笫之間,也這么講學什么都不能半途而廢,不知是欣慰還是要氣地訓他三百回。
她思緒有些雜亂。
被晏傾察覺,又是好一通親。
“專心點,不可分心。”晏傾捧著她的臉,嗓音低啞道:“你既然要讓我教你,就要好好學完……”
秦灼其實不太想學。
但人在榻上。
沒法子。
為了不落下風,只能受教。
在最短的時間內,反制晏先生,叫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青出藍而勝于藍。
一夜歡情,直至天亮才云雨初收。
第二天便是梁園宴。
顧長安因為宴席的事,早早來門前轉了幾圈,看房門一直緊閉,問杜鵑和采薇,“他倆昨晚做什么去了?都這個時辰還沒起?”
采薇和杜鵑紅著臉,拼命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們兩不知道就不知道,臉紅什么?”顧公子覺得這兩個小婢女也是奇怪得很。
在主子身邊伺候的,還對主子的事一無所知,這么不聰明的婢女,也就是秦灼,才能讓她們一直留在身邊。
換做是他,不說把這兩個小婢女打發了,怎么也得再添個十個八個的聰明人在邊上伺候。
不過,這兩人臉紅得太不尋常了吧?
顧長安心中奇怪,忍不住湊上前,細細打量了采薇和杜鵑幾眼。
“顧公子這是做什么?”杜鵑跳腳,一蹦三尺高,兔子一樣往后躲去。
采薇性子穩點,也被他忽然靠近鬧得臉色越發紅了,小聲道:“顧公子為何突然離奴婢這么近?”
顧長安見狀,推開了些許,很認真問她們,“本公子問你們一句話,你們就臉紅成這樣,是不是愛慕本公子?”
杜鵑和采薇聞言,頓時:“……”
這位顧公子心思跳脫,她們是知道的。
但真沒想到,能跳脫得如此離譜。
“沒有!”杜鵑立馬否認:“奴婢絕對沒有愛慕顧公子的意思!”
采薇也緊跟著道:“奴婢與顧公子身份有別,絕不敢生這樣的心思,還望顧公子……”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顧長安開口打斷了,“果然如此。”
兩個小婢女被他這話給整懵了。
然后,便聽公子爺自顧自又道:“你們兩,一個否認得那么快,明顯是心虛,另一個說身份有別不該生這樣的心思,明顯是……算了。”
他也沒把話說完,就嘆了一口氣,“怪只怪本公子生得如此俊美無雙,世間少有,這風月債總是難免。”
杜鵑無語了片刻,忍不住問道:“顧公子,是不是天太熱,您中暑了?”才在這里胡言亂語!
采薇也道:“要不要奴婢幫您去請花老前輩過來給您瞧瞧?”
“別說了別說了。”顧長安都有點心疼這兩個小婢女對自己愛而不得,當即道:“雖然你們得不到本公子的心,但是既然你們這么喜歡本公子,總不能白喜歡,這樣吧。”
顧公子十分大方地說:“等你們以后找到了好夫家,顧公子給你們一人添五百兩做嫁妝,也不枉你們愛慕本公子一場。”
“不是……”采薇開口想解釋,卻被杜鵑伸手拉住了。
“那就多謝顧公子啦。”杜鵑重新走到他身側,語氣都歡快了許多。
“不必謝。”顧長安搖了搖扇子,一邊轉身離去,一邊道:“等他兩醒了,便來知會本公子一聲,天太熱,本公子先回去了。”
杜鵑連忙應道:“好嘞。”
等顧長安走遠了。
采薇才小聲道:“杜鵑,你剛才怎么回事?我對顧公子沒有那個意思,你也沒有,為何不說清楚?”
“我原本也想說清楚的。”杜鵑也小聲道:“可那是五百兩哎!”
采薇看到對方這一提到五百兩就兩眼放光的樣子,頓時有些無語,“那你也不能騙顧公子……”
“我沒騙顧公子啊!”杜鵑捧臉道:“從他要給我五百兩開始,顧公子就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喜歡的人了!”
采薇再度無語:“……”
“糟了!”杜鵑卻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剛才忘了跟顧公子要個憑證,萬一等咱倆找到夫家的時候,他忘了這事怎么辦?”
采薇徹底不理她了,直接走到一旁去侍弄花草。
原本睡意朦朧的秦灼聽到外頭幾人的對話,忍不住笑了,“這個顧長安……”
“你才睡了沒多久。”晏傾還沒睜眼,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再睡會兒。”
“你還說呢!是誰不讓我睡的?”秦灼原本想起來的,結果剛動了一下,就覺著腰酸。
又躺回去了。
這樣相擁而眠的日子,過了今日,就不知何時才能再有了。
難免貪戀。
“我的錯。”晏傾抱著她,低聲道:“是我恃寵生嬌,不知收斂,累著君上了。”
秦灼有些臉熱,忍不住道:“閉嘴。”
這說的都是什么?
她閉著眼睛,不看晏傾。
晏傾卻靠過來,把臉埋進她頸窩里蹭了蹭,說:“遵命。”
“你這是要命!”秦灼拿起軟枕往晏傾懷里塞,直接就起身下了榻。
更別說繼續睡了。
繼續躺都不行。
她連鞋都顧不上穿,直接走到一旁,取來衣衫穿上。
“別赤腳踩在地上。”晏傾跟著下榻,把鞋拿給她,親手給她穿上。
“如今是夏天,天氣這么熱,地上也只有一點點涼,踩著舒服。”秦灼話是這么說,但也沒拒絕他的好意。
又擔心他還有什么話說,自己又補了一句,“而且我體內火力旺,不怕涼。”
晏傾沒說什么,只是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秦灼見狀,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以前覺著晏傾那副清冷孤傲,目無下塵的樣子看著礙眼。
如今他在她面前露了本性,非但不冷不傲,還動不動就笑。
這些天晏傾笑起來的次數,可以說比他以往的十九年都多。
秦灼有時候被他的笑迷了心竅。
有時候,又覺得這人還是清冷些好。
他還是要臉的時候,最好欺負。
一旦開始不要臉,那真是跟她有的一拼。
總是這樣難分勝負。
再這樣下去,妻綱難振啊。
她思緒有些飄遠,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晏傾接過她手中的衣帶幫她系好,溫聲道:“往后我不在你身邊,還是要讓婢女守夜,免得夜里口渴,連個倒水的人都沒有。”
秦灼聞言,逐漸回過神來。
她原本還沒想到這些。
這幾個月,這些事都讓晏傾給做了。
讓婢女仆從們都閑得心里發慌,生怕哪天主子完全用不著她們,就直接把她們打發了。
秦灼其實不習慣婢女近身伺候,所以哪怕府里仆從遠比長寧侯府多了數倍,她也寧愿讓杜鵑和采薇留在身邊。
這兩個小婢女不會太殷勤,人也伶俐有分寸,反倒讓她覺得舒服。
但是讓她們來屋里守夜什么的。
她還是不太喜歡。
晏傾提到了這茬,秦灼也只說:“再說吧,沒準你很快就回來了呢。”
晏傾給她整理衣襟的手頓了一下。
只是他很快就恢復如常,低聲道:“我一定早去早回。”
秦灼察覺到他一閃而過的異樣,伸手摸了摸晏傾的白發,“有多早?”
她也知道晏傾此去京城,想保住那么多人同時全身而退極難。
但心里總想著他此去順遂,早去早回。
晏傾沉吟片刻,才開口道:“快則三月,遲則一年。”
“三個月還行,一年太久了。”秦灼原本沒打算跟他說回來的期限。
但臨了臨了。
總是忍不住要定下他的歸期。
只有這樣,才能略心安些。
說出去只怕都沒人心。
秦灼自己上陣殺敵都不怕,卻擔心晏傾回京置身風波中,不知會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半年。”她眸色認真地說:“最多半年,到時你若是沒能從京城脫身,我就來接你。”
興文帝如今行事越發荒唐,誰也不知道三個月后、半年后,他會把大興江山折騰成什么樣。
晏傾在京城留的越久,就說明情況越糟。
她不可能一直讓晏傾置身險地之中。
她會去接他。
不惜一切代價。
這是秦灼給晏傾的底氣。
無論他回京后與興文帝鬧到何種地步,都有她和北境兵馬做后盾。
也是她給晏傾的承諾。
無論什么樣的局勢,這天下會有什么樣的變化。
她都會接他回來。
她會給晏傾一個家。
晏傾聞言,墨眸微亮。
他看著秦灼的眼睛,低聲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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