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局中之局第413章局中之局:、、、、、、、、、、、、、、、、、、、、、、、、、:irrxs
三日前,安瀾殿。
彼時夏風溫熱,冷茶清香。
我坐在廳堂里吃一碗蓮葉粥。
今年曉月湖的蓮花開得好,宮人摘了新鮮大瓣的葉子熬了粥,送達各宮。
安瀾殿得了一大海碗,分給眾人,我獨自端著個耳盅,吃得清甜。
“娘娘,小錨來了。”鈴鐺洗了布巾,在院子里晾曬好了,瞧見鐵錨拎著個小籃子走進來。
“嗯,蓮葉粥可還有了,給她盛一碗。”我笑著伸手向鐵錨,拉了她坐下,“怎么今日得空來看本宮?還是來瞧你相公,順腳來看我的。”
鐵錨一笑,將籃子放在桌上,從里面拿了個小瓦甕出來:“不為別的,做了當時當令的綠豆餅,放了許多清暑的藥材進去,娘娘嘗嘗。”
拈了一塊兒放在口中,果然香甜,淡淡的綠豆香氣,滑嫩細膩。
“好吃。”我笑道。
用帕子來擦我的嘴角,小錨也笑了:“娘娘這幾日氣色好得很,可是和皇上已經不鬧別扭了?”
我笑了笑:“也就那樣罷了,誰還敢真的跟皇上鬧別扭?”
鐵錨移了一下眼光:“既是這樣,那奴婢帶來的這封信……看,還是不看呢?”
我不禁一愣,口中卻沒停,仍舊嚼著豆糕:“什么信?”
“有人折了紙鳶,投進我家院子里的。火漆密封,信箋外面卻什么也沒寫,還是在紙鳶的翅膀上著了一個‘貴’字,奴婢想著,應該是給娘娘的。”鐵錨低聲道,又給我遞了一塊兒豆糕。
遠遠瞧著,就像我們在一起吃東西一邊嘮家常。
起身走到內室,拿了火折子燙開密信,上面卻只有簡單的時間和地點——“下月初六,長安城外瀘水庵相見”,信的最后連個落款都沒有。
我皺了眉,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高陽約我相見呢?
“可見到投信的人了?”我回來問鐵錨。
鐵錨搖了搖頭:“沒有。不過……奴婢倒是覺得這折紙鳶的手法有些熟悉。”從懷里拿出一張已經展平的紙,鐵錨指給我看。
不過一張普通的竹紙,市面上十家紙鋪子,十家都有這個賣的,只是這折紙鳶的手法……
我抬頭驚喜地看了看鐵錨。
鐵錨一笑:“奴婢從小跟著娘娘,見過許多家公子給娘娘折紙鳶玩兒,皇上折的奴婢都見過。這玩意兒為圖破風,鳶口都是極尖細的,只這種癟嘴的,就這一份!”
“可是,他怎么會……他怎么會來?”我心中雖竊喜,卻不能肯定就是南晨寺回了長安,因為他在朝廷上下,長安內外,已是不復存在的人了。
當下只怕人多口雜,隔墻有耳,我便不好再說下去,只暗暗將信收了,囑咐鐵錨道:“這件事連百里也不必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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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局中之局第413章局中之局:、、、、、、、、、、、、、、、、、、、、、、、、、:irrxs
鐵錨點了點頭,似有些憂慮:“娘娘放心,只是如今娘娘已經和皇上和好了,這樣的信看看也就罷了,不必太當真的了吧?”
我一笑,曉得鐵錨知我心思,怕我動搖,忙拉了她的手:“別擔心,我心里有數,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再跑一趟。”
將信上的花形火漆摳下來放到她手上:“平時宮里不預備這個東西,你去咱們府上找我三哥,說要一塊一樣的火漆,最好今日就有,要是晚了,明日也可。”
鐵錨不大明白我的意思,卻也知道不必多問,當下將火漆收起來,辭別去了。
這邊,我將信箋展在桌子上,拿了筆墨臨摹了幾次,只覺雖不逼真,也有七八分像了。寫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我又描了兩句“生死不離”的肉麻話,這樣一來,杭泉靈會更得意,更相信這就是高陽送來的信了吧。
鐵錨和我三哥都是利落人,下午借著再送綠豆糕的當口,鐵錨便將火漆送了進來。封好信箋,落下火漆,找好了送信的可靠之人,我該吃吃,該喝喝,只等著品盠百歲宴的這一天被人抓包了……
果然,當日我一說出要去麟趾宮的后殿換衣服,杭泉靈的眼線便跟了出來。
其實,我一直有注意到,自我們回宮以來,杭泉靈就無時無刻不在關注我的行蹤,哪怕我是在禁足,哪怕我是在煙云洲,恐怕都沒有走出她的視線范圍。
所以這一場我自導自演的戲,杭泉靈也必不能錯過。
其實說實話,在這一場安排中,事事都在我的意料,唯獨一件沒有,就是……我爹的突然出現。
我現在瞧著這個老頭子,越看越帥。真的想不到,這個年輕時叱咤疆場,上了年紀穩坐朝堂的首輔大人,竟有這么性情的一面。為了他的女兒,將先帝親賜的丹書都拿了出來。
也僅僅是因為我向他求了,接我出宮。
接我出宮嘛,其實不用這么大的陣仗。我既然不會被賜死,只要我不愿意再去冷宮,他老人家的面子就足可以為我爭個離宮的去處了。
可是他捧著丹書來了。
我知道,他不止是要帶走他的女兒,還要告訴皇帝,告訴太后,告訴所有在場的人,江家的女兒不是能被隨便欺負的。在我身后,不止有國公府這座大宅子里的人,還有埋在地下的江家的列祖列宗。
“伯伯,侄兒潛回長安,經過榆林的時候,發現駐扎在榆林城外的京畿守兵,似乎在改換軍制,這件事伯伯可知道?”我爹書房內,南晨寺皺著眉,若有所思。
我爹點了點頭:“知也不知。”
他這一說,我和南晨寺都有些詫異。
“一個月前,云波侯,哦,不是,現在應該稱云波公,向皇上提出建議,想要將守衛長安的部隊做一編織調整,一為整肅軍紀,二來,長安守兵多年身處盛世,許久沒有實戰了,他想借這個機會,進行一下實戰演練。”大哥說道。
南晨寺以手摩搓座椅扶手:“據侄兒所知,長安守兵亦是遵從五年換防的規矩,許多兵士都是征集東西南北四方精銳前來長安戍防,說不上什么戰與不戰,能與不能的話,自然都是軍中好手。杭家此舉斷不會如此簡單。”
一旁,我大哥眼中一點了然從容的笑意,仿佛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不止知道,還很知道!早就知道!并且做了準備。
我不覺心中一動,幾分欣喜躍然!原來,我在宮中的發現,我爹我的哥哥們在宮外也已有所察覺了嗎?
而就在此時,我惜字如金的爹卻慢慢地將頭轉向了我……
“現在可以告訴爹,你為什么要出宮來?你究竟發現了什么?又打算怎么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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