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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頭暈眼花,青夏剛要大喊,被人狠狠捂住嘴巴,她便手腳齊用去,踢打身上壓著的男人。
宋溓這些日子心情糟糕的厲害,好不容易與她私見,來的路上心情雖復雜,可到底也是期待,如今二人以這般滑稽又好玩的方式再見,他愈發起了逗弄的心思。
“小美人兒原來躲在這兒。”
青夏扭動著身子,卻感覺得到他忽而加重的呼吸,伺候過人,也知道他這反應對自己可是不妙,青夏抖著身子逐漸松了下來,她不掙扎,倒是令宋溓有些詫異,他還以為她會誓死抵抗呢。
“你若不亂喊,我就松開你。”他聲音壓低,試探道。
青夏微怔,原本驚恐的雙眼慢慢沉靜下來,卻猛猛點頭表示同意。
宋溓便放開了手,只聽她說:“好漢,你若是求財,我給你錢財,只求你萬不要害我性命。”
宋溓微微挑眉,心道這娘子倒是知道保護自己,不與盜賊硬碰硬,于是,他撫上她的臉,好一陣流連忘返,語氣里多了幾分輕佻。
“好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你莫怕,除了錢,我還想要你。”
青夏一哽,心一橫,說:“好漢得過就走,莫要行兇,我也絕不會將今夜的事捅出去。”
“你說什么?”宋溓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說的極快,連聲音都差點兒忘了偽裝。
青夏細細辨認,心才算放了下來,隨后與他確認道:“我知道這個時候來無非是為了錢財,我只是個弱女子,不能與你相抗,也不愿因為抗拒反而害了性命,反正此間黑暗,我不知你是誰,你也不知我是誰,今夜的事過后,咱們就當沒發生過,你從哪里來便從哪里走,事后我絕不會將此事鬧到官府上去。”
宋溓咬牙:“你這般順從,就不怕他日你夫君知道此事?”
青夏眸光微閃,誠懇至極:“我沒有夫君,乃孤身一人。”
宋溓豁然起身,心中憤憤:“好你個連青夏!竟然出口成謊,沒有一句實話!”
見他裝也不裝了,氣急敗壞,青夏只冷著臉坐了起來,去重新燃了燭光,照亮了這一側,也看清了,立在床邊的人憤憤的樣子。
她冷聲道:“大爺這是玩兒夠了?”
見她是這種反應,宋溓微怔:“你早知是我?”
說罷,心里那口氣瞬間就散了,難怪她裝的如此順從,原來是早就知道了,故意這么說的。
青夏搖頭:“一開始不知,是大爺后面的話漏了聲音,從而猜到的。”
宋溓遲疑看她,卻見她臉上并無喜色,甚至冷冷的,沒有絲毫感情的瞪著自己。
“我只是,逗你玩玩。”他欲解釋那行為。
青夏聽得發笑:“逗我玩玩?假扮盜賊夜闖廂房,還欲行不軌之事,大爺覺得這事好玩嗎?”
看她這般認真生氣,原本還覺得理直氣壯的宋溓瞬間泄了口氣,與她好聲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沒想真的傷你。”
“我的反應?那我方才的反應大爺可還滿意?”
宋溓頓默,而他的沉默在青夏看來便已經是答案了,婦人死節,在他看來,方才那樣的情況下,自己應該是寧愿一死,也不要被賊人玷污了清白,心中對她那樣幼稚的行徑更加厭煩,也對他的態度更加心冷。
而沉默之后,宋溓卻給出了另一種答案。
“起初見你如此順從,我心里頭是憤怒的,可事后一想,卻覺得你這樣做才是聰明,面對謀財害命之徒,只要保住性命,其他什么都可以豁得出去,你做的很好。”
青夏愣住,詫異的看著他。
“你竟會這么想。”
對上她的目光,宋溓嘆了口氣:“命都沒有了,何談其他?許多女子在遭遇這種事的時候,都不如你方才那般冷靜,若激怒狂徒,便會丟掉性命,青夏,你不會遇到這種事,可我也不得不說你方才那樣做是對的。”
青夏被他的話說的蒙了圈,一時都有些狐疑,眼前的宋溓,可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宋溓嗎?
他是個讀圣人書的君子,讀書人最喜歡講究繁文縟節了,這世間對女子的條條框框,雖說前朝時輕了許多,可人們的骨子里還是老舊思想,在這個餓死是小,清白是大的年代,凡是發生這種事情,女子都會成為恥辱柱上被人唾棄的人,哪怕犯錯的是別人,可人們的目光依舊會黏在被傷害的女人身上,仿佛多說她一句,自己就清白高貴的不得了。
這種念頭閃過后,忽然又有了解法,他確實與傳統的君子不太一樣,他有抱負,理想,有野心,也確實不是遵守規則之人,先前他對女子種種說法,也足以見得他這個人,至少與那酸儒是不一樣的。
看她神色變化,似乎沒那么冷淡了,宋溓一步上前,握住她冷冰冰的手,語氣里還頗有幾分委屈。
“我只是心寒,方才你說你沒有夫君一事。”
青夏看著他,抿著唇,目光理智且冷靜的說:“這話我也沒說錯。”
“那我是你何人?”宋溓蹙起眉頭,握著她的手都用力了些。
青夏吃痛,掙脫開來,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是我祖宗,行了吧!”
說罷,坐到一邊去,氣鼓鼓的不看他。
雖被嗆了一聲,宋溓卻還是開心的不得了,他忙過去擠著她坐,惹得她說:“旁邊是沒椅子了嗎?非坐這兒?好,你坐我起來。”
說著就要起身,卻被他攬著不放手,呵呵笑道:“一人做一把多冷啊,這樣抱著才暖和些,我方才一路上來,你不知我這身上多冷。”
末又說了句:“我怎么就成你祖宗了?你莫忘了,你還是我先生呢,這輩子怎么說,你的身份都高于我,學生還得請先生不吝賜教。”
青夏呸了一聲,暗道他到了這個份上還不忘風流,什么先生?什么學生?一下子就回到了剛有糾葛之時,他那無恥的嘴臉,如今看來更盛了!
“有正門不走,非要走地道,活該你冷。”避開了他后面曖昧不清的話,青夏冷聲懟他。
被她接連嗆聲,宋溓卻一點也惱不起來,直說:“你這樣好,這樣與我說話才像個正經人,平時又冷又淡,一點兒情緒也沒有,一點都不好。”
青夏詫異萬分:“大爺莫不是喜歡受虐?逆來順受的你不喜歡,非要同你唱反調,給你擺臉子,你才高興啊。”
宋溓想了想,認真答她這話:“你這話還真是不無道理,我好像就喜歡你這勁兒,太逆來順受,看著太假,你這般有生氣才像是個人嘛。”
青夏頓時擺著臉,宋溓察覺到自己的話說錯了,忙道:“你本就是人。”
青夏:“……”
見她不語,宋溓便問:“你也不好奇,這房間里為何會有地道?”
“大爺的地盤,地下便是建迷宮也不足為奇。”
宋溓呵呵笑:“你也不好奇我為何從這兒上來?”
青夏冷靜下來,沉了下氣,才說:“眼下諸事繁多,大爺應當沒那個閑工夫,故意走這道捉弄我,不走正門是不想讓人知道你在這里。”
宋溓:“你知道我的事了?”
“略知一二。”
宋溓沉默下來,暗嘆口氣,抱著她的手松開了些,青夏便問:“大爺是一人來的?”
清源呢?總不會還在地道里貓著吧?也總不可能真讓她說著了,這地下還有一座迷宮不成。
青夏在想清源,宋溓卻想到了另一個人,頓時暗嘆一聲“糟了”,遂起身,忙步而去。
“你在此間等著,我去接個人。”
青夏:“……”
劉靖帆在柴房都快凍成冰棍了,對此處不了解,也不敢貿然出去,不知等了多久,門才從外面打開,宋溓出現,神色頗有幾分尷尬。
“走吧。”
“喲,這是從天外幻境里走出來了,還記得我呢。”劉靖帆忍不住諷他。
宋溓自覺有愧,干咳一聲,說道:“方才有事耽擱了會兒,走吧,我帶你去找你的娘子。”
劉靖帆本還想數落他幾句,一聽他這話,頓時歇了氣,抱著手同他離去。
把人帶到了西廂房,旁的宋溓就沒管了,直奔東廂房去。
再回來時,青夏穿好了衣服,坐在燈下等他。
天冷地凍,風雪不眠,他踏雪而來,只為這屋里,為他亮著的一盞燈。
“青娘。”他走近,燭光下,美人依舊,只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多了幾絲憂愁。
“你方才說你對我的事略知一二,你都知道多少?”
青夏看著他,說道:“你被貶為庶民,是因為我哥還有典獄長的事,宋家被皇上盯上了,如今你的日子不好過,其他的我就不知了。”
說罷,她站了起來,仰頭看他,眼里閃過一絲掙扎,只說:“我本以為我在你這里受的挫磨,足夠還清你對我的恩情了,可如今你到了這個地步,你可以告訴我嗎,這究竟是你們計劃的一環,還是……意外的被牽連?”
看著眼眸水潤的她,宋溓深吸了口氣,掌過她柔軟的臉,說道:“你不用知道那么多,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諸多事上我虧欠你,你若覺得你也虧欠我,想還恩情,便當我們二人是互相虧欠吧,這樣想你是不是就會好受一些?我也不是真的想要磋磨你,那段日子,我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有你在身邊,擔心將來你會受牽連,可真要放你走,我也不愿意,說了許多言不由衷的話。”
現在,他愿意解釋了,青夏聽在耳里,卻沒有多少感覺,或多或少她都猜到了其中的緣由,相比起他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其實青夏更在乎的是他的態度,是他從來不把自己當一回事的態度。
“你別看我生來富有一切,可其實很多事情我也無法掌控,無法確定,許多次都惶惶無助,我無人可訴說,青娘,雖然如今不是最壞的結果,可宋家由盛見衰,我心里頭也是沒底的,或許我將來要做的是抄家滅族的事,你與我最好是沒有關系,這樣才不會受到牽連,可是皇帝竟對你家上了心,如今看來,許多事情我都多此一舉了,繞了那么大一個彎,想讓別人覺得我不在乎你,可你已在局中,摘不清了。”
無論前頭做了多少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的事,可他說這話青夏是信的,二人之間經歷的風風雨雨之多,一些大是大非不足以讓她心痛,可是那些細枝末節,那些令她心驚膽戰,讓她覺得自己宛如一只金絲雀。
多次的嘗試,多次心痛,慢慢印證了他們二人即便還能待在一起,她也無法毫無芥蒂的與他共存了。
被他抱住,青夏沒有掙扎,也將他抱住,只是眼里總有傷心淚,她無法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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