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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之上樹影從密,這里多半是莊子上的奴仆來砍燒火的柴火。
宋溓和劉靖帆選在此地,有個風吹草動,也能及時察覺。
上來的路并不難找,被人走了十幾年,成了一條好道。
兩人商量了一些密事,休閑之時,劉靖帆看著遠處的山體,忽然問他:“這次皇上拿那活祭之事壓你,我是知道你當初不顧自身危險,親自跑了一趟,去幫了連少啟,這多半都是因為你身邊那個姑娘吧。”
宋溓沒說話,答案顯然易見。
劉靖帆嘆了口氣,感嘆道:“真是沒想到,你宋溓居然是個癡情種,多么精明的一個人在這件事上也會犯糊涂,這不是活活的把一個把柄給到人家手上嗎?”
“你把人藏哪兒去了?滁州,臺州?也只有這兩個地方,還算安全了。”
宋溓說:“皇帝欲之罪,這只不過是個借口罷了,我做與不做,他都會用其他的事情強行治罪。”
“可此事對你來說也算是個好事,至少你身邊的那個姑娘知道了這種事情,一定會感動的不得了,從而死心塌地的跟著你。”
宋溓唇角微微勾起,想到這兩日青夏態度的轉變,身心舒爽,本來兩人之間因為之前的事情就有些不好,如今也算是老天助他,不忍看他在和青夏的事情上再繞彎路。
“她心性干凈,自覺虧欠,雖然我不想讓她覺得自己虧欠了我,可到底,她唯有這些想法,才能更好的待在我身邊,之前因為和靈揚的婚事,我傷害了她許多,當時她表現的很決絕,如今有了這樁事,想來我和他之間就能破冰了。”
劉靖帆挑眉:“你這算不算是挾恩圖報?”
“我這只能算是曲線救國,我和她就差一步,若她真的心灰意冷,對我再無留戀,我也不知要如何才能留得住她。”
“你難道不怕她若知道你這種想法,會同你決裂?”
“我不會讓她知道,我如今才反省,當初與靈揚的婚事就該回絕,也不至于繞這么大個彎子。”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意思,處在當時的情景,你也未必真的能回絕那門婚事,什么事情不到了顯山露水的地步,未能見其真容,都下不了決心,有些彎路是必然要走的,不走就不知道后悔,不知道轉變。”
二人漸漸無聲,而走上路來的青夏仿佛被凍在了此處,林妙若擔心的拉住她的手,本身在外面就很冷,此刻她的手更是凍得冰冰涼。
青夏深深地沉了口氣,對上她擔憂的目光微微搖頭,過了半晌才拉著她的手一起走了上去。
她一言不發,突然現身,林妙若當她要當面對質。
她們這邊兒發出了動靜,那邊警覺得兩個人自然都有防備,只是一轉身見是他們二人時,兩人皆有所怔愣。
青夏看向明顯不大自在的宋溓,在他心虛的眼中,拉著林妙若朝他走近,聲音先傳了出去。
“你們走的夠遠的,家里飯菜好了,我們出來走走,順便喊你們回家吃飯。”
一句簡單的問候,叫宋溓悄悄松了口氣,他身邊的劉靖帆反應更是大,快步走到林妙若身邊,將她一把拉了過去,上下左右的打量著她,見她氣喘吁吁,忍不住說了句:“你身子羸弱,怎么能爬這么遠的山路呢?”
林妙若喘勻了氣,她方才險些沒喘過來,實則是因為她還不知青夏是不是要撕破臉皮,如今看來她應無此打算。
“成日待在家里實在悶了,我和青夏走走停停,沒有累著。”
劉靖帆將她拉到一邊,干笑一聲,說道:“兩位姑娘都親自來請了,咱們也趕緊回去吧,這山上怪冷的。”
宋溓拉過青夏的手,對他們二人點了點頭,便與青夏走在前頭。
他們走了幾步遠了,劉靖帆側頭問林妙若:“你們來了多久了?”
林妙若眼也未眨,直道:“就剛到啊。”
劉靖帆不疑有他,只在心中暗暗腹誹,幸虧是剛剛到,應該是沒聽到他們說的話,否則,那位姑娘不會那么平和吧。
林妙若則是心如擂鼓,也得虧是她們兩個女子步伐不重,否則早就要被他們聽到了,如今青夏不發作,她也只能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這個時候青夏更重要。
這次過后青夏一如平常,沒怎么給宋溓好臉,說話也多陰陽怪氣的,她這態度到更叫宋溓放心些了。
只可惜消停的日子還沒過兩天,宋家被抄,一家人被貶,趕出了國公府,朝廷給出的理由,是發現宋國公有大量的貪污痕跡,至于證據還在搜羅,所以先是罷官,后是抄家,至于定罪,似乎皇帝頗有顧忌,沒有直接定罪。
一旦抄家,所歸屬宋家的一切產地鋪面都要關門大吉。
這處莊子也在其中,抄到此處來時,劉靖帆擔心林妙若的肚子,帶著她先走一步,當天宋溓也不在。
這個青夏倒是清楚,頭兩天天夜里宋溓就提早與她說過,這個時候他不方便露面,等到官府查抄而來時,她只管報上戶籍,反正她是良籍,也沒說這里的莊子不能租賃吧?就當是租客,大不了收拾東西離開便是。
青夏也聽了他的話,他半夜離開,等到第二天,風平浪靜,一直到了夜里,青夏叫來田田、有瑛和李娘子。
分別給了她們傍身錢,又吩咐有瑛和李娘子她們二人,給了他們一個藏身之處,正是宋溓走前透露的,讓他們先過去安頓,自己和田田等到官府來后便立即去找她們。
有瑛暗覺不妥,李娘子更是不答應。
青夏卻拿出了田田的良籍,說道:“時間太短,我已是自由身,就像田田的也一并改了過來,此時在這里只有我和田田與宋家沒有關系,你們倆卻還是宋家的奴仆,若你們在這里,我不能安心,你們先走,先去安頓好,我們是良籍,官府不會為難我們。”
細細一想,此事卻如青夏所說,她們二人在此反而是拖累。
不做多言,二人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即刻出發。
田田不敢置信的看著那紙文書,青夏摁住她,來不及同她解釋什么,只問她:“你信不信我。”
“奴婢自然是信姑娘啊!”田田忙說。
青夏沉了口氣,表情卻沒有多少緩和。
“好,你既然信我,接下來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問,從現在開始,你我便以姐妹相稱,你不是宋府的田田,我也不是宋家的奴婢。”
田田重重點頭,卻不料姑娘一轉身去了里臥,將常用的衣物和貼身的物品收攏,并吩咐她:“你也快去將你的衣裳物件都收拾好,記住,重要的帶走,不重要的一律留下。”
田田不疑有他,忙去收整,她如今恢復的差不多了,至少行走奔跑,只要不太劇烈,她都能承受。
兩人收拾這些東西總共還沒有一個時辰,到最后都是查漏補缺,等到午后,青夏吩咐莊子里的仆人去歇息,并說自己也要休息,東廂房便歸于平靜了。
而這時,青夏拉著田田,翻開了她臥房里的地道入口,田田一臉震驚,隨后明白了。
“這一定是大爺給姑娘的逃生之道,不想姑娘與官府正面碰上。”
青夏沒解釋,只點點頭,打開了火折子拉著她一起下去。
地道里確實分好幾個路口,青夏帶著田田走了幾個都是死路,如此試錯,方才找到出口,這時間都不知過去了多少。
等到二人重見天日時,外頭天還沒有徹底黑下去。
而她們出來的地方,還是在山中,兩人只知順著大道走,走的腳都要磨起泡了,方才看到人煙。
此處眼熟,是他們曾經乘馬車上來的地方。
路邊也有擺攤維持生計的小販,凍得時不時的跺腳。
走出大道之后青夏便與田田都戴上了帷帽,兩人走到一處攤販前,那攤販看了她們二人一眼,道:“天黑出城,路途艱險,二位要不要買兩把刀防身作用?”
青夏遲疑,問道:“你這刀怎么賣?”
“二兩一把。”
青夏蹙眉:“這也太貴了吧!算了,我不要了。”
說罷,便要拉走田田,卻被那小販喊住:“自是有便宜的,喏,七百文,沒有比這便宜的了,再便宜那刀也不經用啊。”
青夏頓住腳步,那過他的刀,糾結不已,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那就這把。”
說罷,從荷包里掏出了錢給他,隨后又問:“小哥可認得哪有賣馬的?”
那小販接了錢,看她如此算計摳搜,當她是小姑娘家家好面子,也不當真,便指了一處:“那邊,只是馬可不容講價,七百文也買不到一匹馬哦。”
青夏沒說什么,田田瞪了他一眼,欲要罵上一句,卻被拉走了,只看著那小販一臉嗤笑,分明是不把她們放在眼里。
青夏走到賣馬主那,問:“老板可做運客生意?”
賣馬主點點頭,指了指身后的幾個伙計,道:“我們這兒都是瘦馬,跑不了長路,若是短跑倒是可以,姑娘去哪兒?”
青夏看了看城門口方向,說道:“眼下天色將黑,我與妹妹要趕到下一個落腳點休息。”
賣馬主是個瘦弱的中年男人,看著倒是一副老實像,聞言面露難色,道:“若是要去小鎮,那就有些遠了,天黑都跑不到,不過,離京城十五公里外的安然村,倒是有百姓可以借宿,只是需要收點兒錢。”
青夏“啊”了一聲,那賣馬主瞬間明白她的擔憂,指了指城門口的士兵,說道:“姑娘放心,我們這兒做的都是正經生意,皇城腳下擺攤子都是經過檢驗的,絕不坑蒙拐騙,那安然村常有外客去借宿,到時從安然村走,走到下一個小鎮便要方便些。”
青夏想了想,便同意了,隨即又吞吞吐吐的問:“只是不知,借宿的話收費貴不貴?我和妹妹囊中羞澀,若是太貴只怕還住不起。”
賣馬主笑笑:“正經生意自然正常收費,你們姐妹二人可同住一間房,一晚只要十文錢,包晚飯二十文。”
十文確實不貴,青夏當即定下,上了簡易馬車后,賣馬主喊了他小兒來送客。
那小兒十分熱情,同她們說安然村如何熱情,如何周到。
青夏笑笑,說道:“小哥這么說,我和妹妹都想多住兩晚呢。”
那小哥更加神氣了,又吹了一通,隨后說道:“農家不比鎮上自家的門關起來,誰也不搭理誰,我看你們二人皆是女子,等到了住處,夜間還是少出來的好。”
此話是為關心,青夏領他好意。
“多謝提醒。”
如此一路說說笑笑,到叫田田沒什么插嘴問話的機會。
等到安然村天是蒙蒙黑,小阿哥帶她們回了自家,喊了一聲老娘,讓她準備晚飯,隨后帶著青夏二人去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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