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我要春闈題目第178章我要春闈題目:、、、、、、、、、、、、、、、、、、、、、、、、、:irrxs
顧依依手上的力氣很大,白玉安被顧依依拽住胳膊拉起來,被她拉著往前,跌跌撞撞的跟在她身后往前走。
一直進到一處破舊狹小的宅院里才停下。
一進的院子,統共只有一排正屋,院子狹小,角落處堆滿了雜物。
白玉安站在門口處,眼神看向了正坐在正屋門口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不過二十多歲,一身灰撲撲的褐衣,卻眼神木然,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著進來的人,眼珠都不曾轉一下。
顧依依走到了顧海清身邊,看向了門口處站著的白玉安。
“那年我落水之后,被水流沖到了下頭的潭水里,我大哥為了救我,從岸上跳下去,卻摔到了頭上,也差點在水里淹死。”
“可是老天不愿讓我和大哥死,剛好被路過的路人救了起來。”
“回去之后我就發了高燒,昏迷了十幾天,醒來后卻忘了所有的事情。”
“而我的大哥自此癡傻,找了許多大夫來看都無能為力。”
說著顧依依忿恨的盯著白玉安繼續道:“母親看我與大哥成了這樣,日日傷心不已,不到一年就病去了。”
“第二年我父親就將我和大哥送去了鄉下,自己又新娶了后娘。”
“而我與大哥在鄉下被仆人苛待,又見我父親從不曾來看過,甚至連錢糧都不再送,就知道我們被父親棄了,轉手將我和大哥賣給了人伢子。”
“蒼天有眼,我帶著大哥逃出來后意外恢復了記憶,在人生地不熟的蘭州過了好幾年。”
“輾轉來到京城,沒想到老天真的讓我遇見了你,才知道你考上了探花,竟還任職在翰林。”
白玉安聽著顧依依講著她這些年的遭遇,一時心痛難忍。
當年那一場落水,若是她沒有膽小的逃跑,是不是結局就不一樣了。
白玉安如鯁在喉,緩緩上前了一步,朝著顧依依輕聲道:“當年的事情我也沒有料想到會變成這樣的結果。”
白玉安的話還沒說完,顧依依就上前一步尖利的打斷她:“白玉安,你摸著你的心口說,當年你真的沒有想到過后果么?”
她又上前了一步,語氣狠戾:“還是說你也期待那個后果,想讓那個秘密跟我一同淹死在水里!”
白玉安的心里一亂,手也微微顫了顫,不由后退了一步。
她一直不敢正視自己當年的隱秘心思,逃避了許多年。
是的,當年的白玉安病那一場,不過知道是自己害了人,夜夜不得安寧。
眼神垂了垂,白玉安沉默半晌又開口:“你想讓我怎么做?”
顧依依大步走到了白玉安的面前,兩人對站著,又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初春。
那時節正是草長鶯飛,兩個孩童稚氣未脫,在土地廟里虔誠的磕頭結交為知己。
只是那一年匆匆而過,再回頭早已不是少年。
年少的荒唐事總是會午夜夢回,惶恐與愛恨,總要有個結局。
顧依依現在已經微微有了些理智,神情已不再如剛才那般瘋狂。
她盯著白玉安,看著這張臉依舊如孩童時那樣引人注目,脫了稚氣的臉頰風華如玉,依舊是當年那個年少成名的神童。
雖是不承認,顧依依曾經也仰望過她的。
那個小了她兩歲的小少年,一舉一動溫順雅致,清澈疏遠的似海底月,是一仰頭的枝頭白梅。
只是這一切都在知道白玉安是女子時砰然破碎。
海底月被攪渾,枝頭梅被潑了污水,讓她恨不得將那欺瞞世人的虛偽小人踩在腳底。
顧依依曾想過無數種讓白玉安痛不欲生的法子。
最大的報復自然是讓白玉安身敗名裂。
讓眾人都瞧瞧那雅人深致的白家四郎,到底是個怎樣虛偽骯臟的貨色。
可理智還是讓顧依依冷靜下來,讓白玉安死了就死了,而她與大哥,依舊是這樣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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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要踩著白玉安一步一步擺脫現在的生活,要榨干白玉安的每一滴血。
那時候她再報仇也不遲。
她緊緊盯著白玉安,她白玉安都能扮成男子科舉入仕,那她又為何不能?
她若是入仕,她一定可以比白玉安做的更好。
顧依依的臉上平靜了下來,瞪著白玉安低低道:“我要這次春闈的考題。”
白玉安聽罷一驚,上前一步:“考題是由內閣學士和翰林學士共同出的,我如何能得到。”
說著白玉安又看向顧依依震驚道:”且春闈必須是舉人才能參加,難不成你還參加過會試不成?!”
顧依依臉上冰冷:“你都可以,我為什么不可以?”
顧依依這些年一直扮成男子好自保,名字是她路上碰到的一個趕考書生的名字。
那書生在路上病死,她正好可以用他的身份。
白玉安依舊皺眉搖頭:“科考題目我不可能拿的到。”
她又從懷里掏出一個袋子放到顧依依手上:“這里有些銀錢,你先拿著。”
說著白玉安看向顧依依身后的顧海清身上。
她雖并不記得從前的顧海清是什么模樣,但也依稀記得是溫潤的樣子。
她垂了眼簾,對著顧依依低低道:“你應該知道我家里的情況,扮成男子實屬是無奈之舉。”
“家里父親年事已高,還請留兩分余地。”
顧依依冷笑:“留兩分余地?”
“當初你拉住我,我落下水了,你留余地了?”
“你當時不也想著我要是能死了就好了,是不是?”
“可惜我命大,還讓我在這里碰見了你,這就是天意!”
從前的過往被再翻出來,白玉安知道自己當初跑開的確不對,但顧依依落水,何嘗不是一場意外。
顧依依看白玉安不語,又厲聲道:“今年我若是沒考中進士,那我便去官府里舉報你的身份。”
“白玉安,你回去好好想想。”
“你要么給我萬貫錢財封住我的口,要么就助力我在官場上青云直上。”
白玉安神色微微一變,看向顧依依:“你未免高看我了。”
“萬貫錢財即便讓我全家來湊也湊不齊。”
“青云直上靠我這翰林編修,簡直是異想天開。”
顧依依冷笑:“我只提出我的要求,其他的便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
白玉安盯向顧依依,忽然問:“上一次會試的題目,你還記得?”
剛才顧依依說她流落在了蘭州,可沒有戶籍文書,她根本參加不了會試,又是何來的舉人。
白玉安心里懷疑,這才問了出來。
顧依依的臉色變得猙獰:“你問這些做什么,你只要記住,在會試之后,你若是不滿足我的條件,那你便等著抄家吧!”
面前的顧依依臉上始終冰冷,那雙眼睛里透著算計與威脅,白玉安知道,再講下去也無濟于事。
心里已然明白自己不過是她為了翻身,握住的一個籌碼而已。
白玉安不知道顧依依這些年是怎么過的,又經歷了什么。
功名利祿自來人人向往,她雖有虧欠,但她向她求這些,到底為是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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