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一別經年,大師近來可好?第610章一別經年,大師近來可好?←→::mayiwsk
鐘璃站在老婦人身前,緩緩收回了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對著身后的洛秦說:“將她臉上的易容弄去。”
洛秦沉聲應是,掏出了一瓶不知名的藥水打開,倒在掌心在老婦人的臉上涂抹了一下。
很快,老婦人臉上的皺紋花斑蕩然無存,出現在人前的是一張算得上青澀的臉。
只看眉眼痕跡,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
鐘璃一言不合殺人的舉措讓人憤怒。
可死了的人易容出行,這卻同樣讓人難以相信她的目的單純。
面對著無話可說的人群,早就看出此人是易容的洛秦哼了一聲才說:“此人易容露面,在人群中危言聳聽污蔑王妃清譽,按律當殺!”
說完后,洛秦刷的一下將那人的胸口的匕首抽了出來。
短匕拔出帶去飛濺的血花,讓看清這一幕的人瞳孔中再度緊緊一縮。
洛秦單膝下跪,恭恭敬敬地將染血的短匕遞到了鐘璃的眼前。
鐘璃隨手接了過來,泛著冷光的刀刃尚在無聲滴血,鐘璃的神色卻平淡得令人心驚。
她慢悠悠地說:“還有誰想說話嗎?”
“又或者說,你們之中還有與這人是同伙的,想再停留片刻為她報仇?”
伸張正義的前提,是自己的小命尚在。
若是連自己的性命都受到了威脅,就不會再有人再試圖接連挑釁。
原本鼎沸的現場沉默了下來。
鐘璃無聲地扯了扯嘴角。
她輕聲說:“既是無話,那就迅速離開此地,否則,本妃就有絕對的理由懷疑,你們與死了的這人是一伙的,疑心一起,諸位可就別怪本妃出手狠辣了。”
在此之前,世人對鐘璃的手段尚存懷疑。
畢竟在世人的心目中,一個女子就算是再厲害,也不至于多駭人。
可如今見著鐘璃瞬息取人性命的本事,還知道怕死的人頓時就不敢吭聲了。
不用費心去趕,這些自發聚攏的人就像是來時一樣,自覺又火速地離開了相國寺。
相國寺剛剛還熙熙攘攘的門前,瞬間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凈。
鐘璃緩緩呼出一口氣,沉沉地說:“讓后邊的大軍以最快的速度進入相國寺,在我劃出的地段嚴密搜查,不得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另外,洛林你帶人回去一趟,府中侍衛加倍,京中就此戒嚴,嚴禁閑雜人等隨意進出,進出人口必須嚴格登記在冊,若有異常,可先斬后奏,不得松懈。”
鎮南王府中還有兩個不知事的孩子。
祁驍失蹤,京中必然引起動亂。
鐘璃身為兩個孩子的母親,不得不為孩子多考量一些。
洛林領命去了。
鐘璃又對著洛秦說:“我聽說,大長公主被王爺困住了?”
洛秦低聲應是,快速將大長公主的處境說了一遍。
鐘璃說不清什么情緒地呵了呵,說:“王爺既說了希望大長公主能安心靜養,咱們也就別違背王爺的意思了。”
“你帶人去將大長公主護送回大長公主府,以京中不安穩,保護大長公主安危為名,調派一支小隊將大長公主府圍起來,不許府中任何人以任何名義進出,另外直接找人將大長公主身邊的人都換了,她原本的心腹,一個也別留下。”
“即日起,除了日常生活起居之事你們可做主外,大長公主的任何要求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才可執行。”
洛秦頓了頓,低聲說:“是。”
鐘璃疲憊的擺手示意他可以去了,眼神茫然地看向了地上的雨絲。
從兩個時辰前就開始下雨。
崖底氣溫低,冷風大。
祁驍若是真的在下邊,此時只怕是更冷了。
在被人察覺情緒之前,鐘璃掩飾似的閉上了眼睛。
祁驍,你到底在哪里……
自祁驍墜崖起,鐘璃派出的人幾乎將相國寺上上下下都翻了一個底朝天,就連崖底的泥都掀了三層,找得透徹無比。
可就算是這樣,也始終未曾得到任何好消息。
當天夜里,在崖底終于找到了一件與祁驍有關的東西。
是一件帶血的衣裳。
從破碎的衣裳上的痕跡來看,祁驍失血嚴重,身上的傷絕對不輕。
這樣的傷勢,絕對不足以支撐他從崖底走出。
可無數人將崖底崖上來來回回找了無數次,除了這么一件衣裳外,任何與祁驍有關的線索都沒找到。
茫茫深淵之下,祁驍就此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失去了蹤跡。
見到帶血的衣裳后,鐘璃親自帶隊到崖底搜尋了一圈。
搜尋結束后,鐘璃凝重了許久的臉色,仿佛有了幾分緩解的趨勢。
鐘璃自言自語地說:“若是他墜崖之處有野獸出沒,那這衣裳應當早已變成了破布,不該是這種模樣,而他的傷難以走動,他不可能獨自走出崖底,也就是說,祁驍很可能是被人帶走了。”
只是一場不及時的大雨,將崖底所有的腳步痕跡沖刷得一干二凈。
他們難以從其中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祁驍被人帶走的猜測,遠比他喪生于此更容易讓人接受。
鐘璃話音落下,同樣熬了幾宿的柏騫承赤紅著眼睛點頭。
“王妃所言極是,只是崖底面積極大,其中還有不少暗道山洞通行,咱們暫時難以確定,王爺究竟是被何人從什么方向帶走了。”
鐘璃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輕得不能再輕地說:“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人活著就好。”
人只要活著,到了哪兒,那都是好的。
秦鶴看氣氛凝固,遲疑了一下,不太確定地說:“你們說,會不會是被斯琴南的人帶走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可信,秦鶴還說:“斯琴南在相國寺中蟄伏多年,對此地的地形肯定了如指掌,而據王妃所說,此人疑心極重,雖有可能親眼看到了王爺墜崖,可也說不定會為了證實此事下崖底查看。”
秦鶴想了想,保守地估計了一下。
“如果斯琴南等人有快速通往崖底的通路,在王爺墜崖后,他們趕在咱們趕到之前下崖查看,然后趁機將昏迷的王爺帶走,的確是有可能的。”
秦鶴的猜測或許沒有依據。
但是在此時,這樣出猜測卻是最符合眾人心中期待的。
鐘璃還沒說話,柏騫承就說:“這么說也不錯。”
“斯琴南心機深,疑心重,為了更深遠的利益帶走王爺,這樣的事兒的確是他能干出來的。”
鐘璃撐著下巴想了想,沒接他們的話,反而是說:“霍云齊那邊傳消息回來了嗎?”
秦鶴搖頭。
從京城快馬加鞭傳信到南疆,最快也要半個月。
霍云齊還要等到回信才能來與鐘璃匯報,沒個把月決計是回不來的。
個把月太長了。
鐘璃等不了。
鐘璃說:“留下一萬人,順著崖底方向繼續往四周找,任何地方都不可放過,一時找不到就一直找,直到有消息為止。”
“其余人即刻回去收拾東西,半個時辰后,啟程回京。”
坐下之人紛紛起身領命。
半個時辰后,鐘璃打馬在前,身后浩浩蕩蕩地跟著數萬人,聲勢浩大地上了相國寺的大道。
而在此之前,所有相國寺中的人,都被鐘璃命人暗中送到了城外大營中看守。
從僧侶到伙夫,無一人逃過。
鐘璃回京的動靜不小,京中所有長了眼睛耳朵的人都聽說了,甚至不少人還見著了。
可就算如此,也并未出現柏騫承等人事先猜測的恐慌場面。
似乎是怕鐘璃心中疑惑,柏騫承低聲解釋:“在您回京之前,恭王鎮守京中,率先打壓了一片對您不利的傳言,嚴懲了一部分蹦跶得最活躍的人,強壓之下再無莽夫,這些人再沒腦子,這時候想來也是難以蹦彈的。”
鐘璃沒想到祁仲能做到這個份上,垂眸遮住了眼中動容。
祁驍下落不明,她想著在短時間內穩住鎮南王府局勢難度極大。
有了祁仲的幫助,行事起來必然會容易許多。
這樣,她就會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找祁驍。
鐘璃一言不發地進了鎮南王府,剛剛坐穩,林總管就前來稟告。
“王妃,白先生說有事求見,想給您引薦一個人。”
鐘璃頭疼地摁著眉心揉了揉,聲音莫名沙啞。
“可說了是誰?”
林總管茫然搖頭。
“白先生并未說明,他只是讓屬下轉告您,說此人說不定知曉王爺去向,也是您的故人,您一見就知。”
鐘璃不愿放過任何可能與祁驍有關的消息。
故而聽完林總管的話,立馬就讓人把白術和他口中的人請了進來。
白術在下堂站定。
他的身后站著一個灰色長衫,帶著圍帽的男子。
鐘璃看見這男子的瞬間,心里就覺得莫名眼熟,忍不住無聲皺眉。
似乎是注意到了鐘璃的眼神,男子輕笑后抬手摘下了頭上圍帽,露出了面容。
看清此人面孔,鐘璃的瞳孔瞬間無聲地緊縮。
那人像是沒看到鐘璃眼中震驚一般,慈眉善目的臉上帶著一如鐘璃記憶中的溫和淺笑,雙手合十對著鐘璃微微彎腰行禮。
“莫家村一別,本以為再難相見,不料今日卻在如此情形下與貴人重逢,唐突來訪實在失禮,還望貴人海涵不罪。”
鐘璃短暫失神后瞬間恢復了冷靜,頗為感慨地輕輕一笑。
“白術說得不錯,您的確是一個令我意外的訪客。”
“一別經年,相國大師近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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