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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婦人們好好看了一回熱鬧,兩家的媳婦打得難解難分,等到時候差不多了,婦人們開始勸和,可是哪里勸得住,雙方是越打越激烈。
“賤娘們,跑我家地里偷野菜,老大、和老二咋沒有打死你們。”汪氏罵。
“你們全家人到哪里不是強盜,不丟臉?還想搶人家肉包子吃,不怕哪一天手被人砍斷。”馬氏罵。
“你們劉家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還好意思誣陷我們偷野菜,以為我們老秦家男人少是怎么的,等到石頭挑完了,就把你們收拾得屁滾尿流。”鄭氏嚷嚷。
村里人回去還有事情忙,見勸不住架,也就紛紛離開。
這有人似乎放慢了腳步,秦容回頭看。
張家四媳婦陶氏張望了一下,偷偷地朝著老秦家的背簍走去,里面可是有十斤五花肉,這個便宜不占白不占。
哪知鄭氏眼尖,一下子看到了,一把把汪氏推開,一巴掌拍在陶氏的臉上,“一個個說我們老秦家人是強盜,你們又能好到哪里去,還想偷肉,去陰曹地府里偷去。”
看到這樣的情形,馬氏,周氏也不打了,趕緊去護住自家買的東西,要是被那些手腳不干凈的偷走,她們回去根本沒法子交代。
這一場風波終于結束,雙方都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像是去街上討乞討回來一樣。
想到這些紛爭都是因為秦容,鄭氏和周氏更是恨得牙癢癢。
本來半個多時辰的路,因為看熱鬧,花了一個時辰,折算成現代是兩小時,回到家已經是中午,鄭氏和周氏因為跟人干架,耽誤了時間,沒有及時把菜送回去,眼看著男人們要回來吃飯,陳氏只得炒了幾個素菜,看到鄭氏和周氏終于回來,還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樣子,秦家人一個個冷眼相對。
“上個街咋這么久才回來,不是讓你們在上晝就回家?”老秦頭垮著臉。
吃了好幾頓素菜,秦家男人力氣大不如以前,這樣一來挑的石頭就要比以前少。
周氏眼珠子轉了轉,“還不是有人見我們老秦家買了十斤五花肉,眼饞要來搶奪,我們拼出老命保護,才耽誤了時候。”
“誰敢搶我們老秦家的肉?”秦家人一聽臉色變了。
“除了劉家人還有誰,上次劉家人就誣陷我們偷他們家的野菜,我們只是從田埂上經過,最后他們還搶走了我們的野菜,今天又要來搶我們的肉。”
雖然想要來偷肉的人是張家的媳婦,但要不是劉家媳婦和她們打架,張家媳婦又怎么會起賊心?不如全算在劉家人的頭上。
“就是,劉家人是存心和我們老親家過不去。”鄭氏恨恨說,“該找時候好好地給他們一個教訓,不然下一次他們還要打這種主意。”
秦家人臉色變得無比陰沉,看來,劉家人就是故意找秦家人的茬,也不是誰給他們的膽子,偏偏要在秦家人面前撒野。
“爹,娘,我們不能再忍了,劉家人都想騎在我們的頭上拉屎拉尿,我們不拿出一點態度來,村里其他人家會怎么看,是不是覺得我們老秦家人好欺負?”秦伍實攥緊了拳頭。
劉家人男丁不如秦家人多,生活水平也比不上秦家,哪里來的膽量?
“就是,我們老秦家人不怕干架,他們想被收拾,我們就滿足他們。”秦旺天是孫子輩最大的,十七歲,義憤填膺地說。
“他們來搶我們的,我們也要去搶他們的,這就去把他們在街上買的貨物搶過來。”秦旺地說。
“肉還沒丟就沒關系,不急,先等這一陣子過去。”老秦頭瞥了一眼秦家上下,“記住我上次說的那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先挑石頭掙錢要緊,不咽下這口氣,只能便宜別家人。”
劉家兩個媳婦力氣不如鄭氏和周氏,一身慘兮兮地回去,臉上還多了不少抓痕,頭發也掉了不少。
把路上的情況一說,劉家人也紛紛挽起了袖子,老劉頭把人都勸了下來,道理跟老秦頭一樣,然而,劉家兩個媳婦沒想到的是,鄭氏和周氏把張家媳婦做的事情也算到了她們的頭上。
鄭氏周氏趕時間,雖然打架耽誤了,但緊趕到了秦容的面前,老秦家人的怒氣逐漸平息的時候,秦容她們才回來。
到了岔路口,牛板車一個停頓,吳氏正好醒了。
“娘,我把東西送到容丫頭家,再背你回去。”裴辰州說著,就要推著牛板車往上去。
萬氏下來了,她本來是覺得,去的時候已經讓裴辰州費了力氣,打算走路的,可為了方便照顧吳氏,就讓他拉了一程,這個伢子實心眼,仁善,就是出身,唉。
“娘大半天沒有動,渾身酸得厲害,你讓娘下來活動活動。”吳氏說。
裴辰州把人扶下來,“娘,你感覺怎么樣了?”
吳氏這一動,只覺得渾身劇痛無比,還沒有說話,一陣暈厥的感覺傳來,人就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裴辰州趕緊把人扶住,面露焦急,“娘。”
“嬸子的情況,起碼要躺上三天,才能下得了床。”秦容看出來了,吳氏身上那些突出來的包消了不少,肯定是放了血,相當于做了手術,現在醒了,正是最痛的時候。
“好,那我這三天都照顧娘。”裴辰州心疼地說,大不了石頭不挑了。
“石頭還是要挑,你不挑,怎么養你娘。”秦容說,“午飯我們就多煮一點,給你和你娘送過去。”
中午裴辰州空閑時間少,有時做了飯也來不及吃,只有傍晚,他有充足的時間。
“這怎么行,我不能拖累你們。”裴辰州一聽搖頭,他家的情況窘迫,他是唯一的頂梁柱,得撐起來呀,怎么能靠本來就不容易的容丫頭。
“州伢子,你就聽容丫頭的,也就三天的時間,咱們兩家都不容易,相互幫襯著,以后需要你幫的地方還多著呢。”萬氏說。
裴辰州心里滿滿的是感動,一個男兒,都覺得眼眶濕潤。
容丫頭,真好。
他一定要為容丫頭家做一點什么,這樣心里才過意得去。
聽到趕集回來的牛鈴鐺,小禮和小葵跑出來張望了幾次,看到秦容,眼睛不由得一亮。
“還不進屋里,在這里守著做什么。”菱花沒有去上街,知道小孩子的天性,可總不能跟別人巴望呀。
裴辰州把板車推著上去,秦容把一個幾個紙袋拿出來,“嬸子,小禮和小葵在等我呢,就算我承諾給他們買的。”
紙袋里有冰糖葫蘆,有炒栗子,還有糖果,炒栗子她買了兩袋,一代留著自己吃,其他的都給兩個孩子。
菱花一看這么多東西,“哎喲,這咋使得,這得花不少錢呢,小禮和小葵就是貪吃,容丫頭你要是寵壞了他們,以后他們可咋辦。”
秦容把零食塞到兩個孩子的手里,“寵壞了,那我就繼續給他們買。”
房子被大火燒的那一晚,要不是菱花家和裴辰州齊心協力幫襯,她們哪里會有住處,躲過夜晚的風寒,買一點零嘴滿足他們的孩子,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小禮和小葵很高興,一口一個容姐姐真好,菱花也笑得開心,她默默地想,以后容丫頭上街,她不去的話,得給她塞一點錢,不能讓人家白出錢呀,況且自己的孩子,她也很喜歡看到他們臉上的笑容。
把所有的貨物都卸了,裴辰州推著牛板車下來。
“嬸子,牛和板車就還你們家啦。”秦容把牛牽進去,裴辰州跟在一旁推牛板車,吳氏還在車上。
菱花開始還不太明白,這下想到,秦容她們是不想讓他們家的老牛受累呢。
這頭老牛已經二十歲,是分家的時候,王庚鼓起勇氣和其他兄弟爭來的,干活不利索,也拉不動太多東西,他們想著這頭老牛多活幾年,平時上街,就算有東西賣,也是盡量走路去,容丫頭真是個有心人。
安頓好以后,裴辰州背起吳氏準備回去,他看一眼秦容,欲言又止。
秦容歪著臉,眼睛眨了眨,“有啥話就直說,跟我還客套什么?”
她有時覺得,裴辰州在她面前有點拘謹,不那么自然。
那水澄澄的眼睛閃爍著流光,裴辰州覺得胸口像被小鹿撞了一下,更是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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