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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來吧。”韓氏聽說是來買狗的,臉上漾開了笑容,她可沒有忘記,秦容給李老頭的那一條魚,讓李家上下好好嘗了一頓魚葷味,再加上秦容越過越好,關于她是克星的傳言,正逐漸在人們的心中淡化。
韓式對著汪汪大叫的狗呵斥幾聲,大狗就不叫了,乖乖地臥著,只是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還警惕地盯著秦容。
“我家狗生了十二只狗仔,死了四只,到鎮上賣掉了三只,還剩下這五只,你看看有沒有中意的?”韓式說。
秦容心想賣掉的是不是最好的三只,如果是,那就有點可惜了,韓式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賣的時候狗伢子還小,挑的雖然是個頭最大的三只,但狗崽長大本來就有先后,看家護院有沒有用,要等到小半大的時候才體現出來,這五只里有兩只,可是比母、狗還要機敏呢,個頭也竄起來了,前面賣掉了還比不上。”
說著抓來其中一只,掰著牙齒和眼睛給秦容看,“瞧吧,牙齒鋒利,眼睛有神,不是三嬸夸自家,就算去鎮上找,也很難找到比這更好的狗子。”又抓起另外一只,各方面條件也很不錯。
“三嬸家的是狼青狗,配種專門找狼青狗配,保證血統純。”
這兩只一公一母,秦容指著公的那一只,“這只吧,多少錢三嬸。”
母的會懷孕下狗仔,占口糧,她和萬氏現在連養活自己都不太容易。
“本來是要賣四十文錢,你給嬸子三十文錢就行。”韓式說。
秦容數出四十文錢,“一分錢一分貨,這條狗仔值四十文,咱農人掙個錢不容易。”
“你這孩子。”韓式把銅板接過來,對秦容的印象又好了兩分。
差不多半大的小狗仔,母、狗已經不像小時候那么拼命護著了,呲牙咧嘴地叫幾聲,就看著秦容把它的崽子抱走,眼里倒是有兩分留戀。
秦容對它說道,“一個村里頭的,不要難過,以后你們母子還可以經常串門。”
母、狗仿佛聽懂了,又汪汪地叫了兩聲。
小狼青狗意外地安分,在秦容懷里掙扎了兩下,就乖乖地任她抱著,秦容是個愛惜動物的人,手在小狼青的身上摸啊摸,皮毛光、滑柔、軟,L感很不錯。
“從此你就叫灰狼吧。”秦容看小狼青的身上青色和灰色交織,說。
回到家中,她把灰狼放下,進伙房里端出昨晚吃剩的一點兔肉和魚肉,夾了幾塊扔在地上。
灰狼眼睛一亮,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兔肉連著骨頭兩下子就咬碎了,吞、咽到肚子里,咬合力不錯。
秦容看著點頭。
“等到了街天,買一條鏈子了,把狗拴在棚子門口。”萬氏也很滿意秦容挑的這一條狗。
秦容道,“娘,灰狼會聽話的,不用拴也可以。”
拴狗,會磨滅掉它銳利的一面天性,她喜歡野性又忠誠的狗。
“不管咋樣,能看家護院就好。”萬氏邊淘米邊說。
來的第一頓就吃到了從來沒有吃過的肉,灰狼心情不錯,在小院子里溜達,仿佛是知道這里成了它的家,在熟悉這里的環境。
秦容跟它玩了一會兒,拿著砍柴刀上山去。
“丫頭,你要做啥去?”
“砍竹竿做魚竿,王三嬸家的得還給人家。”秦容說,她已經買好了魚鉤,就差魚竿呢。
丫頭真細致呢,萬氏心想,面面俱到,和她的親娘一樣。
秦容到了之前去的那個地點,砍下一棵適合的竹子,她朝竹林外的大道看了兩眼,沒有裴辰州的身影,有點失望是怎么回事?
唉,大概是因為她這個十足的顏控沒有看到美男子吧。
秦容扛著竹子走了,裴辰州這才從山上下來,他挑石頭上山,被陸副將留了一會兒,說了一些行軍布陣之術,并詢問他的見解,最后還給了他一本兵書,要他沒事的時候翻看,可,他苦笑,他根本就不識字啊。
察覺到了什么,他抬眼看過去,正好看到秦容扛著一棵竹子消失在那一頭,他有點懊惱,如果他下來得快一點,就可以幫她了。
“好小子,又盯著人家容丫頭看,這么喜歡就上門提親唄。”李嘉經過他的身邊,打趣道。
“胡說,我只是碰巧看到她。”裴辰州說。
“不承認?哪一天被別人搶走了看你急不急。”李嘉說。
不過秦容完全沒有長開,又看不太清楚模樣,可能還得等幾年。
“誰搶得過我?”裴辰州攥起沙包大的拳頭。
“看,這不是急了嗎?”李嘉嘿嘿一笑。
裴辰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真的對容丫頭有意思嗎?只是,他家里這么窮困,還得趕緊把日子過起來,這樣才有底氣。
菱花見秦容還魚竿,怎么都不肯收,“丫頭,你送了我們家這么多條魚吃,這魚竿我早就當做是送你了。”
“三嬸,我有了新魚竿呢,哪天三叔要去釣魚,沒魚竿不行。”秦容執意地把魚竿放在院子靠墻的地方。
“我們也釣不到魚,拿魚竿有什么用喲。”菱花說。
秦容這才想到,她應該把釣到魚的法子告訴菱花家,幫幾次還可以,她總不能天天跑去為他們釣魚呀?這樣菱花家心里也過意不去。
“三嬸,其實釣魚很簡單,是他們用錯了餌料,不過我告訴你,你可要保密。”秦容說。
“真的嗎?容丫頭你愿意告訴我們家嗎?”菱花眼睛一亮,這是她從來都沒有奢望過的,畢竟是容丫頭自己找到的法子,可以說是一條生財之路,就算永遠不說,她也能夠理解。
秦容說,“我只愿意告訴你們家和州伢子家,這樣你們平時就可以靠自己吃上魚,到了街天還可以拿去賣,換一點家用補貼。”
“好丫頭。”菱花眼眶有些S潤。
秦容把方法說了,菱花有點吃驚,蚯蚓這種東西并不少見,在落葉堆積和潮S的土壤里就有,但茅廁里的蛆是翻涌成堆,所以人們就自然而然地用蛆釣魚,只是效果一直不明顯,還不如下河摸呢。
其實,這種方法其他地方肯定有掌握,一個地域一個民情習慣,只是高瞻村滯后了一點。
“丫頭,以后就不必麻煩你了,你天天釣魚送給我們,這陣子辛苦了。”菱花緊緊地握她的手不放。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掌握了方法,魚兒就會源源不絕,秦容肯給他們說,也的確是看重他們了,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丫頭。
秦容尋思著,讓菱花家和裴辰州家知道咋釣魚,她腌制的一堆咸魚,送他們幾條意思一下就行,成全別人,也是成全自家呢。
三天后的傍晚,吃過飯后,裴辰州過來和菱花家借牛板車。
秦容正逗灰狼玩呢,經過幾天的相處,灰狼對她逐漸產生了依賴,一看到她就往她身上撲,活潑調皮得很。
聽到裴辰州的聲音,她往下看去,裴辰州正推著牛板車從下面的小道離開,身形修頎挺拔,肩寬腰窄,雙腿又直又長,真是一副好身材啊。
這個身體里的,可是二十幾歲的靈魂芯子,秦容默不作聲地咽了一口口水。
不過,她似乎瞧著,少年的眉眼間有些憔悴,是沒有睡好嗎?
一會兒,裴辰州又回來了,牛板車上,用繩索捆了一張床架子,床架子明顯比牛板車要大許多,在現在就是一米八的大床。
秦容看得羨慕嫉妒,她多么希望有一架大床啊,打地鋪總歸睡得沒有那么安逸。
以為是菱花家跟裴辰州訂的床,這個木工活,夠抵得上一百文錢了,秦容正要去洗菜,就看到裴辰州把牛板車推到她們的院子門口。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中隱約有一個猜測。
床架子太大,無法從院門口進來,裴辰州解了繩索,把床架子側著,輕而易舉地抬進院子。
臥在棚子前的灰狼看一眼秦容的臉,繼續把下巴枕在雙爪上,垂下眼皮,一動不動。
“州伢子,你這是……”秦容訝然道。
“給你們做的床架子,睡地上容易著涼生病。”裴辰州把床架子往地上一擺,用手晃了晃,窺然不動。
秦容滿心暖融融的,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憋出一句,“我給你算工錢。”
裴辰州眼眸暗淡了一下,“我免費給你做的,不要錢。”
雖然這張床是兩個人睡,但他的確是為了讓容丫頭有床睡,打造大床的時候,想著容丫頭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就很期待。
“那怎么行,要趕造出這么一張大床不容易呀。”萬氏從伙房出來,知道裴辰州要送他們母女大床,也是感動不已。
這才幾天的時間,州伢子整個白天要挑石頭,晚上要搗鼓大床,看來是一刻也不得停歇。
“你們也幫了我不少忙,如果要給錢,我這就把床杠走。”裴辰州沉聲說,竟然還有一些賭氣的意味呢。
跟他客套這么多做什么,他不就是為了她舒坦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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