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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容只好收下來,心里尋思著,邵豐庭幫她解了縣城的危機,現在又給她送書來,得還回去,她不能欠他的,欠得越來越多。
都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欠別人的,總之不好。
邵豐庭看起來沒有立刻要走的意思。
“這一次寒流,多虧了秦姑娘,營地才能安然度過,聽陸副將說,秦姑娘夜里有神仙托夢,預測了天氣,可是真的?”
他看著秦容,眼眸猶如平靜的星辰,閃爍著光。
“是啊,我夢見三次的事情,肯定準。”秦容說。
“真是如此么,將來哪一天,誰得到秦姑娘了,真是一種福氣啊。”邵豐庭嘆了一聲。
秦容和裴辰州對視一眼,眼里都有笑意。
邵豐庭將這一幕捕捉,眼底閃過一絲幽冷。
萬氏出去了,邵豐庭也說出去透透氣。
“唉,公子,你不要怪丫頭,丫頭從小在這里長大,和州伢子是早就認識的,自然要對他親近一點,不過都是少年人,人生還長著呢,以后有的是時間,你別往心里去。”
棚子的一側,燒炭火的地方,兩個人在那里談話。
在邵豐庭的面前,萬氏模樣恭敬,微微低著頭。
“那天你們在縣城陷入危險,是不是收到了夫人的信?”邵豐庭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提起了這件事。
“是,我們去到縣城的第一天,就被縣令大人家的小姐故意搗亂,衛小姐看上了裴辰州,對丫頭有很深的成見,我知道衛小姐不會輕易善罷甘休,趕緊給夫人寫了加急信,可旅途迢迢,等到夫人來信的時候,我們已經陷入險境,唉,公子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幸好夫人的信還算及時。”
“具體是什么?”陷入危險,是邵豐庭從秦容回來對他說的話推出來的。
萬氏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邵豐庭面色變得凝重,眼眸已經是一派冰冷。
“區區一個縣令千金,居然如此猖狂跋扈,喪盡天良到這種地步了嗎?”
“這女娃子是被寵壞了,從小任性自私,想要得到的不擇手段。”萬氏冷冷道,“雖然縣令表明要懲罰她,不過,還是難消我心頭之恨,不能白白這樣便宜她,我已經寫信給夫人,請夫人定奪。”
讓士兵凌辱她,凌辱容丫頭,就算她們終究保住了清白,可這件事情本身,就是踐踏人的尊嚴,不可饒恕。
“是我沒有保護她。”邵豐庭幽幽道。
“不怪公子,我們去縣城,也沒有先告訴公子。”萬氏悔不當初,明明只是去縣城辦這么一件小事,哪里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波折呢。
“以后出遠門,務必要告訴我,不然,小姐再出什么事,由你擔著。”邵豐庭冷著臉。
“是,經過這一次教訓,下次我必會做足準備。”萬氏保證道。
還好這一次秦容沒事,不然她萬死也償還不了罪孽。
“還有一件事。”邵豐庭緩緩道,“那封信,是我寫的。”
萬氏會意,“是,是公子寫的。”
邵豐庭來了,裴辰州心情就沒有那么好了。
“我應該想到給你買書。”他抱歉道。
“州伢子,每一次看到邵豐庭,你都會不高興。”秦容說。
“是,看到他對你好,我就不舒服,我不希望別的男人對你好。”裴辰州如是說。
秦容噗嗤一笑,“換做是我,也一樣的,這是很正常的心態,不過,邵大哥要在這里留上兩三年,你每次見到他都心情不好,這樣下去會不會抑郁呀。”
“可是怎么辦,他在打你的主意,我總不能對他笑臉相迎吧。”裴辰州冷著臉說。
“他要做什么是他的事,你要相信我對你的心意不會改變,他給我的好處我都會用別的途徑報答回去,你要放平心態,只關心我們之間的事情好了,若你總是受他的影響,你自己不好過,我也不好過呀。”
裴辰州認真地思考著她的話,“嗯,容丫頭,我試著慢慢來。”
“只關心我們之間的喜怒哀樂,為我們自己而活,才會開心,如果你受到他的牽絆,那你就會渾身不自在,怎么還能活得好呢。”
裴辰州點頭,“丫頭,我開始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呢很簡單,就是你只關注我們兩個就可以了。”秦容抬起小臉,在他的唇上吧唧親了一下,“比如這樣。”
裴辰州臉頰微微燙紅,看了外面一眼,哼,邵豐庭在這個時候進來才好呢。
秦容看懂了他的心思,偷偷一笑。
傍晚的時候,母女倆去幫菱花家。
才進門,聞到了一陣燉豬腳的香味,伴隨著廚房那口鍋里的水霧散發出來,還夾雜著姜蒜的香。
“嫂子,這就把豬腳燉上了?”萬氏笑道。
菱花切著土豆,轉頭熱情道,“那是當然,就是為你們留的。”
她嘀咕了一聲,“咦,土豆應該怎么做呢,酸辣土豆絲,紅燒土豆,還是……”
“嬸子,讓我來做一道干鍋土豆吧。”秦容說。
大家在她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就做了干鍋土豆,一個比一個愛吃呢。
“中,我還在回憶你做的那道土豆叫什么名字,辣香糯,可下飯了。”菱花一臉喜氣地說。
王庚正在往大灶里生火,他憨厚老實,不善言談,顯得比較笨,不過,臉上的善意寬厚,也是對母女倆的歡迎。
小禮和小葵在廚房里蹲著玩跳棋。
“姐姐,我下贏哥哥了。”小葵拍著手,被冷得紅彤彤的小臉,笑靨如花。
“嗯,小葵真聰明。”林音摸著她的腦袋。
“還不是因為我讓你,再來。”小禮哼哼,下跳棋他有時會讓妹妹,但偏偏是容姐姐來的時候,看到他輸了,他才不高興呢。
“我下累了,我要溫習姐姐教的筆順筆畫了。”小葵又什么會不懂哥哥的心思,朝他吐了吐舌頭,跑開了。
小禮欲哭無淚,“姐姐,我下跳棋也很厲害的。”
“知道,小禮是哥哥,平時多照顧妹妹,值得嘉獎。”秦容摸摸他的腦袋。
小禮這才開心起來。
廚房里燃著炭火,里面只有三根炭,母女倆來了,菱花又去添加了兩根。
門窗都關嚴實了,廚房里還挺暖和的。
要做出糯香的干鍋土豆,土豆得煮過一道,秦容正把土豆片下到水里,廚房的門一下子被推開了。
幾個人朝門口看去,王家大房秋氏就站在門口,叉著腰,“三弟妹,你做人也太過分了吧,殺豬的那天不給我們吃豬腿,單獨燉來給別家人吃,你以為我們聞不到味道嗎?”
本來因為這件事,她家打算殺豬的時候整一整菱花家,只給他們幾塊肥肉吃,結果沒想到,一股寒流降臨,昨天早上起來豬已經死翹翹,只能刮了,幾乎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情況,就沒有請客吃飯,整不到菱花家。
為什么偏偏提前幾天,菱花家正好把豬殺了,一點損失都沒有?殺活豬和刮死豬的肉感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不服,她不甘。
菱花拉下了臉,“我家的豬腳,我想給誰吃就給誰吃,大嫂,你管得太多了。”
“哼,你給外人吃,都不給自家人吃,你不是偏心,不是過分?我上門來說兩句怎么了?你作為老三的媳婦,偏心別人家,這是要讓三房和家族決裂啊,你這是拖累老三,讓他背負不孝之名啊,你這個不守婦道的掃把星。”
“夠了。”王庚從灶前站起來,因為氣惱,他的額頭上青筋暴露,拳頭也攥著。
“我媳婦是什么樣子,我比你清楚,大嫂你隨便往她頭上潑臟水,請你這就從我家出去,以后都不要再來了。”
這還是秦容第一次,看到王庚這么剛的樣子。
也是,別人指著自己的媳婦辱罵,這是任何一個有點血性的男人都接受不了的。
菱花看著自己的男人,眼里發出了亮光。
被自家的丈夫這樣維護,那種幸福感,說不出來。
“王庚,我這是在幫你,你怎么不識好歹呢,像這種拖累你的媳婦,你留著做什么,還不趕快把她休了,你看看她做的什么事,燉豬腳吃就連自己的公婆都不叫,專門喊外人來吃,有這樣做媳婦的嗎?”
秋氏擺出了公婆,還以為有作用,沒想到王庚卻是一聲冷笑,“這是我們的家事,既然分家了,想怎么做別人管不著,爹娘一家養一個月,如果輪到我們家,我們也不會虧待。”
他可沒有忘記,分家的時候,分給他們三房的,只有兩畝薄地,一頭十多歲的老牛,跟其他房完全沒辦法比。
他雖然不說,可也知道爹娘對他不厚道,人心都是肉長的,容易暖,也容易寒,他只要盡到平常的孝道就行,不用巴心巴肺去求爹娘多看一眼。
要論孝順,誰有分房子前的他孝順,結果呢,人善被人欺,爹娘的做法像把一盆冷水澆在他們的頭上,就連在他們這里住,也沒少刁難他們,說他們吃的不如另外幾房好,對他們頗有抱怨,分家的時候他們就沒有分到好田地,這日子能好過嗎?
菱花嘴巴上不說,心里一定很難過,不喊爹娘來吃燉豬腳,也很正常,就算喊來吃了,爹娘也不會對他們有什么好臉色。
“你,你這個不孝子,被你的婆娘帶壞了,我這就回去和爹娘說,你們燉豬腳不喊他們吃,讓全村人都知道,你是什么樣的嘴臉。”
秋氏恨恨地說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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