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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的要被趕出門,這個兒子她要帶著,以后好有一個依仗。
聽說她要帶走秦旺福,老秦家上下都炸開了鍋。
一個個圍著陳氏,唾沫橫飛地指責。
“不要批臉的,自己做出見不得人的事,讓本村和別村的人看了笑話,還不乖乖的滾蛋,想要帶走我們老秦家的孫子,你想得美。”
“秦旺福是我們老秦家的種,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就是一個胎器。”周氏拿出自以為很聰明的一句話。
秦容本來不想管,現在也不得不管了。
“錯了。”她說。
看來,有些東西,她得給這些落后的村民普及一下。
“男人不是種,真正的種子,是女人。”
老秦家人一臉驚愕地看著秦容,她說出這樣的話,令他們感到震驚,同時又有隱隱的,說不出來的害怕。
秦容道,“男女結合的東西,男人在排,女人也在排,男人排出的無數個只用一個,女人一個月一般只排一個,可是卻比男人的大很多倍,里面包含的傳給后代的東西比男人的多,而且結合形成胎兒以后,胎兒主要是吸取母體的血液和營養長大,所以女人才是種男人不是種,男人最多是花粉,不是根本。”
用這種淺顯的道理講出來,老秦家人也聽懂了個大概,反正說的就是在生孩子方面,男人的作用沒有女人大。
秦容又說,“而且,女人生的孩子百分之百是自己的后代,男人可不一定,被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所以嘛,秦四嬸要帶走秦旺福,也是理所當然,畢竟這個孩子主要是她的功勞,也完全不用證明就知道是她的后代。”
老秦家一個個氣得臉色發青,秦容的這番言論,讓他們感到深深的威脅,伴隨而生,焦慮和恐懼,男人才是傳承的根本,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怎么能夠改變呢?
老秦頭指著秦容,“丫頭,老秦家雖然對不起你,但你也沒有必要這樣心狠,要讓我們老秦家失去一個孫子。”
“我只是在說實話而已,你們總覺得你們男人是傳承,結果是個屁,我浪費口舌給你們普及這些知識,就是要讓你們知道,只有女人才是正統。”
秦容好笑說。
免得這些人總是顛倒是非,想著搶奪女人辛苦所生的孩子,她雖然一點也不喜歡陳氏這個人,但就事論事,孩子是她的,她想帶走就帶走,這是天賦的權利,這也是女人不能丟失不能讓步的權利。
孕育之苦和犧牲,甚至冒著死亡的風險,又豈是男人能夠比得上的?
“聽到了吧,孩子主要是我生的,我拉扯長大的,你們要把我攆出門沒關系,孩子我無論如何也要帶走。”陳氏這下子更有底氣了,哪怕被打得渾身酸痛,差點站不穩,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度。
“死丫頭,你為一個通奸的賤婦說話,難道你以后也要當這樣的人。”鄭氏自以為逮到了一個痛點,對秦容罵道。
然而,蕩婦羞辱這一套根本就威脅不了秦容。
“我只是在為不公說話,秦四嬸雖然錯了,但你們不也把她打了個半死?孩子既然是她生的,她要帶著也是理所當然,女人走了,你們要扣下她的孩子,豈不是把女人當做胎器,用了就用了,這樣的話,女人又何必要成親呢。”
“胡話,都是什么胡話,我們老秦家養這個孩子沒有消耗糧食嗎?”秦伍實聲音都顫抖了,這些言論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聽著就覺得刺耳,但偏偏,秦容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似乎一直用那蒙蔽人的某個謊言被戳破了,而那一套謊言,從來都是用來欺騙和洗腦女人的。
“你們老秦家的糧食,也有秦四嬸掙的一部分啊。”秦容好笑說。
看到他們一個個臉色青白的樣子,她就知道,打蛇打到七寸了。
這一句話,徹底將老秦家的嘴堵住,一個個瞪著秦容,似是巴不得喝她的血,扒她的皮。
不過,能說出這種話,不將自己看得比男人低的女人,她的人生只怕會真的不平凡,想到張道長說的話,老秦家人更是心情復雜。
老秦頭吧嗒吧嗒抽著旱煙,陳氏走的話,要搶走秦旺福,她既然存了這樣的心思,到時候讓娘家人來幫忙,老秦家執意要搶,也不一定搶得過,人走了秦老四還得再花幾兩銀子娶一個新的,如果留下來,雖然名聲差,但等時間過了,村里人總會淡化這件事情。
馮氏又在對陳氏罵罵咧咧,什么羞辱的話都飆出來,其他幾個媳婦在一旁看熱鬧,時不時也說上兩句,陳氏做出這種丟人的事情,就算留下來,以后在老秦家,也是每個人都可以踩上一腳的,她們多了一個可以隨便踐踏的人,想想就暢快。
秦容搖頭,陳氏活該,但女人踩女人這種事情古來有之,說來大部分也不過是男人的依附品而已,為了向男人表示忠誠而踩同類,菟絲花似的,沒有健全的人格,到死了連個全名都留不下,墓碑上都是某某氏,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了。
陳氏終究還是沒有被趕走,這其中主要還是秦家的考量,只是通奸的事余震還在,上面只怕要雞飛狗跳好一陣子。
現在是大寒天,這幾天母女倆都煮面吃,熱氣騰騰的面,又香又辣,吃幾口面再喝一碗湯,吃一夾酸辣白菜爽口,那種滋味,簡直是說不出的痛快。
今早做面做得有點晚,母女倆正在吃的時候,兩個穿得像小企鵝的孩子上來了。
看到母女倆正在吃早點,兩個孩子轉身就要跑。
秦容拉住了他們,“來都來了,往哪里去呀,今早的面吃不完,正等著你們來呢。”
小禮和小葵不好意思地笑笑,看一眼她們正在吃的面,默不作聲咽了一口口水。
還剩了一點醒發好的面,秦容搟成面條,灶孔里還有火,萬氏往里面添了些柴火,燒開水,很快,面煮好了,往碗里添了佐料,夾到碗里,加燙水,兩小碗面成了。
小禮喜歡吃微辣,小葵喜歡吃重辣,秦容感覺他們不同的口味放了不同料的辣椒油。
兩個孩子臉上很滿足,他們去鎮子上的時候,最羨慕人家吃一碗碗熱乎乎,香滾滾的面,現在他們終于也吃到了,還是在冬天,吃下去身體暖乎乎的,心里也是暖的,這種味道,他們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們小口小口地吃,似乎舍不得一下子吃完,然后,端起碗喝一口湯,湯和瘦肉沫一起進嘴里,滋味是說不出來的美妙。
“喜歡嗎?”秦容問。
“喜歡。”兩個孩子異口同聲。
秦容說,“明后天你們上來早一點,姐姐多做一點面,大家一起吃好不好?”
小葵垂下眼睫毛,“我們吃這一頓就夠了。”
小禮也說,“是呀姐姐,這一頓我們就很滿足了。”
秦容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不就是不想麻煩她,覺得不好意思去別家吃飯嗎?
古代的農村,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能吃得起早飯的人家,已經很少見,特別是她還用細面做面,算是很奢侈了。
做不到頓頓供,多給他們吃一兩頓,還是沒關系的。
“兩碗小面,還怕姐姐我供不起呀,你們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學字,明白嗎?”
不過,今天看來,兩個小碗還是有點少,明天得換半大的碗。
“嗯,多謝容姐姐。”兩個娃兒眼里泛起了淚花,他們想要的東西,玩具,熱騰騰的香辣面,還有讀書認字,都在容姐姐這里實現了,容姐姐是他們的恩人,他們要一輩子記掛在心。
因為明天是街天,秦容要下河釣魚,所以只教了他們小半個早上,便提著桶,帶著魚竿去了河邊。
河邊有好幾個村里人在釣魚,自從秦容教大家釣魚的法子,村里人幾乎每頓都有魚吃,一個個看起來比前段時間圓潤了不少。
“喲,容丫頭來釣魚,是為明天上街做準備的吧。”一個嗓子粗獷的村婦說。
“嗯。”秦容挖夠了蚯蚓,挑一個地方坐下,把魚鉤甩到水里,靜靜等待。
“你倒是打得好主意,提前和酒樓簽訂了協議,才告訴我們釣魚的法子,把自己的退路保住了,論聰明誰有你聰明。”
村婦的話里,醋酸味兒太濃,秦容聽得直皺眉頭。
“我這樣做有什么錯嗎?不管我是不是和酒樓簽訂協議,賣的魚多了,價格都會下跌,大家都不好過,我只不過是讓我好過而已,畢竟釣魚的法子掌握在我的手中,我有權決定一些事情,不管我怎么做都不影響你們啊。”
那村婦被反駁得啞口無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說到底你就是自私。”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