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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辰州沉默著,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邵豐庭臉上愧疚,要不是他貿然,秦容和站出來幫她說話的女子,就不會受到指責,“秦姑娘,實在抱歉,是我考慮得不周全,我會記住這一次的教訓,今后不會再讓你難堪。”
秦容搖頭,“邵大哥,你要知道,這個環境幫男不幫女,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送我禮物,這是在給我壓力。”
“實在對不住。”邵豐庭面上黯然,“我以為這是一種誠意。”
秦容笑了笑,“真正的誠意,是考慮對方的心情,設身處地為對方的處境著想,不然都算不了誠意。”
那些圍觀的人看到還是那位追求人的公子道歉,一個個打抱不平,被這種家世好長相俊朗的男子追求,女子應該歡欣鼓舞,跪下來磕頭感謝才是,怎么還反過來有男子道歉呢?
“這位公子,是她給臉不要臉,你又何必自降身價呢。”
“是啊,是啊,這個不識趣,換下一個就是,大丈夫何患無妻?”
路人甲乙丙丁,不管是男,還是女,一個個心疼男人到了極點。
秦容快步走過去,對說出給臉不要臉的那個男子,就是一巴掌輸出。
啪,清脆的響聲,讓所有聲音都寂靜下來。
“再多說兩句試試,我不介意打爛你的嘴巴。”秦容冷冷說。
“你這個丫頭,怎么能打人呢,大家好好教訓她們,還沒有嫁人就這么囂張,以后還得了。”那個被打的男人氣急敗壞。
“是啊,就該給她們一個教訓,帶壞其他女娃子咋辦?”
立刻有幾個男人沖上來,一張張臉萎靡枯黃,卻是布滿著刻毒,看上去很扭曲。
裴辰州和邵豐庭立刻擋上去。
邵豐庭身后跟著的那幾名士兵,都拔出了腰間的配劍。
兩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再加上幾把明晃晃的劍,那些路人甲乙丙丁都退后了幾步。
“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這幾位無辜的女子。”邵豐庭臉上已經是一片寒冰,“誰要是敢上前一步,就把誰的腦袋砍下來。”
那些人一個個面容大駭,男男女、女趕緊散了,有人嘀咕著“不識好人心”。
秦容不由得好笑,明明不是她的錯,可是他們對男人說的最惡毒的話,也無非就是這一句了,從古到今,對男人都是那樣的包容。
裴辰州盯著邵豐庭,眼里涌動著怒意,緊攥的拳頭舉了起來,“下次你要是再敢這樣做,就別怪我的拳頭不客氣。”
邵豐庭雖然很排斥情敵的拳頭對著自己,但這件事情的確是他理虧,嘆了一聲,“放心,不會有下一次了。”
不遠處的好客聚酒樓,一個身影憑欄而立,把剛才的情景都看在眼里。
“這幾位姑娘真是剛烈,秦姑娘也是。”身邊的小廝說。
雖然不知道她們在說什么內容,但可以看得出來,她們伶牙俐齒,說的話直擊痛處,所以那些人才惱羞成怒,無以反駁,甚至想要對身體力量天生弱于男人的女子動手,真是丟盡了男人的臉。
他的目光,落在那個身材比較高挑的女子身上,女子面容清麗,一雙眼眸烏黑有神,隱藏的光芒,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子,又像是她最好的盔甲,任何人都傷害不了她,世間那些庸俗糟粕,都入不了她的眼里,她都完全可以拋開不顧。
“秦姑娘本來是剛烈堅韌的性子,她身邊的那一位,打聽一下,她叫什么名字。”
小廝愣了一下,“公子說的是那一位青布衣姑娘,雖然模樣好,但是是山溝溝里來的,公子就不必費心了吧。”
而且,性子那么潑辣,不是男人喜歡的類型。
“我要知道她是誰。”歐錦容語氣帶著一絲堅決。
秦容是個智慧的,她的大無畏,鋒芒,不會輸給那個女子,但既然她已經和裴兄弟相互生出情愫,他就絕不會打攪。
況且他們生意上有合作,還是當朋友好。
“是。”小廝只好去辦,這樣的女子,他可不敢招惹,只有公子這樣強大的男人,才敢打主意。
歐錦容手指緩緩扣著欄桿,他的眼里,是從來沒有過的光采。
秦容對周雅雅說,“我們是鄰村,就一起回去吧。”
“好,我正是這樣想的。”周雅雅拍了拍她的肩頭,“妹子,你比我還剛啊。”
秦容愣了一下,古人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難道周雅雅真的……
周雅雅和青云都
不是拘謹的女子,和秦容聊得很開。
她們的觀念有很多是從來沒有聽過的,很新奇,也很對,似乎讓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裴辰州在一邊聽著,自覺才疏學淺,嘴巴也不利索,所以一直不怎么開口,而且也只接秦容的話。
三個女娃子之間,青云的話相對比較少,秦容看得出來,她在思考,在學習,她應該是土生土長的張家村人,只是天生有覺醒意識,所以比較好點化。
“雅雅姐,來這里感覺怎么樣?”秦容突然問了這么一句,朝周雅雅眨了眨眼睛。
周雅雅愣了一下,似乎有一個驚雷在她腦海里炸開,她一下子明白過來了,像是發現了什么,手抓著秦容的肩膀,“難道你也是?
兩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對話,讓其他人一臉的懵逼。
秦容給了她一個暗示,不要太夸張,畢竟身邊的人,都是些古人啊。
周雅雅了悟,將心頭的驚喜和震撼壓下去,盡量以平靜的語氣說,“不好,一點都不好,周圍都是些腐朽陳舊的思想,還是在鄉村那種令人窒息的地方,我就像面對一只只僵尸,不爽得很,一點也不想待。”
她的眼里,浮起了一絲黯然。
“可是來到這里,就只有好好活下去,哪里還有別的選擇。”秦容搖頭,“雅雅姐,我知道你的心情,一開始的時候,我的處境很艱難,甚至差點萬劫不復,可也過來了。”
周雅雅笑了笑,“我會好好活著,但也不會放棄找到離開的方法。”
她們說話,都很有默契地盡量避開那些能夠令人產生懷疑的詞句,比如,周雅雅把回去,說成離開。
秦容想到了什么,壓低聲音,“你是怎么過來的?”
“唉,從一幅古畫里。”
“那你還有希望,只要找到辦法,我是不能了,所以一開始就沒有那個打算。”
她是教練學員的時候,被啞鈴砸中,死得很徹底,而周雅雅是整個人穿過來,和同名同姓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合體,或許,那是她的前世吧。
周雅雅知道她說的什么意思,她的臉上浮起了同情之色,“會有辦法的。”
秦容想了想,“我已經適應這里了,這里有我關心的人。”
萬氏,州伢子,她舍不得。
周雅雅說,“無論在哪里,我們女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哪里的環境對女人都不太友好,我們要想辦法讓自己過得好,守住自己的尊嚴,不可侵犯,我不像你,這里沒有太大的牽掛,所以選擇不同。”
秦容勾起嘴角,和一個思想開明,包容的妹子說話,就是舒心。
聽著她們講話,菱花他們家,萬氏裴辰州,都是一臉的聽不懂。
“容丫頭,什么叫來到這里,你不一直是這里的人嗎?”
秦容笑了笑,“來到這里,是出生在這里的意思,看到街上那些人吧,他們是多么的不講理,喜歡欺壓女人,貶低女人,所以雅雅姐才想離開。”
現代也有厭女現象,比如女被害者新聞下的受害者有罪論,但反對這種論調的聲音不少,那里適合女性生存多了,這里可是完全不講理的圍剿啊,一個女人太反骨,被石頭砸死都有可能。
這就是周雅雅想要回去的原因。
一個人的思想如果是封閉的,逆來順受的,不斷對自己洗腦,不斷自欺欺人,那還能忍受,可一旦打開了那扇門,就再也不會讓那些腐朽的言行來侵蝕自己。
“他們不是人,明明不是你的錯。”裴辰州皺眉,憤懣道,“邵豐庭不經過你的同意,當著這么多人送你禮物,就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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