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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他所有的好,秦容都會接受,只有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但是,她一定在想方設法怎么報答他。
邵豐庭想著,心頭不由得煩躁。
朝城中河逛去,秦容和裴辰州柔情燕莞,一個眼神一句話都充滿了默契,邵豐庭心堵得不行,他感到自己成了一個大燈籠,白白照耀著人家美好的愛情。
可是感情這種事情,還是要講一點君子風度,他明明可以強奪,但是絕不會這樣做。
他要她心甘情愿地,跟他在一起。
逛著逛著,就來到了城中河旁。
河岸兩旁栽滿了柳樹,可現在是冬天,柳樹的葉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但柳樹細枝多,上面又掛著一些小燈籠,這樣一來就增添了幾分韻味和內涵,比起春夏的情景,又是不同的可觀性。
紅男綠女游走在河堤兩旁,有約會的情侶,有新婚燕爾的夫妻,還有那些沒有表明心跡的有情人,依稀有些人提著河燈,找合適的位置放到水里。
有人專門擺了攤位,賣河燈和河燈罩子,還準備好了筆墨紙硯,方便寫字。
秦容在一個攤位前停下,這個攤位賣的河燈種類繁多,琳瑯滿目,而且看起來質量不錯。
“嘿嘿,小姑娘,您真有眼光,我這兒的河燈可是整個薊州城賣的最好的,你別看我現在攤位上的河燈和罩子多,等到過一兩個時辰,就全部賣完咯。”
攤主老板殷勤道。
這些河燈罩子什么形狀都有,有孔雀的,有馬匹的,有狐貍的,有貓咪的,各式各樣,常見的不常見的動物都有仿造。
單獨的河燈放到河里還不行,容易被風吹滅,被水打濕,要加上一個燈罩子,這樣可以管一兩天,直到里面的煤油燈或者蠟燭燃盡為止。
秦容喜歡貓咪,就選了一只貓咪狀的,算著煤油燈燃燒的時間長久一點,她選了煤油燈。
裴辰州選了馬,也跟著秦容要煤油燈。
老板把筆蘸了墨汁遞給他們,“有什么心愿只管寫在紙條上,河神會幫你們達成的喲,等到心想事成了,可不要忘記到這里來還愿。”
秦容想了想,她就把對她關心的所有人的祝愿都寫上去吧。
察覺到了什么,看旁邊一眼,“邵大哥,你沒有什么心愿嗎?”
邵豐庭并沒有挑選河燈,只是站在一旁。
“寫了,真的會心愿達成嗎?”邵豐庭搖頭,苦澀一笑,“我有點不相信。”
秦容說,“只要是切實際的,一般都能夠實現。”
在話中藏的某種意味,讓邵豐庭更加心堵。
是啊,他愛她,這種事情不切實際,不過是他的幻想和執念罷了。
這樣一來,他更是什么都不想寫了。
“不必了,這薊州城,我也是來過無數次了,心愿,也不是沒有寫過。”
邵豐庭緩緩道。
“那,邵大哥寫的是什么啊,方不方便透露?”秦容神秘兮兮湊過去。
邵豐庭以前寫的,肯定跟她沒有關系吧。
“我希望我的未婚妻愛我。”邵豐庭沒有藏著掖著,大大方方說了出來。
秦容問過不止一次了,邵豐庭都沒有說他的未婚妻是誰,她現在也不好再問。
“嗯,她肯定會愛邵大哥你的啊,邵大哥你這么優秀,這天底下,大把大把的女子喜歡你。”
秦容眨眨眼。
在許愿的場合,每個人的心情都是放松的,說不出的歡快。
大家都把心里的負擔卸下來,誠心誠意地,祈福許愿。
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河神更積極的相應。
“她不愛我。”邵豐庭輕輕搖頭,“她有心上人了。”
裴辰州越聽越不爽,要不是秦容從小生長在山村里,和邵豐庭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他還真的以為,邵豐庭在說秦容呢。
“天涯何處無芳草,既然求而不得,那就不要勉強。”裴辰州帶著一絲挖苦說。
“不,我偏要勉強,因為本來就是我的。”邵豐庭對上少年的目光,帶著幾分冷冽的挑釁。綜藝文學
秦容又聞到了濃郁的火藥味。
“我們趕緊寫吧,等一下墨水干了。”她說。
“嗯。”在這種祈福的美好氛圍里,裴辰州也不想吵架。
只不過,有些人實在是太討厭了,無時無刻都想跟他搶容丫頭,做夢。
秦容在紙條上寫了長長的一串,把親人朋友州伢子的名字都寫上去,祝福大家一生快樂安康。
她偷偷瞥了裴辰州一眼,看到他寫的內容,差一點笑了。
“希望容丫頭永遠是我的,不要被別人搶走。”
秦容裝作沒有看見,一本正經地收了筆,把紙條在半空風干了一下,然后放到燈罩子里。
她點起煤油燈,貓咪河燈一下子充斥著橙黃的光,讓人感到溫暖。
她捧著河燈走到河邊,輕輕放在河里,看著河燈順水漂流,帶著她美好的祝愿越來越遠,她的唇角微微彎了起來。
裴辰州也蹲在她的身邊,把白馬河燈放走,白馬河燈的脖子上,還用剪彩做了棕黃的鬃毛,看上去飄逸又威風。
少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容問。
“你都不關心我寫了什么。”裴辰州有點賭氣的樣子,而且,還問邵豐庭以前寫了什么。
原來是這個啊,真是個小氣包子。
秦容捂嘴笑,“因為我偷看過了。”
“唔,那你說我寫的是什么?”男人沉聲道。
秦容一個字不遺漏地念出來,然后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誰搶得走啊。”
不但他不給別人機會,她也不會給。
裴辰州深深地看著她,“是,誰也搶不走。”
“所以你浪費了一個心愿,祝福我們發財,你步步高升也好啊。”秦容搖頭,“要不再放一個河燈?”
裴辰州想了想,“不必了,心愿許太多不靈驗,一個就夠了。”
容丫頭一輩子是他的,有什么心愿比這更重要呢?
等到河燈看不見了,秦容拍拍手站身來,“走吧,繼續逛。”
裴辰州手里提著一個布袋子,布袋子里有秦容買的玩意,難得來一趟,這些小東西又不貴,秦容也不是個摳門的,看到喜歡的就買。
她才十四歲,還有孩子的一面,喜歡新奇的玩意兒。
邵豐庭雖然沒有許愿,但他放了一個河燈,沒有字條,只有燈光。
目送河燈遠去,他收回悵然的視線,踱步回堤上。
“小姐是要許什么愿呀?”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哼,我要許,希望庭哥哥的未婚妻早點出意外死掉。”大街上人來人往,柳芊穎絲毫不掩藏,她的刻度狠辣,那些路人也是匆匆回避,不敢多說一句不是。
庭哥哥?
秦容聽到這樣帶著兩分嬌嗔的呼喚,就隱約猜到是誰來了。
她循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只見一個身著玫粉錦襖,披著鵝黃色披肩的女子從人群中走來,五官算不上一等一的完美,但身形修長裊娜,頗有傾城之姿,十七歲的樣子。
秦容低頭看了一眼身上,她的衣著雖然質地不錯,款式也可以,但和人家的流云華貴比起來,卻像是土雞見鳳凰,五官也不用說了,她也及不上人家。
不要說她,縣令千金衛鳳在這女子面前,都是自慚形穢,黯然失色。
她沒有什么自卑的情緒,默默下決心,好好掙錢,往上爬,才能把自己收拾得更好。
“這位就是柳芊穎,柳大小姐。”邵豐庭低聲道。
“嗯,我猜到了。”秦容表情很平靜。
“庭哥哥,你是來放河燈的嗎?許了什么心愿?”柳芊穎來到邵豐庭面前,她眼里只有他,還看不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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