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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早就被鍛煉出了技巧,趕緊跑到墻角,抱著頭,把后背留給秦伍實。
“你們一個個該死,早點死。”
各房都有各自的想法,秦伍盈卻啥也不知道,呼呼大睡,咕嚕聲一陣陣從房間里傳出來。
第二天,秦容起來,手腕的疼痛不那么明顯了,只是一陣陣隱痛。
床邊,放了一盆溫熱的水,木盆邊沿,還搭著一塊毛巾。
聽到房間里的動靜,萬清俞走進來,“來,娘給你洗臉。”
這么大了,還要娘洗臉,秦容有點不好意思,“我還是自己來吧,傷的是手腕,又不是手指。”
“那不行,萬一水流到傷口,會引起化膿。”萬清俞強把她按坐在小凳子上,碰了水給她洗臉。
秦容窘迫死了,差點忍不住躲閃。
“不要不好意思,你長多大,在娘眼里都是小孩子。”萬氏嗔怪道。
秦容心里暖暖的,當娘的,就是子女的一座靠山,一個港灣,只要子女有需要,會心甘情愿抗下一切,在娘的眼里,給她洗臉又算得了什么?
萬清俞幫秦容清洗了,又將帕子擰得半干,給她擦拭干凈臉上的水痕,然后又給她梳理起頭發來。
“娘,今天早飯吃什么?”
秦容沒有聞出來,或許是娘沒有來得及做。
“蒸著饅頭呢,剛蒸上。”萬清俞說,“本來想做面的,你一吃面,就忍不住要放辣椒,你的手這個樣子,吃辣椒會發炎,會高燒,那不行。”
秦容哼哼了一聲,“就想吃熱氣騰騰,香噴噴的面。”
見女兒耍起小性子,萬清俞唇角多了一絲寵溺,“好啦,等你的手好了,想吃多少,把肚子吃撐,娘都給你弄,天天吃都行。”
萬清俞給秦容扎了一個好看的發式,這才進廚房,添了幾根木柴。
等吃好以后,還要去街上,招呼工人,把那些打造好的瓦片和青磚運來,開始建造房子。
秦容想到昨晚秦伍盈對老秦頭兩口的要求,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一種預感,老秦家似乎要有大事發生了。
秦伍盈對她沒有一點威脅,她完全不會放在心上,但秦伍盈放言得不到滿足就要尋死,以秦家人對她的怨氣,還不知道會怎么想呢。
不過,這些都跟她無關。
等州伢子家房子蓋起來了,就可以著手蓋自家的,這種感覺,想起來簡直太滿足了。
不一會兒,包子的香味從蒸籠縫隙隨著水蒸氣散了出來,秦容分辨出來,有瘦肉木耳包,有雞蛋腐竹包兩種。
母女倆一人吃了兩個,裴辰州過來了,穿著軍裝,英姿勃發,冷俊逼人,秦容有點詫異。
“本來以為去不了鎮子上,陸副將讓我去采集一點物品。”裴辰州眼里帶著光,能陪容丫頭,那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秦容也高興,有這么一個美男陪在身邊,簡直是不一樣的上街體驗,不然,就太枯燥了。
塞給他四個包子,又把其他的幾個打包放在馬車里,在鎮子上餓了可以吃。
往外看了一眼,“就你一個人?”
“還有兩個士兵,我讓他們先走。”
裴辰州幾大口吃完一個,吃完三個就飽了。
“再吃。”秦容正在往暖手爐子里面加炭,催促他。
“容丫頭,你當我是豬啊。”裴辰州說是這樣說,可還是咬了一口。
“你們男人食量大,不很正常,就算現在你覺得飽了,等會兒運動運動,又覺得餓了,我這是為你好。”
秦容笑盈盈的,眼睛完成了月牙,“不過,你要說你是豬,我也沒意見。”
她是掀開暖爐蓋子,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加炭,另一只手,被袖子遮住,只要她不說,裴辰州就不知道她被狗咬了。
對她來說就一點小傷,不值得大驚小怪的。
“那你就是豬媳婦,不行,我不能當豬,不然,你也變成豬了。”裴辰州趕緊搖頭。
秦容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失笑。
“變成豬就變成豬吧,變成豬也是一對啊。”
“變成豬了,是要被殺了吃的。”裴辰州一臉嚴肅道。
“要真的這樣,那應該怎么辦呢?”娘在外頭,秦容正好說這些不正經的,也不怕被聽到。
裴辰州想了想,“那我就想辦法讓你逃離,我留下來就好了。”
話音才落,臉上一熱,秦容吧唧來了一口。
恩,這是她想聽的回答。
裴辰州眼眸一深,正要在少女嫣紅欲滴的唇上吻一個,萬清俞進來了,兩人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炭裝好了,差不多可以出發了。”秦容說。
裴辰州的給吳氏用了,她和娘的暖手爐都加滿了炭。
萬清俞心里了然,面上卻不動聲色,少男少女的這些事情,她雖然沒有經歷,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要走的時候,秦容想起一件事,“先把狗喂了再去,等回來差不多午后了。”
“行,昨天還有剩飯剩湯,我熱一熱,正好灶洞里還有火。”萬清俞忙活起來。
“爹啊,娘,州伢子來了,穿著軍裝,太好看了,嗚嗚,我要嫁給他,現在就想,你們還不趕快跟他說親。”秦伍盈剛才看到裴辰州,眼睛都值了,口水流到了衣襟上,嘴角還掛著一點。
“盈兒啊,再等等。”馮氏為難得很。
她和老秦頭商量了半夜,都不知道咋做,裴辰州是不可能娶盈兒的,人家心頭多么厭惡都不知道呢。
“等,那我等到啥時候,難道你們要等著后天看到我的尸體嗎?”秦伍盈心癢死了,不能嫁給州伢子,她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幾房聽在耳里,心里一陣激動,死,快點死啊。
死了,大家都好過了。
“你消停一點,除了嫁給州伢子,你沒別的事情做了?那么大的一個姑娘,不要讓人家看了笑話。”老秦頭沉著臉說。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和州伢子在一起。”秦伍盈繼續鬧,“人家就在這兒,你們咋不給我說,你們壓根就不關心我。”
一怒之下,秦伍盈抓起一個洗/腳盆,重重摔在地上,那木盆本來質量不怎么樣,被她這么一摔,立刻散了架子。
汪家大房媳婦出來倒水,見狀一臉鄙夷,“也不知道丟臉。”
東邊王家媳婦也看到了,往地上唾了一口,就進屋去。
“盈兒啊,你的手受著傷,當心傷勢加重啊。”馮氏看到秦伍盈動作這么大,擔心不已,拉過她的手來檢查。
鄭氏撇了撇嘴,和周氏對了一個眼色,要是她們當中任何一個媳婦摔爛了木盆子,起碼三頓飯不能吃。
秦伍盈這樣的待遇,羨慕都羨慕不來。
不過,大家最大的心愿,是盡量吃飽飯,秦伍盈真死了,簡直是萬事大吉。
“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人家不想,總不能拿刀架在人家的脖子上。”老秦頭皺紋交錯的臉上都是慍怒,“盈兒,你人也長大了,不能只知道胡鬧,也要為爹娘著想一下。”
“我沒有胡鬧,都說了這是我唯一的心愿。”秦伍盈的淚水啪嗒啪嗒落下來。
馮氏看到這樣的情景,心都要碎了。
看向老秦頭,“要不找州伢子談談,咱們盈兒的心意,誰都看在眼里,說不定州伢子真的會心軟。”
“你這是放屁。”老秦頭臉色黑得像鍋底,“人家有容丫頭了,兩個好好的,會要盈兒?”
一個念頭在馮氏腦子里閃過,“我有門道了。”
一家子豎起了耳朵,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啥門道?”老秦頭才不相信,這種問題還能解決,除非秦伍盈看開一點,不然就是個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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