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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頭,你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秦伍實對著院子喊道。
秦容根本就不鳥他。
秦伍實沒少對她口出惡言,老秦家這檔子破事,她不關心,純粹是為了嚇一嚇秦伍實,做驚弓之鳥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秦伍實恨得牙癢癢,這個死丫頭,得好好查一查她是不是知道了昨晚上的事情。
如果知道了,憑著她的頭腦,那可是對老秦家極其不利啊,他們每一個人,都可能去蹲牢房。
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什么......
秦伍實眼里浮起一絲惡毒的殺意,最好也把這個丫頭解決掉,永絕后患。
錢郎中挨了秦伍盈一巴掌,聽說秦伍盈又出事了,死活不肯來。
“錢大叔,我小妹就要死了,雖然她昨天做得過分,但總歸是一條人命,你作為郎中,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吧。”
為了讓錢郎中走動,秦伍實說了謊話,秦伍盈已經死得透透了,說不定正在閻羅王那兒報道呢。
畢竟醫者仁心,錢郎中有點猶豫。
“去啥子去,忘記了老秦家那胖丫頭當著整個村子人的面給了你一巴掌,你還沒有挨夠還是咋的?”
錢郎中的媳婦是個潑辣的,一陣劈頭蓋臉地罵,又瞪著秦伍實,“我說你們秦家人能不能要點臉,剛打人巴掌,那口子氣還沒有消呢,后腳又找上門來,當我們錢家好欺負是不是?”
“秦伍實,你還能不如回家去管一管你的老婆,她給你戴綠帽子,那可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
秦伍實一聽怒火蹭蹭往上竄,戴綠帽子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心頭恨,是大忌,一般這種事情別人為了照顧他的面子,都閉口不提。
可是錢郎中的媳婦卻大喇喇地喊了出來,左鄰右舍,幾乎都聽見了,村民們臉上都帶著憋不住的嘲笑,更是讓秦伍實火冒三丈。
“做人不要太過分。”秦伍實瞪著眼睛,“小妹就要不行了,我好態度,低聲下氣上門請錢郎中救人,你一個婦道人家,刻薄撒潑,簡直不像話。”
“你說誰刻薄,說誰撒潑?”錢郎中的媳婦叉起了腰,胸脯一挺,擺出一副大吵的架勢,“昨天打人的胖丫頭才交做刻薄,才叫潑辣,那可是你們老秦家人,偷漢子的,打人的,耍滑的,夠齊聚一窩子,還擱我面前放肆呢。”
“秦伍實,昨天的事情,我家男人不跟你計較,那是他大度,我可不行,以后你們老秦家人都不要進我家的門,最好是不要從我家門前走過,免得我見一次罵一次。”
秦伍實明明是代替老秦家人來,昨天打人的也不是他,卻被罵得一個狗血淋頭,他也不會一個好說話的,哪里受得了氣?
正好罵回去,錢郎中擺手道,“好了好了,我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是不,算我大度一回,人命關天委屈一下不算啥。”
頓時,圍觀的左鄰右舍都說錢郎中好,為他打抱不平。
秦伍實把想說的話,混雜著一口濃痰,吞到了肚子里。
錢郎中是看秦伍實被罵得慘烈,心中痛快,覺得出了一口濁氣,這才愿意去老秦家走一趟。
“秦家四哥,你妹子是出啥事了,又要錢郎中走一趟?”有人問道。
秦伍實想到秦伍盈被吊在房梁上,死相可怖,頓時一陣頭皮發麻,“她有點想不開。”
看來又是尋死,錢郎中嘆了一聲,“天底下啥男人沒有,何必要在一根樹上吊死,唉。”
走進老秦家院子,錢郎中就察覺到一陣說不出的詭異。
老秦頭坐在地上,皺紋交錯的老臉,怔怔木木的,嘴里在念叨著什么,錢郎中隱約聽出了一些斷斷續續的內容。
什么“盈兒啊,冷不怕,很快就暖了。”
又什么“閻羅王啊,把盈丫頭送回來吧,天天給你燒香。”
除此之外,小孩子白著臉色,縮在一個角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其他人乍一看繃著臉,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可卻像是忍不住要笑,眼底藏著喜色。
這些情景組合在一起,說不嚇人都是不可能的。
“秦家大伯,秦伍盈呢?”錢郎中問。
老秦頭慢悠悠指了指一個房間,“盈丫頭就掛在里頭哩,你去救救。”
錢郎中頭皮一麻,這掛字都用上了,怕不是啥好事啊。
他走進房間一看,頓時嚇得魂魄都要飛出九霄云外。
秦伍盈掛在房梁子上,肥壯的身子微微晃悠著,布滿紅血絲的眼珠子瞪著,目眥欲裂,臉色青紫,舌頭搭在下巴上,伸出了很長,本來就丑陋的面容布滿了猙獰了的掙扎。
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娘呀——”錢郎中后退一步,差一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哪怕他看過了那么多死人,可這樣觸目驚心的情形,還是頭一回見。
“錢郎中,你快給妹妹瞧瞧,能不能救回來。”秦伍華看了一眼老秦頭,說。
說這話的時候,他差一點沒有憋住笑,畢竟秦伍盈是死得透透的了。
錢郎中見過的死人太多了,錢郎中很快就從震驚和恐懼中緩過來,秦伍盈分明是死透了啊,還咋救?
他瞪著秦伍華,“都這個樣子了,你們還讓我救人,是不是耍我?”
看樣子死了幾個時辰了,身體都拉得有些直了,還救呢,這老秦家人是不是不正常?
“胡說,盈兒咋了,趕快給我救人,你一個郎中,咋說出這種話?”老秦頭突然激動地站起來,推攘著錢郎中,帶著哀求的口吻道,“救人,快救救我的盈丫頭。”
錢郎中一臉無奈道,“秦大伯,我知道你最關心這個女兒,但人死不能復生,還希望你......”
話音還沒有落,老秦頭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你說啥,我的盈丫頭哪里死了,人這不好好的,你是郎中,趕快給我救過來。”
瘋了,老秦家人都瘋了,錢郎中現在只想快一點逃脫這個是非之地,免得禍及自身。
“沒救了沒救了,我回去了,你們要救,找別人來救,我救不了。”錢郎中抓緊了藥箱,就往外面走。
老秦頭哪里肯放他走,邁著顫巍巍的步伐,搶身過來,抓住錢郎中的袖子,“盈兒沒有死,好好的,只是出了一點小麻煩,錢郎中,你救救她,不要記仇,昨天盈丫頭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任性了一點。”
錢郎中不耐煩地將他的手撥開,“秦大伯,這不是記仇不記仇的問題,你睜大眼睛看看,秦伍盈已經死了,涼了,氣兒斷了,不中用了。”
生怕晦氣似的,加快腳步,匆匆走了。
都是一家子啥人啊。
馮氏早就暈死過去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現在還沒有蘇醒過來。
眼睜睜看著錢郎中走了,老秦頭身體晃了晃,也直挺挺倒了下去。
錢郎中走了,兩老倒下了,左鄰右舍也都知道秦伍盈上吊死了,而且死相很難看,都趕來老秦家院子門口,看熱鬧。
秦伍盈被幾個兄長解放下來,由于過于肥胖,一個沒扶穩,重重摔在地上,砸出一身沉悶的鈍響。
“先抬到小妹自己的床上,爹娘醒過來了,再操辦后事。”秦伍華說。
“活著難看,死了都這么難看。”鄭氏一臉的鄙視。
“人都死了,你嘴巴上少說兩句。”秦伍華說。
而且,還是他們親手殺死了秦伍盈,雖然心情舒展了,痛快了,但畢竟是親妹子,想來還是有那么一點點不安心啊。
“大哥,那丫頭知道這件事。”秦伍實低低對秦伍華說了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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