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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早就寵冠六宮了-第405章 思之不得
正文如下:
第405章思之不得第405章思之不得→:洛長安昨夜里又是一夜未眠,以前只覺帝君對她的感情濃烈到讓她不能理解。

這二十多天,她每每枯坐著不能成寐,腦海里心里思念的都是帝君,才體會到思之不得的心境。

從昨夜燭火燃盡了她亦沒有去點上新燭,室內由漆黑漸漸地有了光亮,黎明了。

她將屋內厚重的窗簾拉上,她不希望天亮。

天亮了,兄長就會來接她回家了。

然而,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實際,天已經亮了。

洛長安靠在窗簾上許久,終于嘆了口氣,走吧。

她從衣袖里,掏出了東宮的備用的大門鑰匙,不常用到,左右都有守門的宮人,然有把備用的。她將鑰匙擱在了案上,而后抱起‘滿月’,回頭環顧了一下由于窗簾合起而如傍晚的室內,在這室內,和帝君做了最后半個月的夫妻,滿滿的回憶。

她眼眶也濕潤了。

她摸著滿月的皮毛,舉步朝門步去。

劉勤應該已經快到宣武門了。

許是由于沒有休息好,洛長安覺察到身子不適,有些反胃之感,喉嚨緊了緊,喝了幾口花茶感覺稍微清爽了一些。

她來到臥房門邊,將手放在門把手輕輕拉動,便聽一聲悶響,門開了,刺眼的朝陽使她微瞇了眸子。

原以為會望見院中視野開闊的花園,然開門后,卻看到了那眉目如畫的...帝君!

“帝君!”在洛長安意識到之前,已經歡喜地喚著他,她的嗓子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已經恢復了些溫甜,他嘴角向她彎了彎,她又道:“您來了,帝君。”

帝君將手撐在她的門框,她不曉得他來了多久,但清早起下了些小雨,院子里打落了一地桂花瓣,他衣擺有些濕,許是來的急,鞋跟帶到衣擺上的雨水,地上由他衣擺滴了些水跡下去已經積了一小攤,看樣子他在門外立了一會兒了。

“是,來了。”帝千傲將深邃的眸子落在她的面頰。

洛長安等了二十余天,終于在臨出宮前將他等來了,她的心狂跳著,從未如此歡喜過,她關心著:“河道治理的事情都忙完了?聽說洪水開始散了。這二日又落雨,但都是些小雨,您不必太擔憂了,不會再有大洪的。”

“忙完了。告一段落了。”帝千傲只是深深的注視著她,澀然道:“朕來了兩刻鐘,敲門難,抬了幾次手,都又落下了。”

洛長安頷首,“我是出門難,猶豫了很久,才出門。早知您在外面,我就早些開門了。”

帝千傲試著解釋,但真假自知,“我前二三日就回宮了,左右有事,沒能過來。不是...故意拖著不來。”

洛長安頷首,“我明白。”

“昨夜沒睡好嗎,洛長安。”

“昨夜沒睡。”洛長安實話實說,“您也沒睡好?您眼底有些血絲。”

“朕也一宿沒睡。”

帝千傲頗為憔悴,他將龍靴逼入屋內,四處看了看,最后在桌面上看見東宮門上的鑰匙已經擱在案上了,他將鑰匙拿了拿,又放下了,“不是說了等我回來,送你的嗎?就這么交了鑰匙,打算走了?”

洛長安垂著下頜,低聲道:“等了二十多日,我哥教訓了我了好幾次,到底和離了,住著也不像回事了,我哥說我不自愛、沒骨氣、說我爹娘會被我氣活過來,怪難聽的。您回來兩三天了,也沒過來,我以為您忙,把我的事...忘了。”

洛長安越說越小聲。

“你的事,能忘嗎。”帝千傲緊了兩步,來到她跟前,他抬手攥住她懷里的雄獅犬幼崽,擱在地上,隨即居高臨下,凝著她的面頰上的鳳飾,輕聲道:“聽說你答應了爵爺今兒要走,立刻就來了。你瞧,朕消息靈著呢。”

“嗯。”洛長安下意識躲避著,他每次看她的鳳飾,她都膽怯,她不愿意讓他看見她面上的疤痕。

“這半個月,聽說你和夜鷹、滄淼、秋顏還有其余熟識的人都一一道了別。”帝千傲詢問著,眼睛卻越發熱切的凝著她頰邊鳳飾。

“是的。”

“輪到朕了,屬于朕的道別,是什么樣的呀。朕和你交情比他們都好,道別當更具有誠意!”

帝千傲突然將手攏進她受損容顏那側的發絲之內,使她整個鳳飾都曝露在他的視線下,他目光徘徊在她鳳飾之上。

誠意二字,令洛長安心中緊張突起。

洛長安感受到他落在她破顏處的濃烈目光,便下意識地將臉別開。

帝千傲的手阻止著,使她無法將面頰別開,只能正面對著他。

她隱隱地意識到他要的道別和誠意是指什么了,而她可...沒有準備好。

“近日朕一直在向你澄清自己,剖白自己,眼前還有一件要澄清,朕什么都可以給你看。”帝千傲緩緩的說著,“朕希望你也可以開誠布公。”

洛長安的臉頰教他的手制著,不能別開面頰,便垂了下頜。

帝千傲卻將她的下頜抬起,使她與他對視。

洛長安的心跳加速著,“帝君...別這樣,好為難。”

“朕...就要這樣。聽著,朕先拋磚引玉,除去自己的遮擋物。”帝千傲說著,將用白綢顫著的手腕抬起到她眼前,“朕腕子上的白綢,你悄悄看過多次了。朕知道你不滿朕將你名諱遮住。”

洛長安低聲道:“聽些流言蜚語說是鎮鬼的。起初我還信了三分,此時是一分不信了。但也因您一直裹著白綢而失落著,怕人看見我的名字嗎。”

“不是鎮鬼的,是引魂的。不怕人看見,生怕人看不見。恨不能冬季里挽起衣袖了。”帝千傲將白綢取下放在桌案上,白綢內里一個赤色的‘引’字清晰可見,他腕上洛長安的名字便露了出來,“即便你是鬼,也想你來找我糾纏。”

洛長安心口猛地一撞,目光深深的凝著他雙眼,她呼吸有些發緊,鼻息間都是他的龍涎香,所有對他的誤解緩緩都解開了,不舍越發的濃了。

“朕一直沒摘白綢,就是為了等待此刻和你交換。”

“交換?”洛長安為難著。

“是,朕已經除下腕上朱砂字的遮擋物,你也要除下你頰邊的遮擋之物。是謂...公平!”

“帝君!...不可。”

帝千傲緩緩將手抬起,用修長的手指捏住她頰邊遮疤痕的鳳飾,他的心跳得快了,聲音也少有的緊張起來,“中秋節那晚教水路提督打斷了,朕說‘朕想看’,話沒有說完,現在把話續上,給朕看看這疤痕,朕想看。”

說著,他用拇指腹摩挲著那鳳飾的邊沿,宛如隨時會將鳳飾除下一般。

洛長安非常緊張地抬手壓住他的手腕,她渾身打著冷戰,急聲道:“不要動這鳳飾。”

“朕來就是來動它的。”帝千傲手背上她的手劇烈地抖著,可見她很緊張,他沒有執意進犯,而是柔聲道:“乖,給朕看看,我們之間不需要有任何遮擋,你可以接受朕滿背的傷疤,朕也可以接受你破損的容顏。”

“帝君,”洛長安緊張地咽了下,然后將按在他手背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是真的不可以。我希望在你心里仍是好看的。我不想您夜里因為我臉上的疤痕而驚夢。您在九溪殿說過我的容顏...丑陋。”

帝千傲被戳中心房,心疼懊悔道:“朕當時說的是氣話,對‘沈小姐’情難自控,又不愿意承認,說了混賬話,腸子都悔青了。長安,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看看你的臉。當做和朕之間的道別。”

洛長安急得都紅眼眶了,她的力氣很小,頭首在他指間不能躲避。

帝千傲反手握住她壓在他背上的她的手腕,她掙著要按在自己遮疤的鳳飾上,他卻擒著她手腕放在她身后,用另一只后將她兩只腕子都鉗制住了。

洛長安如臨大敵,開始劇烈的反抗著。

“別怕...沒有關系,真心的想看看。”帝千傲將她身子欺在畫壁上,緩緩地用手指捏住了她鳳飾的邊沿,慢慢地將鳳飾取下了,疤痕落入眼底,他的心臟深受沖擊!是自己沒有盡到做丈夫的責任,才使她容顏受損。

“啊......”洛長安感覺原被鳳飾遮住的肌膚突然遇到秋季的空氣而有些發涼,她自銅鏡中看見了自己難看的疤痕,以及他落在她面頰上的視線,從銅鏡中可以看到他在很認真地看著她的疤痕。

“放開我!”洛長安意識到帝千傲已經完全看到她的疤痕了,那褐色肉芽帶著黑色猙獰紋路的疤痕,她突然不能冷靜了,如瘋了一般掙扎著,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放開我!不要再看了!我不準你再看了!”

帝千傲感受到洛長安的失控,他也的確看清楚了她面頰上的疤痕,他緊攥住她兩只手腕,猛地壓在墻壁上,“不放開!沒看夠呢,還要看。”

洛長安的后背猛地抵在了畫壁上,后背由于頗重的力道而隱隱發痛,她緊緊閉起眼睛,如赤身露體在街上行走一樣,感覺無地自容。

帝千傲見她緊閉著眼睛不看他,晶瑩的淚珠兒不住地滾落,他輕聲哄慰道:“睜開眼睛。不要排斥我,不要…怕我。”天籟

洛長安搖了搖頭,不肯面對他,仍逃避般地緊閉著眼睛,不敢承受他落在她疤痕上的目光,“不要。”

“長安…”帝千傲輕嘆著,緩緩的低下頭來,將薄唇溫柔地印在她面部疤痕上,沒有絲毫淫欲或者褻瀆,只有憐惜和心疼,他小心的親吻著她的疤痕,他甚至于用舌尖細細地舔著疤痕。

洛長安的面頰上有溫熱的感覺,這溫暖之感自臉上的疤痕經由肩頸一路傳到了肺腑。

她腦海中轟的一聲,宛如不能思考了,帝君在親吻我的疤痕,那丑陋到連自己都厭惡的疤痕,自從毀容她自己都不能正視這疤痕,但現在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了,因為帝君親吻著它,所以它并不可恥,也并不需要因為它而感到自卑,也不需要因為別人異樣的視線而落荒而逃。帝君并不嫌棄它……

“長安,睜開眼睛,看看我,你從朕的眼睛里不會看到輕視、鄙夷、嫌棄。信任我,好嗎。”

終于,洛長安張開了淚意朦朧的眸子,迎進了帝千傲滿是疼惜之色的眼眸,他的眼底沒有絲毫嫌棄或者懼怕之色,她的心宛如融化了。

“帝君......”她卸下了防備,緊張的身體也松懈了下來。

“不哭了,乖。這疤痕會好起來的。有朕在,它會好起來的。”帝千傲說著便低下頭將她眼尾的淚意吻去。

外面,小桃的聲音響起:“爵爺來了,爵爺在廊下坐會兒吃杯茶。”

洛長安身子一僵。

帝千傲將薄唇離了她眼尾,沒有繼續拖延她,以免劉勤給她難堪,畢竟一紙和離書宛如分界線,他可以不在乎,她身為女子,名聲緊要,便說道:“時候不早了,去宣武門吧。”

說著,帝千傲便將洛長安的腕子,與她拉開了些距離,而后他折身去屋內找雄獅幼犬給她擒來。

洛長安在他離開她一瞬就覺得心中空落,沒有細細思量便緊了兩步,從他身后把他的腰身抱了,她纖細的手臂環著他,她的雙手在他肚腹之前交扣著,緊緊的環著她。

帝千傲身子猛地一僵,低下頭望著環在自己腰間的她的手臂,他將她手掰開,而后緩緩回身,不解的打量著她,只見她倔強地蹙著秀氣的眉宇,“把朕抱的...不辨東西了。這是怎么了?”

洛長安眉心動了動,拿目光深深鎖著他,沒有說話,反而伸出手臂再度緊緊摟住他的腰身,將面頰靠在他的胸膛,有許多的依賴不舍之意,更有幾分黏人耍賴之意。

"又抱朕一回......朕可是南北也不辨了。"帝千傲垂下頭來,凝著她的面頰,充滿了意外,受寵若驚,笑笑地問她:“怎么紅眼眶了。倒是說話啊。”

“您不要我了。”洛長安委屈地說著。

“這...屬實冤枉。”帝千傲心口一緊,耳根子發軟,嘴角笑意濃了幾分。

“沒有冤枉您。”洛長安委屈更甚了,“您就是...不要我了。”

“好,孩兒他娘是對的,朕是錯了。”帝千傲溫聲問道:“然而,留下了,能開心嗎?后宮,太后......”

"我不留下,留下了我不開心。"洛長安聲音有些哽住,嘴硬著。

“那去宣武門,回永定侯府,許是開心些。”帝千傲順著她。

“出宮回永定侯府,我也不開心。”洛長安抬手抹了抹眼睛,倔強的凝著他,“我怎么都不開心。”

帝千傲有些亂了,竭力了,無計可施,小東西還是不開心,“這給朕弄糊涂了,哄也哄不好了。你想要什么,要什么給什么,只要你開心起來。搓衣板自舊都帶來了,朕用上吧?”

洛長安癟著小嘴,突然就在他懷里哭得失聲了,“我要你把我的長明宮燈還給我,我要你把我的長春宮還給我。我要我的宮燈...我要我的長春宮......你把我的東西送人了,你還我......還我......”

"原來是念這個。給朕一些時間,有朝一日,朕親自還你!"帝千傲心疼極了,用手撫摸著她的發絲,“心疼死了,知道你一直記著呢。”

洛長安抽泣著,眼淚把他衣襟也浸濕了,“我要你給我扮張生,你...給我扮張生......”

帝千傲哄慰著,"好。朕給你扮張生。擇日!"

洛長安無理取鬧道:“我要你叫我...寶貝!”

“寶貝,寶貝,寶貝,寶貝,寶貝......”帝千傲認真地一遍一遍地叫著。

洛長安打著他的胸膛,嗔怒道:“你給別人畫了半年的眉......我難受得快要死掉了!”

帝千傲不言,只緊緊擁著她,承受著因果反噬。

“這些事情你和別人也都做過了,我不是你唯一的寶貝了…”洛長安把小性子發揮到了極致。

“磨死我了,脾氣全磨沒了,”帝千傲如愣頭青,本自負會哄女人開心,現下技拙。

外面劉勤在問著小桃,“女主子可起身了?煩通報說我來迎她了。”

帝千傲再度拍了拍洛長安的肩膀,“走吧,莫要爵爺久等了。”

洛長安始終緊緊摟住他腰不放。

帝千傲詢問著:“可是...想到了要什么?”

洛長安抬起眸子迎進他的眼底,終于,服了軟,小聲卻堅定道:“我要帝君。”

“...朕沒聽清?”帝千傲突然就被整不會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聲音也顫了,“要什么?要…朕?”

“我要帝君!”洛長安紅著面頰又說一次。

帝千傲突然斂容,按在她肩膀的手也緊了幾分,他不是她隨時可得的嗎,他保持著最后的理智,“你兄長在外面不方便,聽話。走了。”

“誰在外面都好,我等了二十多日,在他人眼中已經是不自愛,沒骨氣,不清不楚。但我不在乎,我想您,我滿腦子都是您,”洛長安任性道:“若是您不理我,我今晚就......”

帝千傲眉心一動,“就如何?”

“就不進晚膳了。”

“太會拿捏我了。不進晚膳可不行。屬實害怕。”帝千傲心情大好,連笑意都輕松了不少,和離了,小東西反而黏人起來,意外,“真要我?”

洛長安點了點頭,“我要帝君……”

“去什么宣武門,上鳳床吧!讓你哥外面等著!”帝千傲猛地托住她的后臀將她抱起,使她的腿搭在他腰胯,將她整個人逼在畫壁之上,唇瓣緩緩靠近她的紅唇,將吻未吻,“越了界,可就真與朕不清不楚了。想明白了沒有?”

洛長安無助道:“帝君,我們怎么辦,怎么辦,您事事通透,請您指點我,我們以后怎么安放。長安把您弄丟了,長安...迷路了。”

吉祥的嗓音急急地在門外響起,“海公公,皇后娘娘和帝君可在么,貴妃娘娘有喜了!御醫說有孕一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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