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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你別亂來-第八十六章 即將暴露
更新時間:2024-09-18  作者: 檸檬213   本書關鍵詞: 玄幻 | 穿越 | 玄幻奇幻 | 穿越架空 | 顧里九辭 | 明智屋小說 | 世子你別亂來 | 世子你別亂來最新章節列表 | 檸檬213 | 世子你別亂來 
正文如下:
臨王府用膳進食都有規矩,身為臨王世子的林江年,待遇自然也與眾不同。

王府內的廚子都是從天下各處請來的名廚,廚藝自然沒的說,不僅如此,王府內每日山珍海味,花樣不斷。

但吃多了,也就那樣

對林江年而言,并沒有太大吸引力。

桌上擺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飯香氣息彌漫。林江年看了看飯菜,又抬眸看了一眼桌旁。

紙鳶靜靜立于一旁,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

“過來坐”

林江年沖著她招招手。

紙鳶抬眸,又低下“奴婢不能。”

府上的丫鬟,自然不能僭越與主子同坐而食。

紙鳶在臨王府內雖說地位極高,但并忘記自己的身份。

“本世子說你能你就能,哪有那么多破規矩”

林江年可沒管那么多,擺手“過來坐”

紙鳶抬眸看了林江年一眼,還是沒動。

“怎么要本世子親自請你嗎”

見狀,林江年作勢要起身請她。

紙鳶眼眸微跳,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沉默了一會,這才有些不自然的靠近。

又猶豫沉默了片刻,方才在一旁桌前坐下。

動作很輕,姿態優雅,端正筆直的坐著,一動不動。

像是極為不情愿那般。

“這里又沒有別人,你放松點,不必緊張。”

林江年又瞥了她一眼,輕輕搖頭開口。

房間內的其他下人已被他遣散下去。眼下房間里,只剩下林江年和紙鳶。

紙鳶神色依舊如常,瞧不出半分情緒來。

波瀾不驚的神色,略低垂眼眸,似有些疑惑涌現。

殿下想做什么

“你不是還沒吃飯嗎”

林江年又看了她一眼“吃點”

紙鳶沒動。

“再不吃,飯菜都涼了。”

林江年最后瞥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

愛吃不吃。

今天的目的也不是請她吃飯。

林江年自顧自開始用膳。

來王府的這段時間,這府上的飯菜也吃了不少,雖說味道不錯,但終究還是不合林江年胃口。

沒有那種特別的欲望。

林江年暗自嘆了口氣,他這算不算是山豬吃不來細糠

對于這個年代絕大部分普通老百姓來說,能填飽肚子已經算是很幸福了。

大寧王朝建國百年,如今正是王朝鼎盛時期。臨州境內,這十幾年來在林恒重的治理下倒也蒸蒸日上,經濟繁榮。

但這天底下依舊還不知有多少餓著肚子的百姓,一日三餐沒得著落,流民乞丐依舊數不盡數。

對絕大部分百姓而言,能填飽肚子便已經算得上是盛世,哪還有挑剔的資格

如今身為臨王世子的林江年錦衣玉食,不用為生存奔波,已算得上是人生巔峰了再挑這飯菜不合胃口,是不是多少顯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想到這,林江年輕微嘆了口氣。

吃飽喝足,抬眸,卻見坐在桌旁的紙鳶依舊一動不動。

擺在她桌前的碗筷飯菜,沒有動過。

“你不餓嗎”

林江年見她如此神情,嗤笑“還是說,讓你跟本世子吃頓飯委屈你了”

紙鳶低頭“奴婢不敢。”

“那又是為何”

林江年反問。

紙鳶還是沒說話。

不過,吃飽喝足后的林江年,此時倒是有了閑工夫,目光玩味的打量著眼前的紙鳶。

清冷的臉龐,高傲的氣質。哪怕身為侍女,都難以掩飾她似乎與生俱來的那股清高。

她微微低著頭,目光注視著面前,不知想著什么。

沉默。

終于,林江年搖了搖頭,開口“你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侍女。”

紙鳶微微一怔,抬眸,眼眸中有疑惑閃過。

“身為本世子的侍女,你不聽話就算了”

林江年略有些遺憾“還沒有半分該對本世子應有的諂媚和討好。”

紙鳶“”

“你看看府上其他那些丫鬟侍女哪個見了本世子不得畢恭畢敬,小心伺候,生怕惹惱了本世子不高興”

林江年瞥她“再看看你這像話嗎”

正常的侍女丫鬟,見到自家主子哪有不害怕恭敬的

這年頭的侍女丫鬟可不值錢,作為主子的私有財產,是可以隨意處置的。惹主子不開心了,運氣好點的挨打受罰,運氣不好的直接活活打死丟出去喂狼。

整個臨王府的侍女幾乎都對林江年畢恭畢敬,哪怕是腦筋缺根筋的小竹,在面對林江年也異常的畏懼。

她都清楚,得罪了世子殿下下場會很慘。

但偏偏眼前的紙鳶,是個例外

聽到林江年的話后,她似乎愣了下。抬眸對視上林江年的眼神,片刻后,又低下了頭。

半響后,方才輕聲開口“奴婢與她們不同。”

“有何不同”林江年追問。

紙鳶又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平靜道“王爺讓奴婢好好照看殿下,以免殿下再惹事生非”

“若殿下希望奴婢像府上其他侍女那般對殿下言聽計從奴婢辦不到。”

平靜而又輕柔的話語。

辦不到。

瞧瞧,這是一個侍女該說出口的話嗎

林江年揚眉“你很討厭本世子嗎”

紙鳶低眸“奴婢不敢”

“不敢這么說來,你果真很討厭本世子”

林江年瞇眼看她“但因本世子的身份,不敢表露”

紙鳶沉默,沒說話。

這是承認了

“你真的討厭本世子”

林江年盯著她的眼眸,追問。

紙鳶平靜道“奴婢只是殿下的侍女,沒有這種想法。”

“當真沒有”

紙鳶微微抬眸,目光清澈而又平靜,沒有半分情緒。

“既然不討厭,為何不愿與本世子一起用膳”

林江年又突然問道。

紙鳶眼眸眨了眨,再度垂落“奴婢不能與殿下同食”

“誰說的”

紙鳶道“王府的規矩”

“這王府的規矩,是誰定的”林江年繼續追問。

紙鳶一怔。

誰定的

下人不能與主人同食,這是自古就有的規矩。尊卑有序,至于誰定的規矩,這

見她猶豫,林江年就知道她答不上來,當即一揮手。

“說不上來是吧”

“本世子是這王府未來的主人,本世子說的規矩才是規矩”

“今天這頓飯,本世子就硬要你陪你答應不答應”

面對林江年那故意找茬的神情和語氣,紙鳶依舊還是沉默。

許久后,她才又抬起頭,靜靜注視著林江年。

目光依舊波瀾不驚。

“既然殿下要求,那奴婢自然照做。”

夏日的陽光穿透稀疏的樹葉,投落在青石板上細碎的影子。

王府,后院花園。

林江年漫步院中,略有些愜意的掃視著王府花園內的景色。直到不久之后,緩步出現在日月潭邊,眺望著波瀾壯闊的湖面。

他的身旁,佇立著一襲白衣的紙鳶。

撐著一把荷花傘,亦步亦趨的跟在林江年身旁,替殿下遮陽。

清冷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時不時目光落在身旁林江年身上,眼眸中會多幾分疑惑和異色。

但更多的,依舊還是沉默。

“本世子聽說,這日月潭底葬身著許多的高手,是嗎”

林江年眺望著前方平靜湖面,突然回頭看向身旁的紙鳶。

紙鳶似乎正低頭思索著什么,冷不丁林江年突然開口,微微嚇了她一跳。

對視上林江年的眼眸,又很快轉移開,望了一眼平靜的湖面,微微點頭。

“曾有不少高手試圖闖入如意樓,無一例外,都折在了這里”

林江年似乎有點感興趣“那死在這里最厲害的高手,是誰有多厲害”

紙鳶默然道“十年前,劍道有位天才高手想進如意樓內窺探一二,被王爺拒絕。惱羞之下,憤而想強闖入,被王爺出手阻攔,命喪于此”

“那人,二品天玄境”

林江年眼皮一跳。

二品天玄

這等高手都隕落在此

不過聯想起紅衣女子提起,林恒重的武功至少是當世一品,甚至是宗師就又合情合理了。

“二品天玄”

林江年思索片刻,又瞥了眼她“那你呢”

“你如今又是何境界”

紙鳶沉默。

“怎么不能說么”

紙鳶輕聲道“奴婢的武功只是是用于自保,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林江年瞇眼,他知曉紙鳶會武功,并且武功應當不弱。但眼下聽她遮遮掩掩,怎么感覺似乎并不厲害

林江年突然想起,先前在如意樓內得知李老是紙鳶的師傅時曾提起過,紙鳶習武不過幾年。

如此想來,她的武功應當不會太高吧

依紅衣女子所言,尋常之人努力習武幾年,能有七品已算是天賦相當不錯了。

武學境界品級之間,差距并不小。

“武學嘛,每個人天賦都不同,這不能強求”

林江年反倒更好奇了,打量著眼前的紙鳶“你是本世子的侍女,難道還沒資格知曉你的武功實力”

紙鳶低眸道“殿下自然有。”

“那為何不說”

紙鳶沉默猶豫了下“殿下當真想知道”

“那是自然,你說吧”

林江年擺手“放心,本世子又不需要你的保護,自然也不會嫌棄你”

紙鳶沉默了下,方才輕輕開口“問道。”

林江年臉上剛浮現的笑容,隨之一僵。

問道境

三品問道

四周寂靜,微風吹拂。

林江年沉默了許久,愕然的盯著眼前的紙鳶。

她那清澈明亮的眼眸中,似說著一件輕描淡寫的事情。

然而,卻直接把林江年干沉默了

直到片刻后,臉上那愕然神色依舊沒有消退。

他知道紙鳶的武功不弱,但如何都沒想到,身邊這個柔柔弱弱的侍女,竟會是三品高手

就在剛才某一刻,林江年還想著會不會哪一天武功能超越紙鳶,到時候輕易將她拿捏

眼下,徹底夢碎了

見殿下沉默許久,紙鳶抬頭看了一眼,又低眸道“奴婢早說了”

“殿下硬要問。”

林江年揉了揉臉,這么說來還是他自找的紙鳶剛才不想說,是怕打擊了他的自信心

是不是還得感謝她

紙鳶也沒說話,她似乎永遠這般喜歡沉默,無言。

“你師傅呢”

直到沉默許久后,林江年才恢復過來,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如意樓,突然道“李老他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來,想必應當來歷不俗吧”

紙鳶順著林江年的視線同樣看去,輕輕點頭“師傅雖不會武功,但通曉天下武學精髓,乃是當世不可多得的大家”

“你可知李老的來歷”林江年扭頭看向她。

紙鳶怔了下,輕輕搖頭“不知。”

“他沒跟你提起過”

紙鳶點點頭“師傅從未提及過。”

林江年有些意外,靜靜望著不遠處的如意樓。連紙鳶都不清楚李老的來歷,這位李老究竟是何方神圣

沉默許久,終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對了,還有”

林江年緩緩轉過身,看著面前的紙鳶。

一襲白衣,精致的臉龐,清澈的眼眸,撐著那把荷花傘,站在林江年身旁。

如此之近的距離,林江年甚至能嗅聞到她身上傳來的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

紙鳶微微抬眸,見殿下突然轉過身,略有些疑惑,對視上他的目光。

林江年似不經意的問起“你聽說過,玄陽圖嗎”

紙鳶臉上的表情似乎一怔“玄陽圖”

“殿下從何聽說的玄陽圖”

“如意樓內。”

林江年早準備好了說辭“本世子在如意樓內翻閱武學秘籍時,無意間翻到有關玄陽圖的消息聽說,玄陽心法與玄陽圖有關系,是嗎”

紙鳶沉默片刻,點頭“玄陽心法,算是玄陽圖其中的一部分。”

“你知道”

“奴婢略有所耳聞。”

林江年很快瞇起眼睛,看她“那你可知,玄陽圖在哪”

“奴婢不知。”

誰料,紙鳶輕輕搖頭。

“你也不知道”

林江年皺眉,又很快舒展開,意有所指道“這玄陽心法是我林家的家傳心法,如此說來,那這玄陽圖想必應該在我爹手上吧”

紙鳶默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何意”

“奴婢并未見過玄陽圖,也并不知曉它的下落。至于它是否在王爺手上,奴婢也并不清楚。”

林江年注視著她“我爹沒有告訴過你”

紙鳶輕輕搖頭“王爺并未告訴奴婢有關玄陽圖的下落。”

“真沒有”

林江年盯著她的眼眸,想看她是否在撒謊。

紙鳶卻始終淡然“若王爺將玄陽圖交給奴婢,奴婢自然不會隱瞞殿下這玄陽圖,奴婢的確不知。”

“殿下若想知道這玄陽圖的下落,等王爺回府后,可以去問問王爺,便會知曉”

林江年緊皺眉頭。

連紙鳶都不知道玄陽圖的下落,如此說來,唯一的線索只剩下了林恒重

林江年心頭一沉。

“我爹何時回來”

紙鳶輕聲道“王爺如今已到中州京城,想必用不了一個月,就能趕回來。”

“我知道了。”

林江年心情略有些沉重復雜,擺擺手“行了,本世子還有些事,先走了”

紙鳶依舊立于湖邊原地,撐著那把荷花傘,一襲白衣長裙隨風飄舞。

她靜靜注視著殿下離去的背影,美眸依舊波瀾不驚,但神情卻似微有了些許變化。

殿下今天似乎有點奇怪

察覺到什么,紙鳶輕嗅了嗅鼻息。

隱約間,她似乎從殿下身上嗅聞到了一股酒香氣息。

很淡,但卻的確有。

紙鳶依舊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來人。”

不遠處,一名侍女小心上前靠近。

“讓小竹來見我。”

紙鳶目光清冷,淡淡開口。

“是。”

另一邊,在離開日月潭之后,林江年并沒有返回房間,穿過幾條巷子,來到一處小院。

“殿下。”

林江年剛踏入院子,便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院中正站著一道身影,已經等候多時。

正是林空

林江年目光落在林空身上,淡淡道“如何了”

林空低著頭,臉色略有些滄桑,少了幾分年輕氣息,多了幾分說不上來的蒼老。

他低著頭,沉聲道“殿下讓屬下去查的事情,已經有了些眉目”

“不出殿下所料,李乾林在臨江城內,果然暗中跟不少人有過往來聯系”

林空緩緩說起他所查到的消息。

“這一次李乾林出現在臨江城,的確是沖著王府來的。至于目的暫且不明,而他背后的人不出所料應當是朝中那位三皇子”

“李乾林此次在臨江城內所圖謀的目的不明,但應當與王府的陰謀有關先前紙鳶小姐讓屬下不要打草驚蛇,待到合適時再將李乾林以及背后的人一網打盡”

林江年靜靜聽完,瞇起眼睛“這么說來,上次刺殺本世子的,也是三皇子的人”

林空搖頭,“不一定”

“王爺在京中樹敵不少,不少人對王爺恨之入骨,不排除他們會將報復目標放在殿下身上”

“所以”

林江年目光玩味“至今為止,還沒查到上次刺殺本世子的兇手”

破廟遇襲一事已經過去有段時間,王府一直暗中調查此事,但似乎還沒有查到幕后之人。

“對方此次有備而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來王府順藤摸瓜,但卻并沒有查到太多有用的東西”

“不過,最有嫌疑刺殺殿下的只有兩個人”

“哪兩人”林江年抬眸。

“京中的那位三皇子,以及”

林空深呼吸一口氣“北方許州的那位許王”

“許王”

林江年一怔,思索起了什么。

那位與林恒重合稱南北王的許王

也是大寧王朝目前僅有唯二的兩位異姓王

他也想臨王世子死

許多念頭從林江年腦海中浮現,又很快消失,他面色如常,瞥了眼面前的林空“你這次辦的不錯,本世子還算滿意。”

林空依舊低著頭,聲音有些沙啞“謝世子夸獎。”

此刻的他,沒了半分昔日那桀驁不馴的姿態。

自上次被林江年戳破得知了蘇姑娘的存在,他的弱點也被徹底拿捏在林江年的手上。

林空這個人,對林江年來說很有利用價值。

如今林江年在王府內幾乎沒有自己的根基勢力,他對整個王府內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整個王府的事務都掌握在王府的管家以及紙鳶手中,林江年想要打探情報,除了去找紅衣女子之外,再無其他任何途徑。

因此,這才是林江年留林空一條命的原因。

林空是臨王收養的孤兒,也算是臨王看中的一員,武功不弱,能力也不差

留著他,也就意味著林江年在王府內多了一條情報渠道。他能利用此人,去辦一些事情。

只要蘇璐還在林江年的掌握當中,林空就掀不起任何風浪來。

“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辦。”

林江年停頓了下,突然開口“去查一下許家。”

“許家”

林空一怔,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哪個許家”

“你說呢”

林江年瞥了他一眼。

林空似乎想到什么,心頭一驚“殿下,你的意思是臨江城許家”

“去查吧,查查許家這兩年的來往的人脈勢力”

林江年淡淡開口“順便,連許秀鵬,本世子的那位許叔叔,一同查一查”

林空想到某種可怕的可能,臉色徒然變的蒼白“是”

待到林空消失之后,林江年目光如常。

與北方那位許王同姓,有什么聯系么

以許嵐那傻妞的智商以及心機,不像是能做出害死臨王世子的行徑來。

并且,她與臨王世子也并無深仇大恨,兩人自幼一同長大,不至于結怨頗深。

唯一的可能大概跟許家有關系了

這許林世交幾十年,難不成這其中發生了點什么

林江年不清楚只是猜測,不過

眼下倒是可以查一查了

夜幕降臨。

房間內。

林江年如往常般盤腿練功。

今日白天,算是被紙鳶給刺激到。

沒想到這個他身邊的小侍女,竟無聲無息的成了問道境高手。

這讓林江年多少有些受到打擊

算一算年紀,紙鳶似乎還要比林江年小上一些。

從時間上倒推,紙鳶從入王府拜李老為師,也并沒有幾年。

如此年輕,已是三品高手

雖說林江年一開始并未想過要成為多厲害的高手,但今日被紙鳶這一刺激,倒有些不服氣了。

因此,回到房間后的林江年,愈發開始勤奮練功。

當玄陽心法在體內運轉了一個周天,感受到那磅礴的氣勢在身體里面翻江倒海。氣流順著身體各個部位緩緩流淌,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脈般,順暢無阻。

直至許久后,林江年緩緩收功。睜開眼時,已是渾身大汗,黏糊糊的格外不舒服。

起身看了一眼外面夜色,推門出去。

“來人。”

院子外,一道身影方才走近“殿下,有何吩咐”

“備熱水”

“是。”

等到痛快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衫后,林江年渾身舒坦的回到房間。

當才剛踏入房間時,便猛然察覺到不對勁。

抬眸。

不遠處視線中,一襲熟悉的身影坐在桌前,似乎等候他多時。

林江年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凝。

“你,怎么來了”

聲音,似有些心虛。

視線中,坐在桌前的那道熟悉身影,自然就是柳素。

柳素正靜靜坐在桌前,等候著他。清冷的臉上不喜不悲,瞧不出半分情緒來。

但林江年心頭一跳,眼皮微跳。

來者不善

“我不能來嗎”

柳素盯著林江年,目光淡然。

“能,當然能”

林江年深呼吸一口氣,努力鎮定下來。

怕什么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昨晚的事情已經過去,昨晚她沒報仇,總不能今天再報復吧

如此一想,林江年倒是逐漸放下了心。

轉身關上了門,以往習慣性反鎖的動作今晚也沒了

他緩步靠近,渾身緊繃,一旦有任何意外,他第一時間也能跑路

就這樣緩步靠近桌前,看著坐在桌旁的紅衣女子,輕咳嗽了一聲。

“你今晚,有什么事嗎”

林江年問起。

柳素緩緩抬眸,盯著他,面無表情“你說我有什么事”

林江年試探“我猜你沒事”

柳素依舊盯著林江年,見他此時那略有些心虛,但強自鎮定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好笑。

但一想起昨晚的事,那羞怒的情緒又瞬間涌上心頭。

他,竟真的敢給自己下藥

昨晚,差點中招

幸虧最終還是沒有倒下,沒來得及教訓這家伙,匆匆離開。

等今日恢復的差不多,體內的藥效被徹底排出之后,恢復正常的她,自然要來找他算賬

下藥一事,豈會如此輕饒了他

心中盤算著什么,紅衣女子臉上的笑容也愈發有些滲人

瞧見這一幕的林江年,當即感覺有些不妙。

這女人,怕不是要秋后算賬

林江年眼角余光開始往身后的門口瞄

“你很怕我”

似乎注意到林江年的反應,柳素淡淡開口。

“怕”

林江年鎮定搖頭“怎么會怕”

“那你為何臉色不太好看”

林江年依舊鎮定“今天身體不太舒服。”

“是嗎”

柳素瞇起眼睛,似乎有什么危險的光芒閃爍“既然如此,我幫你看看”

“不,不用了吧”

“你過來”

柳素沖著林江年勾了勾手。

動作很輕,似乎還帶著幾分挑逗的意味。

“你過來,我幫你瞧瞧”

“不用了”

林江年搖搖頭“我突然覺得我已經好了”

“過來”

紅衣女子又重復了一遍,只是這一次臉上的笑容沒了。目光盯著林江年,逐漸沒了表情。

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

見狀,林江年知道她果然翻臉了,嘆了口氣“你說話不算數昨晚不是說了,下不為例了嗎”

“你今天怎么還翻舊賬”

柳素冷笑一聲“本姑娘喜歡不行”

昨晚翻臉

若不是昨晚身體不舒服,差點倒下,她昨晚就翻臉了。今天身體恢復后,越想越氣,自然要來找他麻煩。

“我覺得,你應該先冷靜冷靜”

林江年搖搖頭“昨晚的事情,是一場誤會”

“誤會”她冷笑。

當她是傻子

這家伙昨晚分明就是想對她不利。

“要不,我向你道歉”林江年決定能屈能伸。

紅衣女子只是冷笑,“你覺得有用嗎”

“那你想怎么樣”

林江年一擺手“你想弄死我不成”

紅衣女子面無表情“你過來。”

“不去。”

林江年搖頭。

這可不能過去。

紅衣女子此時的臉色分明就有問題這要是過去,怕是沒什么好下場。

“呵”

她冷笑“你以為,你不過來就有用嗎”

話音剛落,她赫然起身,一身紅裙隨風飄舞。剎那間,房間內似乎有風起。

林江年眼皮猛然一跳“等等”

“你不想知道玄陽圖的下落了嗎”

下一秒,房間內的風又驟然平息。

紅衣女子冷著臉,壓抑著心頭的那一絲怒氣。

“有下落了”

“你先冷靜,聽我慢慢跟你說”

林江年擺擺手,見她還沒有反應,又提醒道“正事要緊”

柳素“”

知道這家伙在轉移話題,但聽到有關玄陽圖的下落,她還是又冷靜下來。

深呼吸一口氣,將那羞怒的情緒暫且壓下,冷眸瞥了他一眼“暫時先放你一馬”

“說”

說罷,她重新坐回桌前,盯著林江年。

林江年也微松了口氣,這才開口道“今天,我去找了紙鳶”

“按照你之前說的計劃,從她口中想辦法打探玄陽圖的下落”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紙鳶她竟是三品問道境的高手你敢信她果然很危險,怪不得臨王會重用她”

柳素面無表情的打斷了林江年的喋喋不休“說重點”

“重點就是”

林江年這才輕嘆了口氣“我問過她了,她也不知道玄陽圖的下落。”

柳素眼眸驟露兇光“你耍我”

“真沒有”

林江年搖搖頭,正色道“我今天試探從她口中詢問玄陽圖時,她不像是在說謊,應該真不知道玄陽圖的下落如此一來,知曉玄陽圖下落的人就只剩下了”

“林恒重”

林江年看了她一眼“你說,接下來該怎么辦”

柳素短暫的陷入了沉默,一時間也將要找林江年算賬的念頭拋在腦后,俏眉緊皺。

這個消息,讓她意料未及

連紙鳶都不清楚玄陽圖的下落

如此一來,想要找到玄陽圖只剩下了兩個辦法。

要么是林江年繼續漫無目的在如意樓內翻找,要么就是去找林恒重

他一定知道玄陽圖的下落。

紅衣女子皺眉,深深看了眼前的林江年一眼。

這是她最后的計劃,也是不到萬不得已不希望看到的計劃

如今的林江年,已經逐步在臨王府內站穩腳跟。現在的他越看越跟真正的臨王世子沒有兩樣。整個王府內也沒有人懷疑這一點,即便是最有可能識破林江年身份的紙鳶,也似乎對于林江年沒有太多的懷疑。

這其中當然少不了她的功勞,她幾乎將那臨王世子的性格生活習慣,乃至于一言一行的一切細節都告訴了林江年,而林江年也不負眾望,精湛的演技和心理素質沒有露出半點破綻。

當然,這也跟那位臨王世子本身性格孤僻有關

這臨王府內沒有多少跟他親近之人,因此一般人也難以察覺。林江年才能如今在臨王府內站穩腳跟,如魚得水。

林恒重不同

他是臨王世子的親爹,是那臨王世子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如今想要拿到玄陽圖,就只能靠林江年去找林恒重打探,不過問題是林江年若見了那位臨王,能蒙混過關嗎

那位臨王征戰沙場多年,是如何精明之人,林江年這個假世子,當真又能瞞的住他嗎

一旦露餡

柳素俏眉緊皺,陷入沉思糾結當中。

直至許久之后,她才突然深呼吸一口氣,目光凝重的看著林江年“眼下,只有這最后一個辦法了”

“你去見林恒重想辦法從他口中,拿到玄陽圖。”

柳素的話沒有出乎林江年意料,這的確似乎是最后的辦法了。

“你不怕我的身份暴露”林江年嘆氣。

柳素盯著他“你有信心嗎”

林江年搖頭“說實話,沒有。”

“莪沒見過林恒重,連他什么模樣都不清楚再說了,哪有親爹不認識兒子的我這假冒在他面前,恐怕真的瞞不住。”

“瞞不住,也得試一下”

柳素咬牙“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

隨后又想到什么,柳素目光明亮堅定“而且,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林恒重常年在外,與他的這個兒子并不親近,接觸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多”

“你面對他時的確可能會露出破綻,但只要掩飾的好,也不一定會出什么問題”

“那林恒重打死都不可能想得到,天底下會有你這樣與他兒子如此相似之人,他也絕對猜不到臨王世子被掉了包”

“所以,不一定真的會暴露”

在一通分析之后,柳素心中又逐漸多了幾分底氣。

誰說一定就會被發現

只要林江年偽裝的好,即便有些異常但正常人誰會聯想到林江年是假冒的

只要不露出原則性的的紕漏,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想到這,柳素微松了口氣。

而林江年則是怔怔看著眼前斬釘截鐵,很快就下定決心的柳素。

她還挺迅速的

“不過,萬一我真的露餡了嗎”林江年又看了她一眼,問道。

“露餡,你得死”

柳素面無表情道“從今天開始,有關臨王世子的某些細節習慣,我必須要重新跟你好好講一遍你有問題嗎”

“我能有問題嗎”

“不能。”

“那你還問”

夜幕之下。

王府內寂靜無聲。

一道身影漫步在王府內,似漫不經心的走著。輕柔的步伐踩在地上,沒有半分聲響。

不多時,她出現在小院之外,抬眸,看向不遠處院子里那亮著燈光的房間。

“紙鳶姐”

小院之外,站著的兩個侍女微微一愣。

紙鳶姐今晚怎么來了

“嗯。”

紙鳶微微點頭“殿下呢”

“殿下已經回房,應該快歇息了。”

紙鳶點頭,又抬眸看著那還亮著光的窗戶,沉默猶豫了下。

“我去看看殿下。”

紙鳶淡淡開口,邁步走進院子。

門口的侍女眼神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神中的那一絲震驚之色。

紙鳶姐來看殿下

大晚上的看望殿下

這,有些不對吧

雖說如此,但兩名侍女卻也什么都不敢說。

院中,清凈。

紙鳶目光掃視院子,院中寂靜,并無奇怪之處。而后,她又看向不遠處的走廊,緩步,靠近。

當出現在走廊上時,紙鳶突然停下腳步,微微嗅了嗅鼻,神色疑惑。

空氣中,夾雜著一絲酒精氣息,同時,似乎還伴隨著一縷清香

疑慮神色浮現閃過,紙鳶目光落在不遠處那緊閉的房門上。

房間內,燈火搖曳。

“記住了嗎”

在重新將有關臨王世子的某些細節又講述一遍后,柳素有些口干舌燥。

而林江年若有所思,將這些記了下來,點點頭“差不多了”

“不能差不多,你必須全部記下,還有面對林恒重時,絕對不能露出半點破綻來”

柳素目光十分嚴肅“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她絕不是在危言聳聽,這是隨時會丟了性命的大事

柳素十分重視,甚至都忘記要找林江年麻煩。

“我知道了。”

林江年點頭,他當然很清楚假世子被戳穿的下場是什么。

“對了”

正想問些什么時,突然瞧見柳素猛然扭頭看向門外。

“怎么了”

林江年一愣,便見柳素臉色一變,聲音突然壓低。

“院子外,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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