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郡主，連繡花都不會？宮里沒有嬤嬤教你嗎？好，就當你不會。”

“可是逛街，出去玩，你不會嗎？哪有千金小姐連這些都不會的？”長云壓根不信她所說的。

在西陵里，那些貴女們，最喜歡吃喝玩樂了。

雖然表面上，大家個個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大多都是被家里人壓著學的。

自古以來，對女子的訓誡便是如此。

若是有自由外放的天性，也都被壓抑了。

跟在戰承坤身邊這么久，長云自認還是見過不少的。

蘇嫣嫣搖了搖頭，不知道怎么說長云才信。

她的印象中，似乎小時候都沒有玩伴，怎么還會有逛街這種休閑的玩樂。

“好了好了，”長云不耐煩打發道：“不會那你就去學，你天天跟著主子有什么意思？學你會不會？出去看中什么就買，銀子從主子的賬上拿！”

“這么好？”蘇嫣嫣瞪圓了眼睛，有些心動。

“那是。”長云得意，只要能讓這個采薇不再煩著王爺，花點錢算什么，都是值得的。

“再說了，這北辰是你老家，你應當很熟，”長云沖她擺擺手，“你快出去逛逛吧，別整天跟在主子屁股后頭。”

蘇嫣嫣在他鼓勵的目光下，一步一步往外走，直到消失不見。

長云松了一口氣，轉頭一看就撞見戰承坤已經洗完出來了，“王爺！”

戰承坤低下頭，“你剛才說的話本王都聽到了，做的不錯。”

“嘿嘿，”得了夸獎，長云十分驕傲，“那是，也不看看我主子是誰。”

誰知，長云還沒有高興半個時辰。

蘇嫣嫣就回來了。

“你怎么回來的這么快？”長云臉上閃過不可置信，女子逛街那不是最耗費時間的嗎。

蘇嫣嫣低著頭，“我看街上那些東西太貴了，都是王爺的錢，我現在已經不是郡主了，不敢亂花。”

她這話說的可憐兮兮的，長云眼中升起同情，安慰道：“沒想到你還挺懂事賢惠的。”

她這樣的反應，讓長云一點兒也沒往另外一個人身上聯想。

“你放心，你跟在主子后面，不會缺錢花的。”

蘇嫣嫣點頭，“那我也要做一點什么報答王爺，我去給王爺做點飯菜送去。”

司南不忍看見哥哥再為她傷心，每天打起精神，身子很快恢復了不少。

身體健康了，司南才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那段時間一定是生了病。

那么死氣沉沉的人可一點也不像她。

親眼看見妹妹越來越好，司澤也放了心，他每日回來都給司南帶消息：“我今日問了星宿，她說小滿現在長得可快了，身體也很健康。”

司南咬著唇瓣，哀求道：“哥哥，我想見見她。”

之前寶寶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只顧著自己，現在寶寶不在了，司南才覺得煎熬。

自己的妹妹求自己，司澤毫不猶豫點頭，“你是小滿的阿母，去看小滿也是應該的，我陪你去。”

“現在？”司南眨了眨眼，欣喜得很。

“對，就現在。”

“好，”司南瞬間跳起來。

兩個人一同往祭司壇而去。

司南有些緊張：“哥哥，如果待會大祭司不給我見怎么辦？”

“不會的，”司澤安慰道：“大祭司應當沒有那么不近人情。”

司南想想也是，當初她懷著孕回來，族民都說要逐她出族。

是大祭司憑一己之力壓住所有反對的聲音，將她留了下來。

不然她早就看不見阿父阿母還有哥哥了。

大祭司是個好人，司南暗暗想。

離得越近，司南越是緊張，孩子長得快，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變樣？

會不會像她多一點……還是那個男人……

司南眸中迅速掠過一抹失落。

走到門口，司澤氣沉丹田道：“司澤司南求見祭司大人！”

大祭司一心為南疆謀福祉，這么多年來，南疆風調雨順多虧了大祭司。

因而大祭司也是常年待在祭祀壇，想要見她，只能來這里。

話落，兄妹兩人靜靜等待著。

片刻后，門被打開，星宿從里面出來，見到是他們，有些不耐煩道：“你們怎么來了？”

司南主動道：“星宿姐姐，我想看看小滿。”

從前她是圣女，和星宿也很相熟。

她這么軟軟糯糯的叫她，讓星宿心底軟了幾分。

不過想到出來時大祭司說的話，狠下心腸道：“大祭司說過，小滿如今是下一代圣女，和你們司家沒有關系，不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

司澤霍然站起身，兇狠道：“小滿身上流著我們司家的血，我是她的舅舅，有什么不能見的？”

“放肆！你這是對大祭司不敬！”星宿沉了臉，“你們竟敢質疑大祭司？”

大祭司說的話在南疆就是最有威望的存在。

司澤一時啞然，聲音低了幾分，“我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想看一眼孩子好不好，就這么一個小小的請求而已。”

司南跟著點頭，“是呀星宿姐姐，你就幫幫我吧，從前你最疼我了！”

星宿不愿對上她的視線，冷聲道：“你也會說從前，從前你是圣女，現在你是什么？不過是一個普通族民！”

這話司澤最不中聽，立馬將司南護在身后，“你說了不算，我們要見大祭司！”

“大祭司日理萬機，你算什么？值得她來見？”

話落，砰一聲，星宿進去轉身關上門。

大祭司坐在高位，看她進來，瞇起眼眸，“走了？”

星宿面無表情道：“不知道，說完我就進來了。”

大祭司幽幽道：“看來我要加快煉化活蠱的速度了，否則照這么下去，司家隔三差五的來上門，只會影響我的大業。”

星宿低下頭，當做沒聽見。

門外，司澤安慰道：“我們先回去吧，過兩天再來看小滿。”

司南點了點頭，心中生出后悔之意，“早知道我不該答應大祭司的。”

“不怪你，當時那樣的情況，也沒辦法。”

明明孩子有回到她身邊的機會，卻被她自己錯過了。

司南好生難受，喃喃道：“圣女是好，可我更希望她只是個普通人。”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做圣女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

“司南，你就是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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