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替罪羔羊第433章替罪羔羊→:“陛下,您是知道老臣的,老臣領命打仗時,一個兵沒了姓名都能難受得三五天吃喝不下!”
云太尉如歌似泣,聲音哽咽:“怎么可能故意散播瘟疫?”
他字字泣血,像是要說盡無盡的冤屈。
因為這反轉而呆愣的百官們也嗡議了起來。
“我記得這事,當年蕭家無人后,云太尉和褚上將軍齊肩扛起了抵御北奴、羌胡的重擔,和北奴相戰的一場中,死傷慘重,云太尉枯坐在北地洲城墻上,四天五夜都沒有進一粒食!”
“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也是啊,太尉大人這么看重人命,怎么可能散播瘟疫?”有官員附和著,頓了頓,又道:“再說,又不是神仙,常人怎么可能控制得了瘟疫?”
“越洲西南角有一年三熟之地,我們必定是要打下來的,這一打就需遣兵調將,云太尉軍事才能極高,被說是散播瘟疫之人……”
后面的話,這人沒說完,但是在場的人誰聽不出來?
一個個齊齊看向了跪在宴廳中央的鄭侍從,眼神各異。
坐在最上方的帝王好似也聽到了他們的交談,低眸看著宴廳中央的兩人,未曾發一言。
云太尉三言兩語間,竟讓局勢改變了。
注意到大梁帝反應的鄭侍從恨恨的瞪了一眼云太尉,神情卻不見急色。
他高喊:“陛下,奴有證人,亦有證據!”
一直無甚變化的大梁帝掀了下眼皮,他身旁的劉掌印立馬道:“呈!”
云太尉瞳孔緊縮了一下。
而隨著劉掌印話音落下,一道人影從太醫院所在區域走了出來。
“陛、陛下,微微微臣可以作證!”來人聲音結結巴巴,頭冒虛汗,根本不敢看跪在地上的云太尉。
赫然是馬太醫!
鄭侍從知道這人性子,見他如同之前約定那樣出來主動作證,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云太尉。
眼神厭惡。
卻沒瞧見云太尉在聽到聲音是馬太醫那一刻,眼中一閃而過的放松。
直到他從懷中拿出裝有厚厚證詞的信件,遞交給劉掌印道上一句“麻煩了”,發現對方猛地抬頭,臉上滿是憤怒和不可置信。
然而云太尉沒有開口的機會,馬太醫見大梁帝拿到證詞,生怕自己難逃一劫,再也不敢猶豫,連忙開口。
“陛下,微臣有罪,太尉大人當初鎮守疫區時……”
他把當初云太尉做下的種種,研究疫病、鰲山瘟疫、制造越洲瘟疫滅國師大人,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全部說了出來。
而隨著他的訴說,不久前因為云太尉反應而議論紛紛,為其打抱不平的官員逐漸安靜,只有眼神忙亂的飛動,朝著不可置信的方向散去。
直到——
“嘭!”的一聲。
大梁帝狠拍了一下案面,那厚厚一摞的證詞被震散了:“云愛卿,你可有話要說?”
他念著“云愛卿”三字,可語氣中的怒意誰都能聽得出來。
登時,百官全都傻眼了。
云太尉……故意散播瘟疫,是真的?!
云太尉不知那證詞中都說了些什么,心中慌亂瞬息,但想到馬太醫是他們邊緣人物,知道的并不多。
心神轉化間,他抬起眼,面上已然是一副悲絕姿態:“陛下,老臣冤枉啊!陛下……“
大梁帝直接了拎起手邊的證詞朝他甩去,冷道:“冤枉?那你告訴我,整個越洲鄉紳、百姓、乃至土司,都在這封證詞上按了手印,一城之人都為證人,如何冤枉?”
百官頓時嘩然。
土司!
素來和朝廷對著干,只信奉神仙鬼怪的土司竟然都做了證人?!
云太尉捏著證詞的手幾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但仍持著理智看完了這厚厚的證詞。
目光在“研究控制瘟疫的區域在鰲山附近”這句話停頓了一瞬。
接著重重的行了大禮:“陛下,這些證詞沒有事實依據,誰都可以編造得出來,就是馬太醫,之前老臣和他有過過節,他做偽證!”
“陛下,老臣又不是神仙鬼怪,怎么可能操控得了瘟疫?他們一派胡言啊!”
“老臣冤枉啊,陛下明察秋毫,請陛下為老臣做主啊!”
他一邊泣血般的哀求著,一邊在俯身磕頭瞬間用目光掃過百官之中的某些人。
云太尉同派系的那幾個人接收到他“稍安勿躁”之意時,逐漸止住了要邁出人群的想法。
沒想到是他小瞧姓馬的了。
竟然能勾著越洲土司一起背刺他。
不過就算背刺他又如何?
他們找不到研究控制疫病區域在哪兒。
就別想扳倒他!
都得死!!!
他面容猙獰。
同時,那些接受他目光沒有站出來的人也紛紛開了口。
“我想起來了,當初太尉夫人身子不適,請了馬太醫診脈,馬太醫讓云太尉準備后事,云太尉直接把馬太醫打了出去,怪不得,怪不得啊……”
“陛下,太尉大人說得在理啊。人怎么可能控制得了疫病散播?”
“陛下,且不說云太尉是否控制瘟疫傳播,就是鰲山瘟疫就是一派胡言,太尉大人從未去過鰲山,當時國師大人名聲亦不顯,太尉大人憑什么讓鰲山陷入瘟疫?”
大梁帝未曾言語,只是看向鄭侍從。
鄭侍從抿了一下唇。
他知道,這是陛下給他的最后一個機會。
鄭侍從扭頭看向那些說話的大臣,隨后收回目光,最終落在身側的云太尉身上。
心中止不住發冷,他知道云太尉在朝中根深蒂固,卻沒想到竟到了這個地步。
就連圣上,即使相信自己所言,做的最大的行動也不過是方才高聲詐云太尉。
他握了握拳,心中發寒的同時又有些慶幸。
自己聽懂了國師大人的話,提前部署。
“陛下,除了這些證詞,馬太醫這個證人外,還有……“
他在云太尉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開口,后面的話還未開口,百官中變走出一群人。
“陛下,下官可作證!”
“陛下,微臣可作證!”
“陛下,臣可用項上人頭擔保作證!”
“陛下……”
一聲聲,一句句,擲地有聲。
格外震撼人心。
還在朝大梁帝為云太尉據理力爭的那些官員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太醫,逐漸沒了聲。
沒錯,走出來作證的赫然是前往越洲的太醫們。
全部!
沒有少一個人的!
作證!
如果說馬太醫是和云太尉有過節,做為證……
如果說那些證詞上的手印都是被偽造的……
那現在呢?
這么多的太醫,素來不沾染任何朝事,只管自己那救人治病“一畝三分地”的太醫們,全都做了證。
就是何翠枝,也懵了懵。
她根本沒想到鄭侍從竟然能讓參與越洲瘟疫救治的所有太醫都當人證。
“明哲保身”這四個字沒有人比她了解更深沉。
最初來這個世界,何翠枝即使身負房子、桃寶貝、電腦等利器,但仍不敢泄露分毫,便是怕惹來禍端,從而極力隱瞞,明哲保身。
現在就算泄露出來一些,卻也披著國師、仙人子弟的身份,以護自己,免得淪為魚肉,夾雜著能穩穩抽身,安全的明哲保身。
連她都這么想這么做了。
按理說在這個時代勾心斗角最厲害朝堂之中存活下來的太醫們,怎么會甘愿入局,指證云太尉?
何翠枝大腦中一片風暴,直到對上鄭侍從悄悄掠過來,有幾分求表揚意味的目光。
風暴驟熄。
她好像明白什么了。
腦海中閃過從越洲回家時,被家人接著時,鄭侍從嘴里那句沒頭沒腦的“會達成您想要的局面”。biqugexs
所以……
何翠枝看向那些站出來太醫們。
便是這個局面嗎?
一擊必中!
“陛下,鰲山最深處,尸骨遍地,疫病肆虐,上百人都在、都在用人做、做控制瘟疫的驗證體!微臣親眼所見啊!”這是性情溫和的朗太醫。
“陛下,那處研究著,試圖控制瘟疫為自己所用的區域內,有朝廷官員的親手書信!”許太醫不顧旁人眼神脫去外衣,直到只剩下一件衣服,從夾縫中拿出自己找到的那些有著朝廷官員的書信。
上一刻還在思索塵埃落定后,要讓鄭侍從等人如何如何下場的云太尉瞳孔猛縮。
鄭侍從冷哼:“我人雖不是完人,卻不是平添冤屈,云大人想求仁,我就讓您得仁!”
更多的證人、控制瘟疫研究的地區、來往書信!
全都給你拿出來。
這還不算完,脾性最爆的胡太醫直接火力全開:“你們說鰲山和云太尉不相干?為什么云太尉要讓瘟疫肆虐?那我就告訴你們!”
他直接對著剛才說云太尉沒理由對鰲山下手的官員噴:“那是因為鰲山有煤礦!慶林縣卷宗明明白白寫著,鰲山發現煤礦時日,瘟疫爆發!”
“為了什么,還不夠明顯嗎?”
為云太尉說話的百官面色微變。
而在看到那些太醫站出來后臉色就有了變化,聽到太醫們一言一語的證詞、書信后再也無法喜怒不形于色,沉了臉的云太尉在此刻更是直接變了神色。
臉黑得直接能滴下來墨水,看向胡太醫的目光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任誰都能看出他的不對。
然而胡太醫就跟沒察覺到他目光里的威脅似的,自顧自的說著,聲音極大:“自然為了獨占煤礦!”
“我之前給太尉夫人問診時,可是在他們屋里碳爐中見過一種黑色石頭的,那可是三年前!”
這話一落,別說是百官色變了,就連從這場指證開始到現在都未曾真正有過情緒起伏的大梁帝也坐直了身子,鷹隼般的目光直直射向云太尉。
黑色石頭,煤礦。
若是胡太醫所言為真,那云太尉三年前就發現了煤礦。
而大梁真正發現煤礦才在兩三個月前。
就是這兩三個月,大梁帝想起兵器庫中那些削鐵如泥、泛著寒光的神兵利器,隨意搭在椅子把手上的手指無意識捏緊了。
云太尉咬了咬牙,再抬頭時便是一臉茫然。
“黑色石頭?那是木炭啊!”他定定的看著胡太醫:“定然是你看錯了,我們府里從未出現過煤。”
說完,他朝大梁帝扭頭拱手:“陛下,老臣冤枉啊,我府內往年采購賬單皆存放著,甚至隨便審問仆從,三年前煤是什么、可以做什么,我們都不知道,我府邸何來煤炭啊!”
大梁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未曾因為他的話而移動分毫,開口卻不是關于煤礦不煤礦,而是:“那云愛卿對于控制瘟疫、人為傳播瘟疫一事,有何要說?”
云太尉更是茫然了。
“什么控制瘟疫?老臣真的是冤枉的啊!陛下,求您明察秋毫,把真正的罪魁禍首找出來還老臣一個清白!”
他極為憤怒的說著,目光兇狠的掃過在場每一個官員,似乎想要把混在其中推他做替罪羊的禍首找出來。
“撲通!”
就在這氣氛凝滯起來之際,一道跪地聲格外清晰。
接著便是痛哭流涕的求饒:“陛下,是臣,是臣糊涂了,聽信了假道士的胡言亂語,以為掌控疫病后就能掌控規則,妄圖用人命祭祀疫病,求得永生,求陛下原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啊……”
眾人尋聲看去。
便見跪地認罪的竟是京洲尹。
不,準確來說是前京洲尹。
現京洲尹下六品官,因當初仲大人遇刺一事辦事不利被大梁帝連降五級的原京洲尹。
他痛哭流涕,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樣:“陛下,都是罪臣……”
大梁帝見狀,突然意興闌珊,懶散往后一靠,聲音中帶著幾分意味不明:“是嗎?”
“都是你做的啊……”
前京洲尹狂磕頭的動作一僵,隨即又重重磕在地上:“是、是臣!求陛下……”
大梁帝擺了擺手:“拖下去。”
鄭侍從下意識開口:“陛下……”
大梁帝卻未看他,站起了身,道:“眾卿繼續,朕還有事。”
劉掌印在一旁唱喏道:“起駕”
在他拉得長長的聲音中,大梁帝的身影逐漸消失。
宴廳內本因為前京洲尹慘烈叫聲而死寂的氣氛陡然一松。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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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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