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這不是夫人的嫁妝?
“哎喲。”
院子里正在搬箱子的丫鬟不知道怎么的,腳下一滑,往旁邊栽了過去。
她手上的箱子也翻倒在地上,一箱子的錦衣華服,還有名貴首飾全倒了出來。
丫鬟嚇得臉色慘白,忙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她嚇得快哭了出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腳腕忽然一疼,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要是碰壞什么東西,就算賠上她的命也賠不起啊。
“咦?這不是夫人嫁妝里的并蒂海棠花步搖?”玲畫走到這些衣物首飾跟前,剛想撿起金色華貴的步搖,又看到一大堆熟悉的首飾。“怎么回事?這些不都是夫人的?”
屋里的寧素萱心弦一緊,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她跑了出來,看到地上一大堆衣物首飾,頓時眼前一黑。
宋云初也走了出來,玲畫臉色難看,狠狠瞪了一眼寧素萱,將并蒂海棠花步搖舉到宋云初面前。
宋云初沉下臉:“這確實是我嫁妝里的東西,怎么會在寧夫子這兒?”
寧素萱扣著掌心,死死咬著唇。“夫人弄錯了,這是,是我的。”
她慌慌張張跑到院子里,伸手就要將這些東西收起來。
宋云初冷喝:“別動!寧夫子這么著急收拾,是擔心被我查出來,你偷了我的東西嗎?”
“不是!”寧素萱羞恥地大喊,她最在乎自己的名聲,瞧見周圍丫鬟看她的鄙夷眼神,讓她恨不得直接昏過去。
“寧夫子可不能昏倒,事情沒查清楚,你又說是你的,那我們就讓官府來查。官府總不會冤枉了寧夫子吧?”宋云初譏笑。
聽到“官府”兩字,任柏遠臉色一變。“多大點事,值得鬧到官府跟前嗎?虧你還是一府之母,不知道為侯府的名聲著想嗎?傳出去別人會怎么說我們?!”
宋云初冷笑:“侯爺弄清楚,現在是有人偷了我的嫁妝,這人還是一個外人。就算報官,查清楚了,影響的也不是我們侯府的名聲。”
“我倒是想問問,侯爺口口夸贊的寧家才女,就是一個在別人府上偷主母嫁妝的小偷嗎?要是換成奴才,這會兒已經亂棍打死了!”
宋云初眼神冰冷,語氣森寒。
任柏遠被她一堵,只好解釋說:“也許真的弄錯了,寧夫子不是這樣的人。”
宋云初勾起唇:“侯爺倒是了解寧夫子,是不是弄錯了,將我嫁妝單子拿過來一查便知。玲畫去把我的嫁妝單子拿過來,免得侯爺說我冤枉寧夫子。”
寧素萱自然知道這些首飾是從哪來的,她恐懼地看著任柏遠,眼淚凄楚地流了下來。
“侯爺您相信我,我怎么會去偷夫人的嫁妝。”
她寧家丟不起這個臉,若是背上了小偷的名聲,以后她還怎么堂堂正正進侯府。
任柏遠頭疼欲裂,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樣。
宋云初一向不在乎嫁妝里的東西,也對他非常信任,他時不時從里面拿出一兩件送給寧素萱,也根本沒想到宋云初會發現。
他臉色很難看,宋云初什么時候這么斤斤計較了,虧她還是國公府出身的大小姐。
任柏遠心里厭惡此時抓著不放的宋云初,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一個借口:“云初你真的誤會了,這些首飾其實是懷月給寧夫子的。”
“懷月給的?”宋云初笑了一聲,她倒是沒想到任柏遠會想出一個這樣的借口來。
宋云初看向寧素萱,寧素萱張了張唇,沒有反駁。
“是的,是懷月給的。”任柏遠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你知道的,懷月一直喜歡寧夫子。但她手中有沒多少銀子,想送寧夫子禮物,卻又買不起,便打起了你嫁妝的主意。”
見宋云初臉色冰冷,任柏遠又解釋:“你就看在她一片拳拳敬重師長的份上,原諒懷月這一次。她年紀小,不懂事而已。”
任柏遠將責任推到了懷月身上,是想著懷月只是一個小孩子,宋云初再生氣不至于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但她沒想到,宋云初嗤笑一聲:“不知道奶娘當初從哪抱來的懷月,小小年紀不僅想著偷別人詩來充臉面,如今還要偷自己母親的嫁妝來討好自己的師父。”
“幸好她不是我跟侯爺的親生女兒,從她身上就能看到她父母的品性,只怕也是個偷奸耍滑,自私自利的小偷。”
任柏遠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額頭青筋鼓起。
寧素萱嚶嚶地哭著:“懷月是夫人您親自養的啊,你怎么能這么說她?”
她心口滴血,宋云初這個賤人竟如此惡毒地詆毀她和懷月。
“她確實是我養的,但卻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這么小的年紀便敢將手伸到我嫁妝上,以后還得了嗎?”
宋云初怒喝:“我心疼她無父無母,即使洛洛接回來,也沒將她趕出去。可她倒好,今日敢偷我嫁妝,明日還準備偷什么?若不加管教,以后怕是要無法無天了!”
“玲畫,帶人去許府將大小姐帶回來!”
任柏遠暴跳如雷:“宋云初!懷月現在跟著許太傅讀書,你現在派人去帶她回來,你讓陛下、太傅會怎么看她?”
“她偷東西之前怎么沒想著別人會怎么看她?!她才五歲,要是教不好,以后外人是要戳我和侯爺的脊梁骨的。”宋云初冷著臉,毫不退縮。
既然任柏遠和寧素萱將責任推到任懷月身上,雖然在她意料之外,但卻正中她下懷。
以她看完那本書對任懷月的了解,此人自私到了極致。
她不會為了自己的母親,而背上小偷的名聲。但現在她的父母親,強行把這污名蓋在她頭上。
這一家三口還能像上一世那樣完美嗎?
宋云初正好借此在任懷月心中種下一顆刺。
“玲畫。”宋云初看向玲畫,玲畫點頭,正要出去。
任柏遠怒喝一聲:“我看誰敢去,本侯是一府之主,誰敢違抗本侯的命令,本侯要她的命。”
任柏遠直視著宋云初,眼底躥起冰冷的怒火。
這一刻他想直接掐死宋云初。
宋云初抱起手臂:“侯爺攔著我教導懷月,即使她偷東西,你也偏袒她?既然如此,明日將族老們都請過來,我倒要問問這樣一個女兒,還不是侯府血脈,誰敢認?”
寧素萱嚇得渾身發抖:“你要除懷月的籍?”
宋云初:“要不把人帶回來我好好教導,要不除籍。我宋云初名下絕不能有如此不聽管教,還手腳不干凈的女兒。”
任柏遠臉色青白,死死盯著宋云初,脖頸繃得越來越粗,呼吸也越來越重。
宋云初見任柏遠這副氣得快炸了的表情,心中頓時樂了起來。
怎么辦呢?
上一世他們聯手弄死她,可她偏偏重生回來了。
她回來是復仇,眼前這點怒火又算得了什么,以后還有很多讓你們痛不欲生的時候。
任柏遠狠狠一閉眼,再次睜開后,他咬牙道:“懷月由你管教,我不會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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