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流云湊上去聽了兩耳朵，退回來低聲道：“是瑞老王爺的人，之前主子讓我想辦法攪合了東升祥的生意，我讓鋪子里的人誤搶了老王爺的一批貨。”

宋云初點頭：“做得很好。”

只是提起瑞老王爺，宋云初心底死死壓著恨意。

上一世剛及笄的洛洛，就是死在他手中。

宋云初難以克制地憤怒！

身體在微微發抖。

瑞老王爺！

宋云初咬牙切齒，念著這個名字。

她重生回來后，想過很多收拾老王爺的法子女，但沒有一個不會牽扯到洛洛。

在她沒有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之前，只能讓瑞老王爺先活著。

現在乍然聽到這個名字，那股從重生，不對，從上一世就積攢的恨意一下子沖了過來。

她全身都在發抖，牙齒咯吱作響。

“夫人？”流云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宋云初抬起猩紅的眼，問：“流云，我說要是讓你去殺了瑞老王爺，你有幾層把握？”

流云震驚，低聲道：“兩成，老王爺身邊有皇家侍衛守著，我一個人就算突破了侍衛的保護圈，但還不知道老王爺身邊有沒有其他暗衛。”

流云不知道宋云初怎么忽然想對瑞老王爺動手。

但瑞老王爺算是皇室中輩分最高的人了，小皇帝都得叫他一聲皇叔叔。

他身邊有皇家侍衛守著，很可能還有自己的暗衛。

流云沒這個把握能殺得了老王爺，她說兩成已經是拼上她這條命的程度了。

宋云初狠狠閉了閉眼，隨后睜開：“我知道了。”

宋云初沒再提這件事了，但流云時不時看向她。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想殺一個人。

除非有特別大的恨意。

東升祥很快就被砸了，只剩下滿地狼藉。

圍觀的人看夠了戲，紛紛離開了。

宋云初道：“我們走吧。”

臨走前她掃了一眼，跪在滿地狼藉中痛哭的綢莊掌柜。

這個絲綢莊很快就要開不下去了，她會找人暗中接手。

侯府的家業值錢的就這一個了，其他的也被她抽得快差不多了。

虧得任柏遠還以為中饋拿走，他以后就能不受壓制了拿錢了。

可實際上，侯府很快就會成一個空殼子了。

宋云初離開后直接去了臨芳齋，因為瑞老王爺的事，她的臉色一直很難看，神情也沉著。

她到臨芳齋三樓一個雅間時，孟鶴雪已經到了。

宋云初扯起嘴角，笑道：“孟大人久等了，是不是等得著急了？”

“不急。”孟鶴雪道，“夫人遇到了什么事？”

宋云初笑著坐到他跟前：“孟大人怎么這么問？”

孟鶴雪淡聲道：“我見夫人似乎不太開心。”

宋云初看著他，手撐著下巴，笑看著他：“來見孟大人，我怎么會不開心呢？”

宋云初四處看看，道：“大人怎么選了這么個地方，這些文人談詩論地的地方，怎么好……..”

說著宋云初目光柔柔往孟鶴雪一瞥，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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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鶴雪端著杯子的手一頓，神情難得不自然起來。

宋云初看著看著噗嗤笑了出來，一掃之前不進眼底的笑意。

“孟大人，天還沒暗呢，你想到了什么？”

孟鶴雪不答，反而問：“夫人現在開心了？”

“開心。”宋云初笑著點了點頭。

孟鶴雪緩緩笑了出來：“夫人高興了便好。”

宋云初笑著笑著，收起了笑容。“孟大人約我是因為什么事？不會真的因為你我之間的交易……”

宋云初似笑非笑：“孟大人要是著急，在這里也不是不可已。”

“夫人誤會了。”這次孟鶴雪沒有受她的影響，神色淡淡，“我約夫人來，是想問問府上二小姐的身體怎么樣了？”

宋云初道：“托孟大人送的解毒丹的功勞，她已經好很多了。”

孟鶴雪：“如此便好，夫人若有事需要孟某幫忙，將信遞到府上便可。”

“孟大人對我這么好？”宋云初忽然靠近，看著他的眼睛問。

孟鶴雪反問：“這不是交易嗎？”

“也是。”宋云初點了點頭，她忽地起身，旋身坐進孟鶴雪的懷里。

宋清驚訝又八卦地睜大眼，流云垂下眼，非禮勿視。

孟鶴雪身體微僵，隨即抬手握住了宋云初的腰。

宋云初額頭抵在孟鶴雪額頭上，呼吸輕盈，長睫掃過孟鶴雪的眼睫上，帶來一陣輕盈的風。

宋云初吐著熱氣，輕聲問：“大人都說了是交易，那我得付出什么？”

孟鶴雪喉結一滾，啞聲道：“夫人不是明白得很嗎？還需要我來提醒？”

宋云初心中微訝，人人都以為孟鶴雪高冷不識人間滋味，可實際上，不管是握在她腰上的手掌，還是沉沉逼過來的眼神，或者他曖昧的話語。

樣樣都表明，神也有墮落的時候。

或許早在他答應宋云初的這個交易開始，孟鶴雪已經被從高山之巔拉了下來，滾入紅塵滾滾欲海。

或者說這欲海，本就是他心之所映照。

宋云初提醒：“大人，這里是臨芳齋。”

孟鶴雪點頭：“確實不太適合。”

他握著宋云初的腰，將她扶著站了起來。“我們換個地方。”

宋云初依在桌旁似笑非笑：“大人也不問問，我想找你幫什么忙？”

孟鶴雪便順著她的話問：“什么忙？”

宋云初勾起嘴角：“也許我是想讓大人替我殺一個人呢。”

孟鶴雪靜靜地看著她，宋云初笑意盈盈。

“好。”

許久后，孟鶴雪應下。

宋云初愣住了。

孟鶴雪道：“夫人去過孟府嗎？不如我邀夫人走一趟？”

宋云初頓了頓，笑說：“還真沒去過。”

“請。”孟鶴雪抬起手。

宋云初看了他許久，孟鶴雪一直保持姿勢不動。

宋云初突然直起腰，用力拽過孟鶴雪的衣襟，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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