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任柏遠大哥
正月初七后沒兩天,任柏遠就被放回來了。
侯府上下大喜過望,老夫人立馬在府里安排了一場洗塵宴。
但任柏遠回來后一直沉著臉,對于老夫人的詢問也一句不發。
第二日一早,任柏遠就來了宋云初的院子。宋云初一見,讓曉霜帶洛洛回屋去。
等洛洛一離開,宋云初也沒好臉色。“今日吹的是什么風,侯爺怎么來我這了?”
任柏遠陰沉沉地看著她:“宋云初我真小看你了。”
宋云初抬眼淡淡看著他,任柏遠情緒激動,臉色猙獰。
“我沒想到你還勾搭上了孟鶴雪!”他咬牙切齒,“我就沒見過像你這么賤的女人!”
宋云初問:“和離書簽了嗎?”
任柏遠臉色一變:“你休想!宋云初我不會放你走的!”
“看來是簽過了。”宋云初笑了,那日孟鶴雪跟她說,他要任柏遠簽下和離書,才會放他離開昭獄。
以孟鶴雪的性子,若是任柏遠沒簽,昭獄一步他都踏不出來。
任柏遠冷哼一聲,目光陰鷙森冷。
他什么都沒說,甩袖離開了。
宋云初擰了下眉,微微沉眸。他偏頭對流云吩咐:“把洛洛送到二嫂那,讓她代為照顧兩天。”
流云問:“主子是擔心侯爺報復?”
宋云初道:“以防萬一吧。”
若任柏遠逼急了做出什么,她無所謂,但不能牽連洛洛。
讓洛洛留在二嫂身邊,宋云初放心些。
任柏遠最后,沒一會兒平家人就來了。
管家稟到:“平家老太太說來給夫人拜年。”
這老平老太來侯府,既不去拜見老夫人也不拜見侯爺,偏偏要來拜見宋云初。
管家心里嘀咕,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宋云初讓人將平老太請進來,平老太一進來就給她磕頭。
宋云初抬手讓玲畫將人扶起來,她身后還跟著平響,還有平家兩個小孩子。
平老太讓她兩個孫子給宋云初重重磕了個響頭,才叫他們起來。
玲畫將準備好的兩個荷包包給了兩個小孩子,平老太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奉承話不要錢似的,一籮筐一籮筐往外送。
宋云初聽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平老太說了會兒,被她小兒子平響攔住了。“娘,夫人還要事要忙,我們走吧。”
“哦哦。”平老太點點頭,站起身。
宋云初這才認真看向平響,當初那個不務正業整日招貓逗狗的平響,如今消瘦了許多,也沉默了許多。
宋云初差點都沒認出來。
平老太見宋云初看向平響,忙道:“之前多虧了夫人救了我家響兒,響兒他現在也懂事了,夫人平時有什么事盡管吩咐,讓他跟在夫人后面跑跑腿。”
宋云初問道:“平響如今在做什么?”
平響回道:“小人如今在大老爺身邊伺候。”
宋云初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大老爺是誰。
任柏遠還有個大哥,不良于行,平日從來不出門。
平響道:“小人以前小時候就跟在大老爺身邊,只不過近兩年大老爺將院子里的人都趕走了,小人才出了侯府。”
宋云初問:“那現在你怎么忽然又回去了?”
平響沉默了下道:“大老爺快不行了,小人想照顧大老爺最后一段日子。”
宋云初意外但又不意外,上一世差不多的時候,也發生了這樣的事。
任柏遠的大哥任柏川十歲出頭的時候落到水中,自此傷了一條腿,這侯府爵位也跟他沒了關系,所以任柏遠才有機會繼承爵位。
這些年他一直待在自己的院中,一心等死,連老夫人都不在過問他了,更何況侯府其他人了。
上一世他一個人枯死在自己屋里,直到尸體發了臭才被人發現。
這一世有了平響照顧,那任家大哥不會落到尸臭,死后無人問津的地步了吧。
宋云初沒多想,讓平響他們回去了。等她和任柏遠和離,平家人這些人也跟她沒關系了。
她如今還維持著笑臉,不過是因為她和平家無冤無仇,沒必要撕破臉而已。
宋云初這么想著,但沒想到沒過兩天平響就來找她了。
宋云初本不想見,是玲畫說平響有事要稟報她。宋云初想了想讓人進來,平響一進來就朝她跪下了。
“小人有件事事關侯爺的名聲,要稟報給夫人。”
宋云初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有關侯爺?你說的是什么事?”
平響這才道來,原來他在伺候任柏川的這段時間,發現了一個秘密。
任柏川臨死前,情緒格外消沉暴躁,無意中就吐露出來一件事。
原來當年他冬日里落入湖中,還凍傷了兩條腿,是任柏遠推的他。他記得清清楚楚,但他醒來時雙腿已經廢了。
若任柏遠再擔上謀害自己哥哥的名聲,永寧侯的爵位就無人繼承了。
所以此事當時瞞了下來,如今還知道此事的就任柏遠、任柏川還有一個任老夫人。
宋云初聽了平響的話,神色震驚。
任柏川出事時,任柏遠才多大?那時他也就七八歲,七八歲的孩子便能將自己大哥推入水中,以此謀取爵位嗎?
況且任柏川還是任柏遠的親大哥,任柏遠竟也能下得了手!
宋云初以為任柏遠已經夠自私狠毒了,可沒想到還有更狠毒的。任懷月能從千年前那個時代穿成任柏遠的女兒,恐怕不緊緊是偶然吧。
兩人骨子里的惡毒一脈相承,親生父女都沒有這么相似的。
宋云初鎖著眉思索,平響沉默著沒有出聲。
過了一會兒,宋云初問:“你將此事告訴我,是想讓我替大老爺討回公道?事情發生太久了,早就沒了證據,如今就算說出來,也沒人會信。”
平響道:“小人只是擔心有人會利用此事,威脅到夫人,所以才將此事告訴夫人。”
宋云初瞇起眼,上一世根本無人挑明這件事。任柏遠順風順水,甚至后來還舉起反旗,登上了皇位。
說明任柏遠根本不擔心任柏川會咬他一口,就像宋云初說的,事情發生太久了,已經沒有任何證據了。
平響將額頭抵在地面上,“小人的命是夫人救的,夫人要小人做什么,小人便做什么。”
宋云初認真打量著他,好一會兒道:“你起來吧,回去好好照顧大老爺。玲畫從我私庫里拿些藥材給平響。”
平響沒問宋云初是什么意思,他沉默了應下了。
平響離開后,宋云初若有所思。
若任由任柏川這么死了,豈不是無人知道任柏遠做過的事了。但想把這件事捅出來,也很難。
任柏川自己這么多年都沒說過這件事,難道這一世他會親自出來指責任柏遠?
不過這件事要真的爆了出來,任柏遠這個侯爵的位子恐怕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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