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明智屋首頁> 入帳歡:嬌寵丫鬟小說>入帳歡:嬌寵丫鬟最新章節列表 >入帳歡:嬌寵丫鬟最新章節  明智屋APP下載地址!
直達頁面底部
入帳歡:嬌寵丫鬟-第260章 牢中相見
更新時間:2025-01-26  作者: 朝辭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朝辭 | 明智屋小說 | 入帳歡:嬌寵丫鬟 | 花顏 | 衛辭青 | 朝辭 | 入帳歡:嬌寵丫鬟 
正文如下:
“姐姐一大早上起來就坐在正堂了,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早膳也是匆匆用了兩口便說是吃不下了。原本大人帶著夫人和二小姐就走了,這偌大的朱府就剩下這么幾個人,姐姐又成天擔心公子擔心得魂不守舍,這都整整五日寢食難安了。再這么下去,姐姐的身子如何能夠撐得住啊?”

桑桑滿是擔心地看著一早上就坐在正堂,不知道在等些什么的朱顏,嘆著氣和身旁的李嬤嬤說著。

李嬤嬤也嘆了口氣,“也不怪姑娘擔心。公子五日前不清不楚地就讓行之前來退婚,雖說別人不了解大公子是什么人,你我是從丞相府出來的,公子是什么人你我不可能不清楚。若公子當真是那等容易變心花天酒地的人,又怎么會等到遇見姑娘的時候才被拉進凡塵?這些日子朝堂不安靜,我瞧著時刻都有朝不保夕的架勢,況且前日公子跟著太子殿下下了大獄,那可更是謀反的罪名,是要滿門抄斬的。連我都能生出懷疑的事情,姑娘那樣聰慧的人又怎么會想不出來?姑娘擔心也是必然的。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著姑娘照顧好小公子和小小姐,再多做些姑娘愛吃的東西給姑娘開開胃,跟著姑娘一起靜觀其變吧。”

桑桑雖然擔心,但也是沒有辦法,跟著李嬤嬤一起進了正堂,笑著說:“姐姐放心,乳母已經將小公子和小小姐喂飽了,帶去臥房哄睡了。只是方才姐姐吃的太少,桑桑去做些開胃的糕點給姐姐吃吧?”

“桑桑姑娘上次做海棠糕差點做成炭,還是奴婢去做吧?”李嬤嬤好笑地看了一眼桑桑,隨即又看著花顏道:“今日天氣好,晴空萬里的。如今的天氣,風雖說不大,但實在是太干了,不如奴婢去為姑娘做一碗藕粉桂花蓮子羹來,開胃又滋補。”

朱顏支肘撐在桌上,提不起太大的興趣,可面對桑桑和李嬤嬤滿眼的關心,她也不好意思拂了她們的意,她扯出笑容:“嬤嬤你的手藝好,你做了我自然就吃的。”

“好,那奴婢現在就去做。”李嬤嬤剛進正堂,立馬轉身就去了廚房。

桑桑看著朱顏郁郁寡歡的模樣,絞盡腦汁才道:“那今天天氣好,聽說城南的戲班子今天唱新戲,不如桑桑今日陪著姑娘去看看?”

“桑桑你想去就自己去吧,正好乳母也在,就當是這些日子太累,給你放天假。”朱顏笑著看著桑桑,正要遞銀子給她,“我再等等。”

桑桑卻怎么都不肯接銀子,她本來就是不想讓朱顏輕松些才說要去看戲的,她哪里會對唱戲有興趣,聽著朱顏的話,她嘆了口氣一屁股在朱顏身邊坐下來問:“姐姐啊,你從一早上就說要等人,等到了現在也沒有一個人影,姐姐你究竟在等什么嘛!”

“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等來的究竟是什么。”朱顏抿唇說。

“不管了,反正桑桑陪姐姐一起等了。”桑桑也破罐子破摔了。

正在這時,立馬就有下人快步進來稟報:“大小姐,門外有一位朔風侍衛等著,說是要找您的。”

“快請!”朱顏連忙說,緊張地站起了身,腳步徘徊。

桑桑一聽立馬也來了精神,有些不可置信地走到朱顏身邊,“不是說公子出事了,朔風怎么還會有時間前來?難道姐姐在等的,就是朔風?”

很快,朔風便風塵仆仆地快步進來,桑桑一看見朔風渾身是傷,立馬著急地迎了上去,沖到了朔風面前,也忘了什么男女授受不親,抓著他左看右看,急得紅了眼:“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啊!你不是號稱武功一級棒的嗎?怎么弄的全身是傷啊!?”

“沒事,沒事的桑桑,都只是皮外傷。”朔風看著面前沖過來的桑桑滿眼著急關心的模樣,一時紅了臉,渾身戾氣更是一柔,輕揉了揉她的發頂,柔聲安慰:“真的沒事,小傷并無大礙,只是事情發生的突然,所有中了埋伏罷了,今日我

前來,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同姑娘說的。你乖,我待會兒和你說。”

桑桑紅著眼點頭,拉著他的衣袖亦步亦趨地趕緊去。

“姑娘,如今公子出事,太子殿下勢微,屬下也不能在此多待,這封信是公子出事之前,吩咐屬下在退親之后,一定要親手交到你的手里。”朔風從胸前的衣服之中,拿出那封完好無損的信,雙手恭敬地遞到了朱顏的面前,又怕朱顏有疑問,一五一十地解釋:“屬下這一路交代公子要辦的事情太多,四處都是埋伏,又山高水遠,怕弄臟了公子給姑娘的信,所以找了個空白的信封多套了一層,姑娘莫要誤會。”

“信……什么信?”朱顏從朔風手中的那封空白信,明明那信不厚,可壓在她的手里就顯得沉甸甸的,讓朱顏根本不敢輕易打開,她幾乎是求助性地看向朔風,顫顫巍巍拿這信,忙問:“他在里面還好嗎?有把握嗎?”

“姑娘,在公子出事之前,屬下便被派了出去,公子只說是他若是出了事兒便一定要盡快交到姑娘手里,屬下也是才進京,并未前往大理寺瞧過,這些問題實在是回答不了姑娘。”朔風下意識地捏了捏抓著自己衣袖的那只小手,安撫了她一下,才看向朱顏,神色有些猶豫,像是深吸了一口氣才看著她道:

“至于是什么信,原本公子給屬下的時候,屬下也未曾看過,姑娘……姑娘還是自己看吧。”

朔風說完之后,便似乎有些不忍心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立馬轉頭過去,裝作和桑桑說話的樣子,實則卻時刻注意著背后朱顏的動靜。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朔風知道朱顏打開了信,隨即便傳來朱顏混著哭音的嗓音——

“放妻書……好一個放妻書!衛辭青你就是個混蛋!本小姐根本都未曾嫁給你,哪里輪得到你這個混蛋給我寫放妻書?!又是退婚又是放妻書,衛辭青你當真是太過分了些吧!”

朔風一聽,極不忍心地皺了皺眉,可聽見身后傳來朱顏跌坐的聲音時,他便再忍不住,和桑桑兩個人忙將搖搖欲墜的朱顏扶住。

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先將她的心死死地捏緊,隨即又像是生怕朱顏好過,毫不留情地撕碎成一塊一塊,一時之間血肉模糊,朱顏疼得全身沒了力氣,癱倒在桑桑的懷里,滿眼淚水地看著手里那空白信封下那真正的信封。

朱顏近乎執拗地盯著那信封上偌大的幾個字——衛辭青放妻朱顏書!

好一個放妻書!

朱顏打開信封的手都在顫抖,抖得手中的信紙都好幾次險些掉在桌子上,她手忙腳亂地將那信紙拿出來,顫抖著一點一點地打開,才終于看見了里面的內容:

“蓋聞一日夫妻,有百日恩情。

辭青何人,竟遇朱顏。吾以險釁,母早逝,父以怨懟如仇敵,幾欲殺之。吾少時多病,既無伯叔,更無兄弟,命運多舛,伶仃孤苦。

若無朱顏,辭青則終身不懂情愛為何物。既遇朱顏,辭青漸喜。

蓋聞一舟共渡需十年修得,同床邀夢則是三世之緣,辭青與朱顏本欲花下攜手,共事炊煙,造伉儷之深情,成他人之艷羨。

然辭青位于朝堂之重,向來波詭云譎,又因少時經歷而無通達性情,難令朱顏歡顏。

雖已明了情愛與朱顏之重,然辭青從前固執,明白之時早已錯過最佳時辰,再欲許朱顏以終生,終為亡羊補牢,悔之晚矣。

辭青內欲改性情,然朝夕難至,外欲平定朝堂內亂,怎奈國家百姓重之又重。

又處大理寺監牢之中,生機渺茫,恐怕以連坐之罪牽連朱府。

辭青蒼蒼而朱顏青青,若以此拖宕竟困朱顏,辭青不為。

今放朱顏,歡喜各生,伏愿娘子,覓得良家,對鏡展眉,育女生兒,六親皆歡,辭青無憾。

為留后憑,京城衛府,衛辭青謹立。”

明明那么輕薄的一張紙,可卻重得仿佛泰山一般,死死地壓在朱顏的手中。

不長,甚至算得上很短的一封信,都只有薄薄的一張紙,可一字一句,逐字逐句地看完,朱顏已經淚流滿面,整個人疼得蜷縮在太師椅上,那一股足夠能讓朱顏難以思考的鈍痛從她的心上輻射出來,沿著她的全身血肉鉆進她的骨頭縫里。

那一封信,一字一句都仿佛是一只溫柔又殘忍的手,一點一點撿起朱顏早已經被捏碎得血肉的心,一點點逐漸拼得完整。

“姑娘,屬下知道您不好受,但還有些東西,原本公子是說等他走了之后再讓屬下交給您,可屬下也于心不忍,索性便一起交給姑娘了。”朔風說著,便喚來了原本在朱府門外守著的暗衛。

只見那暗衛手中提著一個約莫半人高的木箱子和一個約莫小腿高的紫檀木箱子,都是上了鎖的。他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朱顏面前,甚至貼心地為她打開了木箱子的鎖:“請主母過目。”

滿目的房契地契還有各種銀票之類的東西。朱顏一時愣住,她根本弄不清楚衛辭青究竟想要做什么。

朔風怕朱顏不明白,在她一旁解釋道:“這大箱子之中都是一些田產地產等等,都是這些年除了衛府之外,公子的資產,公子命屬下全都轉換成房契地契還有銀票,整個大景境內一共是上百個莊子,幾十處宅院,田產眾多,銀票不計其數,都在這大箱子之中了。”

說著,朔風看著那小箱子頓了頓,才道:“至于這小箱子之中放的東西,公子收拾的時候把屬下和行之都趕出去了,不讓屬下看,只知道是對公子很重要的東西,具體是什么只能姑娘打開了自己看。”

說著,暗衛便那小箱子掛著的三把鎖的鑰匙遞給了朱顏。

朱顏顫顫巍巍地打開那三把鎖,打開那小木箱子,里面放的東西便一覽無余地展現在她的眼前:

一共沒幾樣東西。

朱顏最先看見的是,便就是放在最上面的那個面具——去歲賽花燈時,公子送她的面具,之前壞了兩次,想來應該都是公子修好的。

還有很多都是她沒來得及從丞相府帶走的東西,公子送的煥顏霜——公子用政績求來的北疆貢品,還有她之前為了哄公子給他繡的香囊……

幾乎全是和朱顏有關的東西。

“就這些東西,這些東西,也值得上這么多把鎖。”朱顏愣愣地看著木箱子中的東西,淚水再次模糊了眼眶。

“放妻書……好一個放妻書啊……還有這些東西,衛辭青你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算計我!”朱顏心疼得無以復加,可看著那信,她和之前的哭模樣完全不同,雖也是淚流滿面,卻難得地綻出這幾日第一個的笑容:“你到了這個時候都還要算計我,衛辭青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說什么各生歡喜,六親皆歡,你怕是難受死了吧!你以為我第一天認識你嗎?!你一個連容兒都要吃醋的人,以你的占有欲,你怎么可能忍得了我另覓良人?

這放妻書哪里是什么絕情信,分明字字是愛,句句是情。還有這些的東西,你這哪里是希望我另覓良人,各生歡喜,分明就是巴不得讓我忘不了你,巴不得讓我一輩子都為你守忠。不……”

朱顏說著,眼淚從眼眶之中不斷溢出,她抱著那殘缺的面具哭得實在傷心,說到一半,朱顏想到了什么,“你這個混蛋,巴不得我陪你一起死吧?”

說著說著,連朱顏都覺得有些魔怔了,那樣傷心慟哭的模樣,實在看的身旁的桑桑和朔風都心揪得疼,可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桑桑早已經哭成了淚人,正要開口安慰朱顏的時候,誰知朱顏一把就擦干凈了自己臉上的淚,重新掛上溫柔平靜的笑容,將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都掩藏在笑

容下,看起來像個沒事兒人,跟方才哭成淚人兒的模樣截然相反。

朱顏看向朔風和桑桑,竟然反過頭來安慰他們:“沒事,我沒事。他如今正在大理寺之中,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做,我才不會把所有的時間放在哭上面。他想要和我撇清關系,我才不會再讓他輕易得逞。”

正在此時,李嬤嬤做好了藕粉桂花蓮子羹端進來,看著正堂里一片混亂的情況,頓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忙到了桑桑和朱顏身邊:“姑娘,桑桑姑娘,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這樣?”

李嬤嬤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朔風,怎么一轉眼回來就哭成淚人了。

“沒事兒,李嬤嬤,我沒事兒。只是這些日子,丞相府無人管,還請李嬤嬤和桑桑帶我好好照顧承歡與景行,交給你們兩個我才放心。”說完,朱顏近乎執拗地看向面前的朔風:“我要去大理寺,帶我去見他。”

朔風想要拒絕她,原本按照公子的意思是不可以的,可當朱顏姑娘紅著雙眼滿含淚水地看著他時,那雙眼眸中全是病態性的偏執,和有時候的公子竟然如出一轍。

最終朔風也只能點了點頭:“好。”

“去哪兒…姑娘這是要去哪兒?”李嬤嬤聽的云里霧里的,勉強能夠聽出來朱顏姑娘是想要去見大公子,隨即看向朱顏…想要勸解,想要安慰,可終究在對上朱顏那雙眼睛的時候,什么也沒說出來。反而只很輕很輕的問了一句:“姑娘不喝完這碗藕粉桂花蓮子羹再走嗎?”

“不用了,他愛吃甜的,我給他帶過去。”朱顏說著,先是吩咐暗衛將這些東西都小心翼翼地收好,看管好。隨即才朝桑桑和李嬤嬤點了點頭。

跟著朔風離去。

大理寺地牢。

大理寺的監獄一般分為兩個,一個是普通的牢獄,也就是從前朱銘恩大人所呆過的地方。第二個便就是看管重要犯人或者是危險犯人的地牢,不管是布置還是牢房刑具等,都要比普通的牢獄要厲害上許多,也就是衛晝然死前待的地方。

朱顏直接被朔風帶去了大理寺的地牢之中。

這已經不是朱顏第一次進入大理寺的地牢,可這一次再來,和上一次的心理完全不一樣。

上一次是衛晝然不肯交代實情,所以要求大理寺請她過來,上次也就是在這個地方,二公子還嘗試拿她為棋子算計大公子,所以說那個時候她和大公子都有疑惑,不僅是對對方的,對自己也有很多的不理解,不明白。

朱顏還記得因為這件事情,從大公子冷戰的那些天里,她以為,只要不停的去想大公子對他做過的那些壞事,她便能夠早些放下。可每每一到這個時候,朱顏就會在各種不經意的時候想起大公子,大公子對她說過的話,想起大公子對她做過的事情,想起大公子曾經保護她的模樣,想念他身上的冷竹香,想念他炙熱又粗糙的大掌,更想念他寬厚可靠的懷抱。

直到冷戰之后,她第一次看見大公子的時候,似乎所有的疼痛全都淹沒在了他那雙深沉幽暗的鳳眸之中。

朱顏不知道大公子會是什么態度,但是朱顏知道,這一次,衛辭青絕對不能像從前一樣想把她扔掉就把她扔掉。

她朱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他的拖累也不是一個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兒,更不是只能和他同甘不能共苦的人。

朱顏跟在朔風身后,她的身后跟著幾名大理寺的獄卒,朔風眼疾手快的先將墻上的火把點燃,火光驅散了一部分的黑暗與潮濕,朱顏也得以看清地牢中是什么景象。

那一道讓她無比熟悉和眷戀的清瘦高大的身影正面對墻壁盤坐著,和之前她第一次前來看爹爹的時候差不多,他像是在靜思。

朔風一步一步地走過去,那幾名獄卒就站在朱顏的不遠處,把守在地牢口。

這是朱顏特意找了大理寺少卿方大人求來的特許,求來的能和大公子單獨說話的一段時間。

朔風走過去,低聲稟報:“公子,屬下已經完成吩咐。”

“那封信她看了嗎?”衛辭青低聲問,依舊沒有轉頭。

“回公子,看了。”朔風答。

“她可曾說了什么?”衛辭青沉聲問,像是從胸膛深處擠出來的聲音。

朔風有些猶豫,偏頭求助性地看向朱顏。

朱顏朝他微微頷首。

許是因為朔風停頓了并沒有立馬回答,衛辭青像是有些猜到了,扯唇低笑一聲:“她是不是罵本相了?”

“回公子,姑娘罵您混蛋,罵您又是退親又是放妻罵您不要臉。”朔風如實回答。

衛辭青嗓音中多了一絲笑意:“她最聰明了,知道瞞不過她。她脾氣也硬的很,那個小丫頭,六歲的時候就敢咬我。現在大了長了本事,看了那放妻書肯定要罵我無恥,罵我明明還沒娶,就敢厚著臉皮寫放妻書。要是本相在她面前,是要被她指著鼻子引經據典罵的。”

朔風跟朱顏對視一眼,隨即又道:“姑娘還說,說您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算計她。”

“果然這世上沒人比她更了解我,就這點卑劣的心思也瞞不過她。”衛辭青笑了,像是自嘲,又像是對自己猜對了朱顏反應之后的滿意。

他頓了頓,笑意小了一些,“還有么?”

朔風聞言停頓了片刻,才終于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公子是在問朱顏姑娘還有沒有說別的。

朔風扭頭看向一旁的朱顏。

朱顏示意朔風先出去,自己則是走上去,盡量控制住自己的嗓音平靜:“公子倘若真的想知道,為何不來問朱顏?”

她的聲音一出來之后,衛辭青的身影僵硬了片刻,不知道在沉思,還是在猶豫。

地牢中的氣氛霎時間停滯下來。

朱顏被他的背影氣得不行,眸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個挺拔筆直的背影上,她明明不想看他,明明想要罵他,可所有罵他的話就好像是一塊大石頭一樣,硬生生地堵在了朱顏的喉嚨中,讓她根本沒辦法說出來。

“怎么,公子有膽子給朱顏寫放妻書,如今朱顏來了,公子反倒不敢回頭看朱顏一眼了?”

“呵……”只聽大公子低笑一聲,像是感慨又像是不出意料:“看來面對本相的算計,顏兒看得一清二楚,卻又義無反顧地走進來。”

說完,衛辭青站起身,轉身看向面前的朱顏。

便有獄卒沖上來打開牢門的鎖,并對著朱顏道:“朱小姐,方大人說了,最多半個時辰,有什么話便全說了吧。”

“多謝小哥。”朱顏拿出一塊銀錠塞到了那獄卒的手里,忙道:“替我謝謝你們家方大人,這些時日我們家公子還要勞煩幾位兄弟照顧,幾位兄弟日夜不停,是最累的。這點心意就當請幾位兄弟喝茶了。”

說著,那獄卒便懂事地退到了門口,留給朱顏兩人單獨說話的空間。

朱顏剛進牢門,原本滔滔不絕想要罵衛辭青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口,反而盡數化成了她全身的力氣。

一看見好端端站在她面前的大公子,朱顏一時情緒如同驚濤駭浪般洶涌而上,她再難像方才一樣冷靜的控制住自己所有的情緒,大步地朝著面前的衛辭青撲過去。

衛辭青長臂一伸,輕易地將撲過來的朱顏接到了自己的懷里。

衛辭青已經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朱顏,剛開始的時候他不適應,后來朝堂事務復雜繁忙,一切都是大勢所趨,他身份特殊,實在不宜和朱府接觸過多。

起初衛辭青總覺得自己能忍過那一段時間,直到他看不見朱顏控制不住走神,直到他抱不到朱顏沒有辦法睡著的時候,

衛辭青才終于明白了,他不僅僅是愛朱顏那么簡單,也深刻的明白到了朱顏在他人生中所占的分量。

可越是這樣,朱顏占的比重越重,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便更不能讓她出事。

思念如酒,時間越長便會越發深厚,越發難解。

衛辭青緊緊抱著懷里柔軟纖細的人,用臉頰去碰她白皙細膩的額頭,控制不住埋首在她脖頸間,如同病態一般入了魔地嗅著她身上獨有的幽香,只覺得怎么嗅都嗅不夠。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明明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好像終于能夠如此清楚的感受到對方對于自己的情感有多么的炙熱,有多么的濃烈。

朱顏只覺得大公子的力氣越來越大,抱著她抱得緊緊的,甚至越抱越緊,這好像恨不得要將它融進自己的骨血兩個人合二為一才勉強滿意一般。

“我想你,這些日子我沒有哪一天不在想你。”衛辭青埋首在她脖頸間,整個人就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在沒有平日的那般冷漠理智,不停地在她耳邊重復說著。

只是大公子這一句簡單的話,就好像是解藥一般,瞬間將朱顏堵在胸口無數的話語和憤怒不甘委屈全數撫平。

朱顏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和淚水,靠在這個她日日都在思念的寬大懷抱之中,不停地用拳頭打著面前的人,嘴里更是不住地罵他:“混蛋…你根本就是混蛋!!又是退親又是放妻書,衛辭青你究竟想干什么?臭混蛋,你就是個徹頭徹底的混蛋!”

明明那么溫馨的場面,結果朱顏在衛辭青的懷里不停地罵著他混蛋,而衛辭青又在朱顏的耳邊不停地說著想她。

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

可偏偏就讓兩人都覺得安全感十足,就好像全世界都在自己的懷中。

“想我……就只會說好聽的話來哄我開心,嘴上說著想我這么一個多月也未曾上朱府來?公子方才才給朱顏寫了放妻書,如今就說想朱顏,公子是當真把朱顏當作三歲小孩子耍嗎?”朱顏說話的聲音中難掩哭音。

“沒有,想你想的睡不著。”衛辭青松開她,難得說話說得直接,目光幽幽地看著朱顏許久,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目光是多么的溫柔似水,還是這輩子他第一次會有這樣的眼神:

“顏兒既然知道本相在算計你,怎么還會來?”

朱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鼓鼓地用拳頭在他胸膛上打了一拳,結果她那點小力氣打在他胸膛上,只像是打在了石頭上,沒打疼他不說倒讓她自己手疼。

朱顏吃痛,又禁不住狠狠刮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裝什么!?公子以為朱顏是今日才認識公子么?公子敢說,公子自己不想讓朱顏前來?公子又是送地契,又是送房契,更是將那一紙放妻書寫得同表白心跡的情書一般,不就是想讓朱顏前來?不就是要讓朱顏一輩子都忘不了公子?公子同朱顏裝什么,公子什么樣子朱顏沒見過?難道公子敢摸著自己的良心指天對地的說一句,公子沒有想讓朱顏前來,公子是真的想讓朱顏找到好的人家再嫁,再同旁人生兒育女,相敬如賓,安好一生?!公子敢…唔……”

朱顏剛說完,她的紅唇便被衛辭青吻住,這個吻實在是洶涌,是時隔了一個多月的吻,又在如此生死關頭上,衛辭青實在難以控制自己對她的欲望。

大公子這次吻得尤其兇狠,許是從前朱顏懷孕的時候不宜行房事,所以衛辭青回回都忍著。

這一回是朱顏臨盆之后的第一個吻。

大公子像是要將從前所有洶涌的欲望和沖動都融合在這個吻里,又好像是在懲罰朱顏方才一時氣腦所說的賭氣話,在她的唇齒間百般掠奪,就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融進身體里,恨不得將她分吞入腹一般。

朱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迎合他的沖動,從前是因為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