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你爺爺在此第43章你爺爺在此→:賭徒登時被嚇得渾身一抖,連忙阻止道:“哎哎哎別!刀下留情!您盡管問,只要小人知道,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鶯歌冷哼了聲:“先把他帶回屋里再說。”
孔川和曹安福推搡著不情不愿的賭徒回到茅草屋,兩人一左一右將對方控制在床邊坐下。
沈鶯歌隨手拽了把凳子坐在賭徒面前,以刀為杖撐在身側,冷冽寒光映入對方眼中。
靜默比威脅更令人煎熬,賭徒等了半晌也不見他們開口,只好小心試探。
“幾位……是官爺吧?”
沈鶯歌面不改色道:“這與你何干?你只需要回答問題,聽說,你見過那起連環失蹤案里的白影?”妏敩洣
賭徒猶豫了下,正欲否認,又聽沈鶯歌繼續道。
“你不承認也無妨,我們只是按規矩辦事,要是之后抓到的兇手與白影無關便罷了,若兇手就是那人……”
“你包庇真兇,隱瞞實情,我們就不得不懷疑,你和兇手之間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賭徒霎時慌了神,連連搖頭:“不是,與我無關!我跟那東西可一點關系都沒有!”
“哦?那就給你個機會,說說看。”沈鶯歌狀似不在意道。
沉默片刻,賭徒長長地嘆了口氣,徹底放棄了掙扎。
他垂頭喪氣道:“該說的其實我當時都說過了,可根本就沒人信。”
“這你不必管,你只要記住,不要遺漏任何一處細節。”
賭徒有些害怕地瞅了眼沈鶯歌,道:“好好,我說,就……在大半年之前吧,那夜我從賭坊出來往家走,本已很順利地躲過了巡邏的衛兵,可走到烏吉巷的時候,就看見一道白影從眼前唰地一下飛了過去,然后,就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這倒是和沈鶯歌了解的相差無幾,她接著問道。
“那道白影有什么特點?”
賭徒抓了抓腦袋,竭力回憶道:“有點像人,但頭比常人更大,毛發是白色的。”
“全身都有?”
“不,應該……是只有頭。”
指節抵上齒關,沈鶯歌若有所思地垂下眼。
這么說來,確如她所料,那白影是人偽裝的,而且此人輕功應該不錯。
只是戚姜和這賭徒都沒看清兇手面貌,又該從何查起?
“而且……”
賭徒瞥了眼沈鶯歌,欲言又止。
她將對方的神色看在眼里,沉聲道:“有話但說無妨。”
“而且那個東西出現的時候,我聞到一股味道。”
沈鶯歌目光凜然道:“是它身上的?”
“我不確定,反正在它消失之后,我就聞到一股隱隱約約的……檀香。”
從賭徒家出來后,沈鶯歌仍獨自沉浸在思緒中,孔川和曹安福也沒打攪,跟在她身后小聲談論。
一陣哭喊與叫罵交織的聲響從前方傳來,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立刻順著聲音快步走去。
在一戶坍塌了半邊墻的破屋前,十數個兇神惡煞的地痞流氓正在叫罵,他們面前的斷壁后還躲著十幾個人,卻都不敢上前反抗。
遠遠的,沈鶯歌就看到其中一人手里拽著個瘦小的身影,大聲嘲笑。
“你娘失蹤這么久,肯定不會回來了,你也別在這兒賴著不走了,趕快給老子滾蛋!”
旁邊的大嬸見狀,一把將那瘦小身影護在懷里,求情道:“各位老爺,求你們開開恩,她還這么小,又沒了娘,如果離開這里那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嗎?”
地痞老大聞言冷笑一聲,獐頭鼠目的臉上現出幾分下流之色。
“她是死是活與老子有什么關系?之前若不是看她娘有幾分姿色,也愿意與大爺我們……哼,你當他們憑什么留在這里?”
說著,幾個地痞大笑出聲,各種不堪入耳的字眼從他們口中吐出,直聽的人怒氣翻涌。
大嬸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面色劇變。
她眼中憤怒如烈火焚燒,卻又被死灰般的絕望湮滅,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令她渾身顫抖。
她想掙扎,想反抗,想與這些人同歸于盡。
可最后,也只能牢牢地捂住懷里人的耳朵。
世道如此,他們卑賤如螻蟻,茍延殘喘地活在最底層,就算今日拼死一搏,那明日呢,后日呢,往后余生的每一天又與現在有何分別?
他們見不到光,光也永遠照不到這早已被人遺忘的陰暗角落。
大嬸緊閉雙眼,痛苦的淚水從眼角淌下。
地痞老大見他們終于不再反抗,總算心滿意足,他打量了眼被大嬸護在懷里的小女孩,眼中閃爍著令人作嘔的貪婪。
這小東西倒是隨了她娘,長了副好相貌,若賣去勾欄院,想必他們也能得不少銀子……
想著,他伸手就要從大嬸懷里將那瘦小的女孩拽出來。
忽聞一道利響破空而來,雪白刀身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鋒芒,擲刀之人用勁極巧,竟將佩刀當做暗器射了過來——
瞬息之間,地痞老大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那鋒利刀身將小臂捅了個對穿。
在猝然響起的慘叫聲中,一道聲音冷冷傳來。
“我看你們誰敢用臟手碰她。”
其余幾名地痞見自己的老大吃了虧,怒然看向來人。
“誰?!滾出來!”
沈鶯歌走到大嬸面前,將他們護在身后。
她漫不經心地瞥了眼躺在地上疼得動都不敢動的地痞老大,又抬眼看向其他幾人。
“你爺爺在此。”
說著,不等對方罵出口,她便踩住那人的手腕,一把將自己的刀拔了出來。
慘叫聲再次響徹在小巷中。
那幾人被她眼都不眨的殘酷手段嚇得心驚肉跳,不由得退后了兩步。
躺在地上捂著傷口的地痞老大見狀,氣不打一處來。
“都他媽愣著干什么!上啊!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他一個嗎?!”
他話音未落,便又從沈鶯歌來的方向傳出一個慢悠悠的聲音。
“誰說他是一個人的?”
孔川笑得吊兒郎當,卻和曹安福一起走到沈鶯歌身后,堅定地護在了大嬸兩側。
地痞老大仍不死心,他忍著疼在小弟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冷笑道。
“今兒個老子可真是開了眼,碰上三個找死的。”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是誰找死還不一定呢。”沈鶯歌反唇相譏。
她鎮定自若的樣子讓對方生了顧慮。
地痞老大沉著臉問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若說你蠢,你還懂得開口問問。”沈鶯歌拎著刀瞥向他,勾唇笑道:“可說你聰明,卻連一個孩子都不如,這都看不出來。”
地痞老大又疼又氣,猥瑣的面孔輕微抽動,雙眼死死盯著沈鶯歌,幾乎要滲出毒液來。
正當他準備不管不顧,招呼人將對方趕盡殺絕時,身后一個小地痞戰戰兢兢地走到他身后,低聲提醒。
“老,老大,你……你看他手里的刀。”
這種時候還要他看什么刀!
地痞老大憤怒至極,卻還是下意識順著對方的話瞥了一眼,就這一眼,他便僵在了原地。
沈鶯歌的內力雖不如容久,但仍比一般人強,耳聰目明下將對面的低語聽了個七七八八。
她順著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右手,而那手中握著的,正是錦衣衛專屬佩刀——繡春刀。
她渾不在意地笑了聲。
“看來多少還是有點腦子的,沒錯,我們是錦衣衛。”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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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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