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以后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第116章以后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irrxs
看到容久默然沉吟時,沈鶯歌早有預料。
她已做足了要費盡口舌說服他的準備,就連容久如果像之前一樣生氣要怎么應對她都想好了。
如今他們位置互換,躺在床上的人成了容久,沈鶯歌則是在床邊看望病患的那個。
她對自己的忍耐力很有信心,只要她不生氣,就沒人能趕走她。
而且容久現在躺在床上不能摔門而去,那還是不是任她為所欲……咳不對,任她說什么都不能反抗。
這么一想,即使接下來要面對狂風驟雨般的怒火,她也不覺得有什么了。
甚至從中咂摸出一絲小人報仇似的竊喜。
然而,就在沈鶯歌正襟危坐,嚴陣以待時,容久卻并未如想象中那般說什么煞風景的“你在跟本督談條件?”。
他臉上連一絲火氣都沒有,平靜地點了點頭:“說來聽聽。”
沈鶯歌略顯意外地挑了下眉。
“第一個嘛……”她暗暗覷了眼容久,確認對方真的面無異色后才繼續:“我體內是有蠱王沒錯,但它沉睡多年,之前在山洞是迫不得已強行喚醒,所以我還不能很熟練地控制它。”
容久朝她投來一瞥,示意繼續往下說。
“因此,我需要有人幫忙,這樣才能保證過程中不出紕漏,萬無一失。”
話說到這,容久怎會還聽不懂她話里有話,嘲弄道:“聽你的意思,你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
遮遮掩掩反而惹人生疑,沈鶯歌大方點頭:“對,那人之前你見過,就是給我看傷的那個姑娘。”
“說來也奇了,本督總覺得那位原先生對你不一般。”容久的目光猶如實質,幾乎要看進沈鶯歌心里。
“督主在朝中這么多年,見過曲意逢迎的小人,也有大把抱著目的接近你的追隨者,但這世上不只有這樣的人,還有親人朋友兄弟姐妹……原先生就是我的朋友。”
“本督怎不知,你何時與那位原先生成了朋友?”
沈鶯歌雙手一攤,像是絲毫沒有發覺他的試探:“用原先生的話來說,我搭救南柯在先,他欣賞我熱情直爽的為人在后,志趣相投,做朋友有什么不妥?”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更何況原顏朱確實說過類似的話,她借用一下也沒什么問題。
容久目不忍視地別開視線:“那位給你看傷的姑娘也是你的朋友?”
“她是醫者仁心,再加上蠱王當世罕見,出于醫者的求真探索精神所以幫忙罷了。”
最好的謊言便是真相與虛假混合,沈鶯歌說起這些話來更是言辭鑿鑿,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為我治傷的時候我也將蠱王的事告知過她,當時她還診脈看過,哦對,督主你當時不也看到了?”
沈鶯歌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落在她臉上的探究目光才收回去:“可以,第二件呢?”
聞言,沈鶯歌精神一振。
難道是她新年轉運了?容久竟然這么輕易就答應了。
“第二件……”沈鶯歌嘴角笑意愈深,眸光狡黠:“我想知道這么做的原因,特意將其他人都支開,這件事應該不是能擺到臺面上說得吧?督主想讓我幫忙,那就總得給我稍稍透個底,不然我若是不小心說錯了話,豈不是壞了您的大事?”
說著,她圈起食指和拇指,捏了個極小的縫隙:“不用多,一點點就行。”
她毫不遮掩自己的神情,仿佛是在攤開胸懷對面前的人說——“沒錯,我就是在打小算盤,不過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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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囂張和無賴程度簡直令人望而生畏。
有些頭痛地長嘆了口氣,容久失笑出聲:“那你可知,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引火燒身。”
輕笑聲沒能掩蓋話語中的凝重,沈鶯歌也在對方的注視下嚴肅了面容。
“你說的沒錯,但我更怕自己最后不明不白地死了,做個糊涂鬼,況且會不會引火燒身又不是這一件事能決定的,不是嗎?”
沈鶯歌單手支頤,向對方報以肯定的目光:“你能想到讓我來辦這件事,那我們以后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相信你。”
許久沒等到回答,她也不急,在這件事上,沈鶯歌有足夠的耐心。
約莫兩盞茶的時間后,沈鶯歌走出了臥房。
她仰頭望向高墻外的天空,深吸了口氣。
今日晴空萬里,一碧如洗。
但有些事情卻已經改變了,或許,在更早些的時候,就已于無聲中埋下了種子。
而今日,新生的嫩芽頂破泥土,露出了第一片葉瓣。
離開東廠后,沈鶯歌先去北鎮撫司換了試百戶的腰牌,而后又去普安寺看望了悟塵。
雖然朝廷已經張榜說明蔣泉的身份并對其通緝,但出了這樣的事,還是影響到了普安寺的香火,至少比起之前來說,現在還會去那里的香客已經少了大半。
好在出事后有寺中其他師父穩定局面,倒也沒有出更多亂子。
白悟念的狀態也比沈鶯歌上次見他時好了很多,有幾位師父想讓他繼承老主持的衣缽,但他即使暫時留了下來,卻還沒有這個打算。
在這件事上沈鶯歌沒有過多干涉,只說讓他自己考慮清楚,不論他最后的決定是什么,她都能理解。
在普安寺用過齋飯,沈鶯歌馬不停蹄地趕回東市,去了趟高府探望高佳蘭。
正如原顏朱所說,對方的狀態很不好,即使她自己已經不記得之前發生過的事,但防不住偶爾會有風言風語傳到她耳中。
沈鶯歌沒在新宅中見到那位趙公子,聽高佳蘭說,她現如今將高老爺留下的商鋪等產業暫時交由對方打理,趙公子每日早出晚歸,辛苦得很。
沈鶯歌也試圖探探高佳蘭的口風,看她知不知道趙公子出入賭坊一事,奈何對方一直情緒不高,只說了幾句話就說要回屋養病,無奈,沈鶯歌只好告辭。
等她將這些事都辦完,回到云岫的宅子時,已是日暮西斜。
沈鶯歌懷著重重心事敲響大門,卻半天沒等來人,伸手一推,才發現門內竟沒落栓。
一反常態的狀況登時讓沈鶯歌起了防備,她繃緊渾身肌肉踏入大門。
昨夜旺火燃燒過后的黑灰痕跡尚還留在院中地面上,所有門窗緊閉,四下一片寂靜,唯獨不見云岫的蹤影。
她小心地探查過每一間房,這才確認真的沒人在家。
正思索間,沈鶯歌背后汗毛驟然豎起!
她連忙拔刀抵擋。
刀尖劍接,發出“鏘——”的一聲低吟。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沈鶯歌已與來人交手十數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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