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應百戶未免也太貪心了第173章應百戶未免也太貪心了→:沈鶯歌剛離開椅子的屁股頓時僵在半空,遲疑片刻,她又坐了回去。
“督主還有何事?”
容久輕嘖了聲,故作傷心道:“瞧你這話說的,難道沒事就不能讓你陪本督聊聊了?”
不等沈鶯歌反駁,他又繼續道:“唉,除夕時應百戶還說要來東廠伺候本督,怎么短短月余就變心了,可真是讓人好生心寒啊。”
沈鶯歌:“……”
話是這么說沒錯。
但后來一系列的變故讓她分身乏術,哪還顧得上每日來東廠點卯。
況且這人說話怎么總是一副風流曖昧的腔調,以前也不這樣啊,讓不知情的人聽去還當真以為她做了什么負心事。
“督主誤會了,只是后來變故頻發,這才耽擱了,屬下心里自然是非,常,愿,意在您身前盡忠的,不過晉陵時您似乎很不想見到我,這才擅作主張盡量少在您眼前出現,以免讓您心生不快。”
沈鶯歌故意咬重了幾個字眼,順便趁對方不注意悄悄拋了個白眼。
榻上的人沉默片刻,轉而道:“應百戶可知俞秋為何要與本督見面?”
“不知,還請督主明示。”
沈鶯歌表面從善如流,內心卻在腹誹。
……你這話題可真是轉得一點都不生硬呢。
容久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也是,畢竟小聰明也只能應付得了一般人。”
咔吧。
響了,她蠢蠢欲動的拳頭捏響了。
而那始作俑者卻好似渾然不知,還在繼續叭叭:“他如此煞費苦心,自然是為了保命。”
回想那日俞秋說過的話,電光火石之間,沈鶯歌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她立時挺直腰背,正襟危坐:“你是說……他懷疑三法司中有人受他人指使助劉思邈假死脫身?等等,他自己就是大理寺卿,若那人是大理寺中的,他大可不必如此害怕,所以……”
所以只有讓俞秋心生忌憚,認為自己無力與其一搏的對象才會令他如此害怕,甚至不惜借沈鶯歌之口,求到了容久這里。
容久朝她投來贊許的目光:“你猜得沒錯,那人應該是刑部或都察院的,而且身居高位,就連大理寺卿都要對他禮讓三分。”
說到這里,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要么是裴長安,要么便是陶策。
只是沈鶯歌還有一事不明,容久為何要將這種機密告知自己。
不過既然已經與對方達成了合作,她也沒有多問,這樣的消息來之不易,就連醉西樓都不一定能查到。
對沈鶯歌來說,要想在朝中立足,這類關鍵時刻可以用來判斷局勢,甚至保命的機要對她來說自然是多多益善。
不過,若單單只是一個臣子,俞秋大可以直接奏明弘光帝,交由朝廷處置。juzixs.ČŐM
可他沒有,反而找上了容久,那也就是說這人背后應該還有更加不可撼動的人,而那人才是真正的主謀。
沉吟片刻,沈鶯歌的眉頭漸漸攏起。
她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可還不能確定。
相比她的諸多顧慮,容久倒顯得更為坦然,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劉思邈是沈潛的人。”
輕飄飄的幾個字,卻無異于平地一驚雷。
沈鶯歌怔怔張大了嘴:“啊?”
這種事不是應該各自心知肚明就好,盡量不要放到明面上說嗎。
這人怎么不按套路來。
“啊什么啊,”容久坐起身有些奇怪地睨了她一眼,繼而倚在軟枕上懨懨開口:“不只是他,朝中許多人都在暗中與東宮和毓晟宮有牽扯,包括那位刑部侍郎……裴大人。”
他嘴里稱呼裴長安為裴大人,語氣中的譏諷之意卻滿到要溢出來,饒是沈鶯歌隔著這么遠都能聽得分明。
不過若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能讓劉思邈神不知鬼不覺的逃過一死,還能令俞秋即使發現了什么也不敢聲張的……也只有裴長安了。
亦或者說,是裴長安背后的二皇子。
沈鶯歌垂下眼簾,眸中劃過一抹冰冷諷刺之意。
下面的人欺下媚上,貪墨舞弊,上面的人結黨營私,勾心斗角。
這大雍朝廷還真是……從根上就爛透了。
這樣的情緒只無意間泄露了一瞬,很快就被沈鶯歌斂起。
“我明白了,既然這樣足以被滅口的東西都讓我知道了,不妨再告訴我一件事?”沈鶯歌彎起嘴角,只是眼中并無多少笑意。
容久掀起眼簾,慵懶支頤:“食言而肥還想占盡便宜……應百戶未免也太貪心了,還想要什么?不如本督這位置也給你坐可好?”
旁人聽到這樣的話早已嚇得六神無主,沈鶯歌卻完全不慌。
她一溜煙湊到容久身旁,很是狗腿地開始給對方捏肩捶背,畢竟現在是自己有求于人,而她也很識時務,能屈能伸。
不就是還記著她沒來東廠伺候的賬嘛,九千歲小心眼,她自然要大氣一些。
沈鶯歌回想平日里那些小太監伺候容久時的動作,便照貓畫虎,盡力還原記憶中的動作。
可她畢竟從沒這樣伺候過人,又常年習武,一不留神下手就重了些。
容久悶哼一聲,蹙眉冷聲道:“應百戶,你若想公報私仇,大可不必用這樣的方法。”
沈鶯歌額頭青筋一跳,連忙放輕手上的力道:“是屬下疏忽了,您看這樣行嗎?”
她這般怒不敢言的樣子極大地取悅了容久。
他唇角微掀,闔目享受對方難得一見的示弱。
而接下來,屋內的對話便成了這樣——
“太輕了,你在撓癢癢嗎?”
“是,屬下知錯。”
“嘖,下手這么重,你要掐死誰?”
“……是屬下粗手笨腳,這樣好點了嗎?”
“嗯,別一直在一個地方打轉,本督有兩只胳膊。”
“……是。”
就在沈鶯歌幾乎要咬碎后槽牙,恨不得捏折對方一條胳膊泄憤時,容久總算心滿意足。
他擺了下手,示意可以停下了。
沈鶯歌立即規規矩矩退到一邊,眼巴巴地等著他開口。
也許是因為她的目光太過熱切,容久不由得輕咳了一聲:“你還沒問你想知道什么?”
沈鶯歌這才反應過來。
真是……果然被這人氣傻了。
她問道:“俞秋有意尋求東廠庇護,裴長安是二皇子的人,那陶策……”
他是和裴長安狼狽為奸,還是被人陷害了呢?
容久又恢復了那副懨懶神色,抿了口茶:“他?他與裴長安貌合神離罷了。”
言畢,他又笑著說道:“你還可以猜猜,蔣泉背后是何人在謀劃。”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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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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