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卸下易容第195章卸下易容→:想到可能有了露白的消息,沈鶯歌趕忙向陸老爺及陸夫人打了聲招呼,便匆匆趕往府門口。
不過,她暫時沒有向他們透露內情。
一方面,她與醉西樓的關系是秘密,另一方面,還不能確定原顏朱帶來的消息具體是什么,她不想讓別人白期待一場。
來到府門口與原顏朱匯合后,兩人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拈花閣。
剛一進門,沈鶯歌就迫不及待地問:“原先生,是不是有那些人的消息了?”
原顏朱收攏羽扇坐下,難得正色道:“沒錯,與我們推測的差不多,正是之前在雍景城內拐走小孩的那些人。”
露白與陸景被人擄走后,他們在派人調查的同時,也做過諸多推測。
想過會不會是陸府的仇人,畢竟陸老爺經商多年,也有可能得罪了一些心懷不軌的小人,也想過說不定是有人覬覦陸家的財富,想要以此要挾陸老爺交錢,亦或是朝中有人想要利用露白對沈鶯歌不利……等等許多原因都曾想過。
但逐一排除后,他們還是不得不承認,最有可能的還是那些人牙子。
沈鶯歌握緊雙拳,眸光沉沉:“找到他們的人了嗎?在哪?”
“找到了,但可惜我們的人去晚了一步,”原顏朱輕撫羽扇,眉目肅然:“少樓主可知淮州?”
沈鶯歌愣了一瞬,點頭:“知道,難道他們在淮州?”
淮州距雍景城約莫百余里,與鄔城毗鄰,比晉陵要近些。
不過它與其他兩城不同的是,鄔城與晉陵皆在內陸,靠官道而行,淮州則臨近河道,最近的一條名為淮水,四通八達,淮州也因此得名。
淮州多碼頭,不論是大雍與其他國家的商貿往來,還是本國的商旅,大多都會經過淮水流域。
原顏朱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說:“昨晚的時候他們還在淮州碼頭,可不知是聽到了這里的風聲,還是做賊心虛,今日他們提前開船了,按他們離開的時間推測……現在大概已經離開淮州的地界了。”
沈鶯歌的臉色登時一沉。
虧他們跑得快!
原顏朱覷了眼她,問道:“我們接下來怎么做?要不要先派人告知陸府那邊?”
被他的話拉回思緒,沈鶯歌思忖片刻,轉而問道:“知道他們要去哪嗎?”
“我們問了下碼頭上的人,他們說一起喝酒時曾聽人提過一句,說他們要離開大雍,但淮水分支眾多,也不能完全確定他們的目的地,說不定會中途改道。”
想到之前宮里傳來的消息,沈鶯歌的眼神暗了暗。
她問道:“九公主被擄是不是同一伙人干的?”
之前聽說九公主被人擄走的消息后,她直覺與那些人牙子脫不了干系,一直干等著也不是辦法,這才想雙管齊下,試試能不能從這邊找到線索。
可誰知,出師未捷身先死。
她連東廠的門都沒踏出去,就被容久安排了“強制休沐”。
原顏朱搖了搖頭:“不能確定,畢竟他們做的是違反大雍律法的買賣,一定會處處小心,避免露出馬腳,不過……九公主今日才失蹤不久,他們就已離開碼頭,屬下猜測應該是聽說了城內的動靜才提前離開,所以是同一伙人的可能很大。”
而一旦讓這些人離開了大雍境內,那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到時候,不止露白和陸景的處境會更加危險,若真是同一伙人擄走了九公主,那萬一有人想要從中作梗,或是九公主在異國的土地上出現閃失,都有可能成為破壞如今和平的導火索。
在沈鶯歌思索的間隙,原顏朱站起身來,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個三尺多長的木盒放到她面前。
“這是凌掌事離開前給你留下的,他說,若哪天你需要動用醉西樓的力量,想要暫時做回少樓主,就讓我把它交給你。”
驀地,沈鶯歌隱隱有了些預感。
之前凌烽給她送來了許多沈非愁留下的武功秘籍,那這次……是不是也與阿爹有關?
她伸出去的手指不自覺地發顫。
木盒觸手溫潤光滑,除了本身自帶的紋路,連一點多余的裝飾都沒有。
咔噠一聲。
木盒在沈鶯歌眼前打開。
陽光穿過窗外的嫩綠枝葉,在屋內灑下一片斑駁光影。
微風簌簌,晃動的樹影搖碎了滿目金光,而木盒中正靜靜躺著的一柄軟劍。
軟劍無鞘,纖薄鋒利,只有一條以白玉做裝飾的腰帶放在旁邊,沈鶯歌抬手撫過劍柄,那是用同樣上好的羊脂白玉制作而成的。
這是沈非愁的遺物。
她深吸了口氣,按捺下噴薄欲出的悲傷。
“原先生,召集所有人手,你我兵分兩路,你走陸路我走水路,我會盡力在半路截下他們,到時候你在岸邊接應,中途我們都以信鳥傳消息。”
說完,沈鶯歌抬手解開系在腦后的眼罩繩結。
偽裝一層層落下,她睜開眼,鎏金般的異瞳與身邊灑落的陽光相得益彰,甚至比那光芒更加奪目。
“此外……還要借用一下原先生的易容工具,這張臉戴了太久,我該把它摘下來了。”
原顏朱目光一滯,迅速回神:“好,少樓主稍等。”
申時已過,日頭漸漸西斜。
沈鶯歌靜坐在屋內,目光落在那柄軟劍上,一動不動。
一邊是從窗外傳來的市井聲,街邊小販的吆喝此起彼伏,百姓來往交談,人群熙熙攘攘。
而另一邊,隱約能聽到樓下睡了大半日的姑娘和小倌們都已經起來,正拉著拖沓的步子洗漱梳妝。juzixs.ČŐM
她像是個被父親丟在了這熙攘人間的小孩。
直到原顏朱拿著工具回來,沈鶯歌才從這短暫的出神中抽離。
她看到對方身后還跟著個有些眼熟的少年,稍一思索,這才想起是她與容久第一次來拈花閣時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少年。
……似乎是叫知更來著。
此時,知更手里拿著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套女子衣裙。
沈鶯歌有些詫異,看向原顏朱:“原先生,這是……”
原顏朱露出個安撫笑容:“東西有些多,就拉了他來幫忙,少樓主放心,知更是我養大的,可信。”
既然他這么說了,沈鶯歌也不再多言。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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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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