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我有一個朋友第197章我有一個朋友→:一說到這個,沈鶯歌就不由得有些氣悶。
今日去東廠找容久的時候她確實不太冷靜,一聽說可能與那些人牙子有關,就不管不顧地想要參與行動。
現在上了頭的熱血冷卻下來,仔細想想,其實容久會拒絕她也在情理之中。
可不知為何,沈鶯歌的胸口還是莫名堵得慌。
她賭氣似的嘀咕道:“你以為我為何能跟你們一起行動,還不是因為有人嫌我礙事,讓我這幾日不必去當差了。”
云岫頓時了然。
碼頭上星星點點的光亮被他們遠遠甩在船后,直到消失在茫茫黑夜里。juzixs.ČŐM
浪花層層翻涌,船身也隨之左右晃動。
甲板上點著盞風燈,暖黃色的光芒從兩人背后籠過來,在沈鶯歌柔媚臉龐上分割出清晰的明暗交界。
她的嘴唇動了動,囁嚅半晌才遲疑道:“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云岫點頭:“你問吧。”
沈鶯歌輕咳一聲,視線落在河面上虛無縹緲的一點:“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她可能喜歡上了一個人……”
站在旁邊的云岫渾身一僵,瞳孔劇烈震顫了一下。
她顫顫巍巍地問道:“你那個朋友……該不會也是錦衣衛吧?”
沈鶯歌略顯心虛地撇開視線,含糊應了聲:“啊,是,畢竟我現在每天在錦衣衛堆里打轉嘛。”
說著,她還故作鎮定地哈哈了兩聲,試圖讓氣氛不那么嚴肅。
然而云岫完全沒有感受到沈鶯歌那兩聲“哈哈”的良苦用心,她用一種“終于還是到這一天了啊”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對方。
一時之間,欣慰,酸澀,感慨,不舍,擔憂……千頭萬緒從她眼中劃過。
最終,云岫忍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那個問題,試探道:“所以呢,你那個朋友是準備對她喜歡的人下手了嗎?”
“不是,”沈鶯歌搖了搖頭,異色雙瞳中浮起一絲苦澀:“她身上背負著自己要走的路,不能連累無關的人,而且……她總覺得,對方的身上似乎也隱藏著一些秘密。”
云岫眉梢微挑,不動聲色道:“既然雙方都背負著秘密,不如開誠布公地坐下來談一談?”
身前圍欄被沈鶯歌扣得咔咔作響,像是原本在心里橫沖直撞的那只小老鼠跑了出來。
“如果是能隨便說出口的秘密就好了,不過若是那樣,也就算不上是秘密了。”
聽出對方話語中的憂慮,云岫也不由得認真了起來。
她用手指搭著自己的下巴點了點,若有所思:“所以你……那位朋友在擔心什么?”
沈鶯歌垂下眼睫,輕聲道:“她很矛盾,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那個喜歡的人,雖然一直都想和那人劃清界限,可每次見到,甚至只是想到對方的時候,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有人說,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即使捂住嘴巴,愛意也會從眼睛里跑出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沈鶯歌是第一次動心,此前更從無經驗可談,只能憑借直覺,笨拙地跌跌撞撞地往前摸索。
她本是帶著些江湖氣的颯爽性子,很少會有像閨閣小姐那般彎彎繞繞的心思。
而今卻因為喜歡上了一個人,變得敏感,反復無常,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不太像自己了。
出于理智,她想要和容久保持適當的距離,在不將對方牽扯進來的情況下互相合作,但出于情感,她又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想要更靠近一點,想要……與對方比肩。
云岫聽完沈鶯歌的話,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她眼睛一轉,忽然想到了什么:“在你那位朋友心里,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呢?畢竟聽你的意思,那人似乎并不想與你的朋友走得太近,所以才會有那么多秘密,什么都不告訴她吧?”
沈鶯歌微微一怔。
是的,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
隨著深入思考這個問題,從前與容久相處的一幕幕也在沈鶯歌腦海中閃過,那個原本沉在水底看不分明的答案也逐漸浮出水面。
“他大約算不上什么好人,可要說是壞人……也不太準確,”沈鶯歌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他喜怒無常,行事乖張,但若換個立場思考,便能明白他做的許多看似莫名其妙的事,其實都有跡可循,有時還會發現掩藏在冰冷之下屬于善良溫暖的那一面……”
輕飄飄的字眼隨風飄散,云岫卻已像看透了什么一般,先是不可置信地倒吸了口涼氣,而后又似是認命般長長地呼了出去。
沈鶯歌的話音一頓,疑惑道:“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這位朋友可能已經沒救了。”云岫惆悵道。
“為何這么說?”
云岫低頭在四處看了看,最終在甲板邊角落處找到一塊石頭。
撲通一聲,石頭應聲沉入河面。
她拍了拍手上的塵土:“你看,你還能把石頭找回來嗎?”
沈鶯歌不明所以,但還是答道:“這還怎么往回找,與大海撈針無異。”
云岫雙手一攤:“對啊,你那位朋友啊,早已在不自知的情況下陷進去了,現在她只能要么放棄,要么賭一把。”
“可是……”
“沒有可是,有些東西可遇不可求,錯過了就沒有回頭路,”云岫轉身準備離開,她搭著沈鶯歌的肩膀拍了拍。
“如果你……你那位朋友能狠得下心,索性便舍了那人,還有一大片森林等著她呢,可若是狠不下心……人張著嘴就是用來說話的,不說出來,怎么知道對方是否愿意和你一起面對呢?”
沈鶯歌反駁:“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好好好,是你的朋友,那就請你那位朋友好好想清楚吧,唉——智者不入愛河啊。”
云岫長嘆一聲,鉆進船艙里去了。
盈盈月光灑進沈鶯歌的異色雙瞳中,一邊濃黑如墨,一邊燦月鎏金。
本有些妖異美感的眼睛,卻因涌現出了近乎天真的疑惑而顯出幾分可愛來。
皇宮內,承乾宮。
沈潛閑庭信步般走進殿內,朝坐在梳妝鏡前的貌美婦人拱手一拜。
“兒臣參見母妃。”
鏡中映出婦人的昳麗容貌,因保養得當,即使已年近四十仍舊美艷不可方物,唯有眼角那幾道淺淺的細紋,能夠隱約看出些歲月留下的痕跡。
她衣著華貴,氣質雍容,舉手投足間都是名門閨秀的氣度與風采。
此人正是當朝左相戚蒼之嫡女,后宮中唯一能夠與皇后平分秋色的戚貴妃——
戚憐月。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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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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