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她越來越像他了第415章她越來越像他了→:臨行前夜,沈鶯歌看著醉西樓送來的密信若有所思。
她是兩日前收到的消息,當時一看便心頭一驚,信中說,他們察覺有人在暗中調查她的身份,雖然暫時還沒查到什么,但老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更何況,對方似乎還不止一伙人。
正想著,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了,容久步履從容走進來。
猝不及防的響動嚇了沈鶯歌一跳,還沒來得及抬頭看來人是誰,她便下意識將信一折,攥進了手里。
待看清是容久后,她心有余悸地撫著胸口,松了口氣。
“你這人怎么走路都沒聲的,嚇死我了。”她嘀嘀咕咕地埋怨道。
容久毫不客氣地與她隔了張矮幾坐下,失笑道:“分明是你不知在做什么虧心事,連有人來了都不知道。”
沈鶯歌白了他一眼,順嘴反駁:“哪有什么虧心事……”
“是嗎?”眼尾一壓,容久露出個打趣的笑容:“那難道除了我,還有其他人會這么晚不敲門就進來嗎?”
沈鶯歌:“……”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么無禮啊?
懶得理會對方不著調的調侃,她問道:“明天一早就要動身了,你怎么還沒睡?”
方才發現來人是他后,沈鶯歌便沒再費心遮掩,而看似一片空白,實際上打了個暗戳的信封正躺在她手邊。
容久漫不經心的視線一掃而過,仍是那種聽不出是真情還是假意的語氣:“沒有你,實在睡不著,你說怎么辦?”
這能怎么辦,她又不是大夫,難不成還能給他開幾服藥調理一下?
思忖片刻,沈鶯歌索性將手里的密信遞了過去:“那正好,我也睡不著,有人盯上我了,你看看?”
容久眼中掠過一絲錯愕,反應過來后又有些哭笑不得。
她能這么坦誠著實讓他受寵若驚,但這種“你睡不著,正好我也睡不著,那你和我一起來煩惱一下”的腦回路也確實出人意料。
他沒立即伸手接過,而是反問道:“你確定要給我看?”
沈鶯歌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難道我還能是虛晃一槍?反正都告訴你了,還差這一點嗎?”
無可奈何地笑了下,容久接過來粗略一掃便放回了她面前。
在他看信的時候,沈鶯歌隨手拿起空白信封,沿著邊緣拆開攤平,還抽空抬眼打量了下他的反應,卻發現對方臉上并無任何意外之色。
她摁著嶄新折痕的手指一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容久“嗯”了聲,略一頷首:“在你從鴉青那逃回來之前,我就收到了逐暖的消息。”
將相鄰的兩個邊角折了幾折,沈鶯歌疑惑道:“那你怎么都沒告訴我?”
盯著她手上動作的容久眼中隱隱閃動著一絲好奇,眼也沒抬道:“知道了又如何?只會讓你多幾個睡不著的漫漫長夜。”
靈活翻飛的十指賞心悅目,比起與敵人交手時大開大合的動作,她似乎對這樣需要耐心的精巧手工活也極為在行。
小心地撐開折痕,沈鶯歌撇了撇嘴,不太服氣:“我哪有那么脆弱……最多擔心那么一兩天而已。”
容久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實在看不懂對方究竟在做什么,他便裝作并不在意的樣子從她手上挪開視線,繼續道:“不過我大概能猜到他們是什么人。”
“是朝廷里那些人吧,除了他們,我也想不到有誰會這么閑了。”沈鶯歌無奈道。
她向來機敏,容久對此并不意外。
“你說的沒錯,不過……”他望著墻邊的燭臺瞇了瞇眸子,幽幽火光在眼底躍動:“這次可能和以前不太一樣。”
沈鶯歌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滿意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你是擔心他們會盯上我身邊的人?”
容久眼皮微斂,搖了搖頭:“不止如此,如今錢東林等人雖然已經伏法,但我總覺得,事情才剛剛開始。”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的沈鶯歌聽到這話,頓時面色一變。
她眉心微蹙:“其實有兩點,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但因為并無證據,也只是猜測罷了。”
“哦?”
容久眼睛一眨,那點凝重之色登時蕩然無存,還噙上點似有若無的柔和笑意。
這次霽城一行,他早就發現沈鶯歌的功夫比上次與他交手時精進不少,后來的一切計劃籌謀,也比從前考慮得更加周到。
至少有些事已經無需他提醒,對方就已經能想到了。
要是浮寒知道他的想法,想必還會加上一句:督主啊,難道您沒發現,應歌他現在越來越像您了嗎?
容久對此暫時無從得知,不過就算他知道,恐怕也不會覺得這是什么好事。
他可不想沈鶯歌像他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命都能豁出去拼一拼。
沈鶯歌伸出一根手指:“首先,從錢東林手中銷往南岐的那批糧食就很可疑,朝廷撥下的賑災糧數額龐大,足以保證一城百姓短時間內的溫飽,一般商人很難有這個魄力全部吃下。”
先不說對方有沒有足夠的銀子支持他買下那么多糧食,就算有,那他又怎么肯定買回去后能全部售空?juzixs.ČŐM
哪怕南岐氣候干燥,能多存放一段時間,但那畢竟是糧食,陳米總不如新米好。
每年南岐也有不少商人會從大雍買一些蔬菜瓜果,大米白面回去,不過一般都不會太多。
時間一久,同樣的價錢別人當然愿意去買那些新鮮的,誰還會買他那陳年舊米?可要是折價出售,那不就虧本了嗎?
沈鶯歌不相信,這么簡單的道理,連她一個不懂經商的人都能想到,對方會想不到。
除非那人已經有了路子,確保自己可以一售而空。
容久贊許地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沈鶯歌又伸出第二根手指:“還有那天錢東林和鴉青對你說的話,他們確實有可能為了脫身信口開河,但萬一呢?哪怕只有一點點可能,萬一他說的是真的,那就說明他們背后還有人在操控這一切。”
只是錢東林至死都不愿意說,鴉青更是死鴨子嘴硬,天塌下來都有他的嘴頂著。
輕輕嘆了口氣,沈鶯歌收回手:“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廖同知在錦衣衛里可是僅次于陳青的二把手,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么會同意和錢東林合作?”
所以,這背后一定有更令人信服的理由,或者是某個人,讓他覺得賭這一把是值得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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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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