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潛心學過的關系，她的棋藝在年輕一輩的女兒家之中，已經是出類拔萃，后來若是楚綦再和她對弈，指不定還下不贏她呢，可即便如此，在楚燁認真對待之后，她還是被楚燁壓了住，沈清曦內里是個十分堅韌的性子，見自己被楚燁克制住，便眉頭緊皺的思索起來，她雙眸落在棋局之上，楚燁卻在看她。

今日沈清曦上面穿了一件月白繡蓮花紋的上襖，已經入了冬，因此這上襖的領子上加了一圈白白的絨毛，雖然只有淺淺的一層，卻還是將沈清曦的臉襯托的越發瑩白如玉。

楚燁記得他看到過別的人穿類似的襖裙，也在領子上加白色的絨毛，可那些人穿起來，卻越發的將自己的面色映襯的更為黑沉蠟黃，唯獨沈清曦，能壓得住這般冰清玉潤的顏色，整個人明眸皓齒，真真的欺霜賽雪。

沈清曦今年才十三歲而已，眉眼還未完全長開，在她放松下來的時候，還可不經意之間瞧見幾分稚氣，然而就算這樣，她的容色已經精致而清妍，是楚燁從未見過的無可挑剔，可想而知，再過一年兩年，沈清曦的容色會是如何的引人注目。

楚燁甚至能想到，在宮宴之上，在京城的花會之上，沈清曦一出現就能奪走所有勛貴子弟的目光，不知怎么，想到這一幕，楚燁心底并不愉快。

“吧嗒”一聲，沈清曦考慮了半晌，才走了這一步棋。

她專注認真的樣子顯得格外溫柔內斂，緊皺的眉頭卻將她生出幾分惹人憐惜的苦惱和柔弱，叫人不自覺的就想幫她解了這道難題，楚燁只覺心頭意動怦然，她知道，眼前這個沈家大小姐，已經不止是讓他感興趣那么簡單了。

沈清曦想了半晌才落子，可落子之后，卻不見楚燁走下一步，太抬起目光看向楚燁，便見楚燁正在大量她，沈清曦微訝，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殿下在看什么？我哪里有什么不妥嗎？”

沈清曦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臉上沾了東西嗎？

沈清曦前世雖然嫁過人，也對人動過心，卻從未得到旁人真心實意的愛戀，而楚綦的那些關懷和寵愛，對她不過是利用和偽裝而已，再加上后來的事，她對情愛之事早已看淡，因此這會兒哪里會往那方面想，這么一來倒是顯得十分純情。

楚燁微微一笑，“小小年紀，便棋藝不凡，我在想，是誰教你的這些。”

沈清曦絲毫不覺有異，便是長公主早起不是也詫異過？

她便緩聲道，“自己琢磨來的，殿下可相信天賦異稟？”

楚燁笑，“怎么個天賦異稟法？”

沈清曦眼珠兒一轉道，“就是傳說中的聰明絕頂，有些人一生下來，就在某些方面十分聰穎，不瞞殿下說，我就是這樣的人！”

沈清曦大言不慚的夸著自己，下頜微揚，還有幾分得意的樣子。

這樣的沈清曦讓楚燁笑意溫和了一分，“原來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要將這個絕頂聰明的人攥在掌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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