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夫人生病沒了，又創下了禍事，再加上這位二小姐也是個不省心的，這府中中饋便無人打理了，而我們大小姐，那是神仙一樣的姿容，卻有比神仙更聰明的心魄，這不，自然就擔了這擔子，如今已經在府中主持了許久的事，硬是一點錯處都沒有呢，現如今啊，在相府內宅的事上，我們大小姐說一句話，可是比相爺說一句話還管用！”

兩個婆子越說興致越高，又挑了許多光耀尊榮的事情拿出來說，李長德哪里知道相府之中的這些事，自然聽的津津有味，倒是一旁的兒子李金輝，一邊聽著兩個婆子夸耀相府大小姐，貶低二小姐，一邊雙目發亮的望著上房的屋子，屋子里點著燈，沈清柔似乎坐在床邊，于是，窗欞之上便投下了一道倩影來。

林金輝想到剛才沈清柔的姿容，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李長德是相府的莊頭，卻并非相府的家生子，不過是當初相府得了莊子想尋個可靠的人便是了，李長德是土生土長的此處莊稼人，這才得了機會。

做了相府的莊頭，李長德一時尾巴翹到了天上去，等雖則如此，不過是在村里村外的炫耀罷了，倒也沒有旁的出格的事，可自從手頭上寬裕了，卻將兒子養的不成氣候，二十歲的人了，卻沒念過多少書，放在村子里是個還算矜貴的人物，可一旦拎出來，便和個混子無二，而這么多年在村子里，李金輝哪里見過沈清柔這樣的人物？

今日的沈清柔，雖然穿的破舊，面上也不施脂粉，這么多日的摧折，沈清柔臉上也是蠟黃蠟黃的，可到底是個十四五歲的鮮嫩小姑娘，再如何的落魄，也有幾分顏色在，這李金輝一看便迷了道。

如果沈清柔真的穿金戴銀自有一股子高華氣勢便罷了，他只怕還不敢肖想，可如今沈清柔落魄多日，身上那份氣韻早就沒了，不僅沒了，因為前些日子裝瘋賣傻，整個人看著便有幾分莫名詭異的呆愣之感，李金輝再聽到兩個婆子對沈清柔母女的貶低之話，這心頭的意動就越發的強烈了！

仗著手中有幾個錢，這李金輝早就騙了好多村中女孩兒的清白身，也去京城的暗娼館子逍遙過幾回，可那些顏色，哪里比得上沈清柔？！他心中欲念一生，便一時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只盯著窗戶上的倩影一動不動的，后來兩個婆子又說了什么，他卻是一點都聽不見了，直到兩個婆子說累，散了，李金輝才回過神來。

李長德嘆了口氣，“真是沒想到，相府那樣的人家，也會有這等事端，這二小姐，好的時候高高在上，咱們兩個裙角都瞧不見，如今呢，卻也和咱們一樣都成了下等人，哈哈，咱們不用伺候這二小姐，還得了一吊賞錢，不錯不錯，輝兒，走，父親帶你去村東頭張屠戶家買兩斤豬頭肉吃酒去！”

這便是李長德對李金輝的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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