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宮宴還是和往年一樣，并沒有任何一丁點的花樣，可沈清曦卻覺得這個除夕宮宴又似乎和往年大不一樣，宮宴之上太子和三皇子劍拔弩張的氣氛越來越明顯，朝臣們也開始有了站隊的傾向，而隆宗皇帝在喝了一杯酒之后，卻忽然臉色煞白的大聲咳嗽起來，那動靜不小，直嚇得滿朝文武各個色變。

雖然皇帝很快就被安撫下來，可臉色還是肉眼可見的變差了，一時之間，關于皇帝身體抱恙的消息也在滿朝文武之間流傳開來，而沈清曦清楚的記得，隆宗皇帝的身體，正是在這一年開始變差的。

也因為這個插曲，宮宴結束的比往年早了許多，朝臣們面上不顯，心底卻在嘀咕，因此宮宴散了之后，眾人都憂心忡忡的，沈清曦扶著老夫人的手臂朝外走去，走了沒幾步，便看到不遠處楚綦和趙紫瀾走在前面，沈清曦下意識就放慢了步伐。

老夫人走慢點也輕松，便沒發覺什么，只是小聲和沈清曦說話，“怎么瞧著陛下的氣色沒有以前好了。”

沈清曦不敢叫別人聽見這些議論，便也低聲道，“畢竟有了年紀。”

老夫人也知道皇宮重地不是議論這些的時候，很快便收了聲，沈清曦一邊走一邊四處看著，似乎在找什么人，老夫人很快就發現了，笑問，“怎么了？在找宋世子？”

老夫人以為沈清曦在找宋澤，可其實她在找楚燁，然而老夫人這樣問了，沈清曦也不好否認，便點了點頭，“對。”

老夫人拍拍沈清曦的手，溫和的笑了，“你和宋世子親厚，這是極好的。”

沈清曦聽著這話只能苦笑，卻又不能解釋，畢竟今天來的人里，只有找宋澤是不被懷疑的。

就這樣出了宮門，等上了馬車，沈清曦也沒看到楚燁，而在宮中，楚燁卻正陪著淑妃回自己的寢宮。

到了淑妃的寢宮，楚燁低聲問，“父皇的身體……”

淑妃屏退了下人，這才道，“三日之前，咳痰過一次，這幾日氣色都不太好，太醫院從秋天之后就在開藥給他調理，可他年輕時候太不注意了，肺上留下了病根子，是很難去除的，如今天氣一冷，就掩不住，不過暫時不是大問題，崇政殿那邊我留了人的，有什么消息我會通知你。”

楚燁頷首，“我猜到問題不大，不過今日見父皇咳嗽的那般慘烈，只怕要引起很多人的懷疑。”

淑妃聞言笑了開，“懷疑就懷疑吧，三皇子等不及了，太子也早就看三皇子不順眼，陛下病了，正好給了他們機會，咱們隔岸觀火便好。”

淑妃出自大將軍府，自小也是耳濡目染父親講兵法的，哪怕外在溫柔似水，可心底卻自有一股儒將風骨。

微微一頓，淑妃笑盈盈的看著楚燁，“沈家姑娘你打算如何辦？她今年十五歲了，你可得抓緊，免得到時候橫生枝節。”

楚燁笑了下，“母妃放心，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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