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懂事體貼那是她的事情。”楚燁說這話的時候，又忍不住地嘆了口氣，“但……我身為男人卻無法保護住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的事情始終都是讓人難受的。”

沈懷在楚燁說這些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眼前浮現了宋氏臨終前，躺在床上那副瘦弱憔悴的模樣。

與其說宋氏是被胡氏害死的，倒不如說宋氏是因為極度的失望才會死的。

這樣的事情沈懷以前總是不愿意去想的，但是楚燁剛才說的那些話，讓他明白，當初自己錯的是多么嚴重。

最初娶宋氏的時候，他對她也是充滿愛慕的，可最后為什么會落得那樣的下場呢？

這么多年，沈懷也會經常想到那些事情，想來想去他都沒有想明白，直到楚燁剛才的那番話，他突然就恍然大悟了。

宋氏出身定國侯府，是整個京城最為驚才絕艷的女子，那時的他不過是沈家嫡子，遠不是如今身居丞相之位肱股之臣。

每一次出門大家都會說他娶了侯府嫡女，日后定可飛黃騰達。

這些話說的次數多了，沈懷心中就非常不舒服，他可是經過科考皇上欽點的狀元，滿肚子學問，又怎么會沾了定國侯府的光呢？

再說了，定國侯府世代從武，他們沈家書香門第。

文人的那種清高，滲透到了沈懷的骨子里，他在外面聽了別人說的那些話本就不舒服了，結果回來之后，又有一個胡氏在那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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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他怎么看宋氏都覺得不順眼了，再加上胡氏又是個慣會伏低做小的，每每在床笫之間把他伺候的格外舒坦。日積月累，沈懷對宋氏的那份心思也就徹底淡了下去。

直到……宋氏病逝，他都沒有覺得自己有做錯什么，在他心中，他給了宋氏當家主母的位子，從來都沒有虧欠過她。

可是……沈懷重重地嘆了口氣。

“看到殿下能夠這樣護著曦兒，我這心也就徹底放了下來。”沈懷仿佛是一下子老了很多，說話都有氣無力了，“沈家除了彥哥兒和泓哥兒也就沒有男丁能夠為曦兒撐腰了，不過有殿下剛才那些話，我就是死了也能夠閉眼了。”

楚燁看沈懷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像是做假，也就沒有多言什么，“岳父盡管放心，無論到什么時候，我都不會欺負曦兒辜負曦兒的。”

沈清曦為他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楚燁覺得自己但凡做了一丁點對不起他的事情，都過意不去。

“我相信殿下。”沈懷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心情，朝楚燁勾唇一笑，“這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我們就不用再提起。今日曦兒回門，老夫人是最高興的。”

沈清曦被劫走的事情，一直都被捂得嚴嚴實實，想來沈老夫人一直呆在沈家，絕對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

“曦兒就是害怕祖母會擔心，才一定要回來的。”楚燁微微地嘆了口氣，“我原本是打算讓她養好身子再回來的。”

“這丫頭，就和老夫人最親。”沈懷無奈地搖搖頭，“我也是打算讓你們不要回來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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