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第94章苦肉計第94章苦肉計←→:
吳嬤嬤派了人先回來報信,說侯爺被側夫人叫去,好像是趙如意知道了要娶繼室的事情,正在找侯爺鬧,讓老夫人早做準備。
陸老夫人和陸菀對視一眼。
終是瞞不過。
陸善淵過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臉上還有一道輕微的劃痕。
他氣呼呼的掀起袍子坐下:“陸菀,父親的婚事你插什么手?簡直混賬!”
他這是被趙如意鬧了一通,又開始犯糊涂了。
陸菀站起來,紅著眼圈定定的看著父親:“父親,若是女兒為了侯府的將來,為了您的顏面,拋開自己的清譽和面子為您挑選最適合的主母,這也算混賬的話,那女兒寧愿混賬!”
陸老夫人擰眉,但她沒吭聲,她也想知道兒子究竟什么意思。
她太害怕家里再鬧騰了。
見陸善淵盛怒,陸菀索性跪了下去,淚眼盈盈:“父親,您要清醒些。趙如意是什么身份,您心里最清楚。她借居爬侯府主人的床導致懷孕,事情傳揚出去,足以將侯府拖進萬丈深淵。本來,奔為賤妾,您已經為了她豁出去硬抬了平妻,可外面的風言風語就能掩蓋過去嗎?唯有娶一名正經主母才能鎮住流言蜚語啊。”
陸菀越說越激動,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父親,您為了一個滿心算計的賤人,就不要陸府三代掙下的榮耀了嗎?您忘了武安侯府曾經位列四侯之首了嗎?您再看看現在的侯府是什么光景?若不是我母親傾盡家財助您支撐,侯府早就居無定所了!你還想抱著趙如意做春秋大夢嗎?您將來如何面對陸家列祖列宗啊!”
一聲聲難聽的責罵出自女兒之口,陸善淵惱羞成怒,一股怒氣沖頂,完全失去了理智。
噌的站起來,沖著陸菀就飛起一腳。
拂曉和吳嬤嬤同時尖叫著撲上去,兩人齊齊將陸菀撲倒在地,陸善淵一腳踹空,氣得再飛起一腳狠狠照著兩人背部踩過去。
“混賬!”陸老夫人氣得順手抓起茶盞就對著他砸過去。
茶盞正中陸善淵的額頭,滾燙的開水兜頭蓋臉。
陸善淵慘叫一聲,捂著臉連連后退。
陸老夫人嚇到了,趕緊叫人去。
陸菀已經沖了過去,扶著他坐下:“快出去找個大夫來,去外面拿雪進來,看有沒有冰塊。”
她滿臉焦急的拉著陸善淵的手,一邊輕輕的給他吹著氣,一邊嗚咽著道:“父親,讓女兒瞧瞧。”
很快,拂曉捧著一銅盆雪進來,陸菀用手將自己手搓得紅紅的,輕輕敷在他被燙到的臉上。
陸善淵感受到女兒柔軟的小手被雪凍得冰涼,替他的臉降溫,心里的柔軟和父愛瞬間被勾起。
吳嬤嬤吩咐人包了一塊冰過來,陸菀接過給他敷上。
陸老夫人一臉焦急站在一旁看著。
可能是寒冷刺骨的雪讓陸善淵頓時清醒,看著滿眼淚水的女兒手忙腳亂的給他臉上降溫,看到老母親黝黑的頭發出現了白發。
他忽然覺得真是自己錯了。
“沒事。”陸善淵面子還有些下不來,悶聲悶氣道。
陸菀松口氣,將冰塊交給丫鬟,自己走到陸善淵的面前,再次跪下,淚如雨下。
“父親。您打死女兒,女兒也要替您尋個能助您的主母回來。母親亡故,侯府后宅一再出事,家宅不寧,父親如何安心仕途?女兒出嫁后,也要靠侯府撐腰的。您可以繼續寵著趙如意,卻也不妨礙有個官家小姐來做正經主母啊。侯府的顏面大過天啊,父親。”
陸善淵看著苦口婆心的女兒,看著焦慮的老母親,心里很糾結,很痛。
經過這幾天母親還有柳春煙的言語中,他已經在心里認同這件事,這也是他一直打算的事情,只是礙于趙如意的情誼,看她可憐,有時候心軟。
但他非常清楚,想要侯府重整旗鼓,再度輝煌,的確需要一位有身份、有能力、有財力的侯夫人。
今晚,柳春煙和他說了四個人選,說老夫人相中了夏小姐,他也覺得夏姜蓮的條件最為符合現在陸府需要的當家主母。
長得如何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愿意帶著豐厚的嫁妝來,能填補陸菀帶走秦氏全部嫁妝的窟窿。
另外還有一件事吸引他。
呂世子和他說要一起合作做軍糧的生意,他一方面需要銀子,二方面也想與文信侯有機會深度合作。
夏姜蓮的父親正好是手握實權的戶部官員,還掌管著碼頭。
這樣的岳家,實在是再好不過。
陸善淵緩和了口氣:“起來吧。”
知若和拂曉趕緊上前攙扶起陸菀。
少女滿臉委屈,陸善淵心生愧疚,“我知道你一心為侯府。這次是為父的不對。”
陸菀抬起淚眸,滿眼驚喜:“父親您懂女兒的心,女兒無怨無悔了。”
“你快坐著,剛才可有傷到?”陸善淵被女兒這種眼神看得更是內疚。
“女兒沒事。”陸菀聽話的坐下,擦干眼淚,關切問:“父親,臉還疼嗎?”
“沒事,已經不疼了。”
陸老夫人追悔莫及,嘴里責怪道:“哎,都怪你,對菀兒又打又踢,嚇得老婆子恨不得踹死你。”
陸善淵站起來,對著陸老夫人鞠躬:“兒子不孝,讓母親生氣了,都是兒子的錯。兒子明日就去見見夏小姐。”
陸老夫人大喜,心終于放進肚子里:“嗯,這才是我的兒子。可不能再糊涂下去了。”
“兒子明白。”陸善淵低垂著頭。
“女兒知道有個地方適合會面,很安靜,是否需要女兒安排?”陸菀小心翼翼問。
陸老夫人也是驚弓之鳥,生怕侯府再惹啥事,趕緊說:“菀兒安排吧,在府里諸多不便,你父親去她家也不合適。”
“父親呢?”
“聽你的。”陸善淵點頭。
“菀兒,時辰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陸老夫人憐愛的看著哭得眼睛紅腫的陸菀。
陸菀站起來,福了福:“那女兒安排好就請父親過去。女兒告退。”
出了頤壽堂的大門,陸菀臉色頓冷,眼底沒有絲毫哭意。
拂曉和知若緊跟著她不敢吭聲。
這場哭,是一場戲,也是苦肉計。
是騙得父親和祖母相信她一心為侯府,逼得父親親自跳進這個大坑專門演的一出戲。
從此之后。
她陸菀,再也不會為陸家掉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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