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電視上做演講的時候，極為肅穆，看上去還怪嚇人的。

但面對他們的時候，半分架子都沒有，和顏悅色的，一個智商那么高的人，但也挺喜歡她的，而且還經常夸獎她，說他家有一個外孫女，比她大上好幾歲，說她跟他外孫女小時候一樣可愛。

包間里——

“今天怎么沒帶小團子來？”靳老爺子也是象征性的問了一句。

對那樣一個嬌小玲瓏的小人兒，很難有人不喜歡的。

上次他見她的時候，她才十六，生得俏生生的，這好幾年不見，那丫頭，一定更水靈漂亮了，十六歲的年紀，就出落得落落大方，學習也是名列前茅，感覺的出來，前途不可限量。

其實當時見她的時候，說她跟自己外孫女一樣可愛，靳老爺子是有點心虛的。

云曦啊，小時候還算是可愛，但也就三歲之前，后來因為智商太高，被周圍的人都詡為天才，漸漸的，就越來越沒有小孩子心性了，越來越沒幼時的那份純真可愛，天真無邪了。

其實平心而論，小團子比云曦可愛多了，眼神澄澈，少女之態，就如同花骨朵一般。

但靳老爺子偏私呀，他就這么一個外孫女，捧著疼著，自然嘴上也就兩個女孩子一起夸了。

說起小團子，卓錦初勾了勾唇，“下次去京師，我一定帶她去見您。”

而下次，必然是他們的關系昭然若揭之日。

靳老爺子點點頭，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

卓錦初疼妹妹啊，不僅是他這個做導師的知道，當時，他周圍的學生們，沒一個不知道的。

雖然好些學生都沒見過卓錦初的妹妹長什么樣，但是她可是一直活在了傳說里，她是一個能令冷漠的卓錦初溫暖起來的女孩子，一個令不耐的卓錦初細致貼心起來的女孩子。

很多男生都疼妹妹的，但比起卓錦初來，還是只有自愧不如的份兒！

這家店都是家常菜，靳老爺子早些年也在國外留學過，后來毅然決然回國，甚至拒絕M國的高額報酬，他曾戲稱過，這其中有這些華國美食的功勞。

靳老爺子一向節儉，但他今天則是少見的點了四菜一湯。

魚香肉絲，地三鮮，青椒炒牛肉，清蒸鱸魚，排骨海帶湯。

兩人都不準備喝酒，因為酒精會很損傷腦力，所以他們兩人吃飯的時候，從不喝酒。

因此，就只是吃吃菜的話，這些菜對兩個人而言，很明顯是多了的。

“等會還有個人要來，所以菜先準備著，晚一點再上。”靳老爺子對著服務員如是交待，卓錦初對此半點都不意外。

但是，他放在桌下的手，卻快速的悄無聲息的發了一條神秘的短信出去。

服務員替他們帶好包間門，而后離開了。

靳老爺子沖著卓錦初玩味一笑，“你就不問問我等會到底是誰會來？”

卓錦初淡漠的抿了一口清茶，“大約能猜到。”

靳老爺子怔了一下，而后瞳孔一縮。

這真的是神了，這也能猜到么？

他不太敢相信的樣子。

而這時，隨著門輕輕被叩了叩，而后伴隨著靳老爺子一聲“進來”，有個身姿曼妙的女人走了進來。

進來的瞬間，帶起一陣香風。

她瞥卓錦初一眼，而后將嫵媚饒麗的卷發掖到耳后。

在實驗室里的時候，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她雖然也會畫點淡妝，看上去就跟沒化一樣，但到底不能跟現在相提并論。

今天，她可完全是盛裝打扮了，這身銀色亮片魚尾裙，是她新訂做的，是她的戰服，她從來沒有對打扮這般上心過。

纖細的吊帶，凸顯出小巧的骨骼，她雖然個子夠高，但骨架卻很小，屬于不論怎么長肉，仍舊會顯得身材纖細。

發型，還有化妝，都是找專業造型師打造的。

口紅是那種番茄紅，絕對的斬男色，五官化得極為深邃。

從下車的那一刻，泊車的工作人員看她看到神情呆滯，再到沿路過來，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她就知道，眼下的她有多豐腴迷人，多么有女人味，任誰能抗拒得了這番魅力呢？

卓錦初無波無瀾的視線掠過她。

看見她，半分不意外，目光淺淡。

封云曦攥緊了GUCCI的黑色手包，完全沒料到他是這番冷冷清清的表情。

他不該很震驚么？

就算不為她這番造型而驚艷，也該因為她出現在這里而震撼，因為她居然認識他的恩師靳載洲。

抱著最后的一絲僥幸，她嬌聲開口，“卓先生，你是沒認出我么？”

“認不認出，又有什么關系？”卓錦初依舊是那番沒有任何漣漪的笑容，清冷徹骨。

封云曦被寒到了，是……心寒。

這樣一個大美人，他是可以完全視而不見的。

人情世故，他是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

他活得不像個凡人，像個沒有七情六欲的神仙。

封云曦更加想不通了，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有未婚妻，因為，她是想象不出他這般冷徹的眉眼里染上濃情蜜意的樣子。

靳載洲怔了一下，而后介紹道，“這是我外孫女，封云曦。”

卓錦初仍舊一副毫不意外的樣子，沉靜的，甚至有幾分可怕。

包間里的氣氛，突然就挺讓人窒息的。

兩個年輕人，都不說話，一個是因為本就不想說話，而另一個則是因為還沒能從重大的打擊中緩過來。

靳載洲只能去當和事佬，笑嘻嘻道，“其實真的很有緣……”

還沒說完，就被反應過來的的封云曦氣憤得打斷了，她攥著手包的指尖都在劇烈的顫抖著，“所以，打初你就知道我是你恩師的外孫女，但是你還是要堅持辭退我？”

封云曦突然想起了之前外公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的那番堅持，不希望因這層關系而被卓錦初高看一眼。

想到這些話，她覺得自己像個笑話，羞燥得慌。

心上像是迅速的龜裂開了一道道的口子，還源源不斷的有鹽灑上去，阻止它的愈合。

她現在是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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