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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熏香熏得人有些頭疼,加上之前情緒過于激動,高夫人一時覺得一口氣有些上不來,頭也開始一陣一陣的痛的厲害。
戚元并沒有催促的意思,把玩著手里的匕首。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向來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高夫人卻越發的急躁,過往的種種在腦海里閃現,只要想到每一次高文斌表面上跟自己和和美美,實際上卻在背后跟繼妹尋歡作樂,她就恨不得親手將匕首捅入高文斌的心臟。
這對狗男女!
想到狗男女,她忽然睜大了眼睛后退了一步,手撐在了桌面上,正好將旁邊的杯子給碰倒了。
戚元立即便抬頭,敏銳的看向了她:“夫人是想起什么了嗎?”
“太孫妃,若是需要一個地方藏人的話,那我的確是想到了一個地方。”高夫人鎮定下來,擦干凈手上的茶水,語氣嘲諷:“他在城內有一處宅邸,是從工部李尚書家買的,說是準備留著用來以后改做祠堂......”
這座宅子寬闊的很,當初李尚書辭官回鄉在這里住了一陣,后來子孫們都不成器,淪落到賣祖宅的地步。
當時高老夫人還有些反對,覺得怕對高文斌的仕途有影響。
高文斌卻說又不是強取豪奪,買了這宅子也是在做善事,沒什么可顧忌的,因此將宅子買下來了。
算來算去,高夫人覺得那處宅子最是能藏人。
同時又有些憤恨。
這宅子從前藏的,怕就是自己繼妹了。
所以高家上上下下的這些人,只不過是在齊刷刷的演戲騙自己一個人。
見戚元點點頭站起身來就要走,高夫人追出幾步有些著急:“太孫妃,還需要臣婦做些什么?”
戚元站住了腳看著高夫人:“的確還有,夫人能把高文斌叫回來嗎?”
高夫人怔了怔,隨即就反應過來:“這自然能。”
自己如今才知道真相,但是高文斌可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
對于一個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的人來說,是不會希望露出什么破綻的。
戚元若有所思:“那,夫人可有什么舍不得?”
舍不得?
高夫人怔住片刻,隨即便毫不遲疑的搖了搖頭:“太孫妃盡管放心,臣婦分得清楚輕重。”
也不僅僅只是輕重。
是看得清楚如今的形勢。
高文斌的那些打算和勾當已經在戚元的掌控之中,她相信,既然能找來自己這里告訴自己,那么戚元肯定也已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該告訴的人。
哪怕高文斌的陰謀得逞,那些海匪真的在城中鬧事。
但是最終的結果,只要漳州城還在,高文斌就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鬧完了事,那些海匪當然可以拍拍屁股逃回海上。
但是其余跟這件事有關的人卻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自己本來就已經是高文斌眼里的棄子了,難道還要為了這個男人冒險?
她沒有那么豁達,也沒那么犯賤。
戚元很喜歡這樣干脆利落的人。
所以她露出一點兒欣賞的笑意,沖著高夫人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夫人把他請回來,然后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說著,她眨了眨眼睛:“做錯事的人,本來就該付出代價。”
說著,戚元已經單手撐在了窗戶上,像是一只矯健的貓兒,幾乎是倏忽之間就沒了影子。
高夫人追出幾步,雙手撐在了欄桿上,看著被風吹得搖動的樹影,一時有些怔忡。
若不是心痛是真真切切的,她幾乎都要以為今夜的這一切只是一場夢了。
是啊,幾十年的恩愛夫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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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想起來,真像是一場夢。
她垂下眼在窗邊站了一會兒,而后又緩緩地將窗戶給關上,出門將已經暈過去不知道多久的仆婦給叫醒。
仆婦被叫醒的時候嚇了一跳,尤其是在進房間看到一地的碎片更是震驚:“這,夫人......”
高夫人輕描淡寫的坐在妝臺前:“哦,我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碰翻了桌子,你收拾了吧,等到天亮了,替我去給老爺帶個信。”
仆婦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得這么死,竟然一點兒動靜都沒聽見。
聽見高夫人這么吩咐,忙答應了一聲。
高夫人則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緩緩地捏住了手里的梳子。
高文斌有些心神不寧,從城樓上下來剛好看見陸垚,頓時便眼皮劇烈的跳了跳。
陸垚卻好像沒看到他,匆忙帶著人從他身邊過去了。
高文斌站住了腳,看著陸垚出城去了,一時有些錯愕。
等到他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的手心都已經被汗水給打濕了。
這些錦衣衛......
真是夠嚇人的。
他正皺著眉頭想著陸垚出城去是做什么,肩膀就被人給拍了一下。
這一拍不得了,他頓時被嚇得心臟劇烈的抖了抖,有些茫然的轉過頭,這才看到拍自己的是自己的副將,不由得有些惱怒:“做什么?!”
他素來是個能開得起玩笑的,尤其是副將跟他還是老友。
如今見高文斌乍然發怒,副將也有些發懵,忙撓了撓頭:“是你府里有人送消息來了,我見你在發怔......”
高文斌反應過來,也知道自己反應太大了,忙笑了笑:“我忙了一晚上,頭重腳輕的,被你這一嚇還以為是什么事兒呢,行了,我知道了。”
說著便拍了拍副將的肩膀。
副將點點頭,心里還是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么素來沉穩的高文斌今天這樣暴躁。
高文斌自己走出一段路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人在干壞事的時候,是很難做到毫無情緒波動的。
至少他就做不到。
尤其是對面的人那可是徐海,誰知道徐海會不會鬧出了什么幺蛾子。
這么一想,他便更覺得頭痛的厲害。
徐海可從來不會管別人頭痛不頭痛,他看著院子里的那些火藥,嘖了一聲:“高文斌說全都在這兒了?”
詹先生應了一聲,壓低了聲音:“是,說是倉庫里的那些火藥,全都在這兒了。王爺,這些也已經足夠了。”
足夠把知府衙門夷為平地了。
徐海拍了拍手,對于這個說法顯然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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