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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一個月。
許季的事情徹底結束。
京大招生組的老師一直在跟她保持聯系,向她拋出橄欖枝。
許季在案子結束后給了京大肯定答復。
答復之前,她先跟顧芒見了一面,說了自己的想法。
“學姐,我還是會繼續參加高考。”媽媽一直擔心這些爛事兒會影響她的高考,她會考出一個好成績,不會讓她失望。
京大和她聯系,幾次提出想讓她提前進實驗室開始學習。
她還是想參加高考。
“行。”顧芒點頭。
她穿著寬松的雪白襯衫,翹著二郎腿,姿勢慵懶的深靠在沙發里,胳膊抻直搭在桌上,冷白漂亮的手指握著一杯冰奶茶,帶著薄繭的瑩潤指尖漫不經心的劃動著杯壁。
陸繼來和陸繼行乖巧的排排坐在顧芒旁邊,小脊背比軍姿還直挺。
兩人面前擺著蝦殼,蝦肉都在顧芒盤子里。
這會兒還在剝螃蟹肉。
兩個小朋友小臉正經又又乖,安靜漂亮的仿佛瓷娃娃。
這么小卻這么懂事,小小年紀就知道給自己媽媽剝蝦。
餐廳里不斷有人朝兩個小朋友看過來,有些偷偷給他們拍照,恨不得當場偷孩子一樣。
只是,任誰也想不到,這兩個看著可愛懂事,平時都干的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顧芒今天帶這兩個去拜訪談老,回去的路上接到許季的電話,順便帶過來了。
顧芒拿起手機,把郁牧風的聯系方式發給許季,一邊說,“考完聯系他,他會安排你進實驗室跟隨學習。”
許季存下郁牧風的手機號,又加了他的微信,放下手機抬頭問顧芒,“學姐,孟學姐回京城了嗎?”
她原本是想請顧芒和孟今陽一起吃飯喝東西的,只來了顧芒一個人。
顧芒嗯了聲。
這時候,餐廳門口傳來一道鈴鐺聲。
玻璃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黑衣黑褲,輪廓分明,容顏絕冷出塵的男人裹著夕陽的暖光走進來。
“爸爸。”陸繼來和陸繼行出聲。
陸承洲坐在顧芒旁邊,看見她手邊浮著冰塊的奶茶,眸底微深了深。
“吃啥自己點。”顧芒說。
服務生拿了菜單過來,陸承洲隨便點了點兒東西。
許季跟陸承洲打了招呼,“陸先生。”
陸承洲點頭,見只有她一個人,問道:“你小男朋友呢?”
許季沉默了一秒,似乎有些尷尬,聲音有些低,“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跟謝航已經分手了。
顧芒挑眉,“你問他干嘛?”
陸承洲拿起顧芒那杯冰奶茶,不動聲色地喝了口,很自然的動作,聲線偏低沉,“他物理不錯。”
謝航高一的時候就是國際物理競賽冠軍。
——個人理論第一,實驗第一、總分第一。
原本早就不需要繼續待在高中,只是為了陪著許季,才一直留在明城高中。
顧芒聽他這意思就知道他想要謝航這個人才。
招攬頂尖人才這種事不需要陸承洲去管。
只是眼下顧芒因為孟今陽的原因管了許季的事情,陸承洲也就順便問了下謝航。
許季道:“我可以把他的手機號給您。”
陸承洲點頭。
許季想了想,把手機號直接發給了顧芒,“陸先生,我把謝航的聯系方式發給學姐了。”
她沒陸承洲的聯系方式。
“行。”陸承洲又喝了幾口顧芒的奶茶,冰奶茶就這么被他喝完了。
然后又叫來服務生給顧芒要了杯常溫的。
大夏天給她要常溫的奶茶。
女生支著臉,瞇了瞇眼睛。
陸承洲當沒看見。
出了餐廳。
許季打車回明城中學。
陸繼來和陸繼行拉開后座車門,兩個人乖乖爬上去坐好,系好安全帶。
陸承洲胳膊搭在副駕駛車門,見顧芒站在原地不上車,就問:“還想吃什么?”
這是條小吃街。
以前顧芒也愛來。
孟今陽免費幫許季打官司,許季原本要請顧芒和孟今陽去星光廣場那邊吃飯。
孟今陽已經回了京城。
顧芒赴約,最后挑了小吃街環境相對較好,價格便宜的店。
“你把我奶茶喝完了。”顧芒看著他,面無表情的。
這語氣……
陸承洲勾唇笑了,語氣里都是笑意,“不是還給你叫了一杯嗎?”
顧芒道:“常溫的。”
陸承洲手指勾了下她的臉頰,“女孩子,別總喝涼的。”
顧芒抱著胳膊,點點頭,“你說得對。”
陸承洲倒是挺意外她贊同他說的話,正要開口——
結果下一秒,就見她笑了,眉眼莫名多了幾分壞,慢吞吞出聲,“但我不聽。”
她轉身就要往街邊的奶茶店走。
陸承洲胳膊一橫到她身前,手臂攬著她的肩膀把人撈回來。
顧芒后背撞上他胸口,“……”
“不準去,說好了備孕,注意身體。”陸承洲稍微低頭,聲音低在她耳邊,“聽話。”
養了這么多年,手一天到晚都涼,還敢背著他喝冰的。
陸承洲這句話不知道哪兒讓顧芒不滿意。
“陸隨意。”她直接看向車里,吩咐,“去買奶茶。”
“知道了媽媽。”兩個小朋友立馬行動,跳下車,屁顛屁顛跑去奶茶店。
回璽宮的路上。
陸承洲看著懶懶散散坐在副駕駛喝著冰奶茶的女生。
她似乎故意把這一杯的標簽朝著他。
多糖,多冰。
氣他?
陸隨意和陸隨便一人買了一杯最便宜的冰鮮橙子水。
到了璽宮。
陸承洲伸手從顧芒口袋里掏出隔壁公寓的房卡,扔給陸隨意,直接扯著顧芒進了自己那間公寓。
砰——
門在兩個小朋友面前關上。
陸繼行看著緊閉的房門,“不會……打起來吧……”
“一杯冰奶茶而已,不至于……吧……”陸繼來也不確定。
陸繼行咕嚕嚕吸了口橙子水,“世紀大戰。”
陸繼來想了想,考慮非常周全的說:“我還是去看看哪家裝修公司物美價廉,有備無患。”
爸爸媽媽打起來,這房子……感覺會被拆了……
陸承洲把顧芒扯進去,奪過她手里所剩不多的奶茶往遠處一扔。
咚地一聲。
奶茶精準的落進垃圾桶。
顧芒見氣氛不太對,幾乎是沒有思考的,先下手為強。
她直接拽下自己身上的白襯衫,在他轉過身的第一時間,迅速出手,衣服一甩勾住他脖子,胳膊反扣在背后,白色擰成一股的布條纏了幾圈直接把人綁了,狠狠打了個死結。
接著,抬手一推他的胸膛,陸承洲倒退著往后,背砰的撞上門。
她出手太快,以至于男人懵了一瞬,抬頭,就看到女生仍然站在原地。
顧芒身上只剩下一個打底的黑色吊帶背心。
她骨架高挑清瘦,肩頸線流暢漂亮,精致的鎖骨微微突出,肩頭瓷白泛著瑩潤光芒,貼身背心勾勒出曼妙的腰身線條,一截細腰露出來,不盈一握。
陸承洲眼眸驟然一深,直勾勾盯著她,眼底深處欲念直白,毫不收斂。
他手腕擰了擰,幾乎動不了,嘖,綁的挺緊。
不過她以為這玩意兒能綁住他?
顧芒冷白勁瘦的胳膊環著,面無表情的,“戒酒,戒冰奶茶?”
陸承洲沒動,一瞬不眨的盯著她。
男人黑色襯衫被綁出褶皺,跟他一貫矜貴冷漠的模樣相比,多了幾分狼狽,活像被綁架的人質似的。
顧芒那姿態,比土匪還土匪。
“想要女兒啊?”顧芒一邊唇角勾起來,慢吞吞的,“爺不生了。”
八字沒一撇,開始教她做事?
陸隨意和陸隨便那時候都沒見他這么多事兒。
陸承洲望著她精致漂亮的臉,眉峰微抬了下,“吃醋了?”
顧芒笑出一聲,半瞇著眼,“做夢。”
她生的。
她犯得著?
“是嗎?”陸承洲繼續開口,往她那邊走了兩步,“可我怎么覺得醋勁這么大呢。”
平時他讓她別喝冷的,她不樂意,還知道敷衍他,不會這么跟他對著干。
這次因為他一句“備孕”,故意多冰,當著他面。
不是吃醋是什么?
陸承洲想明白了,眼里的笑意愈發明顯,“是覺得,我因為想要女兒,不準你喝涼的,更在意女兒?”
顧芒吐出兩個字,“傻逼。”
顧芒瞥一眼綁著他的衣服,兩秒后,目光落在他臉上,語氣帶了幾分危險,“我衣服今晚要是撕破了,后果自負。”
她扔下話,就要回臥室。
剛轉身邁出一步,房間里響起一道布帛撕裂的響聲。
顧芒擰眉,身后有氣息逼過來,她單手撐著沙發背,一個側翻落在另一頭。
陸承洲抓了個空,五指收攏,下頜微動了動。
顧芒望著對面那頭的陸承洲,看著他手里破碎的白色布料,黑眸斂了斂。
陸承洲把撕壞的白色襯衫放在沙發上,一步步朝她走過去,“衣服我賠,多少件都沒問題,不過……”
顧芒見兩人的距離不斷縮小,男人強勢危險的氣息越來越近,下意識往后退。
偷襲可以。
她打不過。
“……有些事,我有必要說清楚。”陸承洲看著她后退的樣子,眼底多了幾分笑。
顧芒臉上沒什么表情,語氣也淡,“說可以,離我遠點兒,我不聾。”
陸承洲充耳不聞,仍舊一步步往前,“近點兒方便。”
“……”方便你媽。
顧芒退到落地窗前,沒了路,腳底下頓住,下意識就要往旁邊跑。
“往哪兒跑。”陸承洲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扯回來。
顧芒眼前一花,穩住神,人已經被抵在落地窗,手腕被摁在腦袋兩側,身體被炙熱的溫度擠壓著。
整個人似乎被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罩住,心臟失控的跳動。
男人長腿擠進她腿間,壓制著她,似乎防止她有其他動作。
顧芒抬眸,他稍微躬下脊背,氣息強勢地逼下來,視線和她齊平。
兩人距離極近,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清晰至極,睫毛都根根分明。
“女兒不生就不生。”陸承洲清冽又炙熱的呼吸輕撫過她的臉,“只是,我在意誰,夫人不知道嗎?”
顧芒不說話,偏開了目光。
陸承洲咬了下她的唇,稍微用力。
細微的疼,顧芒蹙眉,薄薄的眼皮一掀,冷眸看他。
陸承洲抵著她的額頭,摁著她手腕的手擠進她指縫,嚴絲合縫,十指相扣,“手一天到晚都涼,不讓你碰冷的,就這么頂撞我?”
多冰故意氣他。
顧芒聽見他倒打一耙,笑了,“誰頂撞誰?”
陸承洲挑眉,“說錯了,我頂撞你。”
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對勁。
顧芒沉默了一秒,手掙扎了下,反倒被扣的更緊,她說:“放手,我去隔壁睡。”
“你覺得我會放你去跟別的男人睡嗎?”陸承洲蹭她鼻尖,“還沒見過你這么大醋勁兒,奶茶這事兒不說,現在還打算用兒子氣我?”
顧芒黑漆漆的眸子和他對視,分寸不偏,突然,她仰頭張嘴狠狠咬上他的唇。
“嘶——”
陸承洲倒吸一口冷氣,口中立刻有血腥鐵銹味彌漫開。
顧芒趁勢掙開他的鉗制,推開他,往門口走。
剛走出一步,后頸忽然被炙熱的掌心扣住,強迫她轉了過來。
顧芒下意識就要還手——
男人另一只手護住她的腦后,將她再次抵在落地窗。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帶了幾分粗野,吮吸她的唇舌,細細密密的啃咬碾過每一寸柔軟。
清冽滾燙的氣息裹挾著血腥味強勢抵入她的口中,深入淺出的吻,掠奪她的氣息。
動作粗暴,卻又極其耐心。
他握著她抵在他胸口的手,環住自己的脖頸,脊背躬著,吻越來越深。
顧芒有些呼吸不暢,無意識的攥住他的背后襯衫。
男人的吻,迫切,急促,糾纏繾綣。
炙熱滾燙的身體緊緊貼著她,沒有一絲縫隙。
環著她腰的手也不安分,干燥炙熱的手掌揉捏撫弄。
身上所有的重量往她身上壓。
顧芒盯著他漆黑的眼眸,看見他眼底毫不遮掩的欲念,幾乎要吞噬她。
她睫毛顫了顫,手指都收緊。
陸承洲沿著她的唇線撕磨舔吮,好一會兒,松開她的唇。
手從她后頸輕撫到她臉側,指腹摩挲著,按壓她殷紅泛著水光的唇瓣,上面染著他自己的血。
他聲音低啞曖昧,“小尖牙。”
顧芒胸口微微起伏,盯著他被她咬破的薄唇。
“沒想到夫人竟然會因為女兒吃醋。”陸承洲貼著她的耳朵說的。
聲音氣流全鉆進她的耳骨,心臟都在輕輕發顫。
她有些難以集中精神,但仍然本能的反駁,“我沒有。”
是他事兒多。
還管上她喝冰奶茶了。
陸承洲當沒聽到,“我得證明一下自己在意的是誰。”
落地窗外,是明城華燈初上的夜景。
顧芒俯視遠處的車水馬龍,呼吸急促。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光落在她布滿細汗的臉上。
身后,陸承洲和她的手交疊十指相扣壓在溫涼的玻璃上。
男人吻她的耳廓,“你第一次進這個公寓,就站在這兒,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顧芒輕輕咬唇,壓下去喉嚨里的聲音,“你……”
“如愿以償了。”陸承洲說。
顧芒身體深處酸的要命,蝕骨入髓。
“我呢,是想養個小顧芒。”陸承洲嗓音低沉勾人,帶著股子欲,“想看看小時候的你。”
“小姑娘占有欲挺強,想獨占我。”陸承洲動作猛烈,聲音低且磁,“也不是不行。”
“現在知道我在意誰了嗎?”陸承洲握著她的腰。
顧芒突然眉心擰緊,身前是泛著溫涼的玻璃,身后是滾燙的他。
冰火兩重天。
陸承洲在她耳邊喘息,“我是你的。”
翌日。
陸繼來的陸繼行帶著陸一和陸七去樓下買了早飯。
然后來找陸承洲和顧芒。
門是陸承洲開的。
“爸爸。”陸繼來和陸繼行跟在他身后進去,兩個人圓溜溜的眼睛瞅公寓里的環境。
發現竟然沒跟世紀大戰一樣,松了口氣。
陸繼行一進來就聞到板栗粥的味道,癟嘴,“爸爸,你做飯了咋不告訴我們,我們就不下去買了。”
陸承洲單手插兜,瞥兩只一眼,嗓音一貫的慵懶,“沒你們的份兒。”
陸繼來和陸繼行:“……”
陸一和陸七從袋子里拿了個包子,默默吃了起來。
陸繼來看向主臥室,“媽媽還在睡嗎?”
陸承洲往廚房走,嗯了一聲,“吃完自己去隔壁。”
“哦。”兩只似乎已經習慣了。
中午飯前。
陸三來了璽宮,加入陸一陸七的帶娃隊伍。
三個人坐在顧芒公寓這邊的客廳里教陸繼來和陸繼行打牌。
兩只記性好的變態,上手極快。
眼看時間到了十二點。
陸三詢問,“去叫咱們爺跟夫人一起去吃飯?”
陸一道:“我覺得還是不要去打擾爺跟夫人了,有需要會叫我們的吧。”
陸七贊同的點頭,看向陸繼來和陸繼行,“小少爺,餓不餓?”
兩只點頭,“想吃紅燒肉!烤魚!”
幾人確定餐廳,就要出去吃飯。
陸繼來和陸繼行扔下牌,去浴室洗手。
陸一陸三陸七就在外面等。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兩只出來。
陸三道:“我去看看,別是哪兒不舒服了?”
陸一和陸七點頭。
陸三走到浴室門口,門沒關。
陸繼來和陸繼行一個拿著一張照片,一個拿著一把舊式手槍。
墻上一個暗格打開了。
陸繼行:“這手槍款式好落后,四五年前的了。”
陸繼來:“照片里的人是誰啊,灰白寸頭,有點兒帥……”
“是媽媽的仇人吧,你看槍和照片在一起放著,感覺像是……”陸繼行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剛回來。”
陸三:“……”
照片正是當年他找到的神醫唯一一張背影照。
結果被一個無名人士半夜闖進他們會所,把他們全打了一頓,然后偷走照片,毫發無傷的離開。
他們連對方是誰都查不到。
那無名人士……
就是他們家夫人……
顧芒下午三點多才醒。
渾身就像被拆了重組,累的不行。
走出房間。
就看到陸三正在跟陸承洲匯報工作。
陸三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畏懼又難過的。
陸承洲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給她遞了杯蜂蜜水。
陸三匯報完工作,就離開了。
陸承洲拉著顧芒往臥室走。
“不想睡了。”顧芒一開口,嗓音啞的厲害,“餓。”
陸承洲摟著她肩膀,聲音低又溫潤,“先檢查一下,再上點藥,一會兒我把飯端進來。”
昨晚她不知道抽啥瘋,答應備孕。
然后陸承洲也瘋了,完全沒有節制。
一個多月后。
高考成績出來。
許季裸分739,省狀元。
她把成績打印下來,燒給了母親。
由于許季起訴父親的案子上過熱搜,自帶流量,無數家媒體爭相采訪。
女生面對媒體犀利的問題,毫不怯懦,游刃有余,倒是反問的媒體啞口無言。
上一個這樣的人,是孟今陽。
謝航憑借國際物理競賽的成績,保送進入京大,沒有和許季分開。
處理好明城這邊的事兒。
許季和謝航到了京城,約顧芒見面,來的是郁牧風。
“顧學姐有事情嗎?”許季問。
郁牧風笑了笑,“小祖宗昨天剛查出來有孕,今天來了一大堆人看她,走不開,我一會兒也要過去。”
兩人就沒再耽誤郁牧風。
簡單聊了一些進實驗室的事情之后,就分道揚鑣。
郁牧風到陸園的時候。
大廳里熱鬧的不行。
極境洲那邊來了一堆人。
顧肆,顧晦,霍執,白家的人,葉家的人……都來了。
還有京城那幾大家族的。
“你這夠快的。”林霜感慨顧芒的速度,心里計劃著她跟賀一渡的二胎,早生早完事兒。
顧芒挑眉。
陸承洲叉子戳了個水果喂她。
賀一渡依舊抱著賀清月扎在孩子堆里。
云陵和幽靈那幾個有事兒,都沒來。
雖然有霍執陪著,但秦放還是有些心態受到打擊。
他孤寡的坐在一邊,堅強的微笑著,手機里是來自他老母親的微信親切問候——
今年你要再不給我帶個女朋友回來!就別回來了!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秦放很想勇敢的給予肯定回復——那您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吧。
但他慫。
一群人隨意聊著天。
白老隨口道:“這次要是個女孩就好了。”
家里男孩子太多了。
還一生就是一雙。
陸戰又要抱孫子,喜形于色,“男孩女孩都一樣。”
顧肆湊過來,神情復雜,“再生個雙胞胎男孩,我就一個弟弟四個小外甥了。”
他還夸張的比了個四個手指頭。
想想就……有點可怕……
陽盛陰衰。
基因這種事情反正就很玄學,顧家族譜男的基本都是雙胞胎。
顧晦一張臉沒什么表情,出聲詢問,“那需要起兩個名字備用嗎?”
顧肆抹了抹下巴,“我去微博征一波名?你們想想小名?隨啥比較好?”
“噗哈哈哈哈……”秦放光腳不怕穿鞋的,直接笑出聲。
林霜憋笑快憋出內傷。
誰不知道這位大佬想要個女兒。
懷孕期間。
顧芒還是跟以前一樣,嗜辣。
不過酸兒辣女這說法,陸承洲栽了一次,反正是不信了。
即便確定這次只有一個,他也沒敢問顧芒是男孩還是女孩。
擺正了心態。
木已成舟。
一次紅蝎會議結束,賀一渡告訴陸承洲,顧芒給林霜說了,是個女兒。
原本以為陸承洲會很高興,誰知開口就讓他滾,明顯有陰影了。
賀一渡:“……”
預產期前一周。
陸承洲帶顧芒去京大附屬醫院待產。
醫院門口停車區域,每天都停著無數全球限量款豪車。
陸承洲的那輛紅旗車在這群隨便一輛都上億的豪車里頭是最便宜的,都夠不著別人零頭,偏偏車牌號囂張的扎眼。
微博一個低調網友,天天報數倒數。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某網友:今天小公主出生了嗎?
下面回復。
“京城沒炸,所以沒有”
“身份證號”
這個每日一問的微博,天天都是六位數的評論,近七位數的點贊。
還沒出生,就是頂流。
這位低調網友的粉絲不過幾天,就已經突破五百萬。
距離預產期還有三天。
這天,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
京城炸了!
封了好幾條道。
平時極難一睹的限量豪車傾巢出動,車隊囂張地直直開往京大附屬醫院。
場面浩大壯觀。
微博。
不愿意透露姓名地某網友:小!公!主!出!生!了!
“看到了!!!臥槽!!!全是上億的豪車!!!兩個小太子的排面有點被比下去了哈哈哈哈……”
“京城已經徹底炸了!!!”
“我操!!!熱搜爆了!!!陸家小公主出生直接空降熱搜第一!!!”
“有個問題,你們咋知道是小公主,不是三太子?”
顧芒是在跟極境學院的孟今陽視頻的時候,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疼痛。
陸承洲眸底一慌,立馬按了呼叫器。
他還是想陪產,顧芒沒讓。
陸一立馬一個接一個電話打出去,通知所有人。
顧芒這次生產十分順利。
陸戰一群人到的時候,顧芒已經從產房出來,回到病房。
白老爺子和陸戰葉君慈在顧芒這邊兒,其他人都在看孩子。
陸承洲人似乎有些后怕,喂顧芒喝水的時候,手腕緊繃。
這時候,林霜和幽靈走進來,兩個人湊在一起看林霜手機,屏幕上是剛拍的照片。
“我還沒見過剛出生就這么漂亮的小孩。”賀清月出生有點兒丑,過了滿月,大變樣,漂亮的不行。
不過就算剛出生丑,賀一渡也親歷親為照顧。
林霜深信不疑賀一渡和她結婚是為了孩子,所以對他完全沒防備心。
只等生二胎,分財產走人。
幽靈十分贊同林霜的話,看向顧芒,“老大,你女兒好漂亮。”
陸承洲聽到這句話,人僵了下。
女兒……
藍鯊雙手負在身后,笑著走到沙發這邊坐下,“小丫頭長得和顧芒小時候一模一樣,也不哭,睜著眼睛看人。”
顧芒看向陸承洲,“你小時候又丑又愛哭?”
男人還沒從女兒這個消息里回過神,目光有些怔愣的和她漆黑的眼神對上:“……”
陸戰和葉君慈回想了下:“……”
陸繼來和陸繼行:“……”
這時候,醫護人員抱著孩子進來,放在顧芒旁邊。
陸繼來和陸繼行跑過去趴在床邊看妹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聲音稚嫩,“媽媽,妹妹真的好漂亮。”
醫生也沒見過剛出生就這么好看的,在產房那會兒,大家都驚艷了。
陸承洲望著睜著眼睛似乎正在觀察這個新環境的女兒,人還是有些不在狀態。
醫生把出生醫學證明先遞給顧芒。
顧芒接過來,在新生兒姓名那里寫下三個字。
陸歸心
然后在母親那一欄簽了自己的名字。
接著遞給陸承洲。
她下巴一抬,“你女兒的出生醫學證明。”
陸承洲怔怔看著,好半晌,拿起筆,在父親那一欄簽了自己的名字。
其他人沒在病房久留。
看過顧芒和孩子,便退了出去,沒打擾她休息。
顧芒喝了水,閉上眼就就睡了。
陸承洲撥開她額頭上的散落下來的發絲,落下一吻,隨即起身把陸歸心抱去隔壁。
顧肆顧晦,還有陸繼來陸繼行跟著。
陸承洲讓他們看著陸歸心。
四人保證,讓他放心去照顧顧芒。
陸承洲出了房間,到走廊,醫生站在一旁等著。
“陸先生,手術準備好了。”醫生恭敬道。
陸承洲點頭。
原本他就打算不管生男生女,都不會再生了。
一周后。
顧芒恢復的差不多,辦理了出院。
陸承洲半蹲著給她穿鞋。
陸歸心躺在床上,很安靜,很乖巧,偏著頭看看顧芒,又看看陸承洲。
男人給顧芒穿好鞋,沒站起來,胳膊支著床邊,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了勾陸歸心的嬰兒臉頰,眼底緩緩多了幾分柔和。
顧芒望著這一幕,挑眉,“高興了?”
不正常一周了,也該緩過神了。
陸承洲目光轉向顧芒,勾唇笑起來,隨即抬手掌心輕蹭她的臉,低聲說:“早已得償所愿,如今再無遺憾。”
他吻上她的唇。
驕陽當空,熱烈的光線穿過玻璃窗,落在地板上舞動跳躍。
她坐在床邊。
他半蹲在她面前。
他仰頭吻了他的光。
她低頭吻了她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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