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燁急了。

唰的站了起來。

“不是這樣的！”

他忍不住朝女子上前一步，“我不知道你說的約會是.......”

話剛出口，就看到女子一臉避嫌的又后退了兩步。

始終和他保持著三步之距。

褚燁只好停下步子，深眸此刻只有純粹的無措，“你別這樣，我不動了好不好？”

方錦珠一臉無辜的朝他笑了笑，“只要你覺得這不越禮，我都是可以的啊！”

“你的地盤，你做主！

“我嘛，主打一個客隨主便””

褚燁面色一噎，面色微窘，“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知道你說的約會是兩人走走路，說說情......而已。”

方錦珠揚了揚眉，“那你以為我說的是什么意思？”

聞言。

褚燁俊逸的面頰驟然漫開血色，“......沒什么......”

“總之是我誤會錦珠了.......”

他方才所領會的意思，如何能說得出口。

只怕錦珠會把他當成登徒子......

方錦珠的愛慕之意，洶涌自眼底漫上來。

眼前生害怕自己生氣，而手足無措解釋哄著的男人。

和今日在軍營里那個威風凜凜魄力十足的將軍。

判若兩人。

前者心懷家國大義。

后者獨為她一人。

不管是哪一種。

她都喜歡得要命！

也忍不住想逗他的心。

“沒事，咱們都長了嘴，溝通順了自然就沒有什么誤會......”

方錦珠擺了擺手。

“你要是沒事，我就先回去了，明日怎么也得起早做頓好吃的，為你踐行！”

這一次，褚燁二話不說拉住了她的手，“有事，我有事。”

男人目光炯炯，掌心炙熱。

“我想.......我想和錦珠約會！”

話落。

褚燁耳朵通紅一片，喉間緊張滾動。

眼神卻不躲不閃，一瞬不瞬的看著方錦珠，“可以嗎？”

方錦珠心口漏了一拍，莞爾笑道，“如此，你不怕越禮嗎？”

“你可是北遼之主，可不要被我帶壞了，不然百姓們可都是會爭相效仿的。”

“到時候我可就要從眾人心中的神壇跌落下來，變成蠱惑主上的妖女了。”

說著，想抽出手來。

卻不想。

褚燁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放，“就算我們這里不如華國開化，但男女之間若互相愛慕，一同漫步賞月，互道衷腸卻也是合乎情理的......”

“何況我們......”

男人眼底深情繾綣愈染愈濃，“何況我們的關系已經眾人皆知，亦是軍民心之所向，就算被百姓看到我們并行于街頭，大家伙也只有高興祝福的份。”

外面守著的褚家軍。

聽的那叫一個熱血沸騰。

明日將軍就要攻打羌蕪。

那是一場惡戰。

雖然北遼不同以往，但一旦上了戰場，就是半只腳踩進了閻羅殿。

可憐將軍一直未北遼殫精竭慮，從未顧及過自身。

現下好容易有了心上人，卻又即刻要面臨分離。

別說漫步賞月，互道衷腸。

就算他和錦珠姑娘此刻想先行夫妻之實，他們都不會覺得有傷風化！

“好！”

方錦珠覺得自己再和褚燁那雙深情的眼眸對視下去，就會管不住自己的身體，生撲上去。

“那我們倆出就去隨意走一走，權當約會了。”

說著，她又朝褚燁眨眨眼，“不過你可要提前說清楚，咱們倆現在的關系，婚前做到什么程度才不算越禮......”

“免得一不小心，又越禮了。”

方錦珠搖了搖他們牽著的手，眼底閃過一抹打趣，“你剛才說了，只是并行互道衷腸，牽手應該算越禮了吧？”

一番話。

讓褚燁面紅耳赤，眼神微閃著幾分不知所措。

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舍不得松開掌中柔軟的小手。

可若較真來說，他們這樣，確實是于禮不合的。

看著女子眼底有笑意逐漸彌漫。

他懊惱的想松開手。

卻被女子反過來抓住不放。

下一瞬，纖纖細指就穿著他粗礪的指縫而過，緊緊扣住。

“我們邊走邊論.......”

說著，方錦珠二話不說拉著褚燁就走出了糧倉。

看著手牽手離開視線的一對壁人。

褚家軍守衛的眼底既欣慰，又惋惜。

今晚也沒有月色啊！

將軍和錦珠姑娘何必出去吹冷風呢？

倒不如在屋里談情說愛的更好！

夜色厚重。

仰望天空，只能看到幾顆零散的星子。

還有厚厚云層下，若隱若現的月色。

還未到宵禁時刻。

街道上也偶有百姓歸步匆匆的路過。

此前北遼白天一片荒蕪凄慘，晚上更是宛如豐都鬼城。

眼下。

街道兩旁的房舍，也隔三岔五的有微弱的燈光透出來。

也不算伸手不見五指。

但也只夠兩人對視之時，能朦朧感知對方眼底的情緒。

“好了......”

方錦珠輕輕從褚燁手里抽出手來，扭頭望著他笑道，“前后都無人打擾，咱們可以安心論一論了。”

褚燁手里一空。

連帶著心口也跟著空了。

他看著只及自己肩膀的女子，悵然點頭，“論什么？”

方錦珠背著手，腳步輕盈雀躍，“自然是論今晚這約會如何約，戀愛怎么談呀！”

“約會.......還要論嗎？”

褚燁眼眸里的愉悅深情比夜色還濃上幾分，“戀愛，又是什么說法？”

雖然不明白戀愛的意思。

但這兩個字透著繾綣纏綿的意味，讓人忍不住面紅心跳。

“當然得論一論。”

方錦珠深吸了口氣，感覺涼意沁到了心肺里，卻是格外清冽舒暢。

“你是北遼人，我是華國人.......”

“咱們之間隔著兩千年的文明，要是各執一矩的相處，像今日這樣的別扭會伴隨不斷。”

“所以，我們之間還是要分個主從來。”

方錦珠扭頭笑望進褚燁眼底，“若以你為主，那日后相處，我就得按著你們古人的禮儀規矩來......”

“成親之前，獨處一室是于禮不合，像我們這樣孤男寡女夜里外游亦是于禮不合，總之有太多的不可以......”

“雖然處處受束，但我也是理解并尊重的。”

“但若要以我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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