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自己沒有眼花。

這一幕。

神玄到驚世駭俗。

顯然。

此刻發生的事情，不利于他。

剛思及到此，羌蕪國主就調轉方向，飛快朝回跑去。

“褚燁——”

女子的凌空高呼，伴隨著凌亂的馬蹄聲破空而來。

褚燁渾身一震，猛然轉身循聲望過去。

心心念念，夜夜入夢的女子，正騎馬縱奔而來。

一身紅色騎裝在他眼底燃起焰火，隨風揚起的高束馬尾，絲絲縷縷飄撫過他的心間。

驚喜和不可置信如勢均力敵的巨浪，在褚燁眼底互相翻騰沖擊。

他不受控制的邁腿迎向縱馬而來的女子。

“將軍小心！！！”

卻被葉庭軒的驚呼拉回神。

扭頭過去的時候，一只兩個成年男人身型大小的吊睛虎，已經凌空朝他撲過來。

是來不及揮刀的距離。

“將軍！！！”

所有士兵都齊齊驚呼出聲。

葉庭軒已經飛身撲撞向老虎，眼眸里的緊張擔憂，是山崩地裂之勢。

來不及攻擊，褚燁腳下急動，準備閃避。

放大在眼前的血盆虎口，卻驟然消失無影。

同一瞬間。

和野獸搏殺的士兵，揮刀之間，都齊齊砍了個空。

“啊呀——”

葉庭軒撲了個空，狠狠的沖摔到地上。

這一撲他幾乎調用了全身的氣力，可想而知摔的有多結實，疼的他齜牙咧嘴，五官亂飛。

所有士兵：？？？

軍陣里的野獸竟然齊齊消失了？

不止軍陣里的。

盾墻外面的野獸也都不見了。

“吼——”

“吼——”

遙處傳來一陣陣野獸的嘶吼，聽距離，約摸遠在五六里之外。

所有人齊齊望向朝軍陣奔馳而來的三匹馬。

“褚燁！”

馬背上的紅衣女子高聲呼道，“接住我！！！”

說話間，馬已經沖到了眼前。

女子縱身從馬背上朝褚燁摔過去。

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褚燁眼底一緊，飛身上前。

馬背上的高遠和衛勁風，心直接蹦到了嗓子眼。

身體急速的墜落感，讓方錦珠下意識閉緊了眼。

呼吸交錯間，她已經被有力的臂膀穩穩接住。

一個天旋地轉后，方錦珠睜開眼，男人驚喜到不可置信的臉就撞如眼簾。

她情不自禁的揚起了唇，“還好是趕上了！”

“咻——”

話剛落音，褚燁身形就猛的一僵，瞳孔猛然擴張。

方錦珠的笑猛然凝固在嘴角。

不容她說話，褚燁璇身之間將她帶起身，行云流水的將她推于自己身后。

他后背的羽箭。

狠狠刺痛了方錦珠的眼。

“褚燁！”

“我沒事，別怕！！”

褚燁一只手持刀，一只手緊緊的攥握著身后女子的手，急急安撫道。

然后便厲目望向城墻之上。

方錦珠抬眸，疼痛的眼神帶著恨意順望過去。

羌蕪國主已經又搭上了一根羽箭，瞄準了褚燁，眼底是肆意的癲狂。

“保護將軍！！！”

見褚燁中箭，葉庭軒眼睛都紅了，顧不得摔裂的肩頭，一溜爬起來，嘶吼道，“還愣著干什么，炸城墻！！”

“炸死拓跋凌云！！”

他的話剛落音。

本來高立于城墻之上的羌蕪國主，瞬間出現在他眼前。

葉庭軒和羌蕪國主齊齊一怔。

隨后葉庭軒就一拳狠狠揮在了羌蕪國主的臉上，將他直接揍翻在地。

羌蕪國主還未反應過來，就被葉庭軒騎在了身上。

密不透風的鐵拳一下一下落在了他的臉上。

壓根不給他思考的機會。

褚燁眼底一松，身形立刻踉蹌不穩。

他單膝跪倒在地，手里的長槍扎在地面，支撐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方錦珠心口被狠狠撕裂了一道血口子，“褚燁！”

她飛快的攙住了男人，“你沒事吧？”

褚燁抬頭，撞進女子滿是疼痛的眼眸之中，搖頭之間揚了揚唇，“沒事，我沒事......”

“沒有傷及要害，就是......有些疼......”

說話間，他忍不住想抬手觸碰方錦珠的臉，卻扯到傷口，疼的臉色一陣蒼白。

“你先別動！”

方錦珠急急道，順眼看了下褚燁后背的箭。

幾乎貫穿了肩胛骨！！

她伸手捧了捧褚燁的臉，眼底是隱忍的淚意，“你別動，后面的，都交給我！！”

說罷，方錦珠起身，朝身后的兩人道，“高遠，衛勁風，保護好將軍！！”

高遠衛勁風用力點頭，一前一后將褚燁護在中間，舉刀戒備的望向城墻。

羌蕪國主猝不及防到了城墻之下，還被北遼上將騎在身上暴走，這一幕讓城墻之上的羌蕪軍方陣大亂。

玄衣女子已經起身，望向城墻之下的眼神，也滿是震驚復雜。

感受到凝視。

方錦珠眼神追望而去。

玄衣女子心口一顫，轉身就想逃。

可眼前一黑，隨后就被尖刀抵住了脖子。

“百獸是你召喚而來的，沒錯吧？”

玄衣女子定睛，就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城墻之下，抵住自己脖子的正是紅衣女子，說話的亦是她。

她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殺了他們！！”

“別忘了，你的丈夫和兒子還在皇城！”

“朕早有安排，若讓北遼軍攻進京師，他們也活不了！！”

突然，被葉庭軒騎在暴揍的羌蕪國主反抗的間隙，朝玄衣女子的方向爆喝道！

方錦珠眼底一沉，隨即望向葉庭軒，“挑了他四肢筋脈，讓他閉嘴！！”

葉庭軒會意。

立刻有褚家軍上前，替他鉗制住羌蕪國主。

“啊啊啊——”

一陣凄厲慘叫聲后，羌蕪國主的手腳筋脈統統被挑斷。

趁著他張嘴慘叫的間隙，葉庭軒伸手狠狠揪住了他的舌頭。

羌蕪國主瞪著滿眼的驚恐，拼命掙扎。

葉庭軒的恨意都凝聚在刀尖之上，狠狠剜進了他的嘴里。

方錦珠收回眼神。

招手讓褚家軍鉗制住玄衣女子。

“葉副將聽令！！”

她又朝葉庭軒令道，“攻下羌蕪京師！”

葉庭軒將割下的腌臜之物隨意丟棄，抱拳聽令，“末將聽令！”

隨后他就高聲道，“投石機！！”

投石機蓄勢待發。

“等一等！！”

城墻之上，突然傳來高喝，“先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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