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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路可退-47.我欲因之夢吳越
更新時間:2024-10-30  作者: 北南   本書關鍵詞: 都市 | 言情 | 青春都市 | 北南 | 明智屋小說 | 無路可退 | 北南 | 無路可退 
正文如下:
北南:

因訂閱比例不足,

此為防盜章,12小時后恢復。“蕭隊,下坡限!”

對講機里傳來同事的聲音,蕭澤回神,

吸吸鼻子放緩了行駛度。儀表臺上的對講機又響了,同事說:“蕭隊,前面的服務區要停一下,

王老師想喝杯熱茶。”

喝你媽喝。

蕭澤沒應聲,

伸手把對講機關了。他換道準備駛向服務區停車,

雨小了,

順手關了雨刷,

后面跟著的四五輛越野相繼停下,同事們從車里魚貫而出。

蕭澤淋著雨去市買了包煙,看見王老師正在抱怨茶葉犯了潮。

“蕭隊,天黑前能不能到啊?”對方抬眼看他,

隨口問道。

“看限路段有多長吧,

一小時差出二十公里,

能耽誤不少工夫。”蕭澤把煙點著,

在屋檐下吐了口煙圈,

“我帶陳風連夜回,

你們晚了就找地方住一夜。”

王老師一聽“陳風”便沒再說話,

自顧自去接開水,

蕭澤也沒想繼續聽對方說話,

進入雨中徑直走向了車旁。

開門上車,

他靠著座椅抽煙,降下車窗后鉆進來一股風,把煙味兒吹散了不少。他看著細密的雨絲,張口說道:“這煙嗆得慌,比那年在滇南山區買的藍包還難抽。”

他說完又吸了一口:“反正你也聞不見,湊合抽吧。”

最后一截燃盡,蕭澤把煙頭摁滅,然后側身整了整蓋在副駕上的外套,外套底下是個骨灰盒,里面是他的隊友陳風。

再次啟動上路,蕭澤沒忍住又說了一句:“你他媽救那個老傻逼干什么。”

他們地質考察隊遠出做過多少次研究,遇見過多少次危險,受過傷也落下過病,但大家都習慣了,一腔熱血常年咕嘟冒泡,那點艱苦還不至于涼了誰的心。唯獨總有四體不勤的領導時不時惡心人一把,比如為了一己成績牽累整隊。

甚至被下屬豁出命救了,還他媽有心情泡茶喝。

天氣炎熱,快腐壞的尸體無法運回,家屬也無法第一時間趕來。在當地火化后,蕭澤作為隊長和朋友,把陳風的骨灰帶回了本市。

近一個月的外出考察,家里的地面桌面都蒙了層灰,蕭澤在陳家幫忙料理完后事才回來,一點收拾打掃的力氣都沒有了。

扯了塊干凈的床單鋪上/床,他倒頭就睡。手臂上的傷口一直沒處理,已經有些炎,他渾不在意,沒幾分鐘就進入了夢鄉。

窗外天亮又天黑,等又要天亮時,蕭澤才醒。他迷瞪了片刻,然后起身去包里翻出了筆記本電腦。噼噼啪啪一通敲打,毫無停頓地寫了份辭職申請。

忽然不想干了,沒勁。

高薪厚祿但是有點惡心,那就不他媽要了。

書房里的打印機叫喚起來,蕭澤覺得那動靜格外悅耳,不像在海邊撒骨灰時的風浪聲,總叫人眼紅。他徹底醒了盹兒,把規規矩矩的三居室打掃干凈,又洗澡換了衣服,去單位前還繞路洗了趟車。

剛進研究院的大門,看門師傅打招呼:“蕭隊來了,考察回來不是休兩天假么?”

蕭澤回道:“我不干了。”

看門師傅樂呵呵的,以為他開玩笑。

駛進停車區域,蕭澤熄火后握著方向盤摩挲了兩下,用了好幾年的車,貌似還有點稀薄的感情,但也就那么兩三秒而已。

一路大步流星,他直奔辦公室遞了辭職報告,連句寒暄都懶得給。院長先是有些懵,隨后問東問西地挽留,軟的不行才來了硬的,直接給他辦了休假,辭職申請被徹底駁回。

蕭澤不欲糾纏,正好手機也響了,顯示著“姥姥”倆字,跟罵人似的。

“喂?姥姥。”

“你是不是回來啦,我昨天下飛機都夜里了,沒顧上問你。”

“你又去哪玩兒了?”

“我去澳門賭了兩把,把這月的退休金都輸沒了。”

蕭澤拿上休假單走人,聽著老太太在手機里叨叨,他家里沒米沒菜,干脆離開研究院后直接打車奔了一號博士宿舍。

博士樓的公寓是蕭澤姥爺的,但是姥爺已經歸西好多年了,只剩個不著調的姥姥。一梯一戶,蕭澤剛出電梯就聽見了隱約的音樂聲,開門進家,入眼就看見孟老太仰著頭吊嗓。

空巢老人不是都抑郁么,這老太太怎么成天打了雞血似的。

孟老太聽見動靜回了頭,把音樂一關,接下來就要噓寒問暖。蕭澤心里門清,往沙上一坐,二話沒說直接打開包拿出來三萬塊錢。

順便囑咐道:“省著花。”

“我知道我知道,下個月了退休金就還你。”孟老太把錢收好,“我也沒想到會輸那么多,明明頭幾把還挺旺的,澳門這個傷心地,我以后可不去了。”

蕭澤問:“你不是跟團去泰國了嗎?”

孟老太答:“先去的泰國,我還看了跳脫衣舞,忒熱鬧了,下回你也去看看。”

蕭澤無語道:“你一個老太太看什么脫衣舞。”

“男的能看,老太太不能看啊?”孟老太瞅瞅鐘表,“一個月沒見,我瞧著你陰沉沉的,得喝兩盅靚湯補補,晚上別走了。”

在博士樓睡了一宿,好湯好菜伺候著,蕭澤放松了不少。但他一睡著就做夢,夢見出前點數,陳風站在最前面歸置行李。

夢見出事的時候,陳風跌進激流,直接撞死在礁石上。

蕭澤猛地睜開了眼,可夢還沒結束,他背著陳風回營區,在同事的哭聲里,在王老師驚魂未定地長吁短嘆里。

他染了滿身的血水,鼻息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蕭澤睜著眼做完了這場夢,然后了無睡意地捱到了天明。

祖孫倆出門晨練,到附近的公園門口分手,孟老太去公園吊嗓子、跳舞,蕭澤沿著街慢跑。暑天二十四小時都熱,隨便跑幾步就會流滿身的汗,蕭澤跑了五公里,像淋了場雨。

八點了,他沿著花圃往公園后門走,那邊有間茶樓,他要和孟老太吃完早茶再回去。

孟老太跳完舞心情舒暢,正和舞伴張大爺邊走邊聊,張大爺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29”,說:“這會兒肯定輪到我了。”

“這還拿號呢,干嗎去啊?”

張大爺神神秘秘地小聲說:“算命。”

“真的假的,您別上當受騙。”

張大爺信誓旦旦:“林老師就沒出過錯!”

現在的老師可真不值錢,連公園外面擺攤算卦的也稱之為“老師”了。

孟老太將信將疑,跟著張大爺就從偏門出去了。其實公園外面常年有老頭老太太擺攤算命,但壓根兒就沒人信,誰知沿著柵欄走了幾步,看見一處攤位前排著長隊。

別的攤位就一張塑料紙,上面畫著八卦圖,算命的人坐個馬扎就完活兒了。這處不同,還有桌椅,桌子上還放著地球儀,地球儀表面糊著張紙,紙上寫著字。

桌后面坐著的既不是老頭,也不是老太太,居然是個干干凈凈的男孩子,看著也就十七八歲。

“林老師,到我了嗎?”張大爺拿著號碼坐下,從包里拿出一瓶冰鎮酸梅湯,恭恭敬敬的,“林老師,這是給您帶的,您解解暑。”

那位林老師帶著太陽鏡,有些遲疑地伸手接過,謝道:“客氣,你轉一下吧。”

張大爺轉動桌上的地球儀,隨后一指點在上面:“林老師,轉到‘掌運’了。”

孟老太不明所以,見張大爺伸出右手,才嘀咕道:“就是看手相唄。”

眾人圍成一圈,密不透風,那位林老師握著張大爺的手摩挲,指尖順著掌心的紋路游走,然后捋過手指,目視前方,腦袋都沒低。

這時孟老太看見桌角上還貼著個二維碼,寫著“林予”,合著還能手機支付。

張大爺手心出了層汗:“林老師,怎么樣?”

林予說:“最近有家人要外出吧,是不是你也打算去?”

張大爺驚道:“我兒子下禮拜出差,要帶我順便玩兩天。”

“你別去。”林予面無表情,“你老伴有困難向你求助,這是你們感情升溫的好機會。”

張大爺小聲說:“我老伴死了好多年了。”

林予這才笑笑:“你不是正在交往著一個新的嗎?”

張大爺紅了老臉,點點頭結束了這場短暫的測算。排在后面的人頂上,轉到什么測什么,也就是三兩句的指點,但全都測得極準。

公園后門,蕭澤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拎著瓶水沿柵欄溜達,隔著十幾米的時候看見了人群之外的孟老太。

“姥姥,等你半天了。”蕭澤走近,朝人群里瞄了一眼,“非法傳教呢?”

這句話嗓門不小,林予聽得一清二楚。其實帶有色眼鏡看他們這行的人多了,但這么不知遮掩的他沒遇見過幾個,何況還當著這么多客戶。

于是他清清嗓子,準備震一下那個二百五。

正好孟老太湊到了前邊:“小伙子,你給我也瞧瞧?”

林予握住孟老太的手,五根手指頭,三根帶著戒指,有金有銀有寶石。他迅摸清了老太太的秉性和命數,甚至腦中已經盤旋起了對方的前世今生。

插過隊,下過鄉,連衣裙沒流行的時候就敢去蹦迪,把一個月工資全買成了桃酥和牛乳糖……

而且怎么感覺有點眼熟?

林予開口:“最近是不是破財了?”

孟老太猛點頭:“輸了一大筆!您算出來了?!”

林予忽然心跳加,似乎想起來了這老太太是誰,但是又不敢確定,一時間有些猶豫,拖延道:“無兒無女無伴侶,您好好照顧自己。”

這也算出來了?準極了!

孟老太把蕭澤拽到身旁:“不怕,我外孫子本事。”

“咣當”一聲!桌子差點掀了!

林予迅猛起身,椅子翻倒在地,他盯著蕭澤看,不知為什么心跳已經加到了極限。可是腦中卻空白一片,如至空無一人的茫茫大地,既望不見過去,更瞧不到將來。

他活了十七年,從會說話就會算命,今天竟要栽了!

不是他有問題,就是這人有問題。

蕭澤本就不耐煩,也從不信這些封建迷信,他把那半瓶水往桌上一磕,渾不在意地說:“來,算算我。”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眾人眼睜睜地看著林予摘下了太陽鏡,頓時屏住了呼吸。

眉清目秀的十七歲少年,雙目若杏核一般,卻直瞪瞪的沒一點神采。眼角泛潮,眼尾紅,一副凄凄然的模樣。

孟老太心一軟:“孩子,你看不見嗎?”

林予點點頭,從兜里掏出了殘疾人證明。大家一陣唏噓,一是出于同情,二是純粹感嘆。看不見都能算得準,太厲害了。

蕭澤接過,還是不太相信,抬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不料被一把抓住。林予已經眼眶潮濕,淚珠子啪嗒掉了蕭澤一手背。

蕭澤莫名其妙:“操,你哭什么?”

林予摸他的手:“我算出來了。”

蕭澤問:“算出什么了?”

林予聲音顫,卻字句鏗鏘:“五官六腑三庭骨骼,我已知你前半生。神清血明,氣和骨堅,如參天樹木不可撼動。萬物有為法,勿以一美而言善,勿以一惡而言兇,我時刻謹記,所言字字真心。過往于你如露亦如電,如過往云煙,今日有緣相見,哪怕歷經滄海桑田。未曾謀面緣分匪淺,句句屬實天地可鑒。”

孟老太求知若渴:“直白一點可以嗎?”

林予想賭一把,幽幽然地問:“……姥姥,你是不是姓孟?”

孟老太急忙答應:“這也能算出來?!”

“那就是了。”林予點點頭,用瞎眼對著蕭澤,淚落無聲,“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相見,你就是我素未謀面的——”

又氣沉丹田:“——表哥!”

霎時間,耳邊只剩孟老太的驚呼和圍觀群眾的驚呼,此起彼伏。

蕭澤閉了閉眼,忍不住盤算如何在不犯法的情況下當街弄死這忽悠蛋。

再往下,短褲外的膝蓋和小腿都光溜溜的,沒有多余的肌肉,應該沒有勞碌奔波過。蕭澤把林予擺弄了一番,然后又下床打開了林予的背包。

算準附近居民的近況,肯定提前做了功課,而且估計不是單獨作案。

蕭澤把背包翻了個底朝天,里面只有幾件換洗衣物和兩本書,一本是《笑話大全》,一本是《笑話大全新編》。

真他媽,瞎子看什么書。

蕭澤沒搜集到什么有用信息,他重新關燈躺下,也準備走一步看一步。本來以為這忽悠蛋只是想騙錢,所以打算之后折磨折磨對方就得了,可是這家伙趁他睡著居然摸他的腳,這就不太正常了。

別是個小變態。

一切歸靜,那條薄被仍在中間堆著,兩個人各占據一邊,終于誰也沒再折騰誰。晨光熹微時,林予夢見了鵝毛大雪,他裹緊自己的棉襖,在雪地里冷得栽了個跟頭。

雪是軟的,可雪地上的大樹是硬的,撞得他好疼。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他卷住了被子,滾到了蕭澤旁邊,正對著蕭澤冷峻的面孔。蕭澤盯著那雙杏子一樣的眼睛,操著剛睡醒時沙啞的嗓音:“看什么?”

林予反應很快:“我什么也看不見。”

蕭澤又問:“昨晚摸我腳干什么?”

林予回答:“其實我有一個夢想……我想攢錢開個盲人按摩店。”

“是攢錢還是騙錢?”蕭澤嘲諷了一句,翻身下床進了浴室。林予舒了口氣,剛才可真是嚇死他了,差點就要露餡。

陪著孟老太吃過早餐就告了辭,林予背著自己的書包跟蕭澤走了。他坐在吉普車的副駕上一動不動,總擔心對方半路停下把他踹出去。

蕭澤單手握著方向盤,也不說話,看得出來不高興,但看不出來是一分不高興,還是十分不高興。

林予雙目無神:“表哥,你的店在哪啊,附近有公園嗎?”

蕭澤回道:“有,還挨著市公安局,你作案小心點。”

林予干笑:“表哥你真幽默。”

蕭澤沒騙人,那棟帶閣樓的二層小樓位置不錯,周邊好幾個大單位的宿舍,環境好,治安也好,警/察見天牽著兩條大德牧巡邏。

終于到了,林予小心翼翼地開門下車,握著導盲棍跟在后面,走上臺階后乖乖地站在盲道上,帶著初來乍到的無措。

蕭澤已經掀開了卷閘門,一陣子沒來,門上被噴了涂鴉,他扭頭見林予傻乎乎地站著,說:“過來吧,直走。”

“嗯!”林予的戲從早上睡醒就開機了,他按照蕭澤的指示直走,走了三步后便放緩了度,因為玻璃門還關著。

蕭澤說:“一直走,不用停。”

周圍沒什么人往來,層疊的大樹葉子遮天蔽日,二層樓洋氣又可愛,玻璃門干凈得閃著光。林予帶著微笑咬著牙,直愣愣地往前走,面不改色地對玻璃門來了場碰瓷。

腦門兒磕得紅了一片,操他媽了真是。

蕭澤揣著褲兜看戲:“不好意思,剛剛忘了開門。”

“沒關系,我頭硬。”林予摸索著推開門,導盲棍在木地板上留了一連串的音符,他站好摘下書包,從里面的小兜中拿出了一卷紙幣。

“表哥,我這兒都是散票,你數數,當我的房租。”

蕭澤倒是沒想到:“你要給我交房租?”

“嗯,我姥姥和你姥姥是故交,但說到底沒有親緣關系,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我不能白吃白住。”林予面色誠懇,緊緊地攥著那一卷錢,“我看不見,也不知道收錢的時候有沒有被唬弄,暫時就這么多。”

滿室靜,只有彼此淡淡的呼吸,蕭澤知道缺德玩意兒未必有張作惡的臉,但面前這張懇切真誠的面孔卻著實讓人硬不下心來。

他接過錢又塞進林予的書包,嫌棄道:“塊兒八毛的,你以為做公交車呢。”

林予盯著蕭澤的胸膛,眼睛一眨不眨:“那我打工,我雖然看不見,但是耳朵特別好使,可以看店。等樓上樓下熟悉了,我還能打掃衛生。”

蕭澤心想,不等你熟悉就滾蛋了。

一樓是書店,二樓是住人的房間,林予還以為自己以退為進的苦肉計挺成功呢,結果被領到三層的小閣樓后徹底傻了眼。

冬冷夏熱的小小一間房,半邊還是傾斜的,跟被削了似的。他立刻悶出了一身汗,裝作好奇地問:“哥,這兒怎么這么熱啊?”

蕭澤回答:“晚上就涼快了,這兒安靜,方便你聯系天上各路神仙。”

林予點點頭:“謝謝哥。”

腳步聲遠了,蕭澤下樓去放行李。林予關上門氣得直蹦,然后把包甩到了墻邊的單人床上。他蹦上床仰躺著,盯著被削了一半的天花板開始絮叨。

龍生九子,只有他流落凡間被二百五欺負。

腦門兒還疼呢,還住這桑拿房……

千萬別讓他算出來姓蕭的是什么命數,算命男孩兒路子野,絕不會輕易把對方原諒!

可真熱啊。

林予覺得屁股底下硌得慌,動了動掏出來他的殘疾證。證件是假的,因為同樣算得準的話,瞎子會更讓人覺得神,而且殘疾人屬于弱勢群體,城管趕人的時候不會太兇。

所以他就先這么裝著吧。

關了許久的店要開始營業,蕭澤準備把一樓收拾布置一下,窗戶邊有單人沙,他讓林予坐在那兒擦書皮,自己整理其他的。

“哥,我摸著書皮都皺巴了。”林予拿著一小塊布,“都是舊書嗎?我有兩本《笑話大全》,也擱店里賣了吧。”

蕭澤重新擺了擺書架的位置,渾身汗水淋漓:“給我講個笑話。”

林予隨便想了一個:“朋友向我抱怨,上班遲到被扣了獎金,車子還撞了護欄,錢包又丟了,至今還沒搞過對象,簡直一無是處。”

蕭澤面無表情。

“我安慰他,”林予還有半句才講完,但是自己先樂了,“你怎么會一無是處呢,你是處男啊!”

林予抱著一摞書笑歪在沙上,整個人被外面灑進來的陽光籠罩著,像一幅暖色調的油畫。蕭澤抱臂靠著書架欣賞,半晌過后幽幽問道:“表弟,你還是處男么?”

笑聲戛然而止,林予面上的陽光迅變成了火光,他甚至還出了點汗。情急之下拿手里的抹布擦了把臉,尷尬地回答:“表哥,我今年才十七。”

蕭澤故作憂愁:“眼睛又看不見,以后可怎么找對象啊。”

林予利落地回答:“表哥,你現在可能不信,其實我不是普通人,所以這些七情六欲都妨不了我,姻緣什么的無所謂。”

“是么,你不是普通人?”蕭澤突然覺得有這么個弟弟解悶兒也不錯,“七仙女還為愛下凡呢,你比神仙還骨骼清奇?”

林予開始裝逼:“天機不可泄露,不過我的骨骼真的還行,不管經歷什么風吹雨打,都始終水靈靈的。”

蕭澤不置可否,只當又聽了個笑話。

可能是悶頭干活太無聊了,兩個人從互不理會變得偶爾交談兩句,林予演得很投入,蕭澤半字都不信,但好歹讓冷清的店里熱鬧了些。

上千本書擦得林予手腕子都要斷了,他觀察著這間書店,感覺從風水上講還差點什么。于是先裝瞎,問:“哥,你能告訴我這層的布局嗎?”

蕭澤大概說了說,林予聽完沉思片刻:“哥,這個門市的布置是講究風水的,畢竟要開門做生意,我建議把吧臺換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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