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我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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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為什么要瞞著她?你覺得她會離開你的嗎?一個為了你甚至不惜去死的女人,你甚至連相信都不愿意給她嗎!?“
“我就是不愿意她因為我去死!“
聞鶴年的聲音也高了幾分,眼睛死死的盯著陶境燃看!
他的話,讓陶境燃的動作生生的停在了原地。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
而那個時候,聞鶴年已經直接轉身就走!
從剛剛就說要走的蘇乾和反而站在了原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陶境燃緩緩看向他,“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蘇乾和沒說話。
陶境燃看著,忍不住笑了出來,“不管是什么時候,總比我早一些吧?為什么要告訴你,想要讓你照顧陳糯?“
他的臉上笑著,聲音卻是一片的咬牙切齒!
背對著他的蘇乾和終于轉過身來,卻是坐下,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當初陳糯被判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陶境燃的表情一點點的消失,“我就知道,要不然的話,你怎么可能這樣平靜?所以呢?你答應了?答應等他一死。你就照顧陳糯?“
蘇乾和沒回答,那樣子,也算是默認了陶境燃的話。
“你不覺得你很卑鄙嗎!?你就這么自信可以騙她一輩子?日后陳糯知道的話,她會多怨恨你?!“
“就算是卑鄙,只要是為了陳糯好,我就會做。“蘇乾和抬起頭來,說道,“即使以后她會知道,也是他已經死了的事情了,還有……一年的時間。“
蘇乾和的話說著,輕輕的笑了出來,“你覺得,如果聞鶴年不這樣做,在知道他的事情,在看見他死在自己的面前時,陳糯會怎么做?“
他的話,讓陶境燃的身體一震!
蘇乾和給自己的酒杯重新倒上,說道。“她可能真的會跟著他一起去死吧?“
“你以為他死了她才知道這件事情,她就不會痛苦了嗎?“
“不管如何,總不會……“
“你錯了!“陶境燃咬著牙,說道,“她會更加痛苦!“
“任何的感情在時間的稀釋下都會沖淡的。“蘇乾和的話很篤定,“那個時候,她總不會多痛苦。“
“你錯了。“陶境燃站了起來,定定看著他說道,“我保證那個時候。陳糯會更加痛苦!“
也不等蘇乾和回答,陶境燃直接轉身就走。
他已經平靜下來,開著車直接去了聞鶴年的公寓。
他預感,他一定在那兒。
那個時候,他也終于想起來,為什么之前他每一次去他公寓的時候,總能聞到那個味道。
那是屬于陳糯的味道。
這個瘋子,傻子!
薛宣找了陳糯整整兩個小時。
在她差點要報警的時候,陳糯終于接了她的電話。
她在A大附近的車站。
如今高鐵飛機都方便的很,這種長途汽車已經很少有人選擇,此時是深夜,車站的長椅上就剩下陳糯一個人坐著。
來往的車子倒也有,但是陳糯明顯沒有要上車的意思,就坐在那里沒動。
薛宣握緊了方向盤,在過了一會兒后,這才上前,“陳糯。“
聽見聲音,陳糯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她后,笑,“你來了?“
薛宣看著她,“你還是不要笑了,比哭還難看。“
她的話讓陳糯好不容易扯起來的嘴角頓時僵在了原地。
一會兒后,她才重新低頭。
薛宣在她的身邊坐下,“為什么來這兒?“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來這兒了。“陳糯的話說著,閉上眼睛,“你聽,風的聲音,好安靜。“
“這都快十二點了,當然安靜,走吧,我們回家。“
話說著,薛宣將陳糯的手抓住,抬腳就要走。
陳糯沒有掙扎,聲音卻傳來,“你說,是不是因為我不夠聽話,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好看?“
薛宣的腳步一頓,轉頭卻發現陳糯的眼睛正定定的看著那邊的車站牌。
“你知道嗎?在那里,他第一次……親了我,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他其實只是想要跟我玩玩而已,但是那個時候,我覺得。他是認真的。“
“他是認真的,喜歡過我的。“陳糯看著薛宣,說道,“那些記憶不是假的,真的,不是假的。“
陳糯的話說著,手握緊了薛宣的,無比著急的,想要她的承認。
薛宣咬了咬牙,“陳糯,我給你做個提議,好嗎?“
陳糯看著她沒說話。
“忘了吧。“
她的話讓陳糯的瞳孔縮了縮。
一會兒后,陳糯反而笑了起來,“你說什么?“
“忘了他,忘了你們的過去。“薛宣看著她,認真的說道,“就當做是你做的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他不見了,但是你的生活還是得繼續,你懂我的意思嗎?你不能一直生活在過去里!“
“那不是夢。“陳糯輕聲說道,“那是真實存在的,那些過去,也是我真正擁有的東西,為什么我要忘?“
“只有忘了你才能開心!“
陳糯看了薛宣很久,搖頭,“我不要,我不要忘,那是我擁有的唯一的東西了,我……不想忘,好不好?“
陳糯的話說著,手將薛宣的握住,“我會好好的整理的,不會再麻煩你們,不會再影響到他,但是你不要……不要叫我忘了他,好不好?“
陳糯的聲音是一片的乞求。
她是那樣的卑微!
明明,那就是屬于她的東西,但是現在……
薛宣將眼淚憋回去,說道,“好,你就當我沒有說過,我們回去吧。“
聽見她的話,陳糯這才用力的將眼淚擦掉,點頭。“好!“
那個時候,陶境燃剛剛到聞鶴年的家門口。
他已經在門口等了好幾分鐘,聞鶴年還是沒有要來開門的意思。
陶境燃不耐煩了,手用力的敲著,“開門!聞鶴年,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叫你開門!“
陶境燃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叫了多長時間的門,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怨婦的時候,聞鶴年終于將門打開了。
他身上帶著酒氣,一張臉白的好像在水里泡過一樣!
看著,陶境燃的臉色不由變了變,隨即將門推開。
“你瘋了!你現在還喝酒!?“
話說著,他猛地看向聞鶴年!
后者卻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將門關上后,慢慢的回到了沙發上,繼續喝著他的酒。
陶境燃忍不住上前,將他的酒杯一把按住!
“聞鶴年!“
“所以我就說了,這件事情不該讓你知道。“
他看了他一眼后,將酒杯放了下去。
“不該讓我知道?“陶境燃冷笑了一聲,“然后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自己一個人去死是嗎?聞鶴年,你到底有沒有將我當做你的朋友!“
聞鶴年沒回答。
陶境燃看著他的樣子,情緒慢慢的平靜下來。
然后,他在他身邊坐下!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他的聲音緊繃,“在陳糯被定罪的時候?“
“更早之前。“聞鶴年笑了笑,說道,“在那之前我就覺得不大對勁了,但是因為各種事情沒來得及去看,后來等到我拿到報告的時候,楊云展正準備將陳糯燒死在監獄里。“
“我原本是不愿意陳糯幫我頂罪的,計劃著讓楊云展說出真相后,讓她出來,但是當時老頭子也知道了我身體的狀況,如果我進去的話,陳糯的安全,反而無法保障。“
聞鶴年的話說完。身邊的人卻是始終的沉默。
他就知道。
按照聞鶴年的性格,怎么可能讓陳糯代替自己入獄?!
只是那個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是他的身體……
“醫生怎么說?“
陶境燃的聲音緊繃。
“手術,百分之十的機會成功。“聞鶴年的話說著,輕輕的笑了出來,“我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很多百分之十的事情,我可以將他變成百分之百,但是這一次……我改變不了。“
他的話說著。眼睛閉了閉。
“或許,這是上天給我的報應吧,我活得太肆意了,以前的人生,也太好了,所以他才會在我最得意的時候,給我重重的一擊。“
“說真的,如果是以前,我真的沒有什么遺憾的了,我母親的仇已經報了,該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了,但是現在……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死,也舍不得……她。“
聞鶴年的話說著,聲音中仿佛帶了幾分哽咽,陶境燃轉頭時,他已經將眼睛睜開,里面是一片平靜。
“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我必須要將所有的一切安排好,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的走。“
“你怎么安排?陳糯不愿意蘇乾和走,你還能綁著她不成?而且她以后要是知道了……“
“我知道怎么讓她走。“聞鶴年的聲音里,是一片篤定,“但是……你要幫我。“
“什么……意思?“
看著聞鶴年的樣子,陶境燃只覺得心里一陣陣的發寒,“聞鶴年,現在不著急,我們還是……“
“沒有時間了。“聞鶴年的手將面前的酒杯倒滿,說道,“公司的事情我已經都安排好,向遠一直跟著我,他會幫你處理一切的事務,至于我名下其他的財產,我會先轉給你,你再轉到陳糯的名下,那些。足夠她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
“你不是要做手術嗎!?要是成功了呢?“
陶境燃咬著牙,“你這樣一幅交代后事的樣子做什么?“
聞鶴年轉頭看了看他,笑,“嗯,也是,可能成功……但是這些事情我總得交代好了不是?文件我會發給你,現在更加重要的是,陳糯。“
“你可以幫我嗎?“
說實話,那個時候陶境燃很想要拒絕聞鶴年!
他感覺,只有自己拒絕了他,讓他放心不下,他才有動力撐下去!
但是在看見聞鶴年那蒼白的臉色時,陶境燃嘴邊的話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最后,他只說道,“好,我答應你。“
從那之后的幾天,陳糯都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每天還是在家里陪著樂樂。
孩子都是單純的,不管之前多么的陌生,只要用心的接觸和融入,她都可以感覺到你的心情,也會嘗試著,跟你靠近。
樂樂對陳糯就是如此。
一開始她對她還有些抵觸,但是隨著兩人的相處時間長了,她也會主動跟陳糯說話。
這一點點的改變對陳糯來說,也已經足夠。
她忘了,其實她不僅僅有和他的過去,還有他給她的孩子。
那,都是他曾經出現在她生命里的證明。
就在陳糯以為會這樣一直持續下去時,生活再一次被打亂。
那一天早上,陳糯起床的時候,沒有見到樂樂。
她先去了她房間,沒有找到。
樓下也沒有。
陶境燃和薛宣正坐在那里吃飯,管家帶著他們的孩子,就是不見樂樂。
“樂樂呢?“
陳糯看向薛宣。
薛宣原本正一口一口的喝著咖啡,在聽見陳糯的這句話時,她的動作明顯一僵。在過了一會兒后,她才說道,“哦,陳糯,你醒了呀,來,吃飯。“
“樂樂她去哪兒了?“
陳糯沒管她的話,只說道。
薛宣咬了咬嘴唇,“她……“
“她去哪兒了?“
薛宣支支吾吾的樣子讓陳糯覺得很不對勁。手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她被她爸爸接走了。“
陶境燃的聲音傳來。
陳糯的瞳孔微微一縮。
“你說什么!?“
“她被她爸爸接走了。“陶境燃看著她,將話重復了一次。
他的話音落下時,陳糯直接轉身就走!
薛宣正想要追,陶境燃卻一把將她按住!
“你干什么!?“
“既然要做,就做全套了!“陶境燃抿著嘴唇,“不這樣的話,她是不會放棄的!“
“我……“
“怎么?心軟?“陶境燃看向她,“這些年你不是演的很好嗎?就差這最后一步,不許放棄!“
他們的話陳糯沒有聽見。
她直接沖了出去。在要攔出租車的時候,一輛車子先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陳糯看了看他后,直接拉開車門上車,“我要去莫盛!“
“你現在……“
“我現在就要去!“
陳糯的聲音帶了幾分尖銳,整個身體甚至在輕輕的顫抖著。
蘇乾和沒有再問,直接發動車子。
蘇乾和的車子剛剛停穩,陳糯就直接打開車門沖了下去!
正好那個時候,聞鶴年從電梯里出來。
陳糯想也不想的將他的手抓住!
“孩子呢?你把孩子還給我!“
那個時候,公司的大堂還有很多人。看見這一幕時,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但是陳糯根本顧不上那么多,只死死的攥著他的手!
聞鶴年抿了抿嘴唇后,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你這是什么話?那是我的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陳糯的聲音立即變得尖銳,“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你可以給孩子什么?“聞鶴年轉頭,冷笑著看了她一眼后,說道,“一個刑滿釋放的犯人,你覺得你跟我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有勝算嗎?“
他的話讓陳糯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你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家庭都沒有辦法給她!“聞鶴年抬起頭來看著前方,說道,“我原本是想著,你可以帶她去國外,好歹也可以給她一個不錯的環境,但是你不愿意,既然這樣,我就沒辦法了,不過沒關系,反正我也要結婚了,也算是給了她一個完整的家庭。“
“你可以結婚!“陳糯的聲音顫抖著,手再一次將他的握住,“你可以去結婚,可以有新的孩子,我不會攔著你!但是你不能將我的孩子搶走,我現在……只有她了,算我求你了可以嗎?不要……不要搶走他!“
陳糯努力忍著自己的眼淚,但是聲音到底還是帶了嘶啞和哽咽,整個身體更是顫抖的不像話。
那個時候,就連一直跟在聞鶴年身邊的向遠都不忍的將眼睛轉開。
“你可以給她什么?“聞鶴年轉頭看著她,眼睛盯著那一只握著自己的手很久后,終于還是沒有再扯開。
“我……我會將我的全部給她,我保證!“
陳糯猛地看向他,說道,“我會努力的!“
“你努力?“聞鶴年還是笑,“陳糯,你努力就可以將你身上犯人的身份擺脫掉嗎?你不知道嗎?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指著她的鼻子說,你的媽媽,是個殺人犯!“
他的眼睛,很冷。
說出的一字一句更好像是什么一樣,直直的,刺入陳糯的心臟!
她原本以為……已經不會疼的心臟。
但是那個時候,就好像被人撒上了一把玻璃碎,然后,一腳踩了下去!
再然后,是他又拿了一把鹽,笑著,撒了上去。
他的臉龐還是那樣熟悉,那樣好看。
但是,那再也不是她愛的那一張了。
他,是如此的陌生。
“做不到的話,就不要在這里跟我說大話!“
話說著,他再一次的,將她的手甩開,抬腳就走!
“我可以走!“陳糯看著他的背影,大聲的說道!
聞鶴年的腳步頓時停在了原地。
陳糯三兩步過去,將站在那邊的蘇乾和的手握住,“我跟你走!你帶我走!我跟你結婚!我們結婚!“
話說完,她又轉頭看向聞鶴年,“這樣可以了嗎?這樣你可以……將孩子還給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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