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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一頭體型碩大、通體灰色的母狼溫順地依偎在男人的懷里。
男人眸色溫柔,輕柔地在她順滑的皮毛上撫摸著。
MOMO溫熱的舌頭在他掌心溫柔地舔舐,一下又一下。
“你剛剛聽過她的聲音了。”
凌澈輕柔地撫摸她,笑道,“等時機成熟,我帶她來見你。”
懷里的狼耳朵動了動,哼唧了幾聲。
凌澈的笑意更深,“她膽子挺大,脾氣也有點急,應該不會害怕你。”
懷里的狼又哼唧了幾聲。
“你陪了我十六年,現在又有了她和你一起陪著我。”凌澈淺褐色的眸彎了彎,“我的生活熱鬧了很多。”
懷里的狼停止了舔舐,仰起頭,鼻頭在他下巴溫柔地拱了拱。
“你會好起來的。”
凌澈輕抵她毛茸茸的額頭,聲音溫柔如水,“等這段時間過了,我讓她經常來陪你玩。”
葛秋的電話打過來,打斷了一人一狼的溫存時刻。
接了電話,凌澈的面色一點一點沉下來。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從病房走了出去。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他就看見綠茵茵的草坪上一抹白色的身影。
她抱著雙膝坐在地上,身形瘦弱。
凌澈大步走了過去,葛秋見他過來,連忙說道,“凌總,您總算來了,白小姐已經這樣坐地上很久了。”
凌澈在白祎祎身邊蹲下,她蒼白的臉上掛著未干的淚痕,目色空洞地看著前方,似乎對他的到來全然不知。
“怎么在這里?”他開口問。
聽到凌澈的聲音,白祎祎像是回過神來,雙手胡亂地朝他的方向摸著,“阿澈,是你嗎?”
“是我。”他的手臂往前伸了一些,讓白祎祎的手剛好摸到他的手臂。
白祎祎雙手剛觸及他的手臂就哭了起來,“阿澈,我站不起來,我是不是很沒用?”
凌澈目色深沉,看了一眼她纖細無力的雙腿,“不著急,你還需要復健。”
“我要是永遠都站不起來了怎么辦?”
白祎祎抽泣著,淚水從空洞的眼眶里奔涌而出,“我不想一輩子都坐輪椅,我想跳舞”
“我說了,會好起來的。”凌澈擦干她臉上的淚,“走吧,我送你回病房。”
“我不想坐輪椅。”
白祎祎懇求道,“阿澈,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凌澈思忖了片刻,“嗯,我抱你。”
女孩身體纖瘦,身上沒有什么肉,抱起來很輕很輕。
他抱著她往不遠處的城堡病房走去。
白祎祎雙手摟著他的肩膀,虛弱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貪戀著他身上的溫度和香氣。
她已經有三年沒有離這個男人這么近了。
這一刻,真不想放開。
不遠處,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路邊的樹蔭下。
駕駛座的人目光牢牢地看向草坪那邊,男人身姿筆挺,懷里抱著纖瘦的女孩穩步往前走著。
喬如意的視線緊緊地盯著那對年輕男女的身上。
離得遠,她看不見凌澈的表情,只能看見他筆直的背影。
不知怎么,看著看著眼眶就開始酸澀了。
直到那對身影走遠消失在城堡,她才收回眼神。
這才發現,視線居然有些模糊了起來。
握著方向盤的手心一點一點冰冷了下去。
她抿緊了嘴唇,仰起頭,將眼底的那抹濕潤逼了回去。
就在前幾分鐘,凌澈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
他說他在公司。
他說他會早點回家。
原來,他又騙了她。
將白祎祎輕放在病床上,凌澈剛直起身,便被她拉住了手。
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觸及到他指間的指環,眼淚又要掉下來。
“阿澈你又忘了。”
凌澈嘆息一聲,將戒指摘下放進胸口的衣兜里,“已經取了。”
“阿澈”白祎祎聲細如水,“你知道的,我現在受不了這些刺激,我無法接受我只是躺了三年,這三年我好像只是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而已醒來的時候卻什么都沒有了。”
她說著又哭了起來,啜泣道,“我現在連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你別介意好不好?”
“祎祎,你別多想了。”凌澈無奈地看著她,“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體養好。”
“我真的會好起來嗎?”白祎祎仰起頭,空洞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些期待。
凌澈點頭,“會的,等你好起來你的生活會回到原來那樣。”
醫生說過,她的雙腿只是因為長時間昏迷沒有活動,只要堅持復健就能恢復活動。
白祎祎喃喃道,“回到原來?”
失去視力的人,往往嗅覺異常敏覺。
白祎祎雖然看不見,但她聞到了一絲不同以往的香味傳了過來。
淡淡的很好聞,是來自女人身上的高級香水味。
她忽然雙手抓緊了凌澈的手,輕聲問,“阿澈,等我好起來,我們真的可以回到嗎?”
她在等凌澈的答案。
門口的那抹身影,也在等。
喬如意呆呆地站在門口,眼神看向那個男人身上。
她從他一貫帶著輕佻的臉上看見了心疼,看見了不忍,那是來自對一個女孩的憐惜。
這個女孩在他心底占多大的位置,他才能為她心疼成這樣。
凌澈輕輕從白祎祎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拉過她的手放在被子上。
他說,“等你好起來,你會回到,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
攥在手心的手指掐的掌心生疼。
喬如意看著病房里的那對璧人,眼角發酸。
他們是什么樣呢?
出雙入對,形影不離嗎?
白祎祎坐在床頭,聲音溫柔,“阿澈,謝謝你對我這么好,謝謝你每天都來看我,要不是有你,我恐怕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現在也只有你了。”
凌澈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絲,“別說傻話了,安心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白祎祎揚起一個溫柔的笑意,“等我身體好了,你會像以前那樣每天騎著摩托車帶我出去兜風嗎?”
“嗯。”凌澈輕聲應下。
聽著病房里二人的對話,喬如意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最后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這一刻的凌澈,溫柔得好似她從未見過。
原來不是他不懂溫柔,而是他的溫柔不曾給她。
“凌太太,您來了?”
葛秋出現在門口,驚訝地看向門口的人,“您怎么不進去?”
病房里的人聽到聲音,猛然看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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