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萬人嫌第502章萬人嫌←→::mayiwsk
“是啊,珊珊姐對我可好了,她不會騙我。”毛飛提到曾珊,表情中多了幾分孩子氣。
“所以她跟你說了啥?”八成是關于我的,我說毛飛怎么剛見面就要拜我為師。
“她說了很多你的事跡。”
“害。”
讓曾珊說我的事跡,那肯定是部玄幻劇,毛飛拿我當故事里的白胡子老頭兒了,指望我傳授他絕世武學呢。
我掂量了一下措詞,試著毛飛解釋,曾珊是我的好友,她有好友濾鏡,所以她說的那些事跡,必然有美化的成份。
實際上我能力有限,只是名普普通通工作在外勤一線的‘磚頭’,哪里需要哪里搬。
毛飛腦袋一bu棱,反駁道:“不止珊珊姐,跟你合作過的那誰和那誰,他們都說了。”
我約莫他說的那誰誰,可能是黃載江和汪樂,他們兩個也沒少宣傳我。
但我還是少猜了幾位,宣傳團隊里還有曾和我一起探尋金字塔建筑的梁瑞冬、錢雨,還有蕭長風。
我說我怎么迅速在單位的圈子里‘紅’了,他們在群里沒宣傳,但在線下沒少宣傳。
毛飛今年開春剛和他們出過任務,期間閑聊,說起單位的后起之秀,不可避免地提到我。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這一個勁兒地低調,結果也沒低成。
毛飛看來是鐵了心要和我學藝,我也得把假口訣的事提上日程。
普通口訣容易露出破綻,等出去有信號,我得給碧石發個消息,讓她幫我整理下我族曾經流行的那些歌曲,把歌詞寫下來,當口訣傳給毛飛。
隊伍休息夠了,外面也沒動靜了,藍素綾撒的粉末,有隱藏人類氣息的作用,凡是通過嗅覺辨認獵物的,都會被迷惑。
其他通過震動、熱量尋找食物源的生物,靜了這么半天,也失去目標,紛紛退回到石頭縫里去了。
想在地下生物面前隱形,單位有專門的藥丸,以前陳清寒也吃過,還給杰瑞吃過。
但這東西有時限,超時會有生命危險,使用時需要格外謹慎。
陳清寒和于修說了從這到大井那的距離,走路和跑步分別需要多少時間。
然后大家計算著時間服下藥丸,我做了個吃藥的假動作,其實藥丸還在我手里,趁沒人注意我又揣回口袋里。
起效時間和癥狀我知道,時間一到,只要和他們反應一致就OK。
借著藥效,眾人暫時變成‘非人類’,迅速離開平房,朝大井跑去。
紅燈依然在轉動,羅詠了解建筑,他之前看到大井的照片時沒說什么,保留了意見,說要看到實物才會給出他的結論。
現在他見到實物了,果然給出了與眾不同的結論,他說這根本不是井,而是一根煙囪。
但他欲言又止,好像話沒說完,孔朝燁追問他,他們兩個好像更熟悉一些,所以孔朝燁看出羅詠有事隱瞞。
羅詠猶豫了片刻,說:“也可能是個冷卻塔。”
許耀連忙問:“這地方有核電站?”
涉及到‘核’,事情的性質可就變了,許耀隨即又說:“怪不得那些蟲子……還有通道里的古生物……”
長期暴露在輻射下,會導致生物‘畸形’,這就能解釋為什么只在這,有品種繁多的怪物。
“空氣沒問題。”陳清寒說,“我們之前測過,井周圍和井口處的空氣是安全的。”
“可能輻射早就沒了,以前有過,現在是安全的。”藍素綾接話道。
我不由想到了云海,他和那些怪物是同期,如果怪物變形是輻射導致,云海怎么沒事?
難道就因為他吃金子,身體里也是金子,所以對輻射免疫?
“星光,開始。”于修看看表,向楊星光下達命令。
不管以前有什么,現在空氣是安全的,而且眼下要命的東西就在周圍蟄伏,與其研究幾十萬年前的事,不如趕緊完成眼前的任務。
楊星光拿出一臺照相機,由于電子設備在這會失靈,我們改用機械相機,裝膠卷那種,這東西算是我們外勤的常規裝備,不用充電、不用電池,純手動操作,適合在長時間沒電的環境用。
他這相機和陳清寒用的那個略有不同,外掛著一套零件,他是想把相機用繩吊著送到煙囪下邊去,但額外還有一根繩,是操縱那套零件的。
他先試了幾下,原來那套零件是代替人手按快門的,試完沒問題,他將相機放入煙囪。
相機沒多少重量,吊它的繩子細,可以接很長,控制著零件的細絲只要輕輕一動,下面的零件就會動,咔嚓咔嚓的聲音很快變小,直至聽不見。
聽不見聲音,相機卻仍在工作,突然,吊相機的繩子往下一沉,楊星光被帶著身體前傾,他就蹲在煙囪邊上,這一下差點把他帶下去。
“有東西!”楊星光用力拽繩子,企圖把機會拉上來。
他身旁的孔朝燁立刻上前幫忙,兩人合力將相機接上來,然而看到相機的那刻,他們同時愣住了。
相機的鏡頭沒了,‘獨眼’不翼而飛,不過好消息是膠卷沒事,里面的照片算是保住了。
“時間到了,撤。”于修不知不覺間,變為發號施令的人。
眾人立即撤回平房,重新封好門,這里成了中轉站,可以讓他們休息緩沖一下。
照片要回到村里才能洗出來,楊星光摳出膠卷,用密封袋裝好,纏上防水膠帶。
膠卷的長度有限,通過他按快門的次數可以知道拍了多少張照片,楊星光按過26下快門,他說一卷膠卷可以拍36張照片,除去他試按的三張,還剩幾張沒用。
拍照是個技術活,天知道按他這么操作,拍出來的照片能不能看。
藥丸對人體有傷害,吃過一次不能馬上吃第二顆,于修下令原地休息,讓隊員補充下體力,睡一覺,然后再繼續探索。
藍素綾問剛剛在煙囪那,我和陳清寒聽到什么沒有。
“沒有。”我攤手搖頭。
“沒有。”陳清寒回道。
“怎么,素素聽到什么了?”許耀對藍素綾的稱呼跳上一大級臺階,從圣女,變成了素素。
如果不是他叫,我還不知道,藍素綾出身蠱王世家,是蠱族圣女,在家族里不是一般的人物。
“嗯,也沒什么,沒事、沒事。”她這態度,引得許耀愈發好奇,繼續追問。
藍素綾像是被許耀問急了,為難地說:“是一句警告,我聽到一句警告。”
她說話就說話,可說這話的時候偏偏看著我,說完又快速把目光移往別處,司馬昭之心……
毛飛哪里沉得住氣,急忙追問:“什么警告?和我師父有關?”
藍素綾用力搖頭,說:“你們別問了,真的沒事。”
她這副‘別問、再問崩潰’的樣子,其他人也不好勉強她了。
懸念是肯定留下了,留在其他人心里,而且大家都能聽明白,那‘警告’和我有關。
如果警告的內容是提醒我有危險,藍素綾沒必要遮遮蓋蓋,直接告訴我,讓我小心點,才符合她的‘老好人’人設。
她不說,就表示警告的內容不是我有危險,而是我這個人很危險,說出來等于是當著眾人的面說我壞話,她又沒直接證據,說不想得罪我也行,說不想無端揣測隊友也行,過后怎么說都是她太善良。
毛飛煩躁地撓撓頭,“你準是聽錯了,幻聽。”
我倚著陳清寒,把手機拿出來,毛飛這會兒不累了,總算注意到我手里的電子設備,奇道:“唉?師父,電子設備在這都不好使,你手機怎么還能用啊?”
“開會時沒注意聽吧,電子設備是間歇性失靈。”我和銀河被云海揪住的時候,通訊設備工作過一會兒,陳清寒就是聽到我們有危險才進來救我們的。
陳清寒往煙囪里扔MP3時,機器也能正常播放。
這個間歇時間是沒有規律的,但總歸是失靈的時間長,能用電子設備的時間非常短。
所以我一直注意著手腕上的智能手環,只要它工作,我就可以拿出手機來玩,大概能玩三分鐘左右。
其他人都沒有對此表示驚訝,說明人家開會的時候注意聽講了。
毛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他最怕開會,一開會就犯困,腦子跟漿糊似的。
楊星光使用機械相機,也是因為電子設備失靈的時間長,不能連續工作,大家吃的藥丸又有時限,沒功夫在煙囪那等著。
再說三分鐘的時間,拍不到多深,為了減少麻煩,使用機械設備是最方便安全的選擇。
許耀看我又把手機拿出來,低哼一聲,嘀咕了一句‘心大,業余’。
藍素綾連忙好聲好氣地說:“芙蕖,歇會兒吧,別總看手機,等出去信號好了再玩。”
聽聽這老母親般的溫柔語氣,擺出為我好的態度,就像抱著免死金牌,我若拒絕,又是不知好歹了。
問題是我又沒影響其他人休息,又沒受傷、沒受累,連玩手機的權力都不配擁有?
我算看明白了,在溫柔和善的面具下,藍素綾每次都和許耀統一戰線,只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形式不管怎么變,他們的內核沒有變。
“小藍肯定也累壞了,少說點話,多休息。”陳清寒語氣溫和,笑容溫暖,像個關心隊員的暖心領導。
藍素綾像肌肉抽搐似的牽了牽嘴角,想笑笑緩解尷尬但沒成功。
陳清寒明擺著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她想假裝聽不懂,卻不合常理,畢竟她的人設里不包括智障這條。
包子提醒我小心藍素綾,可見藍素綾的老好人人設并非貫徹始終,有前后沖突的時候,也可能這是她新立的人設,還不太熟練。
鄭婕說藍素綾是陳清寒的追求者,我倒沒感覺出來,至少到目前為止,她幾乎不怎么和陳清寒交流,也沒有過多的眼神接觸,我反而覺得她對我特別‘感興趣’,總是想給我立人設,小氣、華而不實、不知好歹、欺負隊友,以及貪玩不分場合。
這種略顯幼稚的招數在大家不了解的情況下,其實是管用的,其他幾個人和我是初次見面,第一印象至關重要,以后想要扭轉,可沒那么容易。
許耀又想替藍素綾說話,被于修瞪了一眼,老實了。
個人矛盾如果不控制,就會發展成群體矛盾,不斷有人加入戰局,最后變成聲討大會,于修顯然是不想看到這種局面。
毛飛看看我,我收起手機,揮揮手示意他趕緊休息。
他見我沒有氣惱,便靠回墻邊閉目休息,我嘴角似笑非笑,保持著這個表情,旁人看不出我到底是個啥心情,許耀沒能激怒我,我選擇保持沉默,他明顯是不滿意,但有于修盯著,他只能先忍了。
他也好、藍素綾也罷,想通過言語刺激讓我口出惡言,自毀形象,行倒是行,但他們得加把勁,現在這點功力,遠遠不夠。
在很久以前,全憑武力服眾,我說一不二的時代,我不需要跟別人合作,從來沒想過怎么跟別人搞好關系。
因此我這社交能力就弱,出土后跟著陳清寒混,幾乎每次出任務,都有人看我不順眼。
如果陳清寒是萬人迷體質,那我應該算是萬人嫌體質。
不過藍素綾針對我的原因,讓我很迷,還有許耀,我只是拖了他一段,他就像被捅了窩的馬蜂似的,追著我叮。
我瞥向于修,心說該不會是他在背后搗鬼吧?
許耀是于修的迷弟,對陳清寒壓于修一頭很是不忿,想趁機踩踩陳清寒,讓他偶像升級,也在情理之中。
而陳清寒本人沒啥可攻擊的,他抓不到陳清寒的錯處,就轉而來攻擊陳清寒的軟肋——我,這邏輯沒毛病。
我揉揉自己的腦袋,決定不再往下想了,為他們浪費腦細胞不劃算。
半夜里屋外忽然起了風,這是地下空間,平地起風,著實怪異。
孔朝燁最先感覺到外面的變化,大家都是淺眠,他聽到風聲,立即起身通知我們。
在地下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值得被重視,如果只是微風還好,但外面的風聲我們在屋子里聽得特別清楚,嗚嗚嗚,像是低低地哭聲。
當然,如果只是風聲,還不至于讓這些老手警惕,在短暫的風聲過后,我們又聽到了沙沙的聲音,孔朝燁說外面下雨了。
我不知道地下有沒有天氣預報,還有隨時的天氣變化,反正其他人對此也是一臉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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