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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裂當然很疼了,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想象那是怎樣一種痛。
如果不是知道顧念之體質特殊,陳列肯定會給顧念之吃止痛藥,因為那種痛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但顧念之在他面前很少叫痛,就算有時候說很疼,但當陳列問她需不需要止痛藥的時候,她會說,再忍忍吧,如果我受不了了,就吃止痛藥。
而迄今為止,好像還沒有她忍不了的痛,上的痛。
對于她來說,感情上的痛,比的痛要難忍受多了。
看著霍紹恒隱忍的眼神,顧念之微微笑了,“……還好,不算很痛。”
比上次在藍洞海域被高壓電電擊要好多了,也就跟在德國被阿爾斯電擊差不多的痛。
雖然這么說,但從十分痛,減到八分的痛,還是一般人忍受不了的。
因為忍耐,她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霍紹恒感受到她手心的濕意,心里很清楚,她確實很痛,疼得都冒汗了,還在嘴硬說不痛……
凝視著她漸漸汗濕的前額,霍紹恒閉了閉眼,“睡吧,睡了就不痛了,我在這里陪你。”
這么疼,其實很難一下子睡著。
不過霍紹恒既然這么說,顧念之還是閉上眼睛,努力想睡覺。
過了一會兒,霍紹恒看見顧念之緊閉的眼簾下,眼珠微微滾動的樣子,極力想笑一下,卻怎么也笑不出來,輕輕將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睡不著?”
顧念之睜開眼睛,誠實地“嗯”了一聲,見霍紹恒的臉色實在太冷峻肅然,似乎下一秒就會拔槍殺人的樣子,顧念之想了想,緩緩地說:“……給我唱一《蟲兒飛》,我就睡著了。”
霍紹恒:“……”
他的目光飛快地往有攝像頭的地方掃了一眼,暗忖等一會兒去陳列那里讓他把這一段刪了……
顧念之也沒真心讓霍紹恒唱歌,她只是借著這個機會想消弭一下霍紹恒身上的殺氣和怒氣。
這樣不好,對霍紹恒這個位置的人來說,是大忌。
這個人很少有這樣強烈的情緒波動,以前顧念之只覺得他太平淡,對她的感情和熱情沒有相應的回應,在遭受重大打擊之后,很是心灰意冷。
現在現他終于動怒了,又擔心起他的安危和前途……
顧念之忍著從尾椎骨向上漸漸升騰的劇痛,緩緩從被子里伸出手,蓋在霍紹恒手背上,對他努力笑了笑,柔聲說:“……我沒事,你別擔心。”
霍紹恒猛地扭過頭,望了一下天,壓抑住眼角的濕意,再掉頭回來,將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用皮帶固定好,一邊小聲唱了起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顧念之從來沒有聽霍紹恒唱過歌,第一次聽見,居然是這樣的情況下,而且是完全的清唱,沒有伴奏,沒有節拍,卻好聽得要命。
霍紹恒的聲音本來就偏低,現在又壓低了嗓音清唱,現場低音炮的重擊簡直讓顧念之這個音控瞬間想跪……
她近乎癡迷地看著霍紹恒,帶著眷戀的眼神極大的鼓勵了霍紹恒,也取悅了霍紹恒。
他就這樣坐在她床邊,一遍又一遍地唱著《蟲兒飛》,直到她漸漸睡去。
陳列在里面的辦公室里工作了一會兒,想起來要給何之初給消息,找到陰世雄的號碼打過去,要了何之初的號碼,然后了條短信過去,說顧念之沒有大礙,只是有一些骨裂,需要靜養。
完消息之后,他餓了,看了看表,想出去找吃的。
推開里間的門就看見霍紹恒坐在顧念之病床前,身子微微往前傾,雙手交握,撐著下頜,專注地看著顧念之,一遍遍給她唱歌。
陳列膝蓋一軟,真的沿著門往下滑。
好不容易扶著門框穩住了,他馬上爬回自己的辦公室,決定哪怕餓得只能吃狗糧,他也絕對不出這個辦公室門!
開什么玩笑!
如果被霍紹恒知道他偷聽他給顧念之唱歌,是要出人命的!
辦公室的門悄然關上,陳列又開始工作,直到天黑了,覺得應該不會再唱了,才偷偷打開辦公室的門瞅了一眼。
還好還好,顧念之已經睡著了,霍紹恒沒有再唱歌了。
謝天謝地,他可以出去吃飯了!
陳列捂著肚子從辦公室出來,沿著墻角邊想不引人注目的溜出去。
但是霍紹恒就算沒有移開視線,也知道他出來了。
“站住。”
陳列馬上停下腳步,陪笑著說:“霍少,有事?”
霍紹恒垂眸給顧念之整了整被子,說:“這間病房有沒有攝像頭?”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