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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到底是誰告我的?!”羅嘉蘭冷聲問道。
她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想置她于死地!
她羅嘉蘭也不是吃素的……
羅嘉蘭正狠呢,就聽蔡勝男也帶著一絲恨意說:“還能有誰?我的死對頭顧念之唄!——我就知道她看我不順眼,什么都要跟我搶。議會的席法律顧問,羅小姐你這樣的大客戶,總之我做什么,她就一定要橫插一腳!”
羅嘉蘭聽到顧念之這個名字,心里狠狠抖了一下,“真的是她?!”
“嗯,法院卷宗上簽著她的名字呢。看來你想跟霍少將‘假結婚’的事,讓她很不爽呢,她這就是針對你。”蔡勝男笑容滿面地說,下頜微微挑起,頗有幾分自得。
羅嘉蘭沉默了一會兒,苦笑著說:“她到底是有多恨我啊?國內要告我,國外也要告我,我到底是跟她結了什么仇?”
“算了,你要搶人家的男人,人家怎么會給你好臉色。告你不是很正常嗎?”蔡勝男輕松地笑,“不過你不用擔心,有我做你的代表律師,顧念之不可能討到什么好。
“那我們能不能證明她是挾私憤誣告我?”羅嘉蘭緊張地問,“你可以把我跟她之間的糾葛跟瑞士法院說清楚嗎?”
“那恐怕不行。”蔡勝男委婉地說,“她找的角度是‘洗黑錢’,并不是爭風吃醋,所以你說你和她之間因為一個男人交惡,所以她故意報復你,我相信你,但是瑞士法院不會相信。”
“那我要怎么做?”羅嘉蘭煩躁起來,“這是我的錢啊,哪里有洗黑錢?”
“是這樣的,這些是基本的程序。你這筆錢超過一定限額,所以需要向歐盟監管銀行講清楚來龍去脈。”蔡勝男耐著性子給她解釋,“比如說,你是借給人的貸款,還是送給人的饋贈,或者是用來消費的,總之說出錢的正當來歷和用途就可以了。”
啊,還可以這樣操作……
羅嘉蘭心里一松,忙說:“送人的,是送給人的饋贈。”
“嗯,接受饋贈的人跟你什么關系也要說清楚,是親戚,還是朋友。”蔡勝男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開始幫羅嘉蘭填表了。
這份調查表就是歐盟監管銀行有關大額金融轉賬必須回答的問卷。
“……必須是親戚,或者朋友嗎?”羅嘉蘭小心翼翼地問。
那個賬戶是別人讓她打錢進去的,說實話,在那之前,她完全不知道那賬戶是誰的。
“嗯,如果不是親戚,也不是朋友,那你的嫌疑就很大了。”蔡勝男停下打字的手,盯著筆記本電腦的顯示屏看了一會兒,“怎么了?跟我都不能說真話嗎?”
“我說的是真話。”羅嘉蘭下意識反駁,“那錢其實是我一個朋友讓我轉過去的,我并不知道那賬戶是誰的。”
“你并不知道賬戶是誰的,你就轉這么一大筆錢?”蔡勝男冷笑,“你把我當傻子不要緊,瑞士法院的法官和歐盟監管銀行的官員們可不是吃素的。”
那筆錢可不是小數目,五百萬歐元,先存入塞斯的繼父約克的銀行賬號,后來又被約克轉入另外一個銀行賬號。
那個賬號,后來證實由那個虐殺黎海清的殺人犯塞斯掌控。
在塞斯逃亡的時候,就是一直從那個銀行賬號里提取現金。
蔡勝男翻著有關塞斯和他繼父約克的材料,搖著頭說:“你朋友到底是誰?他這么坑你?你知道他讓你打錢的這個銀行賬號是誰的嗎?——塞斯和他繼父約克。”
羅嘉蘭咬著唇,嘴硬說:“……不認識,這倆人是誰?”
“就是去年德國那起幾乎轟動全藍星的案子,華夏女留學生被虐殺一案。”蔡勝男嗤了一聲,“我不信你不知道。顧念之還是那起案子的原告律師呢,幫那位死去的華夏女留學生打官司,不僅打贏了,還向德國羅思勞地區的警局巨額索賠。”
羅嘉蘭白著一張臉,喃喃地說:“我真不知道,我對國外新聞不感興趣……”
“好吧,你對這案子不知道沒關系。”蔡勝男見羅嘉蘭就是不承認,也沒有追問下去,繼續說:“那你把你那個朋友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說出來,我填在表上,就當是你幫你朋友的忙。不過這個嘛,需要你朋友出面承認了。”
羅嘉蘭臉色更白了,低聲說:“可是她……她已經死了。”
“死了?!”蔡勝男手一頓,抬頭死死盯著電腦顯示屏,緊張地問:“怎么死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在國外旅游的時候,遇到海盜,死在加勒比海了。她的名字叫山口愛子……”羅嘉蘭的聲音越來越低,“怎么辦?還需要什么證據嗎?”
“死了?”蔡勝男愣了一下,然后點頭說:“死了更好。嗯,我就把她寫上去了。”
“噯——!”羅嘉蘭直覺這樣不好,并不想山口愛子的名字出現在任何跟自己有關的文件上。
但是蔡勝男卻一意孤行,甚至說:“那好,你不把山口愛子拎出來,那你就得自己扛著了。我老實跟你說,因為塞斯是定罪的殺人犯,而且還是在逃亡過程中被人殺死的。如果你無法撇清這個關系,那就不是洗黑錢那么簡單,說不定會告你涉嫌協同謀殺。”
羅嘉蘭用手捂著額頭,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又是謀殺,她是跟“謀殺”杠上了?
可憑心而論,她真的沒有想過要殺任何人!
她都是被逼的……
蔡勝男掛了電話,開始幫羅嘉蘭給瑞士法院起草應訴文書。
羅嘉蘭握著手機,恍恍惚惚地抬頭,視線落入病床上坐著一言不的霍學農眼底。
他淡淡盯著羅嘉蘭,眼神高深莫測。
羅嘉蘭沒有功夫再去揣摩霍學農是什么意思了。
她在霍學農的高級病房里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臉色灰白,似乎一瞬間老了十歲不止。
霍學農冷眼看著她歇斯底里,這時才問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是信托基金那邊出了問題?”
羅嘉蘭瞞不下去了,她轉身看著霍學農,苦著臉說:“……我的信托基金被凍結了,暫時不能轉賬,不能提取收益,也不能變更任何受益人。”
“什么?!”霍學農坐直了身子,兩只眼睛都要凸出來了,“凍結了?!誰干的?!什么理由?!”
羅嘉蘭咬了咬牙,將顧念之說了出來:“是顧念之。她大概,是不想我們變更信托基金的受益人。——霍少昨天已經找您要我父親的遺囑了,我十分懷疑,他們從某種渠道得到了有關遺囑的消息。所以先下手為強。”
霍學農一聽是顧念之,頓時大怒,捶著病床說:“給我電話!我要給顧念之這個小賤人打電話!我處置我霍家的財產,關她娘的什么事?!——你給我打電話!把她給我叫到病房,我要當面問問她,安的什么心?!”
霍學農的話,正中羅嘉蘭下懷。
她馬上用病房的電話,撥好幾遍,才撥通顧念之的手機,然后遞給霍學農。
顧念之這個時候剛好在謝慎行的車上。
她忙完向瑞士法院起訴羅嘉蘭“洗黑錢”的事,謝慎行就說要帶她去他在西山的別墅認認路。
顧念之也想出去散散心,就答應了。
還沒出四環,一個陌生電話打到她的手機上。
顧念之本來是不想接的,但是那邊鍥而不舍地撥,而且她查了查那個電話號碼,好像屬于帝都軍部總醫院。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