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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儀上,PPT剛被打開,只有一個比較簡單潦草的頁面,還未呈現內容。
“從我投資入股航遠高中后,傅總就吩咐了傅氏集團給航遠送來了一塊鎮校之寶。”
說到這里,歐陽雅的語速頓了下,“雖然他本人沒有親自去航遠,不過,他在玉石上提了字,寓意是督促航遠的學子好好學習。”
“傅總?”
“我的媽呀我知道,國民老公,我老公!”
“前段時間好火啊!微博熱搜掛了好多天,我還磕了他和傅枝的cp。”
“他真的好男人啊!文物說拿就拿回來,老福特家里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中的學生有些躁動,甚至比白羽贈書的場面還要恢宏一些。
沒想到航遠竟然會有傅總送的鎮校之寶……
難不成,傅氏將來會從航遠的優秀畢業生里選取一部分學生去傅氏集團工作嗎?
不過也很正常,畢竟航遠是貴族學校,師資力量還好。
學生去了傅氏,也是強強聯手。
果真有錢人只和有錢人玩耍。
一中的學生流下了羨慕嫉妒的淚水。
另一邊,傅枝入座后,歐陽雅似乎往她的方向遙遙的看了一眼,隨后笑著問臺下的同學,“你們想看看傅總親筆提寫的字嗎?”
“想!”
這次,一中地學生很給歐陽雅面子。
實際上,就連臺上的老師都有些好奇。
傅氏這幾代出的都是些人才,先不說傅朝,就是傅江,隨隨便便一幅字畫就能被拍賣到上千萬元。其鎏金飛白字體,那真是一絕!
就是不知道這小傅總,有沒有把這首字給學會。
正想著,大屏幕上,PPT被吳之衡播放,幾張圖片依次出現。
巨大的玉石上,被用特殊機器鑿刻上了“天道酬勤”四個鮮紅的大字。
“如果在場有書香門第的學生,應該能看出來,傅總這首字其實是梅花小篆,在業界,藝術價值很高,能被拍到天價,但傅總卻送給了我們。”
傅枝把手機放在了膝蓋上,葉九側過身看她,“你還給航遠送過這玩意兒?”
“好像吧。”
傅枝也記不太清楚了,不過大概是之前在一個群里,她記得有吳家這么一號人,再加上傅氏也是需要點小應酬的,比如給京城那邊的落后學校頒發點小禮品什么的,這才選到了航遠,又被歐陽雅拿出來炫耀了一波。
而且可能歐陽雅的話歧義很大,現場竟然還有人給歐陽雅和傅總組了個地下cp。
傅枝:“……”
倒也是大可不必。
歐陽雅的目的是帶著航遠和一中的學生去博物館,至于她再深點的目的,劉主任覺得,可能和她說她要送一中的禮物有關系。
但具體是什么禮物,劉主任還猜不到。
反正不會是傅總給航遠的鎮店之寶就是了。
劉主任能感覺到,歐陽雅還是挺摳的。
她的摳和傅枝還不一樣,傅枝的摳是明里暗里她都摳,歐陽雅是暗里摳,明里要臉好面子。
還不知道被劉主任貼上摳門標簽的歐陽雅抬手看了下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就提醒劉主任,“該組織學生去博物館了。”
高三年級少說也有一千來個學生,如果都去博物館,是需要分批次的。
而且由于路途比較遠,還需要訂公交車接送學生,路上又很不安全。
最后,經過老師們的商定,決定一個班派出十名同學去博物館參觀,剩下的留在學校自主學習。
因此,加上航遠的學生,兩邊的學校也出了230個學生。
傅枝是被硬塞進車里的。
下了車后,由于航遠那邊提前和博物館打了招呼,因此,博物館內只有兩校的學生。
歐陽雅帶著吳之衡去了博物館不遠處的一條古玩街。
余下的學生被分成了兩批往博物館進。
范高達走在最前面,大概是沾了親科任老師的光,二十一班被破格劃分到了第一批進入博物館的隊伍。
一中的學生對博物館的文物沒有很大的興趣,范高達主要是給航遠的學生進行解說。
傅枝跟葉九看完博物館里的古畫,正準備去往下一個休息的地點坐著打游戲時,正好看見航遠的一個男生走到范高達面前詢問問題。
傅枝還記得這個男生,經常和吳之衡吳之悠走在一起的那位,叫什么不清楚。
不過男生已經開始自我介紹了,“老師你好,我是航遠高三一班的學生祝明杰,文科生,我很喜歡歷史。”
他說著話,范高達作為老師,也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認真聆聽。
直到祝明杰往范高達身后的古畫指了一下,一派謙虛求指教的模樣道:“老師,你能跟我們說說,這副古畫是什么朝代的嗎?我挺喜歡這上面的字的,就是不了解它具體的信息。”
他的話乍一聽是沒有什么問題,也是在真心求教。
但周圍的同學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后,頓時有了種不知道該不該惡意揣測他用心的想法。
虞城的博物館開辦到如今也不過只有十一二年的時間,里面很多文物,除了從拍賣會拍買下來的,有錢大佬捐來的,更多的則是當地出土的文物。
前兩者還標清了文物的來源和歷史,但后者,就需要考古學家親自考察才能認清楚文物的朝代。
由于近兩年,虞城出土文物較多,考古學家工作壓力較大,不少不太好鑒定朝代的文物會被提前放入博物館,等待京城那邊專家下來考察。
祝文杰指的文物就屬于這一種。
一種博物館都還沒有給出相關說明,專家還沒有鑒定完畢的文物。
雖然范高達是向導,但祝文杰問出這樣的問題,真的存在一個刁難性性。
“是有些為難嗎?”祝文杰見范高達抿著唇,便聳了聳肩道:“不好意思啊老師,可能是我強人所難了,我只是覺得,如果一個老師,連自己國家的文物都認不出來,沒辦法和學生解釋清楚,那他當老師,不就是誤人子弟嗎?”
范高達皺了下眉。
他能擔任向導,多少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考古,他懂得不多,但字畫,多少還有涉獵。
范高達瞇了瞇眼睛,往古畫的方向走了幾步,半晌后,開口道:“這幅古畫確實不好評斷,我個人認為它是元朝時期的畫作,有點像書法大家黃公望的畫作,但文筆似乎有顯得稚嫩生硬了一些,我的才學有限,不如前輩大家。具體是不是元朝大師的畫作我確實不是很清楚,需要等博物館那邊專業人士給出的聲明。”
“啊,這樣啊~~~”
祝文杰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說話時,語氣又是那種特意拉著長音的,他像是不解,撓了下頭,轉過身問身后的同學,“范高達老師說他不懂古畫鑒定,可我怎么記得,咱們班歷史老師就很懂這個?”
“咱們歷史老師可是從好學校退下來的考古系博士后!”
“不就是一幅畫嗎?這有什么好不認識的,要是我們歷史老師在,一定一眼就看穿,給我們講解其中的緣由曲折了。”
“航遠為什么非要讓我們出來交流啊!這都什么破地方,學習上這群老師沒辦法幫我們進步,連個古畫都不認識了嗎?”
“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唄,我都認識這畫是什么,他一個老師竟然不認識!”
航遠的學生,似乎并不買范高達的賬,眉眼里都是對范高達的嘲諷。
可能,大概,不確定……
范高達的話就沒確定過這幅畫到底是啥啊!
所以說啊,一所貴族學府和小學校來交流,小學校的學生一定會學到知識,但貴族學校只會耽誤時間。
宋放聽見,無語極了,“你們認識你們說啊!你們認識還在這里問問問的,刻意刁難有意思嗎?一個男生婊成這樣!”
“認識就不能問老師了嗎?你們學校的老師作為向導,連這個文物的來歷和朝代都說不明白,那當什么老師,干脆給我們當學生得了!”
“什么都是學生婊!你們學校老師倒是不會的挺理直氣壯的!”
“我們怎么就刻意刁難了?這幅字畫上,明顯的印著乾隆年間的印章,還是弘歷皇帝的私印,范高達卻說這是元代的字畫,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宋放說了一句,航遠的幾個學生就能接上十句。
偌大的博物館,“禁止喧嘩”幾個字被他們當成笑話似的無視。
尤其是,祝文杰挑了下眉,“不是我說,范老師,你這樣的在我們學校,也就只有被開除的命了。”
很好,這句話成功的引起了二十一班這些同學的不滿意。
兩波人瞬間就吵了起來。
范高達被堵在人堆里勸架,不遠出的保安見狀,當下給館長打電話示意他來處理一下。
場面越發的不可收拾了。
祝文杰的聲音在一群人里尤其的拔高,“公立學校?公立學校就很牛嗎?連個古畫都認不出來……”
他一句話沒說完驀地,一個藍色的水瓶忽然砸到他腳邊。
“砰——”地一聲巨響,藍色的水瓶子猛地撞到地面上,又反彈晃動了幾下,最后才趨于安靜。
所有人都驚了一跳,本來還在吵架的兩波人都順著水瓶的方向看過去。
傅枝正站在幾米遠的地方,身上帶著幾分戾氣。
嘈雜的環境因為她這一下徹底安靜。
她微微瞇了下眼睛,眉眼薄涼,“還吵嗎?”
航遠和一中的學生下意識地搖頭。
“那行,”她開口,又看向祝文杰,點評他剛剛的那句話,“我們學校是挺牛的。”
頓了下,:“沒你這么驢。”
語氣就是那種冷淡到讓人覺得有些畏懼的。
航遠的學生一時間沒想好怎么和她吵,實際上這群人昨天被傅枝震懾到,心里還有點陰影。
傅枝往范高達的方向走過去,在走到古畫面前,停了下,認真的打量了一眼,片刻后,開口道:“你們說這是清朝的字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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