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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里的彈幕都是對白蓮辣眼睛動作表達的十二分嘔吐欲。
就連坐在白蓮身邊,一向以清冷美人出名的長清都看怕了,喃喃道:
“……我天,我瞎了!……幾千萬粉絲的直播間,白蓮你在做什么?……你這個亞子考慮過鍵盤的感受嗎?鍵盤它會瘋的呀!”
鍵盤會不會瘋白蓮不知道,但是他已經瘋了。
正所謂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絕,白蓮只顧著自己嗨,不就是吃個鍵盤嗎?我吃不了我還不能從上到下舔一波來特立獨行吸粉了嗎?
看見老子的說一不二了嗎?看見老子的信守承諾了嗎?
微博關注小白蓮,千萬粉絲不迷路!
傅枝:“……”
傅枝看著白蓮一面自嗨一面對著直播間的小朋友揮手,原本清冷的眸子眨了下,似乎是被白蓮耍猴的行為取悅,一下秒,彎了彎眉眼,直接便笑了出來。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淺笑盈盈,風姿灼灼。
直播間的導播特別的會做人,把屏幕一分為二,一面是笑意盈盈的傅枝,一面是抱著鍵盤發浪的白蓮。
極其強烈的對比下,直播間里的觀眾一下子就成了傅枝的顏狗。
瞅瞅!不愧是榮耀的總策劃,跟這種只會刷下線的男主播就是不一樣!
一時間,各種“666”接踵而至。
都沒人有空和白蓮扯皮。
因為比起白蓮的這點子破事,今晚真正讓他們吃瓜吃到飽的,完全就是傅枝的榮耀服總策劃事件!
著急刷微博和論壇的網友們宛如辛勤傳播消息的小蜜蜂,紛紛跑到各大社交軟件上連夜曝光傅枝真大佬馬甲。
可盡管如此,白蓮也因為今天這一場直播吃鍵盤事件緊挨著傅枝上了熱搜!
他之前是靠著言辭犀利而走火,粉絲們吃他這套特立獨行,可這次之后……大粉回踩,根本不需要榮耀服這邊的資本出手,白蓮就已經在網友的咒罵中涼的不能再涼了。
和國外選手的直播PK打完,到了凌晨,也該結束直播和游戲,傅枝從臺上下來,她連續幾天改游戲版本,熬到凌晨沒怎么休息,有些煩躁。
隨手從兔子背包里翻出來一個鴨舌帽帶在頭上,清冷的眉目掩在帽檐陰影里。
白色的背包散漫的搭在一邊肩膀上。
本來長清想要留下傅枝再讓現場的記者做個專訪的,她不想去,拒絕后,把星河一行人推到了專訪區。
顧豪跟在她身后往外走。
“你家里的事情自己處理好,這次是錢到位,以后這種事情我不想再看見。”傅枝聲音低沉,還帶著點沙啞,沒什么溫度,“浪費我睡覺時間。”
她把電梯門按開,雙手隨意插在褲兜里,沒什么力氣一樣靠在電梯里的扶手處。
顧豪跟在她身后,忙不迭的點頭,正要再說點什么,從十八層到一層的電梯“叮——”的一聲被打開。
顧豪先一步走出去,“我去車庫提個車,送您去我顧家休息一晚?”
“不用。”這次,不等傅枝開口,顧宴期搶先一步替她拒絕,然后就對上傅枝淡淡的視線。
顧宴期:“……”
顧宴期下意識心里一緊,然后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緩解尷尬,在他爹吃人的目光下清了清嗓子,對著傅枝的方向道,“我是說,厲少在特殊通道等我干爺爺,干爺爺也大了,需要有自己的夜生活。”
另一邊,采訪區。
長清和一眾的記者和幾位榮耀服的高層都在。
“星河,請問你們黃昏的原隊長梨挽,當年是為什么退役的?方便在今天說一下嗎?”記者記得梨挽當年全盛時期退役,連一場記者發布會都沒有舉辦,黃昏戰隊也沒有做出任何解釋,直到傅枝今天重回電競圈,這便又激發了這群人的求知欲。
其實不光是記者想知道,一直以來支持過梨挽的粉絲也想知道。
尤其是電競圈早先還有過傳聞,說梨挽右手受傷,沒辦法繼續打比賽。
可今天再看,如果真是因為個人的身體原因沒辦法再打職業而退役,那她今天一挑五的精彩操作又是從何而來?
“這個啊,”星河想了下,然后笑道,“當年我也問過她,不過她沒細說。直到前些日子又和她談話,她才一本正經的忽悠我說她當年退役是為了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呵呵,看來梨挽很有幽默細胞啊!那星河隊長,梨挽這次歸隊后,你們對黃昏戰隊未來的職業規劃有沒有更詳細一點的想法?”
“詳細的規劃還沒有……不過,不出意外的話,傅枝是要備戰高考的,她不太想牽扯這些電競圈的事情,各位剛剛看見的表演賽,或許是梨挽最后的一場比賽。”
與此同時,特殊通道外,傅枝按照顧宴期說的方向走出去。
道路兩旁的燈光閃爍。
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路邊,車燈閃爍。
厲南禮靠在全開的車窗上,單手抵著下顎,低頭小寐。
他一身米色的衛衣,身形高瘦,側臉輪廓隱匿在昏暗的路燈下,衛衣的領口因為睡姿傾斜,鎖骨露了個邊兒,皮膚極白。
從傅枝的角度,正巧能看到男人白皙纖細的脖頸,順著下顎線條勾勒出一道冷硬的弧度。
傅枝輕手輕腳地走到他面前。
離的近了,能看到男人眼下略帶青灰色暗影。
在他膝蓋上,擺放著一摞文件,想也知道,年關一過,厲氏的瑣事繁雜,讓人忙得很。
傅枝隨意瞥了一眼,注意到文件最上方寫著的就是關于“z神”的各項報告,包括紙張上畫著的一顆機械心臟,都被男人用黑色的筆圈出來,在旁標注。
原來她這幾日沒有看見的男朋友,一直在忙著找她小馬甲呢。
傅枝的目光從這摞文件收回,認真凝視男人的眉眼。
路邊的燈光影影綽綽,更襯的男人的皮膚冷白清絕,好看的緊。
大抵是今晚的月色太美,傅枝像是受了蠱惑,手指下意識輕輕落在厲南禮長微皺著的眉眼上,有些失神地喃喃,“你總找z神做什么呢?”
厲南禮眉骨微微挑了一下,卻是毫無反應。
傅枝的手卻出奇的,不舍得收回來。
她很少像今天這樣這么認真的打量他。
靠在車窗邊休息的男人,沒了藏在骨子里的戾氣,以往溫柔又多情的桃花眼緊閉。
她站在車外,就這樣,認真地打量他。
男人骨相一絕,下頜線條流暢而堅毅,呼吸時,喉間凸起的喉結似乎跟著緩緩的滾動了一下,平白添了幾分禁欲系的誘惑。
傅枝的指尖掃過他的眉骨,輕輕地,一點點,沿著他的輪廓停在了他的唇角。
她彎腰,指尖搭在車窗的邊緣,避開了男人的手,試探性的吻了吻他的鼻尖,嘟囔著,“我心跳好像有些快。”
就跟著小時候不小心把傅朝的古畫撕碎,心跳的很快差不多,但又有點不太一樣。
傅枝說不好這一刻的感覺,臉上似乎也有些滾燙,更小小聲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自己也不是發燒,只是手指尖放在臉頰兩側的時候,滾燙的不行。
她覺得她可能得找個專業的設備給她掃描一下看看她是得了什么病了。
于是傅枝推了推厲南禮。
厲南禮的眉頭擰了下,沒醒。
傅枝嘆了口氣,隨即湊上前,又想說些什么,目光卻不經意掃過男人的唇瓣。
鮮紅的,唇形很漂亮薄涼的唇瓣。
傅枝心跳再次快了一拍。
月光透過云層照在雪意未曾消融的路面上,皎潔柔美。
少女受到蠱惑,微微向前,便親上了他的唇角。
傅枝想著就輕輕碰一下就好,然而,靠在窗邊的男人卻在這時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深邃陰翳的眸子里如同籠罩著一層淡薄的霧氣,看向她時,薄霧蔓延,宛如深不可測的漩渦,將人牢牢的吸入進去,男人的眼底閃過一抹暗紅。
傅枝還沒回過神,就被一雙纖細的指尖驀然摁住后腦,捏著下巴,男人滾燙的薄唇用力地碾了過來。
清涼的薄荷香隨之席卷。
傅枝感覺到胸腔里的呼吸越來越稀少,身子有些軟,卻被對方禁錮住,逃無可逃,心跳越來越快,她下意識地尋找到男人的手臂,一只手緊緊攥著男人米色的外衣。
濕薄的霧氣在少女眼底散開,帶著瑩瑩的水光,無力地從眼角滑落。
男人眉眼一暗,抑制不住地眉眼猩紅,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卻又克制著,輕輕地咬在少女的舌尖。
“你剛剛,”半晌,男人松開了唇齒,薄唇還抵在她紅腫的唇角,喉結重重滾動,抬起手,食指微彎,擦過少女的唇瓣,聲音沙啞道:“是想趁機對我做什么?”
傅枝:“……”
她臉上的熱度似乎更嚴重了,哪怕沒有抬手,放在額頭上觸摸也知道她這會兒病得不輕。
她錯開厲南禮的視線,盡管最后是厲南禮親了她,可她心里是有些理虧的,張了張嘴,正想說什么,唇瓣上傳來的溫熱刺痛讓她蹙了下眉。
傅枝頓了下,半晌,找不出好的理由,決定錯開話題,嚴肅又認真道:“剛剛,我心跳好像不太健康……”
少女漆黑的杏眼像是會說話一般,帶著林間未曾散去的霧。
厲南禮愣了下,半晌,想起什么,回她,也是嚴肅又認真的忽悠道:“不是不健康,可能是不太適應占哥哥便宜。我們枝枝以后多主動親哥哥幾口,就不會擔心心跳加快了。”
男人的桃花眼噙著極為漫不經心的壞,嘴角的笑意像是無盡的夜色,不斷吞噬星空,幽黑的讓人一眼望不到頭。
傅枝想也不想,就知道他在撒謊,向后退了一步,卻被男人拉住了手腕,指尖在少女的腕骨處輕輕摩挲。
“去哪?”他眉眼帶著笑意,抬手,把手腕上的手表往傅枝的方向遞了遞,“京城時間,凌晨一點,不和我回家休息?”
傅枝抿了下唇,點頭,提醒他:“你先松手。”
“那你別躲著哥哥呀。”厲南禮把傅枝往前拉了拉,嘴角帶著幾分笑意道:“小姑娘,你這樣不行的,吃完了不認賬的?”
傅枝的臉頰更燙了。
厲南禮注意到小姑娘的變化,扯了下嘴角,克制著笑意松開手,替傅枝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傅枝坐上車。
男人眸光清淺,從駕駛座拿出來一盒草莓糖,遞到傅枝手邊,“西柚味的,不太甜,下次換個味道。”
傅枝:“???”
車子在夜色下緩緩行駛。
傅枝想了很久,直到下車,拿手機時,注意到放在衣兜里西柚味道的糖果,這才想到厲南禮話里的意思,指尖微微一緊。
顧氏開展比賽的賽區在京城,傅枝是和許薇那邊說了正當理由才來的。
她來的機票是顧宴期出錢給她買的,至于回去的,她還在等著顧宴期繼續掏錢給她買。
顧宴期那邊沒什么動作。
因此,傅枝被厲南禮安排到了京城,厲家的老宅里。
凌晨時分,厲老爺子和牌友打完牌一早就睡下了。
傅枝去的時候,別墅里空蕩蕩的。
她被厲南禮安排在了男人的主臥,牙刷,洗發露等一應俱全。
傅枝今天穿了套黑色的工作褲配著長衫,換洗的衣物都在顧氏租的酒店里。
“厲南禮,我沒有第二天換洗的衣物。”傅枝坐在床邊,看了眼給她放置書包的厲南禮,不太高興地踢了踢兔子耳的拖鞋。
拖鞋上的兔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不高興的情緒,跟著狠狠抖了抖耳朵。
男人指尖一頓,轉過身,眸光掃過坐在他床上的傅枝。
黑色系的房間被一股古龍味的香水籠罩,壓抑又克制。
和a市的宅子不同,這是他從小生活的臥房,每一寸空氣都沾染了他的氣息。
他打開衣櫥,里面都是他的衣物,白襯衫,西裝褲。
男人的指尖在衣物上掃過,最近定格在一間寬松的白襯衫上,咳了聲,詢問她:“穿我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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