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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子瑜妹妹,不怕不怕!第六百四十四章子瑜妹妹,不怕不怕!→:八三看書83ks,紅樓春!
布政坊,林府。
忠林堂上。
梅姨娘笑問黛玉道:“莊子上可好頑?”
黛玉便撿了幾樣有趣的同她說了,又道:“等姨娘身子好些了,再讓他一道送了去。”
賈薔在一旁呵呵笑道:“提前聲明,不是我不愿跑腿兒,只是有身子的人真洗不得溫湯。另外,霜降后,桃林都要禿了,一個桃都沒得了。”
黛玉皺起精巧的鼻子來,嗔他道:“只去逛逛不成?”
賈薔忙道:“成成成!我又想了想,還是妹妹說的在理兒!不止姨娘,連先生也一道去。他去泡泡溫湯,對身子骨可是大有裨益的。嗯,是我想的不周全。”
見他連連自責,黛玉羞的不得了,啐了口道:“少作怪!也不怕姨娘笑話你!”
梅姨娘搖頭笑道:“你們小兒女能這樣合拍,我們只有高興的份。”
黛玉不愿多說這些,便問賈薔道:“你不說還有其他事么?快去罷,莫耽擱了。”
賈薔點點頭,起身與梅姨娘告辭后,留了句:“明兒我再來。”就準備離去。
黛玉忙笑道:“又來做甚么?你好生忙你的,便是不忙,在莊子上回來也不便宜。不是說爹爹后日就能回來么?那你后日來接我。”
梅姨娘在一旁聽著不對,問道:“接你做甚么?”
黛玉抿嘴笑道:“沒甚么,去接爹爹!”
梅姨娘:“……”
她雖有心相勸,不過因為是去接林如海,明顯又是賈薔慫恿的,她如今因有了身子,身份陡然變得敏感了些,所以到嘴邊的話,又咽下了。
黛玉、賈薔見之,對視了眼,一起笑了笑后,賈薔告辭離去。
神京東城,東市。
新會商號。
賈薔站在街道上,左右看了看,人群涌動。
這里和西市,大概是神京城最繁華的兩處。
不過,他在看人,也有許多人在看他。
一個俊秀的不像話的少年,衣著月白素服,愈顯得清秀不凡。
然而在其身后卻跟著黑壓壓一眾兵馬司丁勇,一個個煞氣驚人。
在老京城人看來,這少年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正是當下風頭極盛的開國功臣寧國賈家的那位少年侯爺!
路人看這邊是在看熱鬧新會商號里的人也在看這邊卻皆是恐懼的望來。
先前賈薔當街斬殺羅榮之子羅斌被打入天牢詔獄,消息傳到東市時,好些人簡直歡欣雀躍。
因為他們再不必交衛生銀子和火禁銀子了!
其實對這些商號來說那點銀子真不值當甚么關鍵是,背后根底深厚的他們,著實不愿被人管束著不愿被人威逼著交出他們心中以為實不該存在的花費。
賈薔入獄后盛傳將要壞事要殺人償命所以東市一些自忖背景深厚的商號便開始拒繳衛生銀子和火禁銀子。
更有甚者還敢對兵馬司丁勇出言不遜,驅趕出門。
如今賈薔出來了,毫無損,當了十多年宰輔大學士的羅榮卻是全族鋃鐺入獄。
現在賈薔前來報復,也就沒甚意外可言了。
一老人自商號門內走出距離賈薔七八步外被攔就跪在地上磕頭請罪道:“小的是新會商號的京城掌柜給侯爺請安了!小的東家是……”
話沒說完賈薔擺擺手道:“去衙門說罷,帶下去,封門。”
“侯爺使不得啊!”
那身著華服的老掌柜大驚,急道:“侯爺,小的前些時日不在商號,是小老兒的兒子守著店。那該死的畜生,合該天打雷劈,竟闖下這樣的大禍來。侯爺,要打要殺,您把小老兒的親兒子拉了去,小老兒認了。可這商號,是東家的商號……”
“嘖嘖嘖!”
賈薔看著這老頭兒,驚嘆道:“都說無商不奸,又道商賈重利輕義……本侯名下也有個商號,雖一直交由下面人打理,可也算一丟丟商人。一直以來,對這話很不喜歡。但今兒個,你給本侯開了眼了。你為了生意,能把親兒子舍出去?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戲耍誆騙本侯!你可真是好膽略!”
那老掌柜的忙賠笑道:“小老兒不過是個掌柜的,是太原張家的奴幾,怎敢誆騙侯爺,侯爺若不信,也可使人打聽打聽,但凡有一句,便是殺頭小老兒也認了。”
賈薔回頭對高隆、商卓、胡夏、王遂等人笑道:“瞧見了么?甚么叫滿口胡言!你們信不信他說的話?”
高隆等人自然搖頭,賈薔卻哈哈笑道:“我信,其實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他既然敢讓咱們去查,那必是有這樣的事。但是,這些真事,都是浮在表面上的。想投機,又怎能不付出代價?干下這樣大的事,成了,能討得背后之人的大歡心。果真不成,也不過付出一個兒子……多半還是小妾生的兒子。但這也是一種功勞不是?人老奸馬老滑,說的就是這類。”
高隆等人紛紛冷笑。
那老掌柜的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又磕頭道:“侯爺真是法眼如炬,小老兒這點伎倆,逃不過您的貴眼!小老兒認罰,小老兒認罪,服了,口服心也服!”
賈薔盯著他看了稍許,只將這老掌柜看的不自在,忽地笑了笑,道:“你若不說這番話,本侯也只當你利欲熏心,善作主張。可如今,卻可斷定是你東家在背后操使的此事。其實想來也是,這樣大的事,又豈是你一個老奴才能做得了主的?去查查,張家可有人在刑部,或是在,武英殿。”
高隆即刻去查,未幾而歸,笑道:“侯爺神了,還真是,太原張家的大公子如今是刑部四川司的郎中!”
賈薔呵了聲,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背后一群兵馬司丁勇如虎似狼的沖進商號,將伙計之流皆趕出門,封鎖了大門。
“慢著!”
正當賈薔帶人要去別家,人群中傳來一道喝聲,未幾,就見一年輕巡城御史站出來,面色白,明顯十分緊張,他上前先對賈薔行一禮,隨后昂頭挺胸,大聲道:“寧侯憑借一番推斷就想斷案,豈非太過草率?這新會商號即便有過,如今愿意補繳所謂的衛生銀子和火禁銀子,還愿意多交些,便已合乎法理。他們到底犯了甚么罪,寧侯非要將人拿下入獄,還要封門?只因他們得罪了寧侯?若如此,豈非寧侯還要置于王法之上?”
賈薔仔細看了看這年輕御史,倒也沒動怒,上前幾步問道:“這位大人,你哪位?”
那年輕御史看起來才不過二十多些,多半是聽聞過賈薔這個少年權貴的蓋世兇名,連宰相公子侯伯世子都敢說殺就殺,說打殘就打殘,何況他一個寒門出身毫無背景根底的小小七品御史?
看到賈薔一步步近前,這年輕御史臉上不見一絲血色,雙腿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心里卻拼死制止,耳朵里嗡嗡作響,豆大的汗從額頭上滑落,壓根兒就沒聽到賈薔說甚么,顫著嘴唇聲音腔調都變了,大聲道了句:“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國法乃社稷之本,不可亂逆也!”
賈薔看了他稍許,見他完全說不出話來,便“嗯嗯”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后轉過頭來,對周圍黑壓壓一片看熱鬧的百姓,和東市的一些門鋪掌柜伙計大聲道:“有沒有家在東城的爺們兒?”
“有……”
“有,我就是……”
賈薔點點頭,道:“本侯執掌兵馬司以來,東城各商鋪門面,都按月收取衛生銀子和火禁銀子,所得之資,全都用來清掃維持東城的干凈,和火禁兩項。本侯以祖宗的榮耀起誓,沒有一文錢落到本侯的腰包里私貪了。這大半年過去了,諸位在東城住著,可覺得比原先好?”
叫好聲轟然而起,都中百姓原本就好湊熱鬧。
眼下有這樣的“斗官”熱鬧,豈不比“斗雞”“斗狗”更好看?
那御史見賈薔一呼百應,簡直是民心所向,面色愈頹敗難看。
因為他自忖論裹挾民意之能,他很不是對手。
賈薔笑了笑,大聲道:“能得父老的認可,本侯也高興了。不過本侯今兒有一宗更高興的事,那就是原以為朝廷上除了軍機處林相外,再沒幾個好官,多是貪著民脂民膏不干人事,不為民做主的昏官庸官。欸?沒想到,今兒居然還見著了一個好官!雖然我不知道他叫甚么,但是,他看到不合法理的事,敢站出來制止呵斥,這說明甚么?”
“說明他是個好官唄!”
京城百姓天生都會捧哏,眾人哄笑。
賈薔也笑,他大聲道:“說明你們用民脂民膏養的這個官,對得起他的良心!而且,本侯覺得他說的也對。太原張家人在背后算計我,我自去尋太原張家的麻煩就是,卻不該用兵馬司指揮使的權力來辦他家。這樣做,就是公器私用,假公濟私,是逆亂了朝廷法度。這位御史,是在糾正本侯犯錯。咱們東城有這樣一個青天老爺,你們高興不高興?”
人均武英殿地下大學士的京城爺們今兒實在是過足了癮,紛紛大聲道:“高興!這位御史老爺,莫非是包青天包龍圖轉世?”
賈薔哈哈笑道:“說不準還真是!即便不是,咱們也希望他能夠一輩子保持這樣的清正無畏之本色,莫要被那些官場腐臭給污染帶壞了。希望,他能成為咱們大燕的包龍圖!來,咱們給這位青天老爺行個禮,敬一敬。”
說罷,引著諸兵馬司丁勇和數百上千的百姓,與那已經激動的顫栗起來的年輕御史,鞠躬作揖。
然后對高隆道:“去,把人放了,門打開,只重罰一筆銀子就是。張家的算計,我回頭自去尋場子便是。其他家,也依次照辦。”
說罷又問那年輕御史道:“敢問這位御史,姓甚名誰?”
那御史已經懵懵然了,下意識報出名號道:“在下,在下石巖……”
賈薔點點頭道:“好,本侯希望,你能永保石山磐巖之堅硬本色,告辭!”
朱朝街,豐安坊。
尹家,萱慈堂上。
尹家太夫人看著堂下坐著滿面笑容的賈薔,笑道:“今兒怎么這樣高興?”
賈薔嘿的一樂,道:“我現,從對手身上學習他們的優點,格外的快樂。”
尹家太夫人也樂了,道:“你同我說說看,如何個學習法?”
賈薔就將他和姜家爺孫這兩天的恩怨說了遍,說至今早時道:“我著實沒想到,姜家能做到這一步。打小常聽學里夫子教誨,要抬頭做人,挺直脊梁做人。可今兒我才現,其實有的時候,尤其是對于咱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學會低頭遠比抬頭難的多。
體面二字,桎梏了多少英雄豪杰?
姜家到底憋著甚么壞,我不知道,但肯定沒藏好心。可他們卻想著法兒來求和,還是在姜家勢力遠大于賈家時!
這一點就實在難得,也太見水平了。他們知道現在干不掉我和我先生,所以就先化解敵意,多半是等著我們勢頭轉敗時再動手。許多人沒事瞎捉摸時或許能想出這樣的法子,可真遇到事時,能做到這一步的,萬中無一。之前我也做不到!
我厭惡姜家爺孫,可佩服他們這樣的面皮和這樣的手段,所以今兒嘗試著學習了番,結果……很是快樂!哈哈哈!”
“這孩子!”
尹家太夫人為他在尹家自如的表現而高興,看向一旁的大太太秦氏和二太太孫氏。
孫氏也高興,笑道:“你是怎么學著的?這不就是笑面虎么……”
賈薔便又將東市上的事說了遍,最后道:“我和姜鐸姜林那樣的人肯定不同,他們是包藏禍心,我是確實起了欽佩意,所以對他低頭,為他揚名,真希望他能一直這樣下去,成為大燕的包龍圖!”
尹家太夫人笑道:“好啊!薔兒還是很有想法的,可見經歷了這些事,也是有好處的。”
秦氏取笑道:“甚么好處?我倒瞧著還是頑皮的很。要不昨兒初晴那丫頭怎么跑來哭訴?”
孫氏聞言,想起昨兒之事也嗔怪道:“薔兒和小五兒昨兒是怎么回事?忒不著調了些!王妃昨兒從宮里出來,又來尋老太太告狀來了。”
賈薔打了個哈哈,道:“我是真沒法子,身上有重孝來著。再說,也送了重禮來著。主要是王爺,確實忒不像了,要好好批評。”
秦氏笑道:“難為你和小五兒一模一樣,他推你,你倒好,推他身上!怪道宮里皇后娘娘都為你們頭疼!”
尹家太夫人沒再多說甚么,笑道:“今兒過來,是來看看子瑜?”
賈薔笑道:“主要是來謝謝老太太,當日能允郡主去瞧我。原是我不省心,讓老太太掛念了。另外,園子里的秋桃熟了,摘了些送來。還有十壇桃花酒,十壇果釀,味道都還行,送來給老太太們嘗嘗。”
尹家太夫人聞言,面上笑容微微一斂,同賈薔道:“有心了……”頓了頓又道:“薔兒,子瑜和你的親事,是宮里皇后娘娘親自指的,所以即便你落難了,子瑜要去看你,我也是支持的。難不成就因為你看著要落敗了,尹家就要改變主意?這不是尹家的家風,也斷不是尹家做人的規矩和做派。但是,并不是說我就贊成你那樣的行徑,那很是不好!
我只是個婦人,不懂外面的大事,只是你們的長輩。做長輩的,有的希望兒孫能成器,能為官做宰,但尹家卻從來沒這樣的念頭。我們只希望你們能穩穩當當,平平安安的過活。
所以便是我,知道那日你辦的事,也很不高興。若不是正好遇著白蓮教滅門衍圣公府,山東的火著實包藏不住,這回你是要吃大虧的!
大老爺著惱之下,甚至說出了重新考慮婚事的氣話。
雖如此,但這件事上,你不能生有怨氣,這個道理你可明白?”
賈薔點點頭道:“明白。老太太的話我信,也愿意聽。您能讓郡主在那樣的情況下去詔獄給我療傷,可見是真拿我當晚輩疼。對我好的人,拿我當親人待的人,我也必尊重孝敬。我不是沒心沒肺的人,滴水之恩,也必涌泉相報。盡管我知道,老太太并不圖我甚么回報,只要對郡主好。但這份心意和恩情,我牢記在心。”
孫氏笑道:“這孩子,話怎說的這樣直白!”
尹家太夫人卻高興,笑道:“說的直白些好,自家娘倆兒,說話就該明明白白,若和那些官老爺一樣,一件事說出八百花樣來,云山霧繞的,聽也聽不明白。有些話說不透徹,就容易生出誤會來。薔兒是個好的,就該這樣!聽說,你先生快要回來了?”
賈薔點頭笑道:“大概后天到,我去碼頭上迎迎。”
尹家太夫人贊道:“林相爺這一回,可是立下了安邦定國之勛!便是咱們婦道人家,也明白若是山東遭了那白蓮邪教的荼毒,那可是要出大事的。連堂堂衍圣公府都遭了滅門,多虧林相爺啊!宮里皇后娘娘也常說,皇上極盼望著林相爺能回京。沒林相在,皇上心里都不踏實。”
孫氏聞言心里有些不大自在,同樣是岳父老子,林家那位都快成天人了,再看看尹家這位……嘖,提不成!
賈薔笑了笑,道:“等先生回來后,多半是要來府上坐坐,謝謝老夫人的。那日梅姨娘差點遇險,多虧郡主去布政坊出手相救,以妙手回春之術,將梅姨娘給安穩住了。我先生膝下無子,若此次梅姨娘能生下一子,便天大的喜事。即便生一女兒,也多一條血脈,同樣是天大的喜事。他老人家直接謝郡主不大妥當,必是要謝老夫人的。”
尹家太夫人忙擺手道:“這叫甚么話,原是子瑜該做的。莫說林相家,換個旁人家里,有這樣的事,她能救的,也一定去救。醫者仁心,原是本分,何須勞林相登門?舟車勞苦,便是皇上也不忍他多操勞,你做弟子的,合該好生相勸……”頓了頓,卻又笑道:“倒是等林相得閑了,我可往林家去坐坐,你這孝期過了大半了,兩家也該商議商議合計合計大婚之事。林家必是要前一天的,尹家隔三天還是五天?總不好一起辦罷!還有一事,我們要派人去你們府上丈量丈量屋子大小,也該使人打柜子家俬了。”
古人為何將女兒說成賠錢貨?是因為嫁女兒當真很賠錢。
尤其是體面些的人家,女兒出閣前,都是要到男方家里測量屋子大小,然后好打造家具。
另外還有被褥、各式家俬古董,該配套的都得陪嫁。
且嫁妝不僅爹娘父母出,還有舅家亦要陪送許多。
這事關出閣女兒在夫家能否硬氣,能否站直腰身說話,也事關娘家的臉面。
賈薔明白這個風俗,因此笑的很開心,道:“隨時都可派人去量,對了,老太太也別張羅紫檀的了,紫檀太靡費,黃花梨的就成。”
尹家太夫人:“……”
孫氏:“……”
秦氏啐笑道:“呸!黃花梨比紫檀便宜幾分?大紅酸枝的難道就不成?”
賈薔呵呵笑道:“如今車行日進斗金,小五哥沒拿回來銀子?大太太可別小氣!”
“壞了事了!”
秦氏同尹家太夫人笑道:“從前就一個王爺見天覺著外祖母家的東西好,整天不是要這個,就是拿走那個!如今又多了一個,往后兩人碰著,可別打仗!”
尹家太夫人跟著笑了好一會兒,同賈薔道:“去罷,到后面尋子瑜去罷。如今她得了些西洋番鬼的醫書,愈不愛出門了。她和你們會館那個叫薇薇安的洋婆子相熟,還讓人從那里拉回來不少西洋物什,那洋婆子說都是你為她準備得,她誰也不讓看。你到底送的她甚么寶貝?”
賈薔聞言面色微微一變,心道了聲不好。
那些原是他準備給尹子瑜每年過生日送的“驚喜”,早早預備好,免得甚么時候海路不通。
誰知道薇薇安那洋婆子,怎么和尹子瑜成了朋友,還將他出賣了個底兒朝天!
賈薔打了個哈哈,應付過尹家太夫人等人后,便急去了后院。
幸虧他沒有提前連生日祝福都寫好,不然就尷尬了……
剛走到尹子瑜小院,賈薔就看到她的丫頭南燭從屋里出來,面色隱隱蒼白,眼中還帶有恐懼,見賈薔過來也是明顯一驚,神魂不守的樣子,忙想往里面去報信兒。
不過看到賈薔已經近前,只好躬身問安。
賈薔看她兩眼,問道:“瞧見甚么了,唬成這樣?”
南燭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又想到了甚么,只往里指了指,讓賈薔自己去看。
賈薔掀起珠簾入內,外間沒人,又去里間,便在碧莎櫥內,看到靜韻如畫中人一般的尹子瑜,正在端詳著一副掛在墻壁上的骷髏,如同在欣賞一副絕世名畫……
似感覺到有人進來,側眸看來,見是賈薔,便淺淺一笑,朱顏絕世。
賈薔上前輕聲笑道:“子瑜妹妹你不怕這個?”
尹子瑜微微搖了搖頭,又隨手在一旁桌幾上的紙箋上落筆書道:“百年之后,你我皆白骨。”
賈薔見之靈機一動,隱隱又想到,明年尹子瑜過生兒時,該送甚么禮物給她了。
就是不知道子瑜妹妹,大體老師怕不怕?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