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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過后,我和趙鐵拳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疑惑。我們有些懷疑,張順東根本沒死,白閻羅是為了過我們這關,才假稱他已經死了。這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白閻羅也看出了我們的疑惑,說道:“其實我也有點不信,那咱們就一起去看看吧,據說警察還沒有到達兇案現場。”便起身走出包間,我和趙鐵拳跟著他,想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樣。出了開元大酒樓,白閻羅便上了一輛黑色的奔馳,我和趙鐵拳開著破雅閣跟在后面。
開元路上,除去道路兩邊林林總總、奢靡豪華的高樓外,高樓之間一條條不知通向何處的小巷子也是一道風景。在這些小巷子里,通常都是些狹小的飯館、旅館、理發店、雜貨鋪、性用品店等等,都是階層老百姓才來的地方。奔馳拐入其中一條小巷,我的雅閣也跟著拐了進去。這條小巷崎嶇不平、污水橫流,奔馳的速度變得很慢很慢,我也只好緩緩地跟在后面。這個城市有開元路那樣平整干凈的大道,也有現在這樣凹凸狹窄的小道。
走了約摸幾十米,奔馳停在了一家“蘭州面館”門口。我緊貼著奔馳的屁股,也跟著停了下來。白閻羅下了車,身后跟著四個保鏢。我和趙鐵拳也下了車,當然只有我們兩個,突然覺得我倆好寒酸,根本比不上白閻羅的氣派。白閻羅走進面館,我們也跟著走了進去。
面館里空空蕩蕩,大堂的地板上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周圍的桌椅凌亂不堪,地上還有些啤酒瓶碎渣,儼然剛剛經lì過一番激烈的打斗。白閻羅蹲下來,將地上那人的頭擺正。我們這才看到,原來真的是張順東。我和白閻羅面面相覷,沒想到此人死在了這里。
白閻羅嘆了口氣,站起來問他的保鏢:“東子的人呢?”保鏢說:“東哥來這吃飯只帶了四五個人。兇案發生的時候,全都被嚇跑了。”白閻羅搖了搖頭:“我一直都說,小弟在精而不在多。多?多又能怎樣,比不過人家一個敢拼命的。”說完了這些,他才問道:“誰殺的?”
保鏢說:“據目擊者稱,對方年齡不大,也就十八九歲,頭發炸炸的,出手特別狠,一開始就是奔著東哥的命去的。”將手放在自己的脖頸大動脈處,繼xù道:“砸碎了啤酒瓶,直接朝這捅了進去。捅進去還不算,而且還來回轉了幾下,東哥當時就不行了,他的那些小弟一哄而散,還是飯店服ù員報的警。兇手也跑了,沒人看到他去哪了。”
我的心里一突,頭發炸炸的,出手還這么狠,只有……只有元少了啊!
趙鐵拳在旁邊咋舌道:“現在的孩子都這么狠了嗎?”
白閻羅坐了下來,盯著地上逐漸冰冷的尸體,淡淡地說道:“阿飛手下有個叫元少的,是他們那個團伙里的第一紅棍。照描述看來,八成是元少下的手,外貌、年齡也都符合。”
“哦。”保鏢似乎在回憶著元少的模樣。
我和白閻羅想到一起去了,我們都知dào這事只有元少干的出來。于是我就心急如焚,想著元少現在怎么樣了?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人,這事瞞不過黑道,也瞞不過白道,唯一的辦法就是跑路。不知dào他跑了沒有,此時正在什么地方?
白閻羅雖故作鎮定,但是濃重的喘息聲已經暴露了他心中的憤nù。毫無疑問,張順東是他的得yì愛將,從他將金碧輝煌夜總會交給張順東就能看得出來。“小弟殺了大哥,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啊。”白閻羅竭力控zhì著自己的聲調,同時說道:“把阿飛、紅豬他們都叫過來,今天好好評評這個理。同時,安排人搜索元少,千萬別讓他給跑了。”
“是。”其中一個保鏢當場打起了電話,迅速安排、部署著接下來的戰略。“北園市所有的火車站、汽車站、飛機場、國道口,高速口,一個都不能錯過,務必要找到元少!”
一張由白閻羅編織的天羅地網,已經向整個北園市鋪展開來。
外面傳來警笛的聲音,警察終于來了。劉慶飛帶著幾個警察走了進來,迅速彎下身去檢查著尸體。白閻羅坐在旁邊一聲不吭,目光中有些淡淡的冰冷。劉慶飛把飯店的老板娘和服ù員都叫了出來,就在大堂里問著話。問完了,對兇手的模樣有了個大致的了解,便轉過頭來問白閻羅:“你知dào兇手是誰嗎?”白閻羅搖了搖頭:“我不知dào。”
白閻羅雖然恨極了元少,但還不至于通過警方去尋找元少,他還想自己逮到了家法處置。劉慶飛冷哼了一聲:“知情不報,我也可以把你抓起來!”白閻羅不動聲色地說:“劉所,我兄弟都死了,你在這跟我說這些?好,你把我抓起來吧!”便伸出了雙手。
劉慶飛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動手,不耐煩地說道:“不知dào就趕緊走,別在這影響我們辦案。等我們檢查完了尸體,會通知你過來帶走的!”他也知dào貿然抓了白閻羅會有什么后果,那些個小流氓都能把他給煩到死。
白閻羅便站起來,沒有再看張順東,鎮定地走了出去,我和趙鐵拳也來到門外。白閻羅的面上布滿悲傷,站在太陽下面嘆了口氣:“趙師傅,耗子兄弟,本來還想從你倆手中盡lì救他一命,沒想到他自己不爭氣,竟然死在了這種地方。咱們也不用談判了。”
趙鐵拳拱了拱手,說道:“節哀順變。”我沒說話,也說不出什么好話。
我和趙鐵拳上了車,駛離了這個小飯館,將后面的白閻羅越拋越遠。
在命案剛剛發生不久,宇城飛就接到了消息。當時他正在講笑話逗小護士開心,手機鈴聲突然就響了。他意識到有可能是出了事,因為自從他住院以來,兄弟們從沒找過他,并不想打擾他休息。所以手機一響,就代表是出了事,而且出了他們無法處理的大事!
電話是孟亮打過來的,以下是他們的通話記錄。
“宇哥,元少把張順東殺了。”
“草,在哪殺的,看到的人多不多?尸體呢?”
“在一個小飯館,人挺多的。尸體就扔在那里,元少回酒吧拿了點錢,急匆匆走了。”
“白閻羅知dào了嗎?”
“聽說知dào了,正在前往飯館的路上。”
“媽的,讓元少動作快點,別讓白閻羅把路都堵了,到時候這小子插翅難飛了!”
掛了電話,宇城飛拔了輸液針,在病房里走來走去。聽了剛才的通話,小護士嚇得臉都有些白了,她意識到眼前這個面色蒼白的男人有多么危險。還不到五分鐘,宇城飛的手機鈴聲又響了。這次是白閻羅的保鏢打來的,通知宇城飛到某個地方開會的。這個電話一打,宇城飛就明白白閻羅已經知dào了,而且恐怕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全城搜捕元少。
宇城飛猜的沒錯,現在整個北園市的交通站點,都有白閻羅的手下正在活動。這些交通站點往往都是小賊的天下,專門偷過路的外地游客。白閻羅的根據地在城南,跑到其他地方活動以后,自然要遭到質疑和反彈。這些小賊還以為這些混子是來搶生意的,迅速告sù了他們的大哥。這些大哥弄清楚混子們的身份,就把電話打到了白閻羅的手機上,詢問這是怎么一回事。白閻羅老老實實的說了,正在搜捕一個以下犯上的小弟,希望各路大哥行個方便。小弟殺大哥,這在道上是喜聞樂見的事,各路大哥也樂得看笑話,便由著白閻羅去了。
這些混子口口相傳,已經知dào元少的大致模樣:十八九歲,爆zhà頭,典型的混子。特征很明顯,大家對這次搜捕很有信心,因為最近的一班火車也還在二十分鐘以后開。汽車站倒是一直有車發,而高速口也被人堵住了,一輛一輛車排查,人們猜測元少不會選汽車。至于飛機的話,那個需藥身份證,找航空系統的朋友一查就行,也沒有元少的影子。
所以大家把重點放在火車站上,因為買火車票不用身份證,上百的混子聚集在這里,搜索一個爆zhà頭的少年混子。
二十分鐘后,還在病房的宇城飛再次接到了孟亮的電話。
“元少跑了,手機卡也扔了,說這次躲久一點,有機會再和咱們聯系。”
宇城飛呼了口氣:“這個彪貨,總算是跑了。能從白閻羅的天羅地網下逃掉,也算是不容易了。”掛了電話,他輕松了一些。元少不是第一次跑路,宇城飛也不擔心他的安全。
小護士早就偷偷的跑了,這個時候楠楠也推門進來。楠楠去外面買吃的,還不知dào發生了什么事,回來一看輸液針被拔了,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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