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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陵-46.第四十六章:對峙
更新時間:2024-11-21  作者: 容九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都市言情 | 容九 | 明智屋小說 | 長陵 | 容九 | 長陵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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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麒的嘴唇在聽到這話之后徹底退盡了血色。

長陵不知這簡短的一句話于他而言字字如鞭,毫不留情的揮斷他心中最后一絲奢望。

看他握著匕首遲遲不肯松手,她忍不住又道:“怎么,小侯爺三更半夜跟著我,莫不是來行兇殺人的……”

話沒說完,長陵聲音一止,她看到一股騰騰殺氣撲頭蓋臉的襲來。

“你以為我不敢么。”

刃尖向前一挺,幾滴鮮血從刃口處滲了出來,雖只是擦破了點皮,長陵還是吃了一驚——本以為打消葉麒的疑慮他就能罷手,哪想得到他對南絮居然會有殺機?

長陵蹙起了眉:“不知我幾時得罪過侯爺?”

“南門主。”葉麒的神色晦暗不明:“你不會不記得你這副皮囊……從何處得來的吧?”

皮囊?

他是從何處得知換皮之事的?

難怪一見面就是這副擰巴兮兮的樣子,原來他誤以為南絮扒了自己的皮,又擔心下錯了手,這才如此費盡心思,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來求證自己的身份。

長陵當然不會承認,“侯爺這話是什么意思?”

“很好。”葉麒冷冷冰冰道:“到了陰曹地府,你再好好回想回想吧。”

“且慢!”長陵看他怒意滔天,毫不懷疑真會被抹了脖子,“你若就此殺了我,那……宴歸哥哥,絕不會饒過你的!”

她故意強調“宴歸哥哥”,就想誘符宴歸出手,但這廝仍隱身在外,根本沒有相助的意思,里邊的四個姑娘也跟不存在似的,吭都不吭一聲。

長陵一時犯了難——要是現在臨時改口,都不知道葉麒肯不肯信。

“我既然站在了這兒,就沒什么不敢做的。”葉麒道:“不過,你若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倒是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些。”

“問題?”長陵一怔。

這家伙一臉的機靈樣,怎么也走起“動手前瞎廢話”這條蠢路子了?

“你取她皮囊前,讓她寫過一封信,信上的內容是你逼她寫的么?”

長陵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信?”

“那封手書,”葉麒克制般的吐出一口氣,“說她自愿將皮囊贈予你……你,對她做了什么?”

長陵回味過來了,“我沒對她做什么,是她自愿的。”

“你以為我會相信?”

“既然不信,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葉麒明白自己不該拖泥帶水,但他就是想要知道,如她那般意志堅定的女子,會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才寫出那種手書來。

她是不是受過了非人的折磨,是不是被什么所要挾。

每每想到此處,他就猶同芒刺在背,各種慘無人道的畫面不時漂過,完全沒有懸崖勒馬的意思。

長陵暗暗留心他握匕首的姿勢,看這家伙的眼神滿是撲朔迷離,正待瞧準時機脫身,卻聽葉麒道:“我沒有分神,今日是非殺你不可的,你最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讓你也嘗一次七香噬魂的滋味。”

“……”長陵嘆了一口氣,“我是荊家的小姐,你堂堂侯爺,若是為此惹上命案,劃得來么?”

“劃得來。”

“就為了那個女的?”

“不論是誰殺了她,我都會為她報仇。”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平,但卻讓長陵呆住,一時忘記把后頭的話接上去。

葉麒看她是寧死也不肯多說的架勢,終于不再廢話,手腕正待用勁,看眼前人嘴角突然一翹,心底驀然撞了一下,竟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就好像……看到她在笑似的。

“你、你笑什么。”小侯爺的凌人盛氣被這笑容瞬間打回原形。

他不提,長陵都沒發覺自己揚起了嘴角,也不知怎地,見他握著匕首的指節扣得發白,耍了幾次狠都沒有得手,她就忍不住好笑。

她自幼游走西域,因師父是得道高僧,鮮少遭人為難,于人情世理方面,更多懵懂于經文之上的“一切障礙即究竟覺,得念失念,無非解脫”的層面,后來回到中原,父親教了她許多人心險惡、世態炎涼,縱然腦海中能夠明白,心中卻從來不屑認同。

直到遭叛之后。

自再次入世,她時常都會有一種不屬于這方天地的疏離感,不論身處何地,不論遇到什么樣的人,饒是同碧瓊吃了一頓懷舊的飯,也只是短暫的緬懷過去,不曾表露真容。

但是葉麒不同。

他是第一個,哪怕過去十一年,依然沒有忘過她,哪怕沒有認出她,依舊會對她好的人。

長陵沒有去細想這其中的緣由,只是念及與此,心情格外的好了起來,“你不是要殺我么?怎么還不動手?”

“你……”

不等他作出回應,長陵驟然擋住葉麒的匕首,左腕如泥鰍般溜出鞭繩,正當同時,院門外的青影飄逸而來,符宴歸一把托住長陵的腰際,將她帶出距葉麒五步開外之距,剛一站定,便神色擔憂的看著她:“我來晚了,你沒事吧?”

要不是這個姓符的還有一點利用價值,她真想和小侯爺聯手一塊兒把他碾了。

葉麒的眼神在符宴歸那只摟人的手上掃了一眼,不爽之意更是莫名的猖起。

“沒事。”長陵不動聲色的掙開他的手,指著葉麒道:“這個小侯爺好生奇怪,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一見我就喊打喊殺,還說什么報仇……我也是今日才認識的他,和他哪來的仇怨?”

符宴歸將她擋在身后,眼神不溫不火瞟向前方:“不知荊小姐做了什么事,惹得侯爺如此著惱,非要親自動手?”

“荊小姐是什么出身,從何而來,我想符相應比任何人都清楚。”葉麒見符宴歸出現,并不意外,“如今清城院武試在即,城中處處都是武林同盟,她的身份一旦暴露,輪不到我出手,多的是人會上荊家的門為荊小姐喂刀子,符相您又豈能脫得了干系?”

符宴歸笑了笑,“荊小姐只不過是荊將軍流落在外的女兒,哪有什么其他的身份?侯爺怕是聽到了什么不實的傳聞,有些誤解吧。”

“誤解?符相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盤。”葉麒聞言也低頭笑了一下,指著廟內方向,“里面就有五毒門的余孽,今夜是我親耳所聞她們喚荊小姐為門主,本侯若是開口,你認為大家是會信你,還是信我?”

“清者自清。”符宴歸意味深長的看了長陵一眼,“她不是五毒門門主,不論侯爺如何言說,都不可能顛倒黑白。”

“好,好。有這句話,本侯也不必再有什么顧忌了。”葉麒把匕首一扔,“符相最好能時時保護你這位未婚妻子,不要讓她到處亂跑,否則今后還會發生什么,可就說不好了。”

符宴歸微微頷首:“多謝侯爺掛懷。”

葉麒撂下話,便施施然離去,長陵看他遠去的背影,心下暗暗一嘆:這下誤會更甚,要相認恐怕還有點麻煩……要是下回葉麒要對她動手,別無他法,只好痛揍一頓以證清白。

她正胡亂思索,突覺脖下一疼,卻是符宴歸拿起一塊棉帕輕輕壓住了她的傷口,“別動,還在滲血。”

長陵偏過頭,自己扶住手帕,說了句“多謝”,想到五毒門的那幾個小丫頭還在廟內,唯恐符宴歸多事再問出一些什么來,便道:“這里不安全,我想回去了。”

符宴歸溫和的點了點頭,“好,我送你。”

兩人原本就是步行來的,回去自然也用走的,雖是三月初春,夜間仍有風聲呼嘯,符宴歸見長陵衣著單薄,便褪下了外袍為她罩上。

“我不覺得冷。”長陵想推卻,符宴歸十分體貼的替她系上扣帶,淡淡笑道:“可我覺得熱。”

先是出手救人,恰到好處的說了一番子護短的話,繼而親自送她回去,還把自己的衣裳都給讓了出來……這要是換作是普通的小姑娘,還不得被迷個七葷八素的了?

若不是她懂得聽聲辨位,恐怕真的會以為他對南絮情根深種呢。

符宴歸見長陵看著自己,“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沒有,我只是奇怪……”長陵還是問出口了,“這么巧,你也出現在那兒?”

“不是巧,是我跟了你一路了。”

符宴歸如此坦白,反而令長陵怔住了,“啊?”

“今晚我本來就是要去找你,沒想到剛到了你家后門,就看到你從圍墻里翻出來了……”符宴歸道:“我想你既是偷溜出來,自是不愿意叫別人察覺,但畢竟夜深,近來金陵城也不怎么安寧,我放心不下,才一路尾隨你而來……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

勉強……說得通……

但長陵不信。

“你都看見了,方才那小侯爺要殺我,你怎么不攔著?”

符宴歸將雙手攏在袖子里,不疾不徐道:“因為他不會殺你。”

“你就這么篤定?”

“你不在金陵,或許沒有聽聞,賀侯雖看去荒唐,但為人做事處處留三分余地,莫說是動手殺人,便是抓一個人,他都要思慮周全……”符宴歸道:“除非他有十成把握確認你是五毒門主,否則,不會輕易下手的。”

她稍稍訝異了一下,仔細一想,當日在大昭寺情形那般危機,他都不肯輕易背后傷人,葉麒此人,確如符宴歸所言,有那么一套古怪又古板的處世之風。

“既然如此,你一直躲著不就好了,何必又要強出頭呢?”

“你遇上麻煩,我豈有不出手之理?只是,你明知賀侯對你心存敵意,只要你矢口否認自己是五毒門主,他自不會輕舉妄動……我沒有想到你不僅不打消他的疑慮,還主動承認了自己及的身份,如此,我就沒有把握他會做出什么事來……”

長陵默默撩了一下額發——是為了打消你的疑慮來著。

“我沒想那么多……畢竟我也是荊家的人,若就這么死了,我爹能善罷甘休?”

符宴歸聞言慢下了腳步,看向長陵:“荊將軍會不會罷休,那是后話,也不在賀侯的考量范圍之內,若是下次還遇到相似的事,記住先保命,其他的事姑且放一放。”

長陵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符宴歸倒是認真說起教來,而且這話中話,總覺得別有深意。她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瞄了符宴歸一眼,“你就沒有什么問題要問的?比如我為何會出現在破廟,還有小侯爺提到的……”

“不需要問。”

“嗯?”

“你之所以會去赴會,想必是恢復了一些記憶,五毒門徒找上門來,你既為門主,自無放任之理,至于賀侯提到的事……”符宴歸翹起嘴角,“如果你愿意說,我早晚會知道,不愿意說,我又何必多問?”

長陵聽著這一番措辭,瞬間對符宴歸又有了新的認知——不僅不戳穿,連借口都替她想全了,他才是那個凡事留三分余地的人吧?

“……你可真聰明。”

“過譽。”

夜深如許。

這頭兩人一個抬頭看天,一個低頭看地,走在同一條路上,心思不知南轅北轍到何處。

那廂的小侯爺獨自縱馬奔馳,冷風劈頭蓋臉的刮亂了頭發,直到回到侯府,腦子才慢慢冷卻了下來。

他越琢磨越是不對。

何以南絮聽到那句話后會笑呢?

正常的人在當下的第一反應不是應該辯解、慌張、想方設法的拖延時間么?

而且那笑容……一點也不像是挑釁,更不像是嘲諷。

葉麒揉了揉已經亂的不能看的頭發,只覺得長陵的那一剎笑顏如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恨不得要拿個錘子把腦殼砸開,將那一幕挑出來丟的遠遠的才好。

“葉麒啊葉麒,色令智昏,你還是修行不夠啊。”他一邊反省般的嘆息,一邊順著府內的廊道往內廳走去,走了幾步才察覺出不對——都過了子時了,府里的燈籠怎么還沒熄?

葉麒腳步緩了下來,看著前方大廳燈火通明,外頭站著兩個身型挺拔的侍從。

他微微瞇了一下眼,隨即,往前走了幾步,在門前站定。

廳內有三人,賀松和七叔僵著身子站在一邊,而正席上端坐一人。那人一身常服,正端著茶杯,抬起頭時,目光正好與葉麒對上。

“賀瑜,都這么晚了,你上哪兒去野了?”他笑道:“朕可都等了你好半天了。”←→新書推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